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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天使来临(上)

2014-03-14 16:40 作者:老萧子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假若天使来临(上)

老潇子

86年天,一场大暴淹了一楼办公室。水灾后整修时,萧子与同教研组教师搬到校办旅社办公,临时办公室原是一间客房。萧子下班后,跑进旅社值班室,找老黄打纸牌,输赢赌香烟。老黄是后勤主任兼旅社总经理,旅社是学校可怜奖金的唯一来源地,老黄大部分时间耗在这里。另外,他还在这里领导好几个女服务员,大约都是教委安排的教工子弟。他在这儿吆三喝四,在校内则低调得很;因为学校正规军是天天上课堂的教师们,后勤部门人员是杂牌军。

二人纸牌“关三家”,是萧子的强项。年轻记忆好,再加上一二个出千手段,常把老黄打得溃不成军,屡战屡败;几个小时就赢了几包“永光”香烟。旁边观战的女服务员,痛惜不已。老黄毕竟老奸巨猾,提议改下象棋。头几盘,萧子感觉他的下棋水平与自己不相上下,只不过因为疏忽使他得手;待萧子倒输了几包“希尔顿”,便突然省悟了:这老家伙在玩猫鼠游戏呢!关键时刻,他总能在不经意间出妙招,险胜。此时,他那貌似憨厚的脸,终于露出了奸诈而又得意的表情;两个女服务员为领导的胜利欢呼雀跃不已。

此时,萧子已囊中羞涩,而且,距离学校“关饷”还有上十天。每次“关饷”后的上半月,是萧子过着贵族生活:抽美国香烟,喝好酒;下半月则潦倒不堪:抽二毛钱的劣质“游泳”,四处寻找哥们赖酒喝,或者独自强忍写诗,发泄疯狂与煎熬。

老黄见好就收,打着哈欠说,明天再战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萧子窝着一肚子火,第二天跑到图书室借了本《梅花谱》,强记硬背了一个套路。晚上又找老黄博弈,老黄见萧子赌资仅是一包“大公鸡”,就不乐意了,愁眉苦脸的摸出一包“永光”和“大公鸡”并列在桌上,揶揄道:“太不公平了”!

萧子急了,摘下手腕上“西铁城”扔在桌上,咆哮起来。

黄忙拿起手表,他亲自给萧子戴上,又亲切的拍拍他肩膀:“萧哥哥,不成啊,我在开玩笑呢!算了,您就用‘大公…鸡’吧!”他故意将后二字连读,还咯咯的阴笑。旁边一个女服务员红着脸远远躲开了。

他接着又解释道:“玩大了就变成真赌博,派出所来查撞上了,可要抓起来呢!”萧子又焦躁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老鬼,是不是不想玩了?”他已凶相毕露。

老黄摆摆手,眯着眼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一盘定输赢!我输了,两包‘永光’;你输了嘛…就在这儿替我值夜班两天,干不干?”萧子正在心里盘算:“老子今天乘机赢你两包,老奸臣肯定不服周;明天又弄个套路,再赢两包。哈!连本带利都回来了。”老黄以为他在犹豫,便激励道:“我们值班费每晚三元,两包‘永光’九元。你可是以小博大啊!”“别废话!下棋。”萧子踌躇满志的挥了挥手。

萧子大呼小叫,看老黄悄然进入觳中。下了到第九步,老黄轻轻地“咦”了声;再下一回合,他抬头看了看得意洋洋的萧子,便垂头思考起来……萧子翘起二郎腿,瞥了瞥又悄悄过来观战的女服务员,吹起愉悦的口哨。老黄走了一步棋,平静地说:“小伙子,该你走了。”萧子一看:“马怎么能这样走?”“我的马又没蹩腿,咋不能这么走?”老黄没按套路来。萧子来不及应变,犹豫一下,还是走自己的套路;几个回合就败局已定了。萧子急得跳起来,涨红脸大叫道:“你怎么这样下棋?简直是瞎下胡下!你……”他一会指指棋盘,一会指指老黄,手舞足蹈一番;忽然“唉”的一声,颓然躺在椅背上。他终于明白:自己跟这老家伙不在一个档次。

老黄笑眯了眼:“萧哥哥,赌注还算不算啊?”“算……老子今天就开始替你值班……”老萧子有气无力。

“那我就拜托你了!”老黄走出门,还笑。

萧子昂起高贵的头颅,在心里咬牙切齿大骂:“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老乌龟!老…姥姥的!”

