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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岁月会更老

2011-05-11 12:35 作者:远山鸟语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一、人在山水间

我们的车在庄河北部山区的公路上疾驰。车窗外是葱笼苍翠的青山。山脚下,幢幢农舍被水洗刷一新。雨刚停,空气中饱含着青草的气息。我拉开车窗,把相机伸出窗口。车子颠簸颤动,我情不自禁地大喊:“慢一点开!”司机吓了一跳,以为是我跌出窗外了。

东风知我欲山行,

吹断檐间积雨声。

岭上晴云披絮帽,

树头初日挂铜钲。(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

前面就是碧流河水库。这是大连的主要的水源地。无风,无浪,无痕。一湖碧水静卧在青山之下,湖光山色一时间潋滟而来。不懂泼墨,不知写意,没研究过油画。但是能读出空灵。“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自作多情了,是不是?

一只雌性环颈雉在公路上匆匆走过,旁若无人,表情很严肃。很像白领夹着皮包急于去开会。屋檐下雏燕挤成一窝,都张大了嘴巴。湖边大堤下,一群晚归的羊,还在慢慢地啃着青草。桂云花乡的小镇街头,有几个摩托车手,在闲闲地聊天。从县城来的末班车一会儿就要到了。

小镇一条街。行人稀少,家家户户升起了袅袅炊烟。绕郭烟岚新雨后,满山楼阁上灯初。小街上没有楼阁,只有一群群燕子,在自由自在的飞翔。

夕阳,渐渐沉入山后。

头顶,仍然是乌云满天。

二、五年前的信

三哥你好!

如果不是大哥昨天晚上与你们通电话,小可提起这件事,我还真忽略了你和四哥过生日。祝你生日快乐,也请代我向四哥表示生日祝贺!当然还有小可,竟然也在这几天之内过生日,挺巧合的,并祝小可生日快乐!

我们不能说都老了,不过是正在坚定地向着老年前进。从理论上可以从容的解释,这是人生必然之路。但是作为当事人,其中有多少感慨,却是“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我上班坐在402路公共汽车上,遇到红灯,车停下来。路旁的大杨树,不经意间,把一只树枝探进车窗。平时,我只是远远地看见大杨树枝繁叶茂,高大崔巍,一片苍绿。但是这枝探进车窗的树枝,却使我犹疑。枝上的树叶,没有一片是完整的。有的树叶的叶柄已经发黑;有的树叶叶面千疮百孔;有的树叶叶缘班驳不齐;即使有那么一两片树叶还算保持原貌,但也是无精打采。唉!当天到来的时候,万物生机勃发,阳光雨露滋润,我看到大杨树的叶芽蜷曲如攥紧的拳头,淡黄如金;逐渐舒展开,成为一片嫩绿;一场春雨过后,所有的枝叶都张开臂膀疯长,那时呈现的是动人心魄的鲜绿,仿佛生命在跳动,绿色在燃烧。曾几何时,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从春天发芽生长到秋风扫落叶,叶子的生命大约是150天。也就是说,叶子的两天大约相当于人的寿命的一年。现在探进车窗的树叶,应当是50岁左右年龄吧。是风雨交加的侵袭,还是病虫害的啮咬?是环境恶化的结果还是缺少关的原因?让它们形容如此憔悴,让我黯然神伤?大杨树远远望去依然枝叶崔巍;我也知道当秋天来临,树叶落尽之后,大杨树仍然在默默地孕育生机。但是我不能不感叹树叶的命运,“一枝一叶总关情”;“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寄,一尊还酹江月”。苏东坡在长江边上,面对滔滔流逝的江水,所生发的感慨,应当与我一样吧。

希望你在不太忙或者心情好的时候,也能回一个邮件,否则你快不会写文章了。

三、禅还是蝉?

网上报道了一条有趣的消息。

中新社郑州七月十一日电(记者李志全)继网上发“英雄帖”邀海内外精英“机锋辩禅”后,少林寺再度在其官方网站公开“二〇〇八年机锋辨禅”三道辩题……其一为,“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其二是,宗下有云:“不思而知,落第二头;思而知之,落第三手”。如何才能是第一机?其三是,“不空如来藏是空还是不空?”

据了解,嵩山少林寺在历史上先后传承过以跋陀为代表的小乘禅法、以达摩为代表的大乘禅法,以法如为代表的北宗禅法、以福裕为代表的曹洞禅法。在宋、金时期,少林寺还短期流行过临济禅法。这是少林寺作为禅宗祖庭的特别表现。

释永信称,禅是佛门同道的生命功课,也是俗世志士的智慧修行。“但愿烦恼疑惑求道人,共发慈悲喜舍菩提心!”

我也希望能够回答少林寺的问题。嘿嘿,能混一个去少林旅游的机会也好。但是仔细想一想,我发现,我理解的禅,还是停留在“知了”的层面上。“知了,知了,”我知道什么?原来此禅非彼蝉。千万知了,放声歌唱,秋风骤起,便归于沉寂。也许最后还有一只知了在坚持,但终归虚无。不过,于虚无中,又有千万亿只知了在孕育。

一归何处?

谁又能说,知了不是禅宗大师呢?

写到这里,又想到一则消息。大地震后,据说很多人(准确的统计数字是八成)就此觉悟人生。痛定思痛,明确认识到:攒钱没用。“有什么好吃的,多吃点吧。”其中莫非有禅宗真谛?

然也。

四、红蜻蜓

久阴之后,今天终于放晴。

背起行装,去棒棰岛水库摄影。

天真热。

大群的喜鹊在黑松林中消,或者在水里翻滚洗澡,如人们在海滨浴场一样。麻雀就不行了,我拍到的麻雀,不论是落在电线上的,还是趴在屋顶的(水库值班人员室),都是大张着嘴喘气,表情相当不愉快。习惯与生活方式,谁都不能强求。

基本上无可拍。原来有两对黄嘴白鹭生活在这里,现在都不见了。水面上,有一群群蜻蜓在飞翔。用长焦镜头拍蜻蜓,非常困难。《摄影读图》的宝马老弟一定会笑话我,还不快上一只微距头。

一只红蜻蜓悄悄落在树枝上,鲜红,熠熠生辉。

我用手扶着相机,迟迟没有按下快门。

湖面上一片平静。一条黑色的鱼,在水面下悠然自得的游动。两只蝴蝶追逐着,嬉戏着。

万籁俱寂。

红蜻蜓不知道停留了多长时间。

明天的岁月会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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