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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30 09:50 作者:过涵  | 1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近几天持续着一种不受控的失眠状态。凌晨一两点了还是睡不着,眼睛都开始疼了,闭上眼睛,思绪万千。内心觉得痛苦,很想大声哭出来。我说过,我欠自己一场嚎啕大哭。可是,我真不知道该躲哪里哭了。

我一直在流眼泪,因为控制不住,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是件丢人的事,尤其是在公众场合。我都已经长大了,大到快只能靠内心和精神来保持青了。一个存在我回忆里的人对我说过,丫头,你要学会长大,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别再耿耿于怀地不肯放下。那个人曾是我的想,我喜欢他叫我丫头,因为我喜欢依赖一个人的感觉。只是分开以后,我很久很久都适应不了没有他的生活,他却在转头的瞬间就开始一种与我无关的幸福

我想过,大概真的是我幼稚了。只是情这件事,如果失去时毫无痕迹,不曾心伤不曾难过,一切都在理智的控制范围内,我不得不怀疑,是否真的拥有过。孩子最天真无邪,失去心爱的玩具都会大哭一场,如果人的长大代表对失去变得麻木,我宁愿永远是个孩子。

我说到哪里,想表达什么,又忘了,原谅我开始胡言乱语。

昨天晚上宿舍一个零零后在接到男朋友电话后就开始大哭,一边哭一边喊“你为什么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是我错了好吗”。

我十六岁的时候正暗恋一个人,哪怕后来我知道他当时也暗恋着我。但只要他不开口,哪怕错过,我也并不遗憾。我的自卑之心,逼迫我在恋爱的关系里不能占据主动出击的位置。我为他写了一本厚厚的日记,记录我每天的生活,每一篇日记的开头都是他的名字,结尾处也是他的名字,问他,你呢,今天过得好吗。然后我折了三百六十五只心愿星,每天一只,折了整整一年。如果有人拆开心愿星,随便一只,里面都能看见我的心愿,写着他的名字,祝福语是一定要幸福。我甚至都不敢在心里祈祷将来会在一起。于是真的也没在一起。(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现实不是电视剧,因为现实比电视剧更曲折。我的日记本在毕业的时候丢在学校了,我没有埋起来,也舍不得烧掉,于是想着被人读到也并没有关系,因为日记本上除了他的名字就没有别的了。我从未署名。心愿星我藏在学校门口那一排万年青里了,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捡起来拆开过。我有时候心疼过自己,在那么小的年纪,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却从未说过。我们不是有情人,未能终成眷属。只是我们的故事却还没有结束。我退学以后到外面打工,没跟他告别过。我们两年未见,再见面时他带着女朋友出现在我面前。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广,他偏偏跟我在同一个城市,甚至住同一个小区。我笑着跟他说再见,回到房间以后却埋头哭了一个晚上。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不出声,只有身体在颤抖。那时候和孙晓娜住在一起,她问我怎么了,我隔着被子摇摇头,她使劲拉开我紧抓的被子,然后看见我的脸被眼泪糟蹋得没有个人样了。

过去到现在,我从未像现在宿舍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勇敢表达一切,所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声哭大声笑。很多时候,我们需要没心没肺,并不需要在每时每刻都表达深情。

宿舍里的姑娘们都比我小,都叫我姐。李翠说,姐,你上班的时候能不能带个帅哥去看看我,让我看一眼就行了,打打鸡血,要不然上班太无聊了。

李翠是我们邯郸人,我喜欢听她讲话,她用带了邯郸口音的普通话讲各种搞笑的话。她指着张天歌对我说,姐,你说她都有男朋友了还有男生喜欢她,我从出生一直单到现在也没人跟我表白,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怎么这么不美好啊。我越想越伤心,活着太没有价值了。

张天歌就是那个零零后,个子小小的,有点胖,肤色偏黑,并不算漂亮,不过性格很是开朗。

我把严佩斯发给我的照片给室友看,单身的姑娘们都炸开了。言语已经无以表达她们的激动,握着拳头跺着脚感叹太帅了。严佩斯从身高和颜值两方面考核都算是帅哥一枚了,但他至今单身。这个世界没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你穷你丑就没有出头之日了,道理反过来讲也一样。虽然我也很不明白,好好的帅哥一枚,姑娘们怎么会把他晾在风里呢。我问严佩斯,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我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说微胖的,爱笑的。

