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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回望(25)去你妈的征文

2017-08-31 09:27 作者:曾利权  | 1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去你妈的征文

过去岁月里,如果要找出几样淘神费力而又注定是白忙活的例子,我想征文应该排列前茅。

在上个世纪,特别是进入九十年代,商品意识、竞争意识、推广意识得到了很大增强,于是,一种新的扩大商家知名度,推销产品的方式应运而生,那就是各种广告语、标徽标识的重金征集。

在那个年代,一个普通干部的年收入大概在一万出头,但征文的奖金数额巨大,一般的有两千三千,而全国性的征文奖金动辄上万,有的高达三五万甚至更多。那个时候房子刚刚开始成为商品,一般也就一两百块钱一平方米。如果能够在征文中获得最高奖,那就是大半套房子甚至两套、三套房子的价值。毫无疑问,高额的奖金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广告语征集不同于纯文学的征文。纯文学的征文需要扎实的基本功,需要长期的积累和艰苦的创作,一年两年很难成功,十年八年的努力也不算长。没有强大的综合能力,是不可能写出一部像样的作品来的。但广告语征文则要简单得多。它当然也是文学的,但它具有短平快的特点,不需要严密的构思,不需要非凡的想象,不需要宏大的展开,它只需要一点激情,一点灵感,然后再加上一点点运气。(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这些征文看上去都很正规,有一个专门成立的临时机构,一般先要经过初选和复选,最后再由专家集体评审决定。这些专家的名字大都会在征集公告中一并公布,名头很大,很多都是全国著名的作家、诗人或者文化学者。

对于这样的征文,我其实并不惧怕。我知道竞争很大,但我相信自己也有一定的实力,我更相信这其中的偶然性。换句话说,即使你是大作家,你不见得就能够在广告语征集中绝对获胜,而中等水平的作者也可能凭借偶然而至的灵感和捉摸不定的运气脱颖而出。

我经常有一种想象,那条广告语好像躺在荒郊野外里的宝石。那里有一定的海拔高度,没有一定的体力和经验的人无法到达。一些人到达了,很多人到达了,大家都在瞪大眼睛寻找,寻找,最终它被一各幸运儿看到,于是他发财了……

但他不一定是身体最强壮者,眼力最好者。

那个时候精力旺盛,展现能力的平台和渠道并不是很多。我觉得广告语创作能够把文学的理想和现实的物资利益很好地结合起来。试想,如果能够获得大奖,谁敢否定你的文字功夫和文学才能?领导应该对你刮目相看,同事也会对你肃然起敬,而至于说升职和重用,自然而然就会到来。

所以,有那么数年的时间,我都非常注意这样的广告语征集,而且是每征必应。我会非常认真地去对待。为了一个广告语,我经常会花费数天甚至数周的时间来构思和创作。总的来说,这样的广告语创作对我来说好像并不是特别困难,稍微动一下脑筋,那灵感自然就出现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一般不止投一两条,而是很多条。一个灵感过去,另外的灵感又会出现。有时候我觉得某条应征的广告语的灵感非常??,那样的广告内容和要求好像只能容纳那么有限的灵感,而这个灵感被我抓住了,我及时地投给了组委会,我已经捷足先登,其他人就是最后单独发现,也是按照时间优先的原则来处理,他们已经没戏了,大奖非我莫属。

比如,我应征的中国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的广告语是这样的:中保财产保险有限公司,全心全意为有产者服务。

再看一条为红旗轿车创作的广告语:各行各业争红旗,全国山河一片红

这样的广告语毫无疑问都闪耀着可贵的灵感,而且必须和时间赛跑。

在应征的广告语中,我最满意的有这样两条。有一家酒厂,生产一种叫“军团酒”的白酒。我的应征作品是:宴席桌上酒战酣,司令点将调军团。

在中国的有很多地方,习惯把在酒桌上、在酒友间协调应付的人称为“酒司令”。在真正的局对中,司令具有最高的权力,在名称上,“军团”也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编制单位。这条广告语很好地把军队的概念移植到酒桌上,构思非常巧妙贴切,灵感的??显而易见。

