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孙儿成长记（第六章）
一 ——— “ 我可以帮助她 ”
学校外面的街道上，车子川流不息，家长接孩子的私家车堵在校门口。打了下课铃，学生稀稀散散走出来，也有结伴而行的，一些人手里拿着文件袋和笔，还有翻书走路很慢的。路比较窄，人与车无意擦碰会惹得车身 “ 嘀嘀 ” 地响。一帮学生上了自家车，另一帮则快步穿过斑马线到对面等候。
越晚聚集的人越多，这股 “ 大流 ” 没持续很久。霍启中背着束肩包，一手讲电话，他造型没什么特别，容易淹没在群体里。可是启中的气质和不紧不慢的动作，与他嗓门低沉，一口标准纯正的粤语相互衬托；毫无公子哥的洒脱，既平民化又硬邦邦，很难从这个 “ 低调仔 ” 身上看出霍家豪门的影子。
家里的长辈们向来不招摇，怎么会喊车队在校门等候呢？启中像往常那样前走两分钟，才能见到父亲派的车。父母对他用心，从挑车可发现—— 法拉利458，造型霸气，座位材质真皮，中后置发动机8缸双门跑车。
车调头要绕开拥挤的人群，上车没多久，刚刚放下电话，准备拿出课本复习。忽然猛地一刹车，砰一声往前倾，似乎撞到东西。启中条件反射般的往前看，司机皱着眉头焦急地下车，中问：“ 王伯，怎么了？” 王伯隔着玻璃说：“ 中少，这里有事等我处理下。”
启中带着疑惑盼顾窗外，他看见司机王伯把一位老奶奶从地上扶起来，才知道发生事故。中感觉这老人家很眼熟，想下车看看，可旁边许多人围观，他担心自己被认出引起更多麻烦，所以戴上口罩出于好奇地下车了。当启中看见老奶奶正面，就记起她是在干诺道中乞讨的老奶奶，上次买玩具送启仁还见店员轰赶她，于是中想到店员骂这位老人家的话，瞬间同情心爆棚，也有愤慨。中抓着老奶奶的手臂，脸微红声音柔和，表示歉意地说：“ 对不起，刚才是我们不小心撞到您了，您没事吧 ？”(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 没关系，没关系 ”，老奶奶连忙摆手说。
中对着眼前这位比他矮几个头的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 您上车，我们送您回家好吗？”
“ 不用，小伙子，没事······ 我能走 “ ，老奶奶急忙推辞。
旁边的司机听了这些话都蒙了：” 中少，你认识她？“
” 对，我上次见过这位老人家。我觉得她需要我们的帮助。王伯你先开车走，我一人把她送回家 “ ，启中对司机说。
” 少爷你可以吗？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吧。“
” 我一个人能送 “， 于是中扶着老奶奶离开人群。
二
老人驼背，声音不清楚，走路困难一步一个脚印。她与启中讲话，中把头低下来，用耳朵靠近她的嘴巴：“ 我没听清，您能再说一遍吗？ ” 老奶奶依然讲话不清，再慢声重复道：“ 小伙子，你······你······你心好善 “，还翘大拇指。
启中理解她的意思：” 应该的，我第一次被夸奖善良。“ 老奶奶眉目间浮出点点笑意，若有若无地摇头，像在说：不信，夸你善良的肯定很多。
启中顿时笑了，默念着：原来善良这么容易，我是真的善良？哈哈，我自己都不信。他其实想问老人：您没和我开玩笑吧。可话到嘴边总感觉不合适，所以缩了回去。
” 奶奶，请问您家住哪儿？“ ” 深水涉。“ 中惊讶，情不自禁：” 啊？这么远 “，看见人家望着自己，中又把声音放低：” 那您是怎么到这来的？“
” 坐了半截路的巴士，然后提早下车，我不想浪费太多钱。“ ” 那怎么行，这里每天车很多，下次您一定记得要人陪您一起。“ ” 我女儿工作非常忙，双休日不在家。“ ” 那您得注意安全，我们搭计程车吧。“
” 不用，小伙子，我不愿意浪费钱。“ ” 没关系，我出钱送您回去 “，启中随手拦了辆车。
