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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迷城

2012-06-18 06:47 作者:方糖小乌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旧作——

从辍学到这两年来,我所到过最多呆过最长的地方,就是龙岗跟凤岗这两地。来回穿梭之间,也曾在许多地方做过短暂的羁留,因一些人一些事,来了又回,去了又返。后来被朋友这样形容过,像风一样居无定所。想想朋友说的话,真贴切。我可像是风了,带着迷茫的心情踯躅在凡尘间,像是没有双脚降落不到地面。

每到过一隅一处,常常会有这样的感慨:这里将会是锁住我余生的地方了。然而在徒徙变迁之中,这又是我的人生里,众多个驿站之一。我走了,便又是一段不解之情;我来了,命中注定有一场结缘。

季的阳光泛滥里,在忙碌的恓惶周转中。我萌生了一个极为糟糕的念头。如果我死了,灵魂就会像风一样,跟着我一路飘荡。每次出现这种情绪蹦跶的时候,心变得好凉。火烧火燎的天气里,内心里居然会有一股寒噤在颤栗。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在意念濒死那一刹,心的体温就已经流失了?

面对一个生命,我已经是个半残的人了。死亡的精神细胞每天都在增加,总有一天,他们会占据我生命的城阇。

我的个性是个早熟的孩子,我的相貌却极不相称我的个性。有时候混迹以一群未成年之中,显得格格出入。被同龄的女孩称作“弟弟”,也有“小白脸”这种揶揄的代号——自己竟也不知该自羞还是该自豪。可是更多的,还是自卑。生来家庭就很贫寒,性格自小冷僻孤傲,所在最多的圈子,便与书籍为伍居多。穷人家的孩子,辍学入社得早,心志磨练也高。面对一些“时尚、名牌”这样的词汇,从来都是望洋兴叹的。这不属于我所能够占有,只有自卑形秽的心理。我所能够识交的朋友,没有一个是钱财子弟。我们大抵相同,不分悬殊麇集的身份,因为有着同一种渴求,才显得心近相亲。当那些身尊位贵的孩子正在高中的璀璨年华、大学的满面风光中声呼青万岁时,同龄的我们,却要在工厂的流水线、繁忙的服务生里度过苦闷的青春生活里最满足的激情,就是逢到节假日,约上三五同事,在光怪陆离的舞池里放纵一番。经过短暂的一狂欢后,生活又被打回畸形状,可怕的心理,还要面对颠沛流离的青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有时候一个人静下来思考未来的计划,那种感情是很诡异的。思想上连半片影子的雏形都塑不上,有何蓝图呢?倒是憧憬死亡这种无常的方式,变成一种精神境界的涅槃。

我总是在提醒自己,文字别写太多,书籍莫看过深,才赋勿再高涨。就不会自诩多才,思想也不见讳莫如深。终还是笔不奈搁,志不安笃,一心登高望极。

父母是极为反对我接触文学的,他们认为这是虚诞不实、荒渺无际的。既然离校走出了社会,就应该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做一个普通的工人。他们多少次挂在嘴边上对我的冀望,多少次在意见不合的交谈中僵持落泪。最后他们失望到绝望了,痛悔有我这个忤逆不的儿子。我知道天底下没有哪个不疼自己子女的父母,只是他们还不理解,无法看清一颗事实的心。

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在逃避,选择尽可能的离开他们身边,过独立的生活。然而一直未遂己愿。好像落叶归根一样,他们就是我的根柢。

早些前,家庭遭逢一场变故,眼看一切就要完了,最后还是在善变中稳固了下来。父亲是个疑心病很深的人,这种男人往往是最没自信最自卑的。在被生活调动中,他和妻子,也就是我的母亲,分配各地工作。有时候几个月才见上面,甚至有过横亘了半年的时间。那段时间里,琐碎之事不断纷至沓来。父亲痼疾又犯,搁下工作,回家调养身息。所谓祸不单行福不双至,母亲的弟弟也在那段时间里进了人民医院。在病床上昏迷了三天四夜,最后的一个夜晚,了无声息的辞世而别了。那天看见母亲回来,眼睛红肿,说话的声线也干哑沙涩,才明白过来,大舅死了。隔天清晨,母亲就坐着殡车回外婆家妥善丧事。刚巧父亲也在家,一起陪伴了母亲度过亲人永别的悲恸时日。