另一条广告语是应征的中国人寿股份有限公司的广告语。这条广告语是这样的:中国人寿,保险来福。

中国人寿,英文为:CHINA LIFE。“来福”就是“LIFE”的音译,读音相似度高。“来福”这个词也比较符合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和组词习惯。保险如果作为一个名词,是指保险这个行业或者品种。作为动词,是参加保险的意思,作为形容词,就有“一定”和“肯定”的意思。这句广告语把参加保险是人生的保障,参加保险一定会有福气有福分的意思很好的结合了起来,灵感好似神来。

现在,市面上的军团酒已经不知所踪,但中国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还存在,它已经成为了中国不能倒下的必然长久生存下去的强大公司。直到今天,我依然认为,我的这条广告语是中国人寿的最佳广告语。我甚至有一种想法,把“保险来福”这四个字申请商标或者专利,这样有朝一日,当中国人寿的领导发现了这句广告语的奇妙和不可替代之后,我就可以通过转让获利了。

创作已经努力完成了,稿件也寄出去了,于是就盼望着快点投稿截止。截止后,又盼着公布结果的那一天。那一天终于到了。邮递员把报纸送来了。那份报纸也拿在了手上,这个时候心里就会“咚咚”地跳个不停。看到了,就是公布结果的那种板式。但晃眼一看,没有自己的名字,再细看,还是没有。最后瞪大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寻找,确实没有。白纸黑字,上面没有我的名字。

顿时,一种巨大的失望涌上心头------怎么就没能中奖呢,怎么会呢?

然后还是要看看获奖的作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货色。但随便怎么看,不管用什么标准,都算不上精妙,最多只能算是不错。没有难得的灵感,绝对不如自己的参赛作品。你说最高奖不给就算了,连个优秀奖也轮不上。

“完全是乱搞!”我在心里愤愤不平地叨念。

我怀疑,那些所谓聘请的作家和文化学者,大概就是他们拉出的大旗。他们哪来的时间认真参加评审?最关键的还是那些参加初评和复评的人员。但那些初评复评的人员是些什么人呢?他们也许就是糗屁不懂的大学生,更想得不堪一点,,他们可能就是企业内部的所谓文人

“初评和复评就有你负责。”领导对办公室主任说。

“好的。”主任满口答应。

“没有什么问题吧?”领导随口再问了一句。

“保证完成任务!”

但主任还是有一点担心。他对参加初评和复评的大学生们或者“文人”们进行了一番训话,当然都是认真、责任心之类的话语。然后大家就着手开始工作。开始,大家还有点忐忑不安,一条一条认真地看,认真的思考。

并非什么长篇大论,不过是寥寥数语的广告语,一个小时就审查了数百条、数千条。

不行!不行!差!差!过!过!几乎是左手拿起,然后右手又放下。看了一些稿件,大家的自信心突然增强了许多。

“就这点水平,还敢寄来参评!”很多人在心里很是不屑。

不知不觉就看得疲倦了,看得麻木了,紧张的大脑慢慢也变得有点恍惚起来。

真正的钻石来了,但他们的眼皮耷拉着,那种特别的亮光并没有将他们刺醒。就那么轻易拿起,又那么随便地放下。钻石也不甘心就这么被埋没,它想叫唤一声,以引起评审者的注意,但张了张嘴,并没有声音发出来。它现在是灰姑娘,它的地位卑微,它遭受了魔咒,它无法发声。它默默地掉进了纸兜里,紧接着,一粒又一粒的石头下来,它很快就被压在了下面。没有复查,没有什么救济,命运已经注定,一锤定音。

