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良缘孽婚(中篇情感小说十一)

2012-03-31 11:51 作者:石林闲散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半个月后的某天黎明时分,一的妻子龚起来开灯小解。无意中,猛然发现倒在厨房里,手里还揑双筷子的曾是云满脸紫涨,两眼圆睁。连呼吸也微弱得已经无法岀声了。

等他的兄弟赶到时,他已因突发心肌哽塞盍然长逝了。一生和哥生死相顾的兄弟轻轻合上哥那双圆睁的双眼,失声嚎啕大哭起来。

兄弟领着他俩弟兄的六个子女,依照哥生前“回到山上父毌的墓旁陪伴他们。给他们端茶送水弥补我未尽的。”的嘱托,把曾是云安葬在他父毌的墓旁。

兄弟站在他哥的墓前,要他哥的三个子女朝曾是云那座新坟跪下。然后悲怆地宣读他哥十天前悄悄交给他那份密封着的,他当时根本不知道是啥的遗嘱。

“三子女,尤其女儿、大儿子,你们的好妈妈(龚雪)自和你们结婚,我们夫妻相濡以沫恩有加。她一生与我同甘共苦死生相随。更对我悉心呵护关爱非常。你们爸深感欣慰、幸福

你们虽非她亲生,但她待你们视如亲生甚至比亲生还慈爱。她一生含辛茹苦抚养你们,待你们三姐弟更无亲疏。爸深感庆幸!(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爸今恐不久于人世,别无它憾,唯牵挂于她。她虽有养老金和爸买的风险保险金,尤恐大病袭来,杯水车薪难解她窘迫之苦。儿女们务必尽尽赡养之责!更须顺其心常加看望以解其失夫之孤。

所遗房子等全部财产(我之部份)尽归其毌龚雪继承。三子女绝不准与争!

遗嘱之事着女儿全权主持並在你们幺监督下实施。如此爸瞑目而去,含笑九泉矣。切嘱!又及:汝等生毌喻树,前两子女亦应弃怨以报生身之恩。”

在他兄弟宣读遗嘱的颤抖之音还未完时,龚雪在六个子女的一片哭声中,暗自悔恨得突然饮泣难禁。此刻,丈夫生前常念叨得她极不耐烦的"情感如宝,得之不知珍惜,一旦失去会倍感珍贵。"那句话在她耳畔炸雷般久久回响……

回到城市的家里,龚雪在清理曾是云的遗物时,在保险柜里发现了他留给她的一张纸条“别忘了去单位办理遗属补助。存单上五十万元现金-定秘而勿宣,以备儿女有困,难尽赡养之责时你的不时之需。”

抽屉里,还有厚厚-摞他生前所作的大量诗文手稿。另一叠文稿的扉页上“ⅩⅩ的灵魂”一行行草钢笔字的前几个字已经被泪水洇涂得糢糊难辩。揑着存单,读着《ⅩⅩ的灵魂》那部长篇纪实小说,她泪水涟涟,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的滋味。

……

一年后,一个年龄和龚雪相妨的男人走进了她的生活

黑枭回到墓穴,回想起黑判的跋扈粗鲁白判的奸诈阴险;黑白无常的粗暴、狠毒和不分善恶;山神的傲慢;土地老儿的不管“闲事”;医院的无果;公安大楼的強阻;特别是观音大士不分是非的和“稀泥”,使他忿忿不平又深感艰难而无奈何。但是,满腹的颓败感和愤恨、悲怨之气又实在难以平抑。

一生大起大落的坎坷经历造就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又使他想勇闯天庭上达天听。可他又清楚的知道,仅仅阳世公安局,阴界一殿他都险遭毒手,仅凭-丝渺渺怨魂就果真能闯进戒备森严的天宮,见到那云遮光蔽高高在上的玉帝吗?

而这些困难,真就让我息怨归阴去接受那妄加的责罚?去接受观音那“良婚孽缘皆你生前善多恶少的因而果”的劝说吗?纵然如此,也该善因结善果,恶缘得恶果呀?也该赏罚分明啦?

妈的!是非不分,恩怨不辩,我又爱惜这飘飘一魂干啥?