计程车上，启中笑着问：“ 请问您老姓什么？” “ 姓······ 姓赖。” “ 如果您不介意，我就叫您赖奶奶 ”，中嘴里还自言自语：“ 这个姓有点尴尬了。”
三
霍家大宅，朱玲玲身着黑色鱼尾服，一双白腿包在裙子里仍然显得修长，苗条的腰和露骨的背恰似少女，皮肤光滑，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三孩子的妈。体型匀称，给人胸部以下全是腿的感觉，那种气质自然、优雅，毫无阔太架子。玲玲此时正半躺在皮沙发上看杂志，她早已戴好首饰准备等霍震霆回来，两人一起赴宴。玲习惯清闲的时候浏览时尚杂志。
霍启山从楼上下来：“ 妈咪，你是不是要出门？” “ 对，阿山。你想去吗？”
启山走到妈妈身边坐下，他非常认真地望着妈妈：“ 我很想去，可是快抽考了。我必须抓紧时间复习，等完成任务想与你一起到非洲玩。”
玲玲惬意地：“ 好啊，如果拿第一你就与我去，如果拿第二你将来和女朋友去。”
启山翻个白眼，闷闷不乐地想了想：“ 不行！” 玲玲笑出声：“ 我和你开玩笑呢，居然当真了。”
启山跟着笑了：“ 以后我要是拍拖了，就不能陪你了，趁还没拍拖必须陪你。反正赶不跑我啊！”
“ 你大哥和弟弟都能陪我······ ” 玲话未说完，山很快把话头抢过去，不开心：“ 我不要大哥陪你。我问过他，他说不想陪你 ”，山随起性子撒个小谎。
朱玲玲满脸难过：“ 阿刚真这样说？”
山想要妈妈对启刚失望：“ 我劝过他，没用呀。为什么你总在乎他，我哪点不好 ”，他眼泪差点流出来，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玲玲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孩子：“ 你们都是我生的，都平等。”
“ 没有！你爱大哥、爱弟弟，什么时候在意过我！把成绩和去非洲的事扯到一起，多伤我 ”，山情绪激动：“ 你根本不爱我！不爱我我可以走，可以走啊 ”，山将要跑出房门，却撞到爸爸霍震霆。霆大发脾气：“ 启山！霍启山！你给我回来，向你妈妈道歉 ”，他要去抓住启山，被朱玲玲拦住，玲眼睛红了，泪水滑落：“ 震霆，阿山平静了就会回来。”
霆扶着玲玲的肩膀，语调降低：“ 启山与你说什么，把你都气哭了。”
玲擦掉泪水：“ 孩子压力大，所以······ ”
“ 你就是对他太好了，把他宠坏了 ”，震霆皱着眉头朝房门看去，又立马转头看朱玲玲：“ 没事，我们去宴会吧，我先换件衣服。” 玲拉住震霆：“ 别生孩子气，等他回来好好跟他讲。”
“ 好的，我们赶时间 ”，霆上楼去。
四
太平山顶的夜晚，景色很美，往远处望去灯光闪耀，一片繁华富丽的天地点亮霍启山心中的火烛。其实他很爱玩，有时却因为寂寞硬要把自己装得高高在上。此刻启山被风吹散头发，挡住视线。他手插口袋感受一个人的宁静、清闲。似乎还在想今天生气的事，忽然牵过一丝懒散的笑，告诉自己—— 没什么大不了。
霍启山的电话铃响，顿时他表情又凝重，是妈妈朱玲玲打来，启山拇指摁住手机，正在犹豫是否该接，也许怕妈妈责怪或者没找到台阶下，因为他爱面子，不好意思认错。只要想到那句：“ 妈咪，对不起 ”，就脸红了。他摇摇头索性挂断电话：“ 不行，我现在说不合适，等明天吧。” 启山继续考虑：“ 那今晚睡哪儿，明天上学我能直接去学校吗？”
手机再次响起，霍启中打来。启山：“ 阿中，什么事？”
电话那头，启中：“ 你现在在哪？我在你们家，伯母让我跟你打电话，我们在等你，你什么时候回？”
启山刚准备回答，他听见电话里朱玲玲的声音—— “ 阿中，让我来与阿山说。” 于是启山哆嗦着把电话挂掉，他右手揉脸叹口长气。
霍家别墅，霍启中表示无奈：“ 伯母，不好意思，阿山他挂了。”
震霆怒道：“ 有本事他明天别回来！跟他客气他还摆样子！随他去！” 霆火冒三丈，把杯子“ 嘭 ”的一声摔在茶几上，转背回屋。
