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旅路,书生;眼前,深蓝

2013-03-17 13:30 作者:墓石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迢遥旅路的过客,管领重湖的书生

——读《左宗棠传》有感

赋闲铭扉,予浓垠中拂拭一场风云万象的古老,屹立在轮台上一座不朽的碑文,记载了一端欲说还休的沧桑,却始终盛载不住一个人,抑或一位伟人的生死契约。此刻,赘骜的历史再也无法像以往的清一样了却无痕,一种与生俱来的姿态和着玉门关的风,腾起湘江水畔的竹馨,在遥迢三千的旅路上,予重湖八百的争鸣中,曼妙、辉熠、悠辽……

也许年轮的扩散增添些许言不由衷的伤感,在鼓角峥嵘的沉寂中,凝眸伟人的光晕,尤显刺眼又刺心。潜伏在残缺的记忆里,所有故事的起源似乎皆赋予一种浩瀚的渊源,白蛇韧斩的沛公、迦楼罗转世的岳帅、白马青牛羽化的契丹八部,即使被‘誉’为辽国第一大奸臣——耶律乙辛的幻影,传说也是一团莫名的黑雾莹然而至。楔刻在苍老古书上的唯美画卷,一锭无中生起的忧伤开始奔涌,怀念着湮没的征程,感伤自己的无所适从。

然,端坐于疏影横斜的晨曦褐昏,《季高传》并未镌刻一丝一毫的玄幻色彩,还原于思的是一段娓娓动听的历程征途。在白云倾影的“梧塘书屋”内,勤勉于己的左季高依旧闪烁伏案博笃的身影;在垄上山村的“柳庄”里,衷情于农的左宗棠践随‘湘上农人’的怡然自得。迢迢万里之路,世人无法念想一位天资聪颖的‘寒士’在科举道上三试礼部不第的坎坷;杳杳岁末之弦,凡尘无法安置“未让渔樵了此生”的书生报国志。品读一路走来的左宗棠,浮现的是一个颠沛流离、期期艾艾的笨拙半生缘,尽管未曾如东乡平八郎所言的‘一生俯首拜阳明’中的王伯安的踟蹰童年,亦如,一个普通人在栉风沐中浅酌一杯烈酒,燃烧心墟,侧身天涯

“行尽秋山路几重,故山回首白云封”,在潜行的史路上,他是过客,一缕青烟、一抔寻觅不出的黄土而已;他是书生,一卷诗书,一张破陋不堪的案头罢了。然,他是一位青史留名的过客,收新疆、治闽浙、筑马尾;他是一介毁誉参半的书生,平天国的楚军首、卫清统的殉道者、储铭石的徵古人。浩叹的岁月,嚎啕的啼哭,吟哦的颤栗,终明了: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显赫在属于曾经时代的“二等侯爵”。(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吐鲁番的热焦灼湘水的窈窕,巴里坤的冷凝固潇湘的暮,安西的风激荡武陵山巅的潺魂,窒息的热、迸裂的冷、呼啸的风,“关外三绝”淹没一代湘军“霸蛮”的桀骜了吗?羌笛终须怨杨柳,吹不尽的和煦在西北一隅变得干涸,一处让李鸿章畏惧的地方毅然雕刻着一代湘首的塑像,那么地绚丽,那么地伟岸。英俄的卑劣、阿古柏的虣乱,他“致力于北,而收功于南”;迭荡的新疆、边陲的伊犁,他“缓进急战,晓行宿”;别离前的树苗、玉关一度的逡巡,他“九原谁为起斯人”,仿若左公柳一般的矗立,“两行秦树直,万点蜀山尖”。凌云阁上的功臣在穿梭,我喟叹,“飞将军”刘锦棠手不血刃地攻克喀什葛尔;功臣录上的墨泽尚未固,我窥探,刘典在呕心沥血地寻找稳定后方的绝窍。可惜,正如左宗棠为一座昭忠祠的题词,“日暮乡关何处是?古来征战几人回”,悲怆!悲伤!又何止于悲凉!亦是声名鼎沸,亦是默不作声,新疆的叩首未曾遗忘左帅,更不能忘记埋没在风沙中的‘万骨枯’。

左宗棠,他始终是一介农夫,双眼直视着漕运、盐务、土地。束之高阁的官场忍受不住他的不屑一顾,尽管旋转的腈纶在摇曳他的颂经,尽管眼高盖顶的两宫皇后皆敬他三分,可是,对于一头致力于前的‘犁牛’,对于一颜的匍匐,他选择了一条“鞭影”——无法释怀的国家。在中法战争后,他再一次亲临福建,那一年应该属于他生前的最后一年吧!“半壁江南资保障,十闽上下仰声威”,强海防、渡台湾、助镇南关、谅山大捷。只是,岁月惹人憔悴,古稀老人终敌不过流年似水,不过,庆幸的是他没有看到“中国不败则败,法国不胜则胜”的落寞,然而,他真得没有看见吗?

