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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生庭:培正学院的一天

2011-08-25 12:03 作者:洞庭方舟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教务处龙生庭

醒比人早,啼音闹拂晓。惊残老夫,叶儿不见了。”

这是自己前年某天的早晨,在培正依水园的小屋里,突发灵感时写赠笔友叶君的一首小诗。说是培正校园的鸟儿多,黎明时分,众鸟的啼叫声会把人闹醒。是虚构吗,不是;是夸张吗?也不是。这是事实。是啊,要写培正学院的一天,得从黎明时刻校园里鸟儿的喧闹声开始。

当朦朦胧胧的亮光还刚刚出现在天边的时候,培正学院校园的鸟儿早早地醒了。它们藏身高枝密叶之中,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呼朋唤类,叽叽喳喳地欢叫不停。那声音或高亢嘹亮,或清脆婉转,此起彼伏,遥相呼应,响彻静谧的晨空,唤醒了沉睡的校园。那声音很多,也很杂。倘若要想分辨出那大约数十种声音究竟各是什么鸟的叫声,对我来说恐怕还真是一份无法正确完成的答卷。俗话说“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虽说我也曾是山区长大的牧童,但除了能判断布谷、杜鹃、麻雀、猫头鹰这些鸟儿的声音外,其它鸟儿的叫声是不懂识别的。不过,好在即使这样不高的智商,并不会影响我去聆听校园鸟语带来的愉悦与快乐莺、黄鹂也罢,杜鹃、鹧鸪也罢,当百鸟争鸣的声音,融入湖中那偶尔的蛙声、鱼跳声,揉进塔楼上洪亮的钟声,置身早晨的培正校园,你简直就是在聆听小约翰•施特劳斯《维也纳森林的故事》圆舞曲,欣赏台湾徐仁修先生的《森林狂想曲》。那声音是那么使人赏心悦耳,那样使人心旷神怡,那样使人陶醉,可以让人生出万千美丽的遐想。

当——当——当——,图书馆上塔楼的钟声,在鸟音的伴奏下有节奏地敲响了六下。沐浴朝霞的校园开始了真正的躁动。居住在南区、北区,中区,西区、妙儿园、依水园、红蓝新村的人们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中国人,韩国人,美国人,英国人,新加坡人,澳大利亚人,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教授和学生,都走出了蜗居的大楼小屋,加入了早晨的多重奏。路上,和外教檫身而过的瞬间,人们总会微笑着来一声问候。“GoodMorning!”“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доброеутро!”而热情的外教也会微笑着用中文说声“谢谢”“你好”作为亲切的回应。在迷宫花园里,几位外教正加入中国老师晨练的队伍,跟着音乐的节奏,在学打太极拳。什么“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手挥琵琶”“玉女穿梭”“跟步抱球”……他们都一招一式地学,一招一式地练,毫不含糊。傍边的体育教练也在不时地纠正,耐心地指点。在集益湖边,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坐在造型别致的红色凳子上,正用英语朗读《RomeoandJuliet》。另外几个男生则面对清澈的湖水在背诵日语单词,那斜依榕树的红衣女郎则在深情地朗诵着季羡林先生的《二月兰》……他们朗读的是那样的投入,那样的认真,那样的入迷,使人觉得湖畔那飘动的万千柳丝,湖中荡起的那层层涟漪,仿佛不是缘起那和煦的晨风,而是来自他们不断启合的双唇所冲出的气流。是啊,在这美丽幽雅的校园里,学子们每天早晨都在沐浴着灿烂的霞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闻着四季变换的花香,把朗朗的书声融入蛙鸟蝉虫的浅吟低唱!

七点五十分左右,上课的时间临近了。近千的教职工从天河、白云、越秀、花都、海珠、番禹的各个社区,或坐着校车或开着私家车,鱼贯进入了校园,然后进入各自的工作岗位。夹道树上那一串串盛开的紫薇花,那挂满枝头的累累芒果,在晨风中轻轻地摇曳,似乎是在向人们表示着欢迎与问候。数以万计的学子则从校园的东西南北区,直奔各要听课的教学楼。校园的主干道上挤满了来来往往去上课的老师和学生。人流如潮,车流如龙。学生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背着各种款式的坤包,或骑车,或步行,一路风,一路得意,一路微笑,一路潇洒,一路匆匆地勇往直前。究竟是路边的鲜花树木把他们的心情撩拨得心花怒放,还是他们的勃勃朝气把花草树木映衬得格外翠绿艳丽,愈加灿烂辉煌,谁又能说得清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上课的铃声响了。学生和老师都进了教室。老师们又一次站在讲台上把学生领入文化科学的殿堂。掐指算来,培正学院已经走过了18个春秋。经济学、市场学、管理学、会计学、法学、外国语言文学、计算机科学与工程、艺术设计等各个专业发展迅速,人丁兴旺,朝气勃勃。今天,史带楼里,外教约翰老师正在教室里给学生做英语口语训练;第四教学楼里,卢教授正叽里呱啦地教日语;善衡楼里管理系的博士正在介绍着《智猪博弈》;第三教学楼里,市场系的常教授在讲述着《企业营销战略》;艺术楼里画家陈教授正在讲授《中国花鸟画》,综合实验楼里谢教授正在讲述着《计算机程序设计》……是呀,在培正的校园中,在这育人的摇篮里,在这科学的殿堂上,老师们每天都是这样带领着莘莘学子,从上午到下午,从昨天到今天,从去年到今年,日复一日地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在科学的太空中,努力地学习古今中外前人的经验,吸吮着知识的营养。学生们一节节地聆听,一次次地操作,一点点地积累。知识由少到多,文化由薄到渊,思维由简单到复杂,思想从幼稚到成熟。文学、法学、会计学、心理学、哲学、经济学、美学、市场学、音乐学、舞蹈学、计算机科学的知识,如涓涓细流,如春风,正点点滴滴地流入万千学生的心田,铭刻在他们的记忆中,充实着他们的头脑,化成鼓舞向上的力量,练就了观察世界的锐利眼光,带来了成就未来的力量、自信与希望。