玲玲心平气和，非常耐心：“ 阿中，你再打个电话吧。谢谢你 ”，她与启中坐下来：“ 别急，慢慢来，如果他有什么事，你立马告诉我。”
此时启山发来短信，上面写：
阿中，我现在在太平山顶，这儿气息特别好，你也来吧，我会等你。
霍启中告诉玲玲：” 伯母，阿山来信息说他在太平山顶，喊我一起去，您看能否······ “
” 你去吧，顺便叫他11点半回来。“
启中乘坐宝马到达山顶，看见启山若有所思地望着建筑，他下车轻悄悄，连蹦带跳，在启山背后来一个“ 嘿”，山不动于衷，几分无力：“ 嗯 ”。
中的神色黯淡了：“ 你怎么来这儿？觉得难过？”
“ 没有，我蛮好。能和我一起走走吗？” 启山认真看启中，一副让人不忍拒绝的样子。中从没见过堂哥这么庄重，在他眼里堂哥相当直爽，不拘小节，今晚中感觉他比较疲惫。启中猜测启山可能与弟弟闹矛盾，便试探：“ 阿山，那······那个······阿仁没在，我们玩不起兴 ” ，启中仔细注意启山的表情变化，而山淡淡地说：” 阿仁被老师罚抄书，今天抄不完，明天就该去hospital看骨科了。“
中冷笑：” 你真幽默 “，他继续试探：” 伯父伯母不准我们走太远······要不······ “
启山总算透露一点情报：” 他们还是关心我的，对吧 “，把目光移向启中，他的脸色好许多。
启中张开嘴巴，肯定地点头，似乎在说：原来这样啊，弄了半天是因为伯父伯母。他在沉思，山突然问：” 你在试探我！“
中打破自己的沉思，吓一身冷汗，面露尴尬：” 哎，我也是关心你，特别不愿意看你苦着脸。“
启山破涕为笑：” 哈，我现在这样可以啦！阿中你傻乎乎，什么不能直接问呢。“
启中：” 好，那我问你，今天怎么了？“
” 哈哈，不告诉你，have a guess。 " “ 哼，我走了。” “ 别走，听我讲，一件小事，简直太unworthy不值一提。” 中的嘴角扬起：“ 真的？” “ 真的，先别走，既然出来我们四处看看。”
“ 我累，干嘛让我来陪你。我要回家写小说。”
“ 交流可以为创作提供素材，小说也不能缺少人物对白，是吧 ”，启山郑重其事地拉着启中。中只有勉强留下来陪堂哥讲话。
五
霍启中与霍启山坐大巴去深水涉，车上很热，没有空调，没有电扇，人满满登登。空出的座位非常脏，谁也不靠近，垃圾桶发出一股烂香蕉的臭气。启中最难忍受环境差，他都不敢看垃圾桶。空气不流通，裹了一大堆杂陈的感觉，中屏住呼吸，时间不久他的脸像发烧般烫，额头、身上的汗密集在一块儿，启中动来动去是在调整心态，使自己平静。
启山捂住鼻子，车的发动机和地一拱一拱，他都不管自己是否站稳，心里先倒计时，不耐烦的情绪想压抑车的抖动。山口里细声抱怨：“ 居然坐这样的大巴，连个冷风也没有，要憋死本少爷吗，那群搞清洁的去哪儿混了，干脆把饭碗摔掉滚吧。” 他望了望身后的启中，眉头挤成眉峰，生气又无奈地继续看前方。
两位孙少爷无法忍受这 “ 待遇 ”，他们习惯夏天待在冷冻柜一样的空调房里，要一碟西瓜或一杯冰淇淋就会有仆人插好管子送过来。休闲时在bar厅点一瓶上万的香槟，与朋友聊着天，跟平常洗巧克力沐浴一样舒适。在KTV消费八九千，各种零食、cards，潮流音乐全嗨起。孙少爷们习惯坐豪车，车里凉快。他们听着节奏强的乐曲一边摇头晃脑，体现自己的英伦范；谈世界各地的奇葩事，司机把车开过站，他们还无所谓地沉浸在欢乐气氛中。
一个小时过去，启中启山到达深水涉，对他们来说总算熬过头，他们从 ” 包笼 “ 里出来透气，脸色灰暗一阵又复原了，轻松地说话，在人群中穿梭。他们绕过大街小巷，由亮到黑，由近至远；天色晚了，两人当做视而不见。
启山：” 你确定老奶奶家住这吗？”
启中：“ 是，上次我送她来的。7栋603号房。”
“ 你为什么非要送她回家？不怕是骗子吗 ”， 启山冷眼，小臂交叉。
“ 老奶奶身体不行，眼睛耳朵都有问题，我担心她不方便，顺路帮个忙 ” ，中忧伤里带一丝暖意。
“ 你们坐那种大巴来的？” 山瞪大眼睛，神情充满诧异。
“ 叫了计程车。我掏了三百元钱，其余的没照顾到 ”，中觉得抱歉。