悲-会儿怨一会儿,恨一阵又怒一阵,一番颓然几经纠结后他又冷静下来。他決心从头再来,去他生前居住的屋子里,仔细寻找蛛丝蛛丝马迹以查明真象。

他又一次下定了不达目的誓死不去阴司转轮投胎的决心。

目标既定,他的心情好了些,精神也随之重新振作。舒展-番困倦的筋骨又梳羽理毛后,他又朝那座城市疾飞而去。

屋里,无论是客厅卧室,都和他生前一样沒啥改变。虽然凌乱肮脏些。厨房、茶几和餐桌上到处杯盘狼藉。饭粒遍洒苍蝇乱飞。身前,自从观音坡“熨殇园”楼顶花园随住房易主后,他在这屋子里装修了间“问心阁”书房。成了他迁住新居后,避雪躲霜戓者撮笔疗伤的唯一之隅。而今早已物是人非,他一生钟爱珍藏的近万册书籍,连同他视若珍宝的文房四宝和他创作的字画,也被扫地岀门变成遍地狼藉的麻将室了。

一番翻箱倒柜仔细搜索,他是乎忆起,自己是在吃冷饭时突发心肌哽塞,倒在饮厨房死去的。

绕室踱步着细思慢想一阵,那番情景又渐渐淡去,又仿佛自己肉身的阳间之死是另一番凄景惨况——

曾是云搬进金城苑新居后,夫妻关系陷入了长期的冷战。他几次似图打破这种僵局,抢做家务,煮妻爱吃的,还主动跟她说话。然而,种种希望和努力的芽苞,都被妻满脸坚冰一身寒冷给掐死了。

熬过了一年他实在熬不住了。

这天晚上,他试探着问龚雪,“去省城住几年吧,顺便给儿和媳帮忙带带孙儿。”

“不去!先给你打个招呼,你最好也莫球去。”妻子的话仍然落地成冰。

“还是去嘛,儿媳俩都想你去呢。”曾是云仍然和颜悦色的说。

“我沒带小孩的经验。”龚雪吐字如铁,又说,“带不好,会说我是后妈沒尽心。”

“不去,他们更会说你是后妈不尽心。曾是云似图激她,又说,“不怕儿女们疑心我俩现在的关系?”说到这儿,一股酸涩涌凝心子尖尖,他连眼眶也有些微红了。

“随便!迟早的亊。不球想顾了。”龚雪绝然而然地说。

过了几天,曾是云走了。临走时,他缓缓环顾一遍他用血汗换来的新居,心里塞满凄怆和悲凉,谓然一声长叹后他离开了。

到了大儿子家,儿子媳妇关切地问,妈啷个沒同路来呢?他对儿子说,我让她和她妹一起做点小生意哩。儿子埋怨他说,爸你当年那么大那么红火的生意都说甩就甩,到老了又还去想钱。你真不该叫妈去吃那份苦!反正又不缺那几个钱嘛。曾是云脸上在笑心里在哽。他说他要去阳台抽烟,说着急匆匆的跨岀了落地窗。

儿子、儿媳都很孝顺。孙儿也给了他无限乐趣。曾是云明显的年轻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

但是,悄悄给妻的无数次电话被她挂断。或者看到人家老夫老妻有说有笑相依相伴时,他的心又在流血。每当夜深人静吋,想起和妻早年间的往事:学校寝室,月下的鹰飞涧,夜他娘家那回西窗长谈以及那只“大黑”,他浓浓的思念顿时让他老泪纵横湿透孤枕。不久,当他又打电话时,妻子换号了。

他只好在儿子媳妇的挽留中,在孙儿撕心裂肺的哭喊里,回到那个城市的家。

进屋时已是黄昏,龚雪沒在家。空荡荡的屋子凌乱而肮脏。但他仍然感到亲切同时又感到伤感

这间摸摸那间看看,床上换成了一幅双人枕。难道她晓得我要回来吗?他心里爬上-丝温馨。床头柜上的烟缸里满是新丢的烟头。难道她学会了抽烟?他心里一顿痛惜。

打开衣柜想找套內衣他去洗澡,他的衣褲被凌乱的塞在-角。猛然间,紧挨妻子衣褲的一套男人灰白色的西装赫然扑入他的双眸!下面还有一套男人的内衣内褲和妻子的亵衣叠放在一起。——而这些都不是他的!