萧子在值班室小床上躺了好久,恨意难消。一位女服务员还在柜台上打着算盘玩,“啪啦,啪啦”的,惹得他心烦;便问她叫什么?怎么还不去睡觉?女服务员告诉他,她叫王大花,在等一位叫江小梅的女孩,江小梅还在洗衣房干活呢。

萧子差点笑出声来,这么土的两名字的女孩子,碰巧还配在一起。他对王大花说:“你值一下班,我去看看江小梅,这么晚还工作什么?”王大花点点头。

穿过灯光昏暗的长长的客房走道,推开餐厅活动门,厨房左边亮灯小房,便是洗衣房。

门开了,一位女孩站在清亮的灯光下,玲珑剔透,俏娇娇的。

走进去,萧子转身端详女孩,几乎一身白;雪白的衣短裤,雪白的肌肤;只有白嫩的脸蛋上,若隐若现着湿润的浅浅的红。她扭捏着双手,微微侧身,眼睫低垂,害羞的等着他说话。

萧子怔怔的,呆头呆脑了不知多长时间,才结结巴巴的说:“江…小梅,你是江校长的女儿…是叫江小梅吗?”江小梅点点头,还是侧身亭亭玉立着。

沉默。

灯光清亮而又清凉,微微的在空气中轻轻摇晃;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夜色忽明忽暗,仿佛在窥视,又仿佛在偷偷遁去;而夜风携着欢愉的叹息,飞翔进来,化为沁人心脾的丝丝慰籍……

萧子突感到心脏一阵疼痛,大脑里无数细胞在燃烧。他问她:“我怎么没见过你?”声音之大,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女孩也吓得马上转身,睁开惊恐的双眼:“我早就见过你,听你朗诵诗……”她“啊”地一声,忽然扭过身去,身子轻轻的摆动;她明白自己失言了,而且讲出了内心的秘密……

萧子回过神,回头看看窗外,恍然大悟:自己原来的办公室就只隔着窗外的小院;那边地势太低,所以,没注意高高在上的她;而她却能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听到我的任何语言

“好啊!你这个小坏女孩,你占了我多长的便宜,该当何罪?”萧子露出很大的狰狞,坏坏的笑着,使劲搓着双手,狼驱虎步似的慢慢上前,作势要扑向女孩……

女孩仰起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他。

萧子看到了这双眼睛。

迅疾,一阵动人心魄的战栗,自身体内最隐秘深处,升腾而起,在周身散发;他不自觉地收敛了张牙舞爪,他的目光深深的陷入她那双神秘的心灵潭水。那潭水清澈而又深不可测,他的语言在清澈中消失,思想在深不可测中失落,只有灵魂在神秘的光辉里净化……

幽深的潭水荡漾了,泛起疑惑迷茫的波澜;萧子的意识与理性也被拉回现实的堤岸。

“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快一年了。”

“你多大了?”

“快…十八了。”她犹豫了一下。

“这两天怎么没见过你?”

“昨天,你玩牌没注意;今天,我在后面值班。”

“我朗诵的诗好听吗?”

“不知道。”

“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她低下头,好似乖学生犯了错误。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萧子恶狠狠的提高了音量。

“不知道。”她抬头怯怯的看着他。

“我要吃了你!”萧子恢复了狼的本性,一把抓住无路可逃的小羊羔。

“啊!你弄疼了我!”小羊羔惊叫着,露出哀怨与乞求。

“你在骗我!是不是?”萧子摇晃着她,就像寓言中的狼寻找吃掉小羊的理由;江小梅挣脱不了魔爪,只得乖乖投降。

她哀求他:“你放手吧,我承认骗你……”“不,哪一句骗我?快说!”“我刚满十七岁。”“不是这句。”萧子得寸进尺,手抓得更紧了:“你喜欢我不?”

江小梅紧抿双唇,点点头;委屈的泪水却涌了出来……

萧子松手了,他的恶作剧的快感得到满足。而当他见江小梅呜呜咽咽哭出声时,占有欲却油然而生。

萧子伸手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泪,嘴里哄着她:“噢,不哭了,噢,我不是故意……”另一只手悄悄搂住纤纤细腰;江小梅颤栗一下,本能的要挣脱;他却胳膊用力,顺势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他感觉到乳房的丰满,肌肤的温暖;他听到她心脏的跳动,短促的喘息。

江小梅慢慢停止挣扎,僵硬的身体变得柔和而温顺。

他双手紧握她双臂将她推开半步,她仰起脸,双眸清清盈盈,宛若在向他轻轻的吟唱……他的眼睛慢慢靠近她的眼睛,他要融进这会唱歌的深邃里,他轻轻的吻住她的唇,紧紧的,深深的;他仿佛在渴饮着永远也饮不完的甘醇美酒……

而她,被唤醒了;女性本能的波澜,卷起处子的娇羞和初吻的紧张,远远遁去,展露出微微颤抖心灵;心灵的秘密,就像蚌壳一样悄悄张开,直至完全坦开,柔柔的享受阳光的刺激,沉浸在久久渴望后的巨大满足中……

原始的性意识渐渐升腾起巨浪,她用尽力气地抱紧他,不顾一切地吻他,她好像不满足于被动,她要获得滚滚而来滚滚而去轰鸣般的快感!

