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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不能穿上你多想我为你穿上的那件婚纱

2017-02-14 11:45 作者:少校十三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文/少校十三

女人,婚纱一辈子只穿一次为好;男人,礼服一辈子只为一个女人穿为宜,那婚礼就只能是用我的一辈子陪你的一辈子。

01

那天下了一场,交通陷入了瘫痪,雪的几天之后收到一份来自远方的包裹,稀松平常且浅薄的包裹里面躺着一张请柬。

朱红方正的请柬,从开合的夹缝中把喜气一泻千里,扑面灌溉而来的邀请让我紧张与迷茫。

瘫软在了大皮沙发上,撬开了一瓶62°的二锅头,顺势灌下了第一口酒,一路的辛辣从舌尖到胃里翻滚爆炸,拧巴的肠胃被钻刀绞了一样,生硬且直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眼色有些迷蒙,思想有些飘忽,心理遭到了无形重创,所有的诡异都充斥在空荡荡的房间。

余下的一幕就是,勾忆起了我失恋时候的痛楚,可能不是失恋本身的痛,而是在早已遍体鳞伤的时候,那个最不想却偶尔缅怀的那个女人突然用常规、寻常的手段又把那个伤痂冷不丁地给撕开了。

说是忘记,那是曾经记忆尤新,说是时间能解冻,奈何新欢不够好。

又闷下第二口酒,脱去了燥热的袍子,露出圆润的臂膀,冷寒与欲热相互交织碰撞,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恰逢其会的涌过来,势均力敌。

在民政局的时候,那个女人对我说的对时间的不坚持,和对宿命的妥协,早已低到了尘埃。

“我想,这辈子我不会再喜欢上如你一样的人,再也学不会喜欢人,但也不能在这个地方答应同你领证,再修前世姻缘。”

“不都好好的,一切不都好好的吗?”

“感觉就是因为好,跟清爽的风一样在山间斡旋跟酥软的阳光一样在古城盘踞。但好和在一起是两码事,至少现在对你心脏上有些膈应。”

“那你是有新欢了?”

“没有。”

“那你是害怕结婚了?”

“也没有。”

“那你是?”

“这样跟你说吧,我们还是不合适。了无遗憾的结束总要比那些意兴阑珊的结束要好得多。”

突如其来的变故吞噬了我所有的三生三世和十里桃花之喜,各自拿着户口本各回各的家了,比离婚的还郁郁寡欢,比参加丧礼的还惴惴不安。

当我吞下见底的第三口酒的时候,已经彻底死死地跟烂泥一样软在了大皮沙发上,翻身折腾中,隐约能感受得到背部是热乎乎的,肚皮却是冷冰冰的。

02

家里的那台80年代随着母亲出嫁过来的缝纫机又开始转动起来了,像个得了哮喘病的老人一样。

昏暗的落地灯和照射路径四通八达的壁灯相互作用在母亲的身上,戴着个老花镜,佝偻住,动一下、停一下,乐此不疲。

母亲见我回来,脸上一团眉心笑和眼波靥,并未发觉我脸上任何不悦的异色,所有的心理知觉都被儿要结婚这一事实给掩盖住了,牢牢的像是蚕蛹作了茧。

“眼看儿就长大了,就要成家立室了,想起你呱呱坠地的时候也就八斤八两,擀面杖一样长,晃眼之间就一表人才。”

“我永远都是您眼里长不大的熊孩子。您陪我长大,我定陪您到老。”

“不熊,不熊,就是小时候不听话,挨了不少的打,黄金棍子下出好人。”

“您还好意思说,您看我现在手臂上都还有一道沟壑状的鞭打印,现在我叫它胎记。”

“哎,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小李人呢?今天民政局人多不多?你的结婚证让我看一下,让老年人沾一下年轻人的喜气,看能不能长命百岁。”

“说什么话呢?您怎么也会长命百岁。人也不多,她呀,她回去了,结婚证都给她了,您也不急一时半会儿嘛!”

“也对,不急不急。儿呀,你要结婚了,妈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去年小李过来照着她的尺寸织了一件中式婚纱,款式合适就穿不合适就当是纪念。”

“妈,您这是闲不住。”

一旁看报纸的父亲适时插了一句话:“她就是闲不住,一天到晚加班儿到深,都一年了,被窝到了深夜总是跟铁一样,冷气逼人。本来体弱多病,劝都劝不住,你得好好劝劝。”

“别听你瞎说,前二十年嫌我唠叨,后二十年就嫌我话少。”

母亲把那两件主流大红的中式婚纱、礼服从衣柜里面拿出来,配上刚做好的双凤翊龙冠和蹙金绣云霞翟纹,一股浓浓的中国味儿。

动容之下,我跌下了泪珠儿。

那一刻我很忐忑,我怕二老接受不了暂时成不了家的无以逆转事实,我更怕这婚纱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和适合它的人去出席男欢女当中的那场浩瀚的成人礼。

意料之外的充足准备来势汹汹,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假如仅仅只是假如,他们什么也没做,至少接受真相能好过些。

当我惊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脑子被炸开了一样疼痛难耐,脸上全是汗珠儿,脊背湿漉漉一片,细细咀嚼竟然这是个梦境中导入了发生过的现实往事,跟喝过的酒一样,一幕幕都醉成了她的模样。

真实而又触手可及,虚幻而又一触即破。

03

赶紧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就连洗手间的灯也都打开了,灯火辉煌,这样的环境气场,才能烘托住自己的勇敢。

可,再翻开那张不合时宜到来的请柬。手里竟然在哆嗦,心脏也不争气的颤颤巍巍,就连血液也在加速,连续哽咽了唾液。

瞅着那张请柬,不知是宣誓还是单纯的邀请,依然不在乎那么多。但心里的那个惆怅呀就和马蜂窝一样。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但为什么那个人就偏偏要是我?”

