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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溪的日子

2012-07-01 17:33 作者:海歌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在玉溪的日子

汪 海

那年,我不小了,十八岁。那年,我去了玉溪。

去玉溪,是缘于我大哥在那里当兵。

那年,是腊月的,快过年了。

盘江边,那个叫落荣的山村,经过了天的寒冷,河边的杨柳,紧紧的便是吐了新绿;山上的野花,也趁了早的气息,也露出了紫的、红的、或黄的花蕾;山野的儿也叫了,或高唱,呀低鸣……远远的,有肥猪歇斯底里的嘶鸣——要过年了,人们都在筹备着一年难得的那顿年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一个星期天的午后,太阳在天空中懒懒的,飘飘洒洒的坠落些阳光,铺射在后的露珠上。

腊月,也是初春,我脱去了厚厚的棉衣,把往年穿的那些个单薄的衣物往身上套了,迈着懒懒的步履,时不时的从兜里掏出一两个鞭炮,用随手拿着的青香点了,一路走着,一路的炸了,往镇上去。

农村的集市,特别是在腊月头里,人便是多了起来。有赶马的,有背背篓的,有的捉了一两只还在下蛋的母鸡,或笑着、或谈论着,潮水般的往镇上涌去。我是个说不大也不大,说不小也不小的农村娃,赶集也不买什么,也不卖什么,只顾放了那鞭炮,往集上去,也只是去趁了那集市的热闹。

进得集市来,人便是多了,摩肩接踵的,那讨价还价的声音,那亲戚朋友见了面的寒暄声,还有那街头玩杂耍的,锣鼓是紧一阵慢一阵的敲了。在集西的一棵大黄桷树下,人们便是把那牛和马找一木桩处系了,用手比划着,做起交易来。

我在集市里用眼在这里瞅瞅,那里瞅瞅。“嘿——”猛然间,我的肩被人拍了一下。“呵呵,我找你半天了,你在这里。”

拍我肩的是镇里的邮递员小贺,虽然他比我大,人们都叫他小贺,我也叫他小贺。

“这里有你的一封信,还有一张汇款单。”小贺说。

我接过汇款单和信。汇款单是外地一家报社寄来的稿费,信是我大歌从部队寄来的。

我撕开信,就感觉到大哥就站在我的面关。大哥在信中说,快过年了,你一个人在家怪冷清的,到玉溪来吧,到玉溪来我们两哥弟在一起过年。

大哥要我到玉溪去!我在那里怔怔地站着。玉溪是个什么地方?大哥只在往往的信中说,比我们的集市大,比我现在居住的城市还大。

玉溪在山那边,比我们的集市大,这便是富有了极强的诱惑。对于我这个一直生活在大山里的人来说。

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从镇里上了去县城里的客车。天黑进了城。在县城里,我依照大哥的嘱咐,去了一个叫军分区的地方,在那个大哥的战友家里住了。次日天茫茫亮,大哥的战友便把我送上了西去云南的客车。

从兴义往云南的昆明,止于600多里地。那时的公路,凹凸不平,客车在路上颠簸着,我在客车里昏昏的睡,到了么?没有到。车上的人叽叽喳喳的叫。有人打开了车的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吸着烟,有人在车里沉睡,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大概在车里颠簸了五六个小时的光景,我到了昆明,在昆明,我又转车,直往玉溪。

在玉溪,我顾不了看那城市繁华的街景,便问了路,奔大哥的营区而去。

在那个叫做东风水库的地方,我在整齐的军营里,见到了大哥。

“大哥”,我喊了一声,眼泪便忍不住要流了出来。大哥见了我,从营区里跑过来,抚摸着我的脑袋,只说了一声“来了啊”,便用手揪我的脸蛋,把我的脸蛋揪得生生的疼。

在大哥的安排下,我住进了部队的招待所。虽然一天时间的客车颠簸,因人年轻,便也不觉得疲惫。只是从山里来,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让人看不够。我依在我那个房间的窗户上,双手托了脸,张望着窗外的新世界。整齐的军营、营房、哨兵、绿树,尤其是那激荡人心的军号声,勾了魂的,让我痴痴的。

