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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7 14:53 作者:N-SON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北京时间:2015年11月19日21分。

地点:中国东部某个小镇一所高中的一间普通的高三文科教室。

天气:阴天,时有小,体感温度14-17℃。

我,一个苦逼的文科生,呆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某个角落里,此刻正呆呆地望着教室,无聊地捕捉着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比如,前排女生乌黑秀丽的长发间似乎又闪现了一根银色的发丝,在那黑色的瀑布间显得格外刺眼。我真想伸手撩拨开她那黑发,揪出那个异元素,然后用力一扯,那“啊”的尖叫声一定会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写到这,我又看了她一会,突然变态地想把她的头发一根根拔下来,她那标准的鹅蛋脸会不会更像一颗圆滑的蛋,这么大个应该是那非洲鸵的蛋吧。想到这,我不禁笑了起来。蛋,一个从非洲来的蛋正端坐在我的面前。

就这前三百字而言,我设想的一篇严肃深刻的小说已经不太现实了,因为我已经无法控制我的脑洞正在我无限扩张。哎,都怪这个蛋,毁了一篇本可能会获奖的小说。但既然开篇已无法挽救,那就让自己心灵疯狂一次又何妨?

蛋的同桌,也就是在我的左前方。她的头发可真是密,像极了一顶黑色厚重的呢绒大帽。她的头发与“蛋”相比则显得杂乱、毛糙,像一团快要枯死的植物。她的鬓发很长,粘在脸颊旁,而那马尾辫不是那可小马驹的尾巴,更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自由、随性。对,野马,也许是从内蒙古草原上那驰骋的精灵。不,那儿的草原太小,不自由,容不下她那不羁的马蹄,还是去东非高原上作一匹野马吧,在苍茫的自然中主宰着自我的未来,毫无顾忌地追逐着自己的想。我听到了耳边传来的“答答”声,一声悠长、撕心裂肺的长鸣震耳欲聋。她走了,离开了这个黑中灯火辉煌的孤岛,消失在这无尽的墨色中,那飞奔的马蹄溅起了一地的泥泞,留下了一脸惊愕的我。她应该已经快到希腊神话中那片圣洁的牧场,也许能遇到那个驾驭自己的王子并进行一场罗曼蒂克的青故事。但是,我没有那灵动的马尾,没有一颗鹅蛋脸,只能继续在这沉闷的空气中等待氧气一点点耗尽,最后窒息在这令人昏眩的白光里,没有痛苦与知觉。(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长发、短发、直发、卷发、黑发、黄发......我发觉自己简直是个怪癖,疯子般傻傻地打量着教室里一个个脑袋上顶着的奇怪的线条。如果把我此时的想法告诉任何一个人,那人必先会狠狠地瞪我一眼,然后在心中暗暗地念道:“变态!”如果,我告诉前桌她长得可真像个蛋,那一定是一个愚蠢的做法。她那小麦色的脸定会涨得发青发紫,应该脑袋上会有燃烧的怒火吧。哦,我可不想一颗如此完美的蛋因为我这几个字而有任何损坏。至于那匹野马,她应该会立刻一脚把我踹到窗外,然后从四楼扑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庆幸的是窗外是一片草地,雨后的泥泞应该会柔软些,尽管比不上家中的床垫,但与坚硬的水泥地相比已是天壤之别了。总之,任何亵渎女人这种动物的想法简直是天下最愚蠢的思考,因为她们得知后多会把你撕得粉碎,然后丢弃在最丑最脏的垃圾箱内,并咒骂道“臭男人!”

呵,女生可真是可怕。那乌黑的修法中清晰地呈现出一对黄色的眼珠,越来越大,射出了一道刺骨的冷光,下方又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似将我吞灭。那分明是一张脸,一个长满了乱丝的魔鬼,我可不想这长满令人厌恶毛发的怪物愈发明显地在我眼前晃动。

于是,我扭过头,准确的说是我的左边,因为我的右边是一堵靠走廊的墙,将我与外面的世界阻隔。我常会贴耳在墙上听墙外的脚步声与各种尖叫声与笑声,渴望能以足音辨人,听到百里内的风吹草动。可惜后门反锁着,我内心一时腾起的欣喜与冲动又沉陷下去,我囚禁在教室的一隅,像个被遗忘的物体。坐我边上的是个健硕的男子,一米八的个头,显得高大、魁梧、英俊......我盯着着他,突然,他扭头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是多么具有穿透力啊,我的神经系统在快速地运转,失去了那一秒的知觉与记忆。只看到身旁的他——红脸、髯须及胸,身着戎甲,手提大刀,正襟危坐。他的两边列次坐着各个着装统一的将士。我确信我们在一个军营的营帐里,帐内有一盆篝火,火红的木炭上镶着蓝色的火焰,盆内升起了一缕缕白烟。他瞟了我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迅速移回桌案上的战书上,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心思。对着一个具有英雄气质的勇士发呆,想必也只有所谓花痴的纯情少女所为了。我也顺从地低下头,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脸颊发烫。但所有人也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都低垂着脑袋。在营帐中只有胸腔内粗粗的的呼吸声和鼻孔中呼出的白雾。这个男子是谁?我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盼望一直虫子落在桌上,然后伸掌狠狠拍死它。可惜,这清冷的秋雨冲刷了一切生灵的热情,包括我们这些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只有那偶尔跳动的火光证明时间并未停止,至少帐子的缝隙里还勉强内透过一丝寒风。

