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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轩

2012-06-28 20:10 作者:追寻原地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旧房子,饱尝了一场季,于是妥协,任雪渍吞噬自己的屋檐,唯有遣派几簇草尖装饰门面。周遭只有宁谧,森林的戏谑已然成立,枝叶纷纷抖擞,构造雪的遗孀华丽又凄惨的坠落截图。卸下侵袭,杉树家族投资了惊鸿数瞥,却目击不到旧房子些许有所谓的顾盼,有的只是这座陈旧的木屋一如既往的沉静、不动声色的惬意。木窗依旧是褴褛模样,敞开,无动于衷。窗沿漆满寄生于此的雪粒,白透了这里早已论证好的灰色基调。

雪已停顿下来,去打造自己的另一场飘移。雪迹残存在木屋的栏槛,热情不再,慢慢融开,嘀嗒伴奏的线性转移因阳光历时万分之一秒的穿透变得急促,栏槛下的泥地,猝不及防,哽咽咳嗽着领受尸横遍地的交接使命。雪水在泥地上跌宕开阖,婉转有力,分道扬镳而去,像极了江南一带的细细涓流。

老猎人打猎归来,小心翼翼地放下奄奄一息的野兔,生起了木台阶下的那堆柴火,好让它暖和地去。挥挥手,让憋了很久的老猎狗安心无愧地去挥洒生理的憋屈,猎狗移到一棵枯树下,右后腿迅疾地翘起,两腿间的角度适当,略大于九十度,从而不至于使自己在一种太符合一般标准规律的姿势下放纵生理的排遣,也许它早就为自己的不一般下了毋庸置疑的定义,它居然闭眼呼气,完全学会了人类排泄时的心境,很快它遵守原则抖了一抖,眼睛顺势开启,慢慢踱到火堆旁,瞄了一下面色似乎很红润的野兔,趴下,乖乖地面向火光。 老猎人走回木屋,取出烟斗,在火堆上点燃,悠然抽烟,猎狗没有照常抬头仰视从老猎人嘴里窜逃的烟云,嘴角还有抓野兔时撕咬留下的血迹。野兔终于去了,老猎人的烟也抽完了,猎狗依然趴着,眼看火堆里断断续续地升起火星。

老猎人收起烟斗,用水浇灭了火堆,拎起野兔的双耳,走到栏槛下,老猎狗随即站起来,跑到猎人身边,开始亮出利爪刨坑,猎人把野兔放进了浅坑,和猎狗一起填上了土。

老猎人扶着栏槛,俯视栏槛下那块葬者野兔的墓地,他没为它立碑,这是他埋葬于此的第三只野兔,猎狗又趴下了,闭上了眼,微风袭来,猎人又拿出烟斗,没有点火,悠然地抽,杉树家族平静下来,森林开始沉睡,这座旧房子已然在自己的心中,只不过身旁有了其他存在的存在,老猎人站在木屋门前,与墓地,趴着的狗,远处的雪山和谐成一条精致的射线,阳光适时陨落在这条射线上,安静,层次鲜明。

老猎狗站起来,往雪山方向走去,带着这条射线四处找寻猎人传说中的远地,老猎人泪眼凝思,背影婆娑在身后的雪中轩阁上,雪轩仍在。(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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