晚饭后,晚霞漫天。美丽的校园呈现出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在西区十号女生楼旁的马路边,在那一排枝密叶茂的榕树下,几个身着连衣裙的女生正蹲在地上,或许是用从商店买来的猫粮或者是用从食堂打来的小鱼、排骨、鸡骨架喂着一群小猫。这群小猫原来没有这么多,它们是四年间发展壮大起来的队伍。最早的时候是一位名叫戴微的女外教,看见一只瘦骨伶仃的流浪猫在校园里游荡,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每天早中晚都按时给它投食。后来,随着时光的流逝,这只小猫居然有了一群子孙。而在戴微的影响下,她的学生们接受了她的理念,组织了一个动物保护协会,担当起喂养这个小猫家族的责任。这些小猫长着圆圆的眼睛,黄黄的绒毛,尖尖的耳朵,长长的尾巴,只只都非常可。它们不怕人,对靠近它们的人都会投来信任的目光。它们会慢慢地蹭到你的脚边,咪呜咪呜地叫着,仿佛要向你诉说它们的家族与培正人和谐共处的传奇故事。

在余辉的照耀下,广阔漂亮的足球场上,校足球队员正在胡教授的指点下,苦练发球、传球、顶球、抢球,过球、扑球的技术。他们动作迅猛快捷,作风勇猛顽强。而在足球场的空地上,几个外籍老师正和他们的学生一起玩飞碟。只见一个外教右手一挥,那红色的塑料飞碟便划着美丽的弧线,瞬间就飘到了另一个老师的手中。而在史带楼一楼的大厅里,几个男生正随着音乐的节拍在认真地练习街舞。他们把体操运动中的倒立、劈叉、旋转融入街舞的动作之中,使舞蹈洋溢着青春、壮美、新奇与刺激。而在尚立游泳池里,也正聚集着一群老少男女。他们在湛蓝湛蓝的水中,练习仰泳、蝶泳、蛙泳、自由泳。也有初学游泳的女生在水浅的一边笨拙地表演着“狗爬式”。她们偶尔也会喝进几口池水,逗得傍边的同伴哈哈大笑。而笑声却又会招来一阵疯狂的水仗与白白的水花……

夜幕降临,华灯初放了。今天,美丽的校园又沉侵在别有情趣的气氛中,人文科学与基础教学部正在举办一场音乐会。你看,许多老师和学生都在朝着演奏厅涌去。大厅的入口处,笑容可掬的礼仪小姐正彬彬有礼地欢迎前来观看演出的观众。谦和的梁董事长来了,慈祥的凌老院长来了,博学的院长张女士来了,碧眼黄发的外教们来了……宽阔的演奏大厅座无虚席。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舞台上方聚光灯照射下的那一条横幅:广东培正学院第二届管乐团结业暨愉乐在五线汇报演出晚会。舞台上,演奏者们握着大号、小号、长笛、短笛,单簧管,双簧管,萨克斯,贝司、鼓捶,依序排列。主持人介绍说,广东培正学院管乐团在广东省大学生乐团演奏比赛中曾获非专业组多个奖项。话音刚落,热情的观众立即报以热烈掌声。