“迢遥旅路三千,我原过客;管领重湖八百,君亦书生”,于冥冥中,在案首前,我见识了一位过客,亦是一介书生……

眼前,一片深蓝

——再读《左宗棠传》有感

再一次静享《左宗棠传》赋予年华的一羽华年的璀璨,碾碎一道道如出一辙的痕迹,辉映一缕缕海天交映的底彩。凝静的缀渲折叠一览的史海离骚,悟不出一畔清的纯粹,参不透一个人的复杂。抚摸略显单薄的文字,仿佛重现一代人的壮志凌云。忽而,迭联至史铁生的一线灵感,“一个人,不管有什么样的政治见解和文学主张,只要内心的真诚与坚持主见,他(她)的死都是一座纪念碑”,无法将微颤于烽火狼烟中的一代人与其开启一程死生契阔的约定紧密地嵌合,过于踌躇的页码,过于漂白的狂野,深触一份思想之域的惊愕,眼前,一片深蓝。

“季公得林翼与涤丈左右辅翼,必成大功”,这是在湘军智囊胡林翼写予密友郭嵩焘的一封密信中所提及的一言。镶嵌于页卷上的一丝幻念,深赏零星的虚掷思酿,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是震颤八旗兵戎的湘军之首,其中,胡林翼所言的“必成大功”,亦如书中的澈念,“成大功岂至于平定太平军之功”,难道灼烧胡之鲜血的祈盼是隐匿在平定叛军之后更大的功绩吗?

泅渡至咸丰十年闰三月,宿松营帐内明暗交替的火光,三个人的身影总是在历史的河岸边不停地穿梭。那一年,天王的太平梦渐已被湘江岸边的流水击碎;那一年,清王朝的临终峋嶙逐已憔悴;那一年,湘军首脑的盛大聚会——宿松之会研磨着一簇湘骨的何去何从。与此同时,那一刻,清廷依旧回荡着祁隽藻的警惕,“曾国藩以侍郎在籍,犹匹夫耳。匹夫居闾巷一呼,蹶起从者万余人,恐非国家之福也”;那一刻,咸丰帝撰衔湘军之首是否契合黄袍加身的孤版;那一刻,“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伍胥、文种之局、韩信、黥布之没,悄然兴起。也许,清廷的压制并未因潇湘竹雨而萌生怜悯,诞源于底层上一件“杨乃武与小白菜”的薄案到底锋指何处,江南士大夫?湘江上的功臣?统治千年的汉人?

尽管书卷褒扬之人非季高莫属,然,泱泱文字的面纱却未曾遮掩我对胡林翼的欣赏。“天下糜烂,岂能安坐而事礼让?当以吾一身任天下之谤”,一言既出,犹如刀光剑影般寒冷,响彻的天宇是否于宿松之巅振荡呢?我无法膜幻,更无法理解这个人的张扬。在朝廷商议派左宗棠督办四川军务时,胡之信有云,“公入蜀则恐气类孤而功不成”;当湘军上下唯曾国藩之命而进时,胡则问曾,“公亦有意于天下乎”。综观胡之一生,竭力为“必成大功”而行,即使当湘军将领面临危难时,他将保全曾国藩的重任托予左宗棠,又予曾国藩信之言,“季高谋人忠,用情挚而专一。其性情偏激处,如朝有争臣,室有烈妇。平时当小拂意,临危难乃知其可靠”。也许他将曾国藩的矛盾研尽,也许他将左宗棠的敢为叹惋,但是,予我感触,唯有他才是毕其全力而完结“大功”的踏浪者。可惜,历史向来不予一次梦幻的机会,曾、左、胡的联盟因胡林翼的生而存,亦因胡林翼的死而亡。一代湘雄的黯淡,嗟叹其他两位,“有其时者无其志,有其志者阻其年”。

予胡林翼之眷唤,浮于前的是西汉之张良的影子。可是,他不是张良,倘若视张良为一介修道之人,那么,胡必是一位深入骨髓的儒士血统。在一岚直觉里,他予我的印象绝非张良之属的从容身退,作为一个自幼接受理学圣经与中期实用主义的复杂人,即便假设湘军将满人清廷再一次驱逐至长城之北,承接其后的便是“享江山”之困境。哪怕功成之后,即使左宗棠无心分江山之一杯羹,胡之秉性也未必能允诺其洒脱离去。杯弓蛇影、金匮之盟予统治者的恋奍不仅是前朝的浮云,更是一种惴惴不安的警醒。

阡陌萧尘更迭一曲风卷残云的哀乐,零碎的史时之铃,锈蚀一段段无法挽回的膨胀。刹那间,眼前,一片深蓝。或许,沧桑的苍凉本是《无间道》,“往往都是事情改变人,而人却改变不了事情”。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723277/

旅路,书生;眼前,深蓝的评论 (共 10 条)

  • 八度天空
  • 婉约
  • 晓梦芳菲
  • 听雨轩儿
  • 剑客
  • 雪儿
  • 着墨
    着墨 审核通过并说 人物传记往往会比较正统严肃,虽然本文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物传记,但是也描写一个历史人物的文章,从文字视角看,本文另辟蹊径,通俗而不失高雅,大气而不失细致,语言充满张力,温情亲切,情感突出,很有质感。
  • 兰子君
    兰子君 推荐阅读并说 因为对左宗棠了解不是甚多,所以在这里不敢随便写下什么,但是因为作者的文章,对左宗棠的了解又加深了一份,谢谢作者。
  • 皓月冰轮
    皓月冰轮 审核通过并说 好文章
  • 王鹏

    王鹏阡陌萧尘更迭一曲风卷残云的哀乐,零碎的史时之铃,锈蚀一段段无法挽回的膨胀。刹那间,眼前,一片深蓝。或许,沧桑的苍凉本是《无间道》,“往往都是事情改变人,而人却改变不了事情”。

    赞(0)回复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