当然,可能会有最后的决定。那些专家也许会开一次会,但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大都只是一些普通的铜块,当然也可能有寥寥几块白银,但珍稀的钻石和昂贵的黄金已经被彻底埋没。不会让每个人发表意见,不会有什么激烈的争论。主办方给专家组长提了一个入选的名单,专家组长把名单分发给各位专家。虽然都是一些平常的货色,但它们中间依然存在着或贵或贱的身份,那里面有关系,有打招呼,有隐情,有猫腻,一切的秘密已经包含在排名之中。但专家毕竟是专家,孰优孰劣当然无法逃过他们的法眼。但所有人只是心中怀疑,没有人认为值得争辩。不要得罪人,不要出风头,不要一本正经,附和是唯一的选择,可能有一处两处的纰漏太明显,于是进行了一点微调,但都已经无关大的格局。会议结束了,然后好好地吃上一顿组办方准备的盛宴,好好地享受一次组办方招待的桑拿,自责说不上,也许有一点点内疚,但很快,这点不适随着升腾的雾气很快就弥漫消散了。

在广告语征集中,我们还经常看到这样一种现象,就是最高奖往往空缺。为什么会这样,说白了,就是主办方不愿意把最大的一笔钱拿出来。这也很好理解。所谓广告语征集,其实就是企业形象宣传和陈平推广的一种手段。只要有尽可能多的读者参加,只要巨额的奖金能够成为社会谈论的话题,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说奖金的兑现,他们心里很清楚,这是不可能兑现的。因为一般来讲,评比规则可以出现奖项的空缺,他们是钻了规则的空子。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不讲诚信,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兑现最高奖。当然,他们也会向读者简单地解释一句:在参赛的广告语中,没有发现达到最高奖水平的作品。但地球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他们不愿意兑奖的一个借口。当时的中国,企业还不够强大,这笔钱对于企业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并不是给不起,而是有点舍不得,有点不必太认真。不就是几个字,十几个字吗,真的这么值钱吗?如果给一个名人还有一份人情在,但获奖者就是普通人甚至是陌生人,搁在每一个人的头上,你愿意吗?

虽然屡征屡败,但总是心有不甘,总是从征集公告冠冕堂皇的字面上去理解,总觉得还有希望,可能就在下一次,于是还是继续参加。但一次次充满希望地应征,还来的都是一次次大失所望地落选。

全国性的广告语征集参加人数多,竞争激烈,不容易获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最让人感到气愤的是本地的一些征文评选。有一次县委办公室组织了一次“西部大开发,石柱怎么办?”的征文活动,要求干部群众就石柱发展提出合理化的建议。我写了一篇征文,题目是《小蝌蚪找妈妈》。这是一篇论述我县企业前途命运的文章。文章的基本思路是:如果我们的企业不能自己发展壮大,那么我们就要及时地找一棵大树,依靠这颗大树,这就是俗话说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当时县里的主要企业有县制药厂、县烟厂和县啤酒厂。制药厂自己没有研发能力,只是引进了东北一家制药厂的几个产品在生产,短期看产品销路还不错。啤酒厂建厂最久,销路一直比较稳定,但市场竞争也越来越激烈。而至于说烟厂,它干脆就没有生产许可证,是一个黑户口。但一个时期,烟厂生产的香烟非常畅销,经常是供不应求,买烟还要靠走关系开后门。

虽然这三个企业短期来看好像还能够维持,但从长远来看,因为这些企业基础薄弱,研发能力差,如果市场出现剧烈动荡,很可能对企业造成重大打击。所以,如果考虑企业的长远发展,找棵大树靠靠还是很有必要的。

对此,我在征文里的建议是:最好是趁现在形势比较好的时候,主动让本地区的或者有密切业务往来的大企业来兼并重组。就像小蝌蚪找妈妈一样,找着妈妈,投入妈妈的怀抱,就能够得到妈妈的保护,获得长久的安全。

当时我是广播电视台的记者,在采访的时候也掌握着大量的第一手数据和资料,加上自己平时对国家的政经大事也比较关心,我觉得自己的这篇征文立意高远、论证有理有据,体制宏大,内容充实,切中要害,对现实工作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这篇征文一共有一万多字,非常够分量。我感觉,这篇论文获得最高奖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评奖结果公布出来,我的征文根本就没有入围,连一个优秀奖也没有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这样的残酷现实,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太说不过去!