“为什么你喜欢别人的婚纱?”

“但为什么你就要偏爱我给你的婚纱?”

一个人喜欢胡思乱想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得不到会骚动。

还是独自窝在了大皮沙发上,挪了挪屁股,抱成了一团,呆若木鸡。

看着茶几上那两件中式大红婚纱、礼服,婚纱、礼服是母亲送过来的,密密缝的手艺,针针扎在了我的心头。

幻想自己在一个四世同堂的大宅子里,自己就是男主角儿跟那个不变的女主角儿一起,走在大红地毯上,享受四处高飞的和平白鸽,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掌声。男的儒雅风华,女的端庄秀气,想着想着竟然情不自禁地发出铃铛般的笑声。

下半夜就臆想到了天亮,穿上脱下的那件袍子,状态刚刚好。

给自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婚纱的主人既已离去,那婚纱本身的意义便已消散,遂把那一件女士婚纱赠给了那个女人。

婚纱反复折叠又怕褶皱,肆意摊开空间又不够,来回折腾不停琢磨,打好了包,婚纱里揣上了999块礼钱,也一并寄了出去。

还加了个信封儿,写了几个飘逸的小字儿:你知道吗?我多想你能为我穿上婚纱。你比我急了点,不过能幸福是好事。

天亮了就有天亮了的打算,开始担心起婚纱赠人和瞒不住不能结婚的事。

04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就是两个家庭的事,结婚是人这一辈子仅有的自己选择直系亲属的机会。

虽然我的小家没了,但总得跟老家一个交代。

那天买了最早去县城的车票,去了菜市场,买了爸最爱喝的酒,买了妈最爱吃的鲢鱼,一回家就钻进了厨房,做了拿手的清蒸鲢鱼和千叶豆腐。

桌上跟爸喝了酒,跟妈夹了很多的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怎么一个人回来,不是说了把小李带回来吗?”

“对,还不能来见公婆?”父亲也趁着酒劲儿起哄。

话匣子不知道从哪里打开,一边吃饭一边喝酒,趁着功夫就给他们讲了个故事

“爸妈,单位上有个同事,本来打算结婚了,证没有领成还掰了,同事最近很低落,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交代。”

妈说:“结不了也不能强迫,只要那同事好好的就行。”

爸说:“谁年轻还不谈几次恋爱?”

妈瞥了一眼爸,爸欲言又止。一听二老这么开明,又跟爸碰了一杯,给妈夹了个鱼头。

“说来也赶巧,他家里人还给那同事做了很漂亮的婚纱和礼服。”

“怎么,还能比我心灵手巧吗?”母亲起了兴致,开始盘问比较的细节

爸一辈子什么浪没有见过,用狐疑的眼神望着我,犀利无处不夹击着我这点小聪明,我低下了头。

爸领着妈一半拉扯一半搀扶踱步,去了卧室,好一半天,以为天要塌下来了。

晌久,爸一个人出来了。只说了一句话:“你妈说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我们老了,吃完这顿饭就赶紧回去吧。”

“爸,我把妈织的那件婚纱送给她了,她快要结婚了。”

“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们都支持。”

“爸,您能做这个主吗?”

“我,我,我有什么不能做主的,我可是你妈的主心骨,平时都是我让着他,这才是婚姻”爸这句话的后半段说得特别铿锵有力又稳坐磐石一样。

说完爸也去了卧室,临关门之际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走之前把餐具洗刷干净,嘘,别看你妈这么豁达,你妈还没缓过来呢?”

想想他们是难过了,一路上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当我回到住处,再次拿起那张请柬准备扔了的时候,恍惚看见时间要素,其实婚礼就是今天,一下愕然一下泰然。

那,婚纱还能赶得到吗?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更关心的是那件礼服怎么办?

但关于婚纱的事情,得之坦然;关于婚礼的事情,失之淡然;已是必然,剩下的就顺其自然。

我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没过几天,收到一条未知名的信息,就一句话:我已嫁他人,中式婚纱虽好看,我却独钟爱现代式,你知道吗?我不能为你穿上你想要我为你穿上的那件婚纱,已退勿扰!

婚纱回来了,和礼服躺在了一起,这就是物是人非的过程。

相遇的时候常是猝不及防,而分去则多是蓄谋已久。幸福的人都大抵都相似,不幸福的人都各有各的不幸。

天的雪那你走不走?天的和煦那你还来不来?走了怎么样?来了又怎么样?

》完美谢幕

其实,写文章这件事,我很当回事,别人可能只是一个兴趣。

生活在三线城市,非黑即白生计的搬运工,非白即黑文章的搬运义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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