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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年味儿

2016-01-21 11:24 作者:六月荷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新年的钟声又要敲响了,然而童年的钟声却时时回荡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逝去。

记得小时候,家里不是很富裕,又加上孩子多,平日里总是穿两个姐姐的旧衣服,只有过年才可以穿上属于自已的新衣服。过年的新衣服母亲早早就买好或是做好了,但要熬到三十才让穿。大年三十便成了我日祈盼的日子。那天中午,早早地我就拿出了新衣服,放在炕上,待匆匆吃过饺子之后便急不可待地穿上那盼望已久的新衣服。心里那个美呀,撒腿跑出去要串上好几户人家,拉上同样穿着新衣服的伙伴,满街跑呀,转呀,待听到大人们有意无意的夸奖时,心里真比吃了蜜还甜。

平日里父母总是舍不得花钱,一到过年,父亲却早早地买下几十斤肉。不知什么时候,父亲炼就了煮肉的特长,每年年底便到了他大显身手的时候。还不到傍晚,父亲便开始了他的准备工作,先劈好柴,掏好灰,锅里放好了水、肉及作料,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父亲便点燃了灶堂的劈柴。搬一个小凳,坐在灶前,一会用烧火棍支一支已烧得不太旺的劈柴,火焰就又烧了起来,一会用筷子扎一扎锅中的肉块,看一看是否软了。从没见父亲这般投入地做一件事,仿佛锅里煮的是孩子们一年的希望。待锅中的肉飘出怡人的香味儿时,我们姐弟几个那不安分的口水情不自禁的直往肚里咽。我们草草地应付了晚饭,给肉留足了空间。在父亲的筷子扎了无数次之后,喷香的肉终于能吃了。父亲先挑出几块肥瘦相间的大肉,我们姐弟几个便众星捧月般围拢了上去,品尝着父亲的杰作,不咸不淡,软而不烂,香而不腻,我们感觉美极了。看着几个贪婪的孩子,幸福写满了父亲的脸,从锅中夹了一块又一块,倒是母亲心细,怕吃多了,着了凉,硬是把我们拽到了屋里,不让到院子里去,以免让冷风飕着,顶了食。

小时的我,脾气酷似男孩,喜欢放点儿小鞭小炮,尤其羡慕那些胆大的男孩子手拿二踢脚放的勇敢劲儿。女孩子放鞭炮虽谈不上大逆不道,却有些不相宜,当父母的更怕一不小心让炮蹦着,所以他们对鞭炮的存放位置都很是用心,不是放在高高的我够不着的地方,就是放在比较隐蔽的地方,生怕被我摸索了。初一早起等父亲放过鞭炮之后,那香喷喷的饺子便端上了饭桌,我无心品尝,待父母出去拜年之际,我便赶忙趴在地上,用手扒落着找“呼呼”,所谓的“呼呼”就是截捻的小鞭,虽说没有了鞭捻,但两手用力一掰,小鞭便从中间断开或有一层纸连着,里面露出了或黑或白的药,拿一根点燃的香或是划一根火柴放在有药的地方,只听“呼”一声地响,冒出一股夹着火星的白烟,我们所谓的“呼呼”也许就是这样来的。其乐趣何在?也许会令今天的孩子们百思不得其解,但确切地说那“呼”的一声和随之而冒出的火星与白烟,的确给我带来了无限的乐趣,丰富了我的童年生活

“压岁钱”是我盼望过年的又一个重要原因。那时农村的生活条件都不是很好,“压岁钱”给得少,一开始有的给两角,五角,后来慢慢长到了一元、两元。虽说钱不多,但对于没有“经济收入”的小孩子来说,过年也是一个“收获”的好时候。由于是年,卖东西的也较平日里多了起来,可以从自己的“收入”里支配一部分,供自己享用。不过,我们的“小金库”往往不到两天便被母亲以怕丢了,替我们保管为由给没收了,盼了一年的“收成”竟“充了公”,虽说老大不情愿,但渐渐地我们理解了父母生活的不易,由被迫“充公”慢慢地过渡到了主动“交公”。

年味日渐地浓了,心情却没有儿时的那份儿激动。细细地咀嚼儿时的新年,是那么地回味悠长,留在记忆深处的还有那时过年特有的甜甜的粘窝窝,那黄灿灿的松软而飘着米香的炉糕,那夹着葱香与肉香的暗红色蒸血糕,那跟着大人走亲串友的热闹场面,那锣鼓喧天的民间耍狮队,那彩绸飘扬的秧歌队……。(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刘景满于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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