启山大声：“ 什么？你还为她出钱！阿中，骗你也太容易了，估计她是故意撞到宝马敲诈。”
启中反驳道：“ 老奶奶看样子不像坏人，我们在车上说话，她还夸我。”
“ 夸你几句就是好人了？现在孕妇、老人和孩子经常骗钱，而且你不认识她，干嘛帮她 ”，山用食指戳启中的脑门，反应强烈，似乎非常忌讳。
“ 我见过老奶奶，她家里情况不行。”
“ 你太善良，小心以后有谁占你便宜。先提醒你啊，穷人最喜欢做歪门邪道的事，千万别同情他们，只要是穷人就离远点。帮助他们，他们又不会用钱回报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跟他们一起只会把你档次降低 ” 启山正儿八经，不留余地。
“ 阿山，你为什么总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呢 ”，中很疑惑。
“ 阿中，我告诉你，穷人过得苦因为他们懒，如果求上进便不会住在破屋子里，他们生活苦只因为没本事，张嘴向别人要钱没自尊，穷人不配得到帮助。” 山停下脚步，语气充斥着反感。
“ 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你今天为何来这儿？”
“ 最近学习累，看看受苦的人让自己心理平衡 ”，启山斜个眼睛，点点不屑
启中话锋一转：“ 老奶奶姓赖，你进去记得礼貌些，叫赖奶奶 ”，两人继续往前走。进走廊，启山堵着鼻子，边指手画脚：“ 什么气味这么难闻，什么地方这么破呀，oh my god，这是给人住的？” 中咬紧牙关着急地提醒道：“ 阿山，别说了，周围人听了不舒服，你应该理解他人的感受。”
山性子固执，坳起来：“ 我没说错，如果我活在这里早跳楼了。” 中把启山的话撇在一旁，轻声地对他耳边说：“ 赖奶奶住这间屋，你等下打招呼热情些，刚才的话千万不要讲。” “ 哦—— ” 到屋里，山强颜欢笑，点个头：“ 赖奶奶您好，我叫启山。”
赖奶奶的眼睛笑得像豆芽，弓着背：“ 小同学你好，请问姓什么？ ” 启山心想：不会吧，连我都不认识，简直孤陋寡闻。“ 姓霍 ”，他回答。
“ 叫你们小霍吧。” 启中愉快地回答：“ 当然可以 。” 启山则念道：“ 嗯？叫小霍？有没有搞错！”
赖奶奶被灌了蜜汁一般，还露出几颗参差的牙：“ 欢迎你们来，我给你们做宵夜。” 启中推手客气地说：“ 不用麻烦了，我们等下就走，您休息吧。” 赖奶奶连忙摇头：“ 没关系，十几分钟够了。”
启中受宠若惊：“ 我们不饿。” 启山把启中扯到旁边：“ 厨房怎么和厕所连在一起，好恶心，真的要吐了”，他左手按肚子，右手捂嘴巴，确实快吐出来。启中搂山的肩膀：“ 堂哥，忍住，我立马带你出去 ”，中对奶奶挥挥手：“ 奶奶，我们走了，打扰您了。”
启山在走廊上说：“ 再也不来这种地方，胃酸倒流。” 中生怕堂哥说了什么难听的，此刻他的心终于落地。
六
香港粉岭，高尔夫球场。
霍震寰和几个生意上的商人打golf，兴致勃勃地聊香港未来的商业前景。很多富人爱来这儿边打球边谈公事，显得体面又劳逸结合。霍启中坐在场边看爹地打球，时间久再加上心事重重，启中早坐不住了。他要说一件事，可几位商人的 “ 球技比拼 ” 总不见完。中感觉自己被遗忘；打扰大人们玩乐不礼貌，所以心里焦急地等待他们 “ 完工 ”。有些东西想到就必须讲，无法憋着，这是内向的启中少见的一面。
终于以震寰喝水的方式结束了球会。有个人走过来语气恭维地说道：“ 霍总，您不亏是霍老先生的儿子，家族企业的接班人，真是多面强者啊，赚钱大手笔还打得一手好球，我很佩服 ”，他见寰板子似的脸生出笑容，再继续问：“ 不知您什么时候想接替集团董事长的职位？”
“ 谢夸奖，这件事我还没有考虑，以后讲吧。”
那人假笑得皱纹聚在一块，都不见眼睛了：“ 当然当然，继承的大权随时等候，不差一时半会儿。”
“ 我父亲为龙首，他很多事情要决定，我必须尊重。”
