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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到底有多远

2016-03-22 14:09 作者:寒月  | 1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永远到底有多远(一)

肖梓瑜命里注定是脱不了苦海的,这苦只有她自己捱过,只能把一切交给时间,任时光流逝了。

我到A市公安局上班的第一天就见到她了,刚上班的我也就是打打杂,跑跑腿,赵头(刑警队副队长长赵天普,我师傅)打发我把办公室堆了好久的一些文件资料、过期杂志等一大摞用不上的东西送去档案室,我逞能又不想多跑两趟,抱着那一大摞东西都挡着眼了我还一步一步往楼上挪,好不容易蹭到四楼,刚用脚尖敲了门,门还没全开我就连人一起栽进去了,脸结结实实的磕在地板上,牙咬着下嘴唇了,我疼得倒吸着凉气慢慢往起爬,这时一双白皙瘦弱的手伸过来把我拉起来,顺着这双手往上就看见了她一点表情也没有的脸,病态的白、眉眼清秀,头发绾的一丝不乱,就那么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张纸,就收拾那些掉在地上的东西了。我又羞又窘又疼,捂着嘴挪到桌边站着,盯着她桌上一只青花瓷的杯子,她头都不抬的说了一句,你先坐下,还得一会呢,声音轻的好像从天边飘来,又觉得她好像说句话要费她很大的劲,我嘴疼着呢,也没心情揣摩她。

她把地上那一堆东西都收拾到一个柜子里,这才转身问我要不要紧,我嘴肿着摆手说没事没事,一扬手又把那精致的青花瓷给碰地上了,她也就那么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用手一片一片捡起来放在窗台上,我嘟囔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赔你,她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笑,我心想你要笑出来我也就没那么囧,可在她脸上压根也没看出要笑的意思,拿出一张表格填了数据先让我签了字,我看她在接收一栏里写下肖梓瑜三个字,人家也没有留我的意思,我就只好出来了,身后却飘过来一句别捂着,用凉水冲冲,我谢字还没落,门已经虚掩上了。

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张头(张正华、刑警队队长)惊异、好奇、又掩饰不住笑意的脸,办公室一片哄笑声,孙建兵(警员)更是笑得蹲到地下,我哭丧着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擦着衬衣上滴的血,“你可真行啊,送堆纸都流着血回来了,看那嘴肿的跟天蓬元帅的妹妹似的,上了趟楼就这德行,也能干得了刑警,这是磕在哪儿了,咱这办公楼里哪有坎儿啊”,孙建兵边说边用他那厚实的,钢锉般的大手指头戳我的头,张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赵头“你怎么把她招来的,这你怎么带啊”。赵头一边递给我湿毛巾,一边扔过不知谁的还算干净的衬衣,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去卫生间收拾去”,一边拉着张头去了张头的办公室。

我知道我的秘密可能保不住了,本小姐,姓徐名佳莹,X大学应届毕业生,主修心理学,X省公安厅厅长徐志国之女,母亲警校校医,上有五位亲、表兄长都在公安系统任职,爷爷辈就从警,典型的警察世家。A市公安局现任局长徐志达是我亲二叔,两家唯有我这个干啥啥不行,学业勉强过关,但就是运气好的女孩。毕业侥幸考入A市公安局,身份只有我大哥的发小赵天普知道,这一跤摔得泄秘了。果不其然,我换好衬衣出来就看见张头不置可否的看着我,看我穿着不合身的衬衣一脸的瞧不上,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走了,我跟着师傅悄声问哥你告诉他了,赵点头,问我怎么弄得,我从实招来,他又好笑又可气的拍了我一掌,笨死你算了,看那嘴真和猪一样。我顾不上肿着的嘴,拉着她连声问他知不知道肖梓瑜,他说只是知道她在局里上班,从来没打过交道,我一脸自信的告诉他,这是个有故事女人,师傅一脸不屑,去收拾你的嘴去,你就是个故事,甩下我径自走了。我回到办公室他们又围着我嘲笑了一阵,孙建兵问我怎么弄得我没说实话就说不小心从楼上摔了,我们这个办公室加我共有7人,赵天普是我们头,孙建兵、李强、王伟、刘凯、骆玉华,都是资深警员,办的都是大案要案,我之所以跟着赵天普估计是二叔和大哥的安排。(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中午不敢去食堂,怕碰见局长二叔,撅着肿着的嘴拍了一张自拍照发到局长大人的手机上,满以为会获得暖心的安慰,谁知只有晚上滚回家去几个字。嘴疼的不行,肚子也饿,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看着院子里,看见肖梓瑜穿过林荫路到车棚里推出一辆半新不旧的女士自行车,骑着走了,背影那么瘦弱单薄。

“你趴那儿看什么呢”,我回头看是骆玉华大姐端着一碗米饭和菜站在我背后,“我在看肖梓瑜”,“她呀,她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色的人,给你带的饭”,我接过饭菜费劲的边吃边是非的问骆姐,“你了解她吗”,“我了解她干嘛,工作上又不挨边,我来局里的时候她就在了,五的就一个摸样,咋,你对她咋那有兴趣”,骆姐有些好奇的问我,“我把人家的青花瓷杯子给打了”,“哎呦,我当多大点事”,骆姐不以为然的说,吃过午饭大家都回来了,说笑一会就各干各的去了,我的心思一下午都在那青花瓷上,眼前老是飘过那一丝无奈,有点怨艾、有点隐忍的眼神。

挨到下班怕人家看到我的猪嘴,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拿张报纸挡着下楼了,看见局长二叔的车停在楼前,便三步并两步的窜上去,一上车二叔和驾驶员就哈哈大笑,我也笑,可撅着嘴笑的那模样就更可笑。回到家二婶看见也笑,我恼羞成怒的说:“笑、笑,我都丢死人了”,二婶说“吵了你吃的辣子鸡,这可好,嘴都张不开了”,我说“那就便宜了那个大胖子局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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