他疯狂了,他急速解开她的短上衣,扯掉薄薄乳罩,双乳在空中欢快的摇动;他的手掩了上去,温和的抚慰那一双;手指依次点动那乳上的红豆,红豆渐渐硬了,更红了。他的唇一步步往下吻来,脸庞,颈脖,圆肩,双乳,胸脯,肚脐……他伸手去解腰带,却被她紧紧按住;他试着用力,她按得更紧;他抬头看去,她那双明眸饱含着羞愧与恐惧,悬挂的双乳惊慌的颤动,仿佛要立即奔跑。

他站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庞,静静地注视那受惊的双眼,目光安抚着目光;她摇摇头,唇间轻轻吐出:“不!”

他疑惑了,他要再尝试一次;他吻住她舌尖,吮吸着,勾引着;右手则握住一乳,揉搓着,摇动着;他用力,愈来愈大;她随之扭动腰肢,摆动着双臀,摆幅越来越大;她的脸上渗出了晶莹汗水,她拔不出舌尖,只能不停喘息着,发出含混不清的、断断续续的痛苦的、欢愉的嘶鸣……

这时,他以为时机到了,他的左手自后滑腰而入,兜住她的双臀;右手在前腹准备偷袭…她猛然惊醒,像被扎一刀的小鹿奋力挣脱开去。

萧子茫然看着发怒的女孩江小梅;她含泪弯腰拾起衣物,默默穿戴起来。

“怎么了?我错了?为什么?”萧子心烦意乱。

江小梅擦掉眼泪,静静地看着老萧子,双眸依然清澈如水。她咬了咬唇,一字一字地说:“你很坏!”

萧子感到一股羞辱的巨浪撞胸而来,他感到心痛,愈来愈痛;他佝偻着,按住胸腔扬起脸低低吼叫:“我怎么了?我不能和你做吗?这有什么错吗?”

“不——不能!因为我不能!”她也弯下腰,像一头狂怒的小野兽,瞪着他,发出沙哑的嚎叫:“你知道吗?”

她跌落在地,双手捂住脸,双肩在剧烈抖动,泪水自指缝间涌出,绵绵不断;却没有哭声。

萧子缓缓吐了口气。

萧子默默走到她身旁,弯身准备拉她;她却以双手挽住他双腿,蓬乱的黑发在两腿间使劲摇摆;一浪推一浪的哭泣着;萧子忙蹲下,掰过她的脸,满脸沟壑:泪水混着尘土,一塌糊涂。他笑了:“瞧,你的脸,都快成农民伯伯的脚了。”

江小梅伸手看看手心,有污迹;扭转手背看看,便以手背拭了一下脸,再看,果然有泥渍。萧子笑道:“傻丫头,弄得这么复杂,看过手掌就知道了嘛。”

江小梅看着萧子也“噗哧”笑了;突然,她扑过来,抱住萧子,把自己的脸贴着萧子的脸,使劲一擦;然后,“咯咯”笑着像小鹿样跳开去……

萧子半捂着脸,痛不欲生的低声惨叫:“完了,完了,我这农民伯伯的脸,恐怕一辈子也洗不清了。”眼睛在指缝里窥视着她的动静。

江小梅停止笑声,拿条手巾到水池边仔细的洗了脸。她转身倚着洗衣机,一手拎着手巾叉在腰上,一手举起指着萧子,趾高气扬的说:“你这人不仅歪风邪气很多,而且,思想品德大有问题;什么农民的腿?什么农民的脸?你瞧不起农民!我妈妈就是农民,怎么了?”

萧子看着眼前娇媚的女孩,简直有些把握不住了;她的语言是这样幼稚,令人好笑却感到极其愉悦;她的思想似乎也单纯得透明,似乎是纤毫未染;她的情感更是处女般的洁净;可为什么,在关键时候,她却能理智的平息情感的汹涌、止住思想的奔驰呢?

萧子:“我只不过是在打比方,我的祖祖辈辈原是农村的,我没丝毫瞧不起……”“好啦,好啦。我问你几个问题,好吗?”江小梅偏着脑袋,装着满不在乎的说:“你喜欢我,是吗?”

萧子也满不在乎的说:“不。”她的脸霎时煞白了,眼泪慢慢又要出来了。

萧子过去轻轻拉住她手:“是非常喜欢你!傻丫头!”

她立即兴奋了, 神采飞扬:“那我就再问一个问题,你想和我结婚吗?”满脸都是期待与憧憬……

萧子一本正经的回答:“想和你结婚,我现在就非常想和你结婚!”说完,歪风邪气的看着她。

“现在不行,等我再长一岁,好吗?按我妈乡里习惯,十八岁就可以出嫁了。”江小梅非常满意,脸上充满欢乐。

她掂起脚,一手扭住萧子耳朵:“来,擦擦脸。”

她轻轻地擦净他的脸,轻轻地说:“不早了,我们走吧。”

萧子看看表,叹了口气说:“唉,壮志未酬耳先揪啊!”

来到值班室,王大花已伏案而睡了。江小梅笑着要去拉她,萧子忙拦住江小梅,轻声说:“你先去宿舍睡,等一会儿,我再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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