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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山谷

2014-01-08 20:28 作者:老萧子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她在山谷

老潇子

那一年,不是的季节,是一个的季节,我和她去乡下,看我的父母

那辆长途汽车,很破旧。开动时,嘶叫几声,路上还不停的吼叫,颠簸起来,它浑身的钢铁在嘎嘎响,总担心它开着开着,不小心就散了架。我们坐在最后一排后门角落,很挤。

我对她说:“在这车上摇啊摇的,多像我们在晚。”她趴在我腿上想了半天,一下抬起身,把嘴唇贴近我脸颊,细语:“你总是撩拨我呢,我可好色呢!”我要吻她,她却扭身坐在我腿上,背靠着我,随着汽车的颠簸一起一落,黑发左右甩动不停,嘴里嬉笑不停。我双手扶着她腰肢,叫她轻点,我受不了了。她扭转腰肢,看着我嬉笑:“你是两条腿受不了,还是一条腿受不了?”“都受不了。”“好。”她起身挪到旁边,伸手在行李架上拉下一个包包,放在她座位上,顺手拂了我的一条腿一下,说:“老实点!”

她躺在行李包和我双腿上,她的双腿并在一起,高高的扬起,紧紧靠在车厢的墙壁上。(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俯视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静静的注视我,深深的黑,不可言状的静;直挺的鼻梁下,一弯白白的牙咬着下唇,一动不动。我轻轻的抚摸她光洁的脸庞,轻轻的揉弄一头散落的黑发。我侧身一看,旁边的几个旅客赶紧撤回他们诧异的目光,回过头装着若无其事。

“我想睡。”她眨着眼睛,“又睡不着。”她眼睛里飘过一丝迷茫。

她看着我头上车顶:“我担心你妈妈会说我,会骂我。你不要揪我鼻子,好好听我说。我还小,你妈妈让你早点结婚,我怎么回答?你二十六了,我才十九,还在上大学,怎么办?你本来今年要和小寒结婚的,就怪我插进来,挤走了她。唉,不然你结婚了,你妈妈多高兴。”我安慰她,“你是最好的,妈妈当然喜欢的。”她笑了,晃动着高高的双腿:“那是当然!就凭我这么长这么好看的腿,你就该娶我。”她的双腿在空中,一剪一剪的。

我笑笑:“再凭你漂亮的脸孔,再凭你的腰,你的臀臀,你的....我还该娶你几次。”“瞎说!那不是我们要离婚几次?不吉利!”“我是说,这辈子娶你一次,下辈子再娶你,下下辈子又娶你,下下下辈子.....”她咯咯的笑,“你脑瓜子总是转得快,甜言蜜语的。”

她叹口气,说:“不过,过了几辈子,我还是会腻味的。我好色啊----想找个高高大大的,不想再找像你这样满脸胡子拉渣,又凶又坏的家伙。”她闭上双眼,仿佛一下关闭了我们之间的所有情义。

我沉默,心里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太漂亮了,又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聪颖.....她感觉到了,忽然张开一只眼,眨呀眨的。“怎么了?自卑情结来啦?”我摇摇头。“还不承认呢!那腿怎么...平下去了?”她翻身坐起,笑脸映在窗外无边无际的野草野花中,灿烂,久久的。

这是一条流沙河,蜿蜒的,浅浅的,清亮的河水在静静的流淌。河两岸,大片的农田,农作物起伏低昂,散发着一阵一阵的清香。

我指着河上一座斑驳的水泥桥,对她说:“走过这桥,就快到外婆家了,老老妈就住在那里。五岁时,我天天坐在对岸,看着这座桥慢慢修起。那时,我们这里的人们从没有见过水泥桥。修桥的工人告诉我们,城里的大桥都有士兵持枪守卫呢!我当时多想去城里看看大桥,长江大桥。”

她笑问:“你怎么来到城里呢?几岁?”

“七岁来到城里的。我父亲是城里的,我的户口随他。要上学了,我们全家搬到城里了。记得那一年发大水,妈妈的小镇都淹了。我们趟着水,来到这座桥上边,等长途汽车。我看见这河里黑浪滚滚,河水卷着许多家具和树木,嘭嘭地相互撞击,那声音那河流,排山倒海。头一天,镇里的张木匠,用一根绳子拴着铁钩,在这河边捞家具、木材。他把钩子甩在家具上,顺水扯上岸,扯了不少。当他把铁钩甩在一颗大树枝桠上,却拽不动,他想放手,可绳子缠住手腕,怎么解也解不开,硬是被大树拖进河里,不见踪影。”

她顺着河流向远方看去,自言自语:“哦,这么美的流沙河,也曾经魔鬼过,真想不到。”她弯腰脱下鞋子,笑盈盈的看着我:“走!我们下河,趟过去。”我背着大包,她背着小包,我们挽着裤腿下到河里。

阳光照在沙滩上,暖和舒适。她一会儿跑,一会儿跳,沙粒在她身后溅起,落下。我看见她的脚趾沾满了沙,脚背却是红红的,我让她向上跳一个腾空。她放下包包,跑两步,跃起。她侧身向我飞在空中,细细的腰肢扭曲,胸部挺起,双手向一侧摆动,转过来的面孔微微的笑着,阳光打在脸上,轮廓分明;双腿向后腾起,与圆圆的臀部构成一段曲折的线条,而全身在空中形成一个优美的舞蹈姿影,那一瞬间,我却感到那姿影久久的在空中定格。

“你不知道吧,我是学校舞蹈队的,我是校花呢!我美吧?”她一边说,一边像风车一样打着十字叉,一个接一个,长长的手脚在空中画着一个个优美的圆弧。

那被她扬起沙粒,散发出水的香气,湿漉漉的,沁人心脾。

她的上衣滑落到胸口,腰肢细而白,我忍不住了,扑上去抱住她,我们跌倒在沙滩上。我吻她,抚摸她,她吻我。我去吻她白的脖子,她仰起脸,忽然推开我,翻身坐起,“有人看着我们呢!”我回头,一个小男孩牵着一头牛在不远处静静的站立。

我们笑着起身拍打身上的沙粒,背起包包,准备向沙河走去。她停下,“来,我们留个纪念。”她弯腰,捧起沙,一捧一捧的排在右脚背上,小心翼翼的拍打结实;然后,把赤脚轻轻抽出。她蹲着,用手指小心翼翼的修理着洞口,整整齐齐,就像一座窑洞。而她却对我说:“这是一个沙屋。”她指着旁边说:“你也挨着做一个。”我笑着说:“我们的屋子只能有一个。再做一个,不是说我们要分居?”她明亮的眼睛暗淡下来,想了又想,踯躅的说:“哎,什么事都有定数。我不知将来,你会不会像离开这沙屋一样离开我。”我拉起她的手,“当然不会!”

可我心里却在想,这沙屋会不会预示着我们的情,终将坍塌,终将消失?(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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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山谷的评论 (共 7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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