随着乐团指挥罗禾森教授双手用力地一划,精彩的汇报演奏开始了。管乐团先后演奏了《星球大战》、《雁落平沙》、《长江之歌》等中外乐曲。管乐团萨克斯声部演奏了萨克斯重奏《月亮河》。学生曹文阳弹奏了现代爵士音乐《Thenightofcity》。他的弹奏以萨克斯为主音色,中间夹杂钢琴和打击乐,给人感觉轻快自然。木管重奏《波莱罗》是管乐团演出的又一重要节目。《波莱罗舞曲》是法国作曲家莫里斯•拉威尔创作于1928年的作品,是二十世纪法国交响音乐的一部杰作。这首乐曲所传达出的不屈不挠的性格,一直深为广大音乐爱好者所喜爱。《别宠鼓手》(又名:Don’tfeedthedrummers),是管乐团成立以来排练的第一首有一定难度的曲子。接着,乐团演奏了《加勒比海盗》。乐曲开头描述了海盗杰克自由无束的性格,接着变得气势磅礴而又富有压迫感。仅是旋律,就有一种扣人心弦的力量,阐述着海盗们的勇敢、无畏与执着。此曲是几首电影原声配乐的综合物。一个业余的管乐团能够演出这样的作品真是难能可贵,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古筝独奏《渔舟唱晚》是由学生郑晓思表演。一听到这个曲目你就不由得想起《藤王阁序》中的名句——“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那歌唱性的旋律,形象地描绘了夕阳西下,晚霞斑斓,渔歌四起,渔夫满载丰收喜悦的情景。《卡门》是法国作曲家比才于1874年创作的歌剧《卡门》中的前奏曲,是该歌剧中最著名的器乐段落,常单独演奏。这首序曲结构简单,仅仅描写了欢乐气氛和剧中次要人物斗牛士的英勇形象。如今已成为大家耳熟能详的美妙曲目。听着管乐团对《卡门》(选段)的演奏,真是悦耳舒心。台湾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是70年代末随着改革开放在祖国大陆流传开来。这一首带三部曲式结构的歌曲,曲调委婉动人,富有东方色彩的浪漫。歌词情真意切,充满遐想。当年台湾歌星邓丽君充满感情的演唱,清晰的吐字,磁性的声音,一直使人难以忘怀。今天听管乐团演奏,依然感到既熟悉又新鲜,又让多少观众的思绪回到了那个躁动的年代。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来自美国亚里桑那州的外教奥博特(Aibertwoife)。我们在一边欣赏演出,一边轻声地交谈着。他说已经在昆明、南昌、广州连续当了八年英语老师,在中国生活了八年。奥博特说自己虽然会说一些日常汉语,但汉字却认识得很少。说着指着横幅上“暨”“愉”问我这两个字的读音和意义。我告诉他“暨”就是英语的“and”,“愉”就是英语的”happy”。我建议他如果每天学认8个汉字,一年下来,他就可以看《广州晚报》了。并说我的外孙两岁半已经认识了600多汉字。我还告诉他可以不要去学写汉字,这工作可以让电脑去完成。他微笑着赞同了我的建议。之后他告诉我,再下一个节目就是他自编自导参演的打击乐嗵嗵鼓(Tom-Toms)表演。接着说声“Sorry”就去后台做准备去了。我怀着一种崇敬与期待的心情,等来了奥博特的演出。大大小小二十来个嗵嗵鼓,呈八字型展开。奥博特站在中间,左右两边是他训练出来的打击乐队。特点是女生多,男生少。在奥博特的引导下,那鼓点时而如万马奔腾欢快激烈,时而犹如珠落玉盘叮咚作响;时而如大自然的风驰电掣,时而又似梨园花旦的浅吟低唱。他们激越的鼓点使演奏厅里弥漫着热烈欢快的氛围,可谓是“余音绕梁,声振林樾”。说实话,我很敬佩这个老外。令我敬佩的不仅是他的艺术细胞、编排技巧、组织才能,更令我感慨的是他那种把培正的事业当作自己事业的敬业精神。没有额外的报酬,却要牺牲许多休息的时间,把打击乐队训练得如此专业。我不得不对这个高高帅气的美国青年刮目相看。是啊,我们难道不应该向奥博特学点什么吗?

演出结束了。热烈的掌声在大厅里久久地回荡。我随着人流,缓缓地步出演奏厅,漫步在培正的林荫道上。透过那微弱的路灯光,不时可以看到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或手牵手边走边交谈,或者坐在树荫下的双人椅上窃窃私语。他们是在交换着上课的心得,或是在讨论着利比亚的局势,或是诉说着久埋内心的情愫,或是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培正不去探究,也不会探究。培正愿所有的学生都成材,也愿所有的情侣终成眷属,更祝愿所有的培正人都祥和、平安、幸福。是啊,美丽的培正校园处处洋溢着人文关怀与宽容

图书馆的塔楼早已隐入浩瀚的星空。塔楼的钟声,又一次在夜空中回荡,一下,两下,三下,十一下。喧嚣一天的校园累了。她需要休息,她需要安静,她需要养精蓄锐迎接新的一天

晚安,培正的老师!晚安,培正的同学!晚安,培正的鸟儿!

GoodnightPeiZhengteacher!GoodnightPeiZhengstudents!GoodnightPeiZheng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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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森林狂想曲》是台湾荒野探险家徐仁修等人为台湾森林量身打造的自然音乐创作!共收集台湾的鸟类、蛙类、蝉类、虫类、山羌、猕猴、飞鼠、溪流等近100种自然声音。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165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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