随着军号响处,便有那“轰隆”之声传来,铿锵有力的步伐,“一、二、三、四”的呐喊,震憾我的耳鼓,整齐划一的队伍向我走来,向我走来,近了,近了,更近了……远处的山,静立着,那呐喊声,在山间回荡,在玉溪的上空回荡。

“这边是澄江,那边是通海……”在抚仙湖畔,我和大哥伫立在一艘鱼船上。

鱼船在湖中摇弋着,那哗哗的水声,在船浆的抚动下,一种轻音乐的律动沸腾着我的心际。我手搭凉蓬和大哥伫立于鱼船一隅,感受着大自然赋予的浩瀚和深邃。

“抚仙湖是中国的第二大深水湖……”划船的师傅自顾地说了去。他说你别看了这抚仙湖,传说地下还有古城呢。他说抚仙湖一湖二县一市,有通海、澄江两县,还有玉溪市。

船家慢悠地说着,“最奇在界鱼石呢,”虽然这里星月湖和抚仙湖两湖相通,但是到了界鱼石这里,两湖的鱼儿游到这里,便不游到另外的湖里去了,又各自游到各自的湖里……

大抵在黄昏的时候,我们移船泊岸,登上抚仙湖中心的孤山。孤山不孤,我便感觉风从耳边掠过,嗖嗖的响,吹乱了我的头发。

登上孤山之巅,便能感受到抚仙湖的波澜壮阔。那是我十八岁,没有妻,但是在孤山之顶,我也能读懂“清晨,我和妻,站在浩淼的海边,看脚下,白浪翻卷,簇拥着,一座座会跳动的山”的意境。

侯在落日余晖的时候,便有那火红的阳光抛洒在湖面的浪波上,粼粼的,折射出迷人的光环。

渔舟晚唱,有那渔家,在那残阳如血的景致中,抛下那鱼网,畅想着收获的喜悦。

在玉溪的日子,我是待了半月有余,其间,大哥带我到聂耳公园,到通海的秀山,去感受红塔的传奇。

玉溪是滇之腹,境内的抚仙湖,就更是滇之魂。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那一字父亲告诉我:一个好地方,有山,亦应有水。有水,没有山,便没有起伏;有山,没有水,便失去了灵动。水便是山之眼,亦是山之魂。父亲懂阴阳,更会风水。他说的虽然有些迷信。但是水是山之眼,山之魂,这一说法那是说到了人们的心里去。

大哥行伍,一九七六年,也就是他十八岁那年,他穿上军装,走出大山,来到玉溪,之后恰逢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他到老山,到者阴山,用军人的荣誉,捍卫着祖国的尊严。

那年我到玉溪,大哥已是在这里从军了十二年,对玉溪的一草一木,亦是有了深厚的感情

我在玉溪,犹如在大哥的家。大哥闲暇的时候,我便在他的带领下,漫步在玉溪的集市,用一个山里娃的眼光,去感受城市的喧闹和繁华。大哥顾及不了的时候,我一个人就去东风水库,看那里如黛的山,看鸢飞燕舞,欣赏鱼跃湖面,偶尔也步入村庄,用了那云南人话音的腔调,和同龄的孩儿嬉戏。或放鞭炮,或河里捉鱼,自顾地玩着。

事隔五年,我也从戎,退伍回乡,到我现在工作的单位从事着传媒工作。工作的第一年,我又去了玉溪,往昔的街市,已是变了样:一九九四年,我在玉溪地区电视台同仁的带领下,到一个叫做白泽的区去采访,让我惊诧不已。一九九四年,我居住的这个城市的财政收入还不足一个亿,然而白泽一个区,就乡镇企业缴的利税就是十二个亿。

玉溪的变化,是大的了。红塔集团的崛起,让她成为世界烟草行业的霸主之一。

二00三年,时隔十年,我又去了玉溪。一进玉溪,我便是迷了路。摩肩接踵的高楼,50多米宽的街道,敞直了去。如今又是即将十年过去,不知玉溪又是变了什么模样,我怀念玉溪,怀念在玉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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