我当然知道落选的而原因,因为我人缘不行,我不认识评奖的那帮人,我没有去打招呼,走关系。我承认这是我的想象,但我相信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在经过了十多年、二十多年、三十多年的参赛过后,2010年,我的征文终于冒了一个泡。那是一次叫“网络新民谣创作大赛”的征文,由央视、新浪、搜狐等14家知名网站承办。大赛设一等奖10名,奖金元,二等奖20名,奖金5000元,三等奖30名,奖金1000元。

其实,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奖金并不算高,但它的获奖名额多,这让我有点心动。开始我也没有特别用心,但随便一想就写了出来,在很短的时间内我就完成了三首作品的创作。其中一首叫《偏旁部首歌》,具体内容是这样的:

中国字,方块字,点横撇捺来辨义。

识文断字增知识,横平竖直修人品。

点是点,提是提,点点滴滴要珍惜。

撇是撇,捺是捺,两笔写下才是八。

有金贝,钱财堆,富贵全靠自己追。

言字旁,竖心旁,说话不要良心惘。

日月山川不同样,兽虫鱼细端详。

象形会意意深远,做人道理细思量。

我向五六个承办网站都投了稿。很幸运,我的《偏旁部首歌》被一家叫做“大旗”的网站选中并上推,进入了复赛。每个网站就推选三四首作品,进入复赛就至少获得了三等奖。

这个结果让我感到有点意外。我真的没有拉关系走后门。这件事情让我相信:世上还是有正直的编辑,有良心的文人。这次我幸运地遇上了他们。

复赛采用网名投票和专家评选相结合的方式。网民投票只是参考,决定权还是在专家手中。最后的大赛结果终于出来了。一等奖没有我的戏,二等奖我也不在其中,但我获得了三等奖。在入选的60首作品中,我的《偏旁部首歌》排名第36名,离二等奖就差6位。

但三等奖也不错,1000元的奖金也算不少。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中等偏上的文才终于得到了些许的肯定。我在当地的报纸有一位要好的朋友,我把自己的获奖情况写成了一条消息。消息很快就在当地的报纸上刊登了出来。我当然知道这不会有什么作用,我只是想让那些平时鄙视我的人看看,我还是有才的。我算了一下,我的这首作品不算标点符号一共107个字,这样算下来,每个字四舍五入划9.35元,虽然不是一字千金,但这样的文字价格在我们县,在那些自以为是的文人中,99.9%是无法企及的。

也许是我的想当然,在消息刊登后很短的时间里似乎也有一点作用,那些以前看不起我的人好像表现了一点收敛。但很快,他们的优越感又恢复了原状,该鄙视还是鄙视,该看不起还是看不起------这也好理解,你这点成绩算个什么,还远远够不上鲤鱼跳龙门呢?如果你真的厉害,你给我出版一部畅销小说试试!

这可把人给难住了。我当然不能,因此,我只能服输。

又过了一年,我又参加了一次由一位大陆著名钢琴家和香港一位著名钢琴家举办的一次征文。当然,这次征文也是为了商业推广,但这次征文的奖金设置高得有点吓人,最高奖是50万元。一时间,这次征文就被坊间冠以“史上最昂贵征文”。

我摩拳擦掌,准备参加这次征文。毫无疑问,有这样高额奖金的吸引,参与者必然众多,我知道获得大奖的难度。但那种美好的想象依然存在,那种侥幸的心态依然未变。为了这次征文,我动足了脑筋,想着怎样引人注目,想着怎样出奇制胜。最后我决定还是发挥我的特长,写一篇形式独特的韵文。格式确定下来后,创作也几乎一气呵成。只用了一个多小时,韵文的初稿就完成了。这篇韵文一共有200行1000多字。应该承认,征文是一种命题作文,作者的创作空间和自由受到了很大限制,但我觉得在这篇征文的创作上,我的创作才能还是得到了很好的发挥,我感觉得到有创作的激情,期间的灵感不断地闪现,一闪再闪,贯穿始终,达到了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结合。