突然,营中响起了阵阵号角声,夹杂着鼓声,听这旋律还挺像下课铃的。营中越来越聒噪,而帐中却依旧保持着缄默。我觉得有个声音在向我们靠近,不像战士的铿锵步调,亦不是风声、狼嚎。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声音确实离我们越来越近,那窸窸窣窣的频率也越来越快,我抬头满心期待地盯着门口的帘子。一阵寒风涌入,火光随风跳动了一阵,旋即又恢复了平静。她径直向我们走来,我惊讶地看着她,唯恐她一把把我揪住,扔到那寒风苦雨中。我很难看清她的面容,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来不及反应一张快速移动的脸。她又是个女子!哎,又是个女子。刚刚从“蛋”和“野马”的恐惧中缓过神来的我,又遇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子,心中一颤:这又是何人?该不是那“蛋”的同伙吧?但她似乎并没注意到我那难以言表的复杂神情和手中渗出的冷汗,而是奔向了我身边这个低头、始终淡定的男子。她的嘴角一扬,露出一副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简直就是蒙娜丽莎般诡谲的微笑,相比则少了些许母性的光辉气质,多了份青春的活力。与其说是女子,不如说是个毛躁的大丫头。

“砰!”这可怕的沉默终于被这一声脆响彻底毁灭,帐内开始喧哗,而我依旧冷冷地旁观着这一切。那一掌可足够把桌案拍断,而这一声却也令那个冷峻的男子眉头一紧。我的目光缓缓挪到这个女子:身材高挑、匀称,体态婀娜,虽称不上美艳,却也可道清新脱俗,别有几分令人歆羡的活泼俏皮。她那明媚的眼波中带了西子湖畔三分柔情却又掺了塞上男儿的七分豪情与英气。不过,很明显,这只是一个恶作剧。细看她的穿着打扮,全然不像闺阁中柔弱娇嗔的千金,一袭战袍配上一把利剑,到更恰似木兰,而那一掌的力量也更令我确信了自己的假设。而这个男子,也许是其兄长,抑或是其青梅竹马,这我无从得知。远远地,我只看到他们走出帐外,留下了满耳的聒噪与将熄的炭火,我感到寒风渐渐侵入我的骨髓,我快要被这世界所吞噬。木兰、将军、军营......

“喂,你怎么还不走?我关灯了。”我一怔,眼前一片漆黑,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窗外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继续重复着那永恒、单调的节奏。黑暗中,我瞄了表盘上哪两星荧黄色的微光,时候已经不早,我也确实该回宿舍楼了。水汽氤氲在过道里,远处的灯光已经溶解在水汽中,并晕成一片,给人一种误入异度空间的错愕感。尽管我渴望在这秋天的雨夜完成一次奇妙的穿越,突破时间的洪荒,再次与“木兰”相拥,可以跨越浩瀚的印度洋、飞越高耸的珠峰抵达非洲草原,问候那匹“野马”和那颗完美的“蛋”。但是,我无法逃脱这牢笼,也无法摆脱这无数的试卷和那满满当当的课程......我越走越慢,脚步也越来越沉重,鞋子里渗进了越来越多的雨水,我踩在两艘将要沉没的四十二号大小的“巨轮”上,在这小水洼中艰难的挪动。

宿舍果然是热闹的,压抑了一天的我们可以在这里彻底放肆。女生们可以洗掉涂在脸上的遮瑕霜及各种化妆品,露出自我最真实的肌肤,每个毛孔都可以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846333/

时的评论 (共 10 条)

  • 歪才(卢凤山)
  • 雪灵
  • 心静如水
  • 襄阳游子
  • 云鹏
  • 雨袂独舞
  • 莎葱
  • 醉死了算球
    醉死了算球 审核通过并说 尽管我渴望在这秋天的雨夜完成一次奇妙的穿越,突破时间的洪荒,再次与“木兰”相拥,可以跨越浩瀚的印度洋、飞越高耸的珠峰抵达非洲草原,问候那匹“野马”和那颗完美的“蛋”。但是,我无法逃脱这牢笼,也无法摆脱这无数的试卷和那满满当当的课程......我越走越慢,脚步也越来越沉重,鞋子里渗进了越来越多的雨水,我踩在两艘将要沉没的四十二号大小的“巨轮”上,在这小水洼中艰难的挪动。
  • 噶伦
    噶伦 推荐阅读并说 文字俏皮乖张,青春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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