过了一个星期,母亲回到工作的岗位,父亲滞留在家。事过了,人走了,心瘁了。以为生活又重新回到轨道上,继续盲目的运转命运的齿轮。

经历过一场生活的狂涛巨浪,母亲明显消瘦了好多,包括精神和肉体,都失去了往昔的臃态神采。有一天,我问了母亲回家那些天的状况,她怏怏的说着,泪腺就断了下来。我终于明白过来,真正使得她的生活一蹶不振下来的,在丧失了亲人的痛苦重压之上,还层叠着丈夫对妻子的不信任。到了晚上,我实在抑制不住愠怒的熊火,拨打了那个男人的电话。我要以生命的名义担保我的母亲,证明她不是那种红杏出墙的女人。电话通了,却一直没接听。我再三拨打,母亲说。算了。接着又小心翼翼的对我问道,说:我再跟你说个事情,你听了别生气哦。

听到她用这种谨慎的语气和我对话,我的心立刻慌了,感觉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而我却不知道。

好吧,你说。我向她表态,装得很轻松,不打算有坏念头的心情来收听。

她缓了一缓接话的罅隙,好像还在等待我的准备,表情死寂,没有半点生机。

最后她开了口,说:你问了我话,说你是不是个同性恋。

我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苦笑,呵呵的笑声带点冷嘲热讽的佐料。同时也觉得,我比面前这个女人还要可怜,更遭人可弃。

你帮我回他,我大吼着:是不是要我找个女人在你们前面,干给他看?

她没有猜晓到我会这么大反应,急忙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居中斡旋事情的可视性,说:你别记心上,他就是随口说的话。

她把话尽量说得好听,我知道她忒后悔将此事告知了我。隐隐的。

那段时间,心里上过得特别苦,生活全是一个滋味,难受极了。

我耽宕下来,白天不工作,晚上不睡觉,跑书城进网吧喝闷酒,一切沉缅而堕落了。人生有千百种苦,但都莫过于此。

我常在暗夜里,双手捂着头颅,静听自己的心跳声。我希望一切都能够静止下来,嘀嗒的时间,羼杂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心跳。

母亲看出了我的异常,每天都来找我训话,也述尽自己的愁苦。我说:真是一对可怜的母子。

有一天,我对阿蓝谈起了这事,因为他就是这件误会事的牵涉人。我无奈苦笑着说:只怨我们都长得太花样了,才被人那样联想。没过几天,在一个飘着絮的晚上,那家伙像发了疯一样,用脚铿锵作响的踹开了我母亲工作地点里的铁门。我母亲从后门里望着她,样子恫呆了。晚上我在网吧里卧着过夜,因为再也不敢回那个家了。

后来我又一个人骑着单车出走,过了四五天游行踟蹰的日子。回来后,写下了那段心里路程的迷茫经历,也就是发表在方糖小乌博客里的《单车游行记》。再后来,和蓝维持了三年多的莫逆,也画上了句号。任谁也不曾想到,在这段青春的岁月里,留下了这么多不堪触及的伤痕

三毛曾说:如果只是肉体上的苦,过了也就忘了,回忆起来只会开心,有时还会大笑。那这些包括精神上的伤,又该怎么安置呢?