非常幸运,我的征文在初评中顺利入选,在复评中再次入选。然后是专家和网民的联合终裁。得知自己进入复赛后,我的心情非常激动,当即就打电话告诉了家人。随后就是网络投票。那个时候网络投票器软件已经比较猖獗,为了防止和杜绝这种情况,组委会明确规定:网络投票不能作假,一经发现,取消参赛资格。其实我知道,不会有那么多的热心人,不存在多少公平公正的投票,都是亲朋好友在帮着投。我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但社会很复杂,你不这样做别人这样做,你就吃亏了,我不能输在一个明知的圈套里。为了增加票数,我把兄弟姐妹们都动员起来。我甚至到大街上,我给人家两元三元钱,让他们帮我投票。这种投票显得非常真实,如果组办方真的要进行核实,这些票都是通过不同的IP地址的电脑投出来的,这样的票数组办方无法否定。但这样的投票代价确实有点高昂,而且票数也有限。我有点担心,那点票数也许根本没有意义。

事实也是如此,过了不久,我的得票就远远地落在了很多人的后面。投票的情况任何人在网上都可以实时查看。我观察到,那些名列我前的作者票数增加得很蹊跷,因为很长时间他们的得票一票未长,但突然间,得票数就开始呼呼地上窜,几秒钟的时间就增加了数十票甚至上百票。这明显是用投票软件作假所致。

我有点泄气了,停止了买票行为。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得票作假上。但查处一直没有出现。其实,我也可以采取这样的办法,拿点钱我也愿意,拿小钱换大钱划得来。但心里总有担心:别人作假可能不会被查,我如果作假,很可能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到时候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呢!

只能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网络投票的最后一天是星期六。早上起床后我就把电脑打开。我注意到,在最后的时刻,有的作品投票出现了明显的异动。我想,如果组委会在监测,一看就知道这是投票软件在搞鬼。但一直到投票截止,查处方面的消息一直没有。

经过四轮所谓的“严格筛选”,最终的大奖产生了。我当然无缘任何奖项。奇怪的是,那个获得特等奖的作者当场把奖金捐了出去。这是个什么情况,直到今天也是个谜。

我一直想弄清楚,在这些年的征文活动中,到底是我的水平差还是评比不公正,但老实说,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很难。亚里士多德在《工具论》中总结出了形式逻辑的三大定律,这是论证和思辨的强大思想武器。其中有所谓的“排中律”,它的概念是:在同一思维过程中,两个相互矛盾的思想不能同假,必有一真,即“要么A要么非A”。

对于广告语征集,排中律可以这样表述:A、我的应征作品水平是很高的,达到了获得大奖的水平。B、组办方的评比是公平公正的,是实事求是的。

那么,到底A真还是B真呢?

要我说,我当然认为A真,因为假如我水平真的不行,那就不可能有后面全国性的、比较严谨的征文比赛中过过关斩将,就不可能获得优秀奖。但如果让组办方说,他们肯定会说B真。这也可以用在一些地方性的、低层次的征文中我名落孙山来进行佐证。

总有一真,但无法确定谁真。我想,就是亚里士多德再世,他大概对这个问题也只能是干瞪眼吧。

这又让我想起了文革中的那些所谓的真理。比如人定胜天,比如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比如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等等。相反的思想大概可以这样表述:人不一定能胜天,阶级斗争在适当的时候也需要忘记,反动派有时候也是真老虎,很厉害。孰真孰假?很明显,拿在文革时期,前者无疑是真理,但如果现在来看,后者更科学和辩证。而从更长远的时空来看,对这样的思想的看法其实都不是恒定的,是随和时空的不同而变化的。如果一个国家和民族再次遭受那样的浩劫,人们的思想再次陷入极端和僵化,那前者又变成了真理,反之,它就是谬论。

已经过去很久了,时间已经抹平了创伤。孰真孰假的追究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它更多的变成了一种略带酸涩的回忆,变成了一种自娱自乐的文字游戏。其实,即使我们证实了组办方评选有假又能怎样?我们面临的是一种更大范围的大环境,更大规模的大气候,它严密地笼罩在天空,影响着更广大的土地和众生。

不知不觉间,广告语征集也慢慢走向式微,最终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没有什么激烈的反抗和声讨,不再相信,不再投入热情,不再参与,这就是对所有骗局最大的惩罚。

如果现在再看到那些征文启示,我的心里会生出会心的一笑:还在征文?去你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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