段丽双说,姐,微胖的不就是我这种吗。她其实已经瘦得快被风吹走了。

李心月说,姐,那我是微胖啊。

李翠反击李心月说,你那不是微胖,你是太胖,像我这样才是微胖。最后还不忘问我一声,是吧,姐。

可能即将要面对失恋,我的情绪一直提不起来。有时候像无头苍蝇,想到处乱撞。可是回到宿舍,听那些没头没脑的话,终于还是能笑出来。我在想,我是不是欠缺这样一段青春

少年的时候,一直在想着梦想的事,什么时候可以靠写作生活,什么时候笔下的字可以感动所有看过的人。后来心疼家里人,舍不得花父亲给的学费,见不得母亲劳累,又特别想为两个哥哥做点什么。再然后是为男友,担心他的生活费不够,担心他的工作不好,担心他不开心,担心有什么事会触碰他的自尊心。我甚至没有自己的交际圈,不主动约同事吃饭,几乎没去K过歌,总之离开父母家人之后,男友成了我世界的中心,我围绕他转的同时都忘了自己已经停止自转。

有一段时间男友也厌烦了,对我说,你能不能玩你自己的?也给我空间做我自己喜欢的事。

我很难过,也偷偷哭了,但并没有吵闹,因为我恍然明白,所有人都长大了,只有我还留在童话里。童话说,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于是我一直以为,只要王子和公主彼此拥有就足够了。然而现实不是。

男友玩游戏玩到近乎走火入魔的状态,只要他在打游戏,就失去了正常聊天的能力,像一个陌生人。然而这种状态每天都在持续,并且到很晚。有时候连续半个月我都不知道他的睡觉时间是几点,我为此也在心里赌气。可是我们已经像是亲人的关系,谁都改变不了谁,谁也不愿意离开谁。我们早已不是彼此的兴奋剂,而是空气,在一起时不痛不痒,离开又像不能呼吸般难受。

还记得当初在一起的初衷,我因为他是文学社的社长,校刊杂志主编,以为在一起以后会过一种梦想的生活,一起看书,然后我写作,他欣赏。只是现实太狗血,他迷恋上游戏,我用网购打发时间。我因为爱好设定了爱情的方向,最终又因为爱情荒废了天赋。

羡慕过青春剧里的放肆,身边人的疯狂,那些同学和同事之间的真心话和大冒险我都没有玩过,我给自己设定了太多局限,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这样不好,那样会有人不开心。

我顾及的东西太多,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心是什么了。我想过让自己大醉一场,看看到底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可是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太失态了。十七岁的时候宿舍的两个室友去聚餐,喝得大醉回来,两个人躺在地上扯着头发大哭。我当时想,我绝对不要这个样子。可是二十二岁那年,和同事一起去聚餐,一个女生喝醉以后终于敢趴在她喜欢的男生肩膀上大哭。我又想着,也许我也该这样一次。

我恍恍惚惚,像感冒药带来的副作用,走路都不踏实,总有一脚踩空的失重感。再次回忆这几年,为了捍卫爱情和自由,为了远离充满偏见和愚昧的家乡,我写了一的家书,离家出走,众叛亲离,无处可去,身份证被母亲没收,父亲又用狸猫换太子的方式给偷出来,母亲气得住院,父亲又因为心疼我的处境老泪纵横。拿到自己的身份证之前,用别人的身份证找了工作,姓了两年别人的姓,叫了两年别人的名字,还被郑州车站的检票员阻止进站,被公司的人事部怀疑是逃犯。有过坚持不住的时候,带着疲倦的面容回家,接受母亲冷嘲热讽的责骂,父亲又总是护着我。有时候他护不住,连同我一起挨骂。不敢看电视,不敢玩手机,好像全世界都是我要完了的声音。半夜睡不着,走到客厅里不开灯,捂着心脏轻声地使劲哭。

我想过无数次死,因为想多了,就不会真的去死了。无论多么难过,我对这个尘世终究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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