在你们认为世界只是荒漠的时候,我就已经渴死了。

生命是一种有信念的物体,就像花草树木会滋长,儿终会飞翔。在这种自然的规律上,也要学会逆境求生,以至于变得更加坚韧顽强。我对死亡已经没有半点渴求,自然死去,意外死去,疾病死去,甚至在时间上,寿终入坟,早年夭折,瞬间陨殁——我都甘愿受纳。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也许没人会记住。我正抱着浮生若的极端心态,信仰死亡的教徒。

也不记得大概的时间是在三月、还是在四月底,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住在我楼下,父母在这里开了店铺,我一走出阳台就能够看到她蹲在柜台前。那时候,她没出去工作,整天窝在店里上网,名副其实的宅女。

每天来回经过,我们见的面多了。后来,情就萌生了。

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高贵的美貌,显得摄人心魂,这也是我迷恋她的原因。更因为她那一张绝伦的面容,满身的装扮,彰显娇尊贵派的气度,使我在心理上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卑微。在主流上,我知道自己是站不住脚的,更别说思想上,我还有那么一点保守的念旧情怀。致使我们格格不入、相去甚远。那段暧昧情,一直追到南山,在此就了结了。

在我写过许许多多的文章里,关于她的出现,极少。可是在那些不明不白的故事里,她一直被放入女一号的心情来对照描写,占据主要位置,最多。我觉得一生中,有过那么短暂的经历,也就足够了,毕竟情字难能可贵。如果我的父亲看过这篇文,知道了这点破事儿,相信他再也不会猜疑我是个同性恋人了。就因为我从不曾结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某某个女孩的名字,才会产生这样的误解。真是悲哀至极!

记得抒写过很多情话,唯独那一次,最动听。在一个炎热即将到来的夏季,我走过了好几条行人街,扣在手上的可乐,都开始降解了,还是没能找到电话里的她。看了讯息,仿佛我们在玩一场捉迷藏游戏,问我有没有找到她。我回复说:我看见了维也纳、看见了星巴克、也看见了欢乐颂——就是没看见你。那时候的心情,有说不出的畅快,真像是寻宝。

有了快乐,就体会得到悲伤。当终于发现自己要寻得的宝藏,已经落入别人的衣揣里,才明白了那份失落,绵绵冗长。

很多话我不说出口,不管我会怎样,要过得好好的。在不被你珍视的回忆中,我会一个人好好的收藏。

听说她爱上了一个人,也听说她现在过得很幸福,那天在路上遇见她的弟弟,才得知这件欣怀的喜讯。希望下次再听到关于她的消息时,当初的失落,我已经释怀了。

人生的每一条路,都有感情陪同着行走。人生的每一段情,都是一条逶迤曲折的路,纵横交错着我们的青春时光。正当你还在认为无法横亘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走在焕然一新的路途上了。新的人、新的事物、新的感觉,都将使我们憧憬,更遐想。

现在,我又过着另一种生活。也许是堕落的,也许是在寻找一瞬间的灵感,学习怎样狂热的去体验生活。一步一营的策划、一心一意去发现、一分一秒都感受。

我的心也将被唤醒,在幽暗的溜冰场上,在灯光幻彩的舞池里摇颤,在歌唱的厢房内狂声。感觉需要安静的心池时,在整洁的书架上埋首;在陌生的城市间彳亍;在黢夜的孤檠下奋笔。一个城市,两种生活,同时放飞。

孤独接受裁判前,我总会事先邀好朋友,一起出去玩赏。后来认识了好多人,都以朋友的名义结交在一起,却不知其姓名职业。因此就这样,像某天在路上撞了面,一时不知怎么称呼,都咯咯地大笑起来。

夜里,一群人走出了歌唱房,其中有一个朋友偎了过来问:喂,waitingforyou是什么玩意?被这一问,我呵呵的回他:花儿在期待春天

我们在广场上伫足,商榷着接下来何去何从。在那一瞬间里,仿佛有什么撺掇着我,远处的背影从我的视线里跨过。依旧是垂丝般的长发,娇尊高贵的面容,冷冰冰的气质,手牵着另一个身影,从灯火阑珊处走过。终于,我又遇见了维也纳、遇见了星巴克、也遇见了欢乐颂。她就站在灯火阑珊处,却遥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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