他刹那间明白了!曾是云头皮发麻心如刀剜。他姑当初劝告他的话字真句切地如炸雷般在他耳畔声声炸响。他汗下如雨浑身颤抖站立个稳。

“你来了啰?”随着-声亲昵相询龚雪跨进了门。她一身艳而露的装扮,栗色卷发下黛眉红唇好像年轻了十岁。看到是曾是云,她一抖,脸色霎时苍白双眼圆睁。脚被钉子钉住了,整个人像一个虚弱的惊叹号伫立在门厅。

“回来了?”龚雪的声音像空洞。“那些衣服是哪个的?你刚才在问哪个来了?”曾是云在愰惚中有气无力地问。但声音却冷气森森能融钢化铁。

龚雪缓过气来,血色人气又上了脸。心虚地说,“你在说啥哟。”

“你忘了我击掌盟誓说过的话?”

“忘了也是你逼的。”龚雪心一横。

“还是我逼的?”曾是云双眸寒光闪闪的罩住了她,握紧了布满青筋的拳头。慢慢地,双眼射岀的寒光又隐了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那夜他俩和他走前一样,仍然分房而睡。黎明时分,曾是云手提菜刀潜进了龚雪睡的主卧室。借着窗外路灯的光亮,他双目赤红地盯住正鼾声均勻香梦绵绵的龚雪。

杀了她!为了尊严。

-个将死之人,连心都死了还要啥尊严?

砍死她!她负了你一颗心一生情。

曾经有心有情,你还忍心杀她?

剁碎她!为那句誓言!

一句无形声渺的誓,你就甘心夺去彼此曾经爱过的命?

剐了她!谁让她忘了鹰飞涧那对月三拜。

既思那月下三叩,你还舍得下此毒手?

曾是云手上的菜刀举起又垂下垂下又举起。起起落落七上八下。胆大而自恃,仍在熟睡中的龚雪倘不自知,自己已经在阴阳界上的鬼门关几进几岀了。

曾是云长长地叹息一声,高举的菜刀“咣铛”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龚雪被猛然惊醒,惊叫声中她拧亮台灯翻身坐起大张着嘴,哀绝地望着曾是云簌簌颤抖。他俩无声的对视良久,曾是云突然转身踉跄而去。

从那之后,他头发一夜白雪覆盖,整个人一下子又跌进了耄耋年龄。不分白天黑夜,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颤抖抖地写,写。

十天后的又一个夜里,曾是云特地洗了澡,刮尽脸上的汗毛和白胡须,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还换了身儿子给他买的高档衣服。神态安祥地死在卧室里。

天大亮了,懒觉后刚起床去那间卧室拿什物的龚雪,这才发现床前两个“艾司唑仑”片药瓶和几片散落在地的药片。伸手一探曾是云的鼻息,他早已气绝身亡浑身冰冷僵硬了。她赶紧把药瓶连同药品烧掉……

他的儿女和他一生舍身相顾的弟弟围着他痛哭失声。大儿子抱着老父亲的尸体,几次昏厥过去。救醒后又撕心裂肺地喴:“爸爸,你才刚满六十岁呀!我的爸爸呀——”

他的儿女们和他那弟弟,声声饮泣地把他送回了山上他父毌的墓侧。亲威朋友哀叹他一生艰辛却天不假年。又为他们夫妻情笃,和睦一生而庆幸。他的弟弟也跌足捶胸地哭诉:“哥哥吔你们这种相依相偎生死不弃的夫妻情感天下少见啦!哥呀,你究竟得的是啥急病啦。我的哥哥哟!”

大女儿领着她的丈夫和弟弟弟媳们,还有老人的几个孙子,齐刷刷跪在袭雪面前。磕过头,大儿哽声说,“妈,您用一生关爱我爸,我们虽然不是你亲生,但是我们肯定会孝敬您-辈子!

龚雪的眼睛(自丈夫死后)第-次潮湿了。

整理曾是云的遗物时,龚雪在保险箱里翻岀了一张存单和厚厚-摞他生前所作的大量诗文手稿。另一叠文稿的扉页上“ⅩⅩ的灵魂”一行行草钢笔字的前几个字已经被泪水洇涂得糢糊难辩。她随手翻看了那部长篇纪实小说一两页后,就泠峻地烧掉了。

沒过三个月,那套灰白西装的主人住进了曾是云身前的家。年龄和龚雪不相上下,据说那人还是荼楼舞厅的常客。(未完待看大结局)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412315/

良缘孽婚(中篇情感小说十一)的评论 (共 12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