“ 对对对，应该先顾家嘛 ”，这个人尴尬地一笑挥手走了。
霍启中从刚才的焦虑中松懈，直面走上去，不自然地翘起嘴角，几颗牙齿露出来，傻乎乎：“ 爹地，我能跟您说件事吗？”
震寰把球杆递给侍从，叫他收好；然后拿链表，遮住阳光看时间，一边吩咐：“ 财森，叫车！” 震寰让启中靠边。
财森点头，望一下启中，再问：“ 霍先生，您是要与孙少爷回大宅吗？”
寰喘口气，紧抓的表放回口袋，用手摸摸皱着的眉峰，蹭了蹭尖尖的下巴：“ 对，我今天累了，你记得给财务处的经理打电话，晚上十点参加会议总结这半年集团的业绩。明天下午有项目开发的庆典。还有房地产签约，对房产一事规划与人员分配。” “ 好，霍先生，我去接车了。” “等等，以后专门弄几辆商务车做接待、谈生意。钱往资金里扣。” 财森：“ 是，霍先生 ”，退下。
震寰亲切地问身边的启中，胳膊搭在他肩膀：“ 阿中，你要跟我说什么？”
霍启中打趣地讲：“ 爹地，每次您出来谈生意，我都要靠边坐 ”，中呵呵笑了，装作很介意，其实他开玩笑，看父亲的反应。
果然，震寰咂嘴道：“ 儿子，你这么听话，提什么要求我全可以满足你 ”，他浮现父亲爱儿子般的笑，与之前高大上的形象相差甚远。父子两人边走边聊，阳光渐渐淡了，温温的天气使人舒适，云跟鸟动，树微微地扬起绿发。
七
霍家大宅，客厅里亮着金灿灿的灯，照亮进口的茶几座椅，几位菲佣站在后墙。
霍启中：“ 妈咪，事情是这样，我上个月在商场遇到一个老奶奶，她在乞讨，特别可怜。似乎一无所有，大概七十多岁，比我奶奶（霍家大太太）还老。当时她受辱骂与轰赶，那场景像······ ”
话还没说完，妈咪陈琪琪打断：“ 快讲重点，大娘已经倒垃圾回来了。”
启中无奈，跳过一段：“ 后来一次我坐家里的车放学回家，司机失误撞倒一个老人，结果····· ”
陈琪琪连忙问：“ 你没受伤吧？宝宝。”
启中哭笑不得：“ 妈咪，您听我说完好吗？” 然后继续说主题：“ 被撞的老人就是乞讨的奶奶。后来我了解和所见，她家经济很困难，屋子好小，里头好破，厨房与厕所连一起。”
琪琪惊讶：“ 你去她家了？在哪儿？”
“ 等下再告诉你，主要是······ ” 启中边打手势，身体向妈咪那儿倾斜，希望妈咪听清楚：“ 我和堂哥启山同去，老奶奶姓赖，很热情地招待我们。而且她腿脚不行，耳朵听不清，反应迟钝、眼睛不好，每天卖废品、乞讨。老奶奶身边没人照顾，她子女上班经常不回家······ ”
琪琪听懂，知道启中意思：“ 宝宝，所以你想帮助那位奶奶，是吧？”
启中眼圈红了：“ 对，妈咪，我想把她送去geracomium 敬老院。今天爹地已经答应了，只问您意见如何。”
琪犹豫半会儿，称：“ 按你和爹地的意思，给予老人帮助。空闲时联系敬老院，让专车接老人 ”，思考三四秒钟，琪又讲：“ 但我们必须问老人家自己的意愿，帮助是好事，可决定权在她手里。如果她不愿意或者子女有异议，我们的关心就只能到这。”
启中擦擦眼，站起来，摆平衣角：“ 那想办法跟老奶奶说。下礼拜去她家一趟。”
母亲陈琪琪直着腰：“ 等等，你不能一人去，让车接送你，再多喊几个人与你一起，如果路上拥挤立马闪开。” “ 妈咪，真不用，我自己去可以 ”，启中满脸哭相，左右摇晃身体，像拜托妈咪。
陈琪琪绷脸，严厉道：“ 不行！阿中，你听我的 ”，又对震寰说：“ 事情这样定啦。” 寰看儿子闷闷不乐，也无法反对妻子，夹在中间苦恼了，忽然有好点子：“ 琪琪，阿中，我们派司机接老人过来，大家约酒店吃饭，再把敬老院这事定下，告诉司机地址电话就OK。”
“ 我觉得行 ”，中偷偷地望望妈咪：“ 爹地，下礼拜五酒店聚齐，如何？” 陈琪琪：“ 你们不感觉麻烦也可以。”
启中双手一拍，表示达成了共识。震寰催儿子赶快吃晚饭，顺便问：“ 菊姨，晚餐做得怎样？” 家里人都按时上桌了，霍家餐厅又是一种艺术风格。
本章完······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