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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话新说之一流氓是怎样炼成的

2015-12-09 11:59 作者:刘郎闻莺  | 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旧话新说之一 流氓是怎样炼成的

关于流氓的定义,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的《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1)原指无业游民,后来指不务正业、为非作歹的人。(2)指放刁、撒赖、施展下流手段等恶劣行为的人。”

这使我想起了一九八八年发生在老家的一件事。

那年插期间,一个叫衍化的农民和他的叫秋的邻居为水吵过一架,衍化用锄头打伤了秋爱,受到了乡政府罚款五百元的处分。那时候的农民做一年也挣不了五百元钱,秋爱出院后还表示不服,挖倒了衍化几米长的田埂,衍化到村里告状,村里的书记和村长去看了现场,责备了秋爱,并向衍化表示说他们处理不下,叫他去乡政府找调节纠纷的吴二宝。

为什么就处理不下呢,书记和村长没有说,只一脚就将皮球踢开了。

衍化去乡政府找了五次,或者人不在家,或者在家却说这是小事要找村里解决,或者说衍化不叫秋爱放水(水是衍华田里的浸水),秋爱只能挖田埂,衍化找到乡党委书记李智慧,李说这是件小事,他是不管小事的,除非是打死了人他才去管。(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六月二十日的晚上,衍化约他的二兄维果再去乡政府找吴二宝,吴在家,县公安局和区派出所各有一人在场,乡里还有两位干部在场,据说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龙舟赛完了,有一些贵人要走动)。他们名曰值班,其实是在打麻将。衍化找吴二宝讲理,吴不大理睬,衍化再讲,吴说,你不要别人放水,别人当然要挖你的田埂,衍化说,你下去看一看,问一问,看到底是咋回事,不要当糊涂官,不要一边倒。吴二宝叫了起来说“滚”,衍化说,你放屁,又没去你的家。

这时候的衍化还是滚到了屋外,吴二宝却被放屁一词彻底激怒了,他拖衍化入室,打了衍化一掌,欲将其按倒在麻将桌上。

衍化个大,摆脱吴后,顺手抄起手中的电筒打在吴的头上,吴头被打破皮了,血流出来了,他的手一抹就将自己抹了一个大花脸,然后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那一伙人见衍化很凶,就将衍化乱打一气,并将他捆上送去派出所,在派出所里呆了一会儿,衍化又被他们给放出来了(不知是什么奥妙)。

次日,吴二宝住院了,衍化回家后,他家里人自然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情,老大衍晴跑岳阳找他们一个当过官的叫张云洁的亲戚讨令墨,他自己和他的满叔跑县司法局找他的一个拐弯亲戚讨令墨,其余人奔走相告,哀救求援,自然也有人到了芎哥这儿。

衍化的父亲已经是五十四岁的人了,一生饱经忧患,他是上午来找芎哥说这件事的,问芎哥有何计,芎哥说别怕,叫衍化也去住院。他父亲说,衍化已经走了。

那天,衍化的父亲说,一早上喇叭里就通知,明天,全乡每个村来三个人,一个书记,一个村长,一个治安员,再加上全体乡干部,再加衍化这个村的全体党员组长,到衍化家里开处罚会议。当时芎哥听了以后还是不太相信他们会为这件事情而大动干戈的,便劝导衍化父亲莫要相信,说这也许是诈。

后来,衍化的父亲邀集了一些人统一了几个意见:一是秋爱根本就不应该放衍化田里的浸水(生产队产量已做了区别);二是秋爱不应该去挖田埂;三是找主管的吴多次,吴为什么不管;四是吴为什么要先打人;五是万一来开会了,大家都走,只留衍化一人在家和他们讲理,乡政府如欲强行罚款,则任由他们去拆屋搬家具好了(这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万一要打人,则逃命为上策,然后再做话说。

大家在研究分工时,确定芎哥到村里去找村长府君和书记士权,原鸽和盛哥去乡里找李智慧书记,做工作叫他莫将会议开到衍化家里来。

芎哥到府君家里时,府君已经睡了,喊醒他开门后,芎哥进去就告诉他此行的目的,府君说,乡里根本就不承认吴二宝打了人(且不说先打人),芎哥一听就傻眼了,他们没有估计这个情况,看来,这场官司输定了。

芎哥就没去书记士权家里,而去了他五叔家里,一进门芎哥就说,官司打不赢呢,然后他申述了理由,五叔问芎哥怎么办?芎哥说,我只好撒手不管了,要管就要管到底,可我不能得罪李智慧,否则,他就会敲碎我妻子的饭碗。五叔也有这个忧虑,最后他们商议,如果乡里不承认吴打了衍化,则只能认罚。

那晚上芎哥回家时已经是子后一时,在塘边他先遇上原鸽和盛哥(他们也是失望而归),互通了情况,后遇上衍化父子。北风嗖嗖地吹着,一行人打着寒颤,芎哥就叫他们去盛哥家里谈,他自己回家了。

六月二十二日下午芎哥上班回家,他未出门,在家浆洗,衍化父子几次来请他去商议,他问是什么事情,说是研究告状。乡里在衍化家里开了一天处罚会议,傍晚才作出处罚决定:秋爱受罚200元,衍化受罚500元,暂出300元,另外200元视其态度而定,没有钱就办贷款。

那天晚上,芎哥在平哥家里听取了衍化关于白天会议的叙述,他说,会议只涉及了衍化打吴一事,没有说到吴打衍化一事。衍化受罚后说,我要申诉。李智慧书记说,你要申诉可以,今天的钱是要出的,乡里来了这么多人,不能空手而归。将来你家里生活困难,乡里可以考虑从灾减和社减中拨一点救济款给你。

芎哥劝衍化说,你去告状也没有作用,吴二宝只打了你的耳光,没有造成伤害,没有法医证据,司法部门做不了判断,再说也没有人证明他打了你,至于干部们对你的群殴,更是无人来证明。二是你只能告吴二宝玩忽职守,那只能去县政府告,县里顶多给吴二宝换一个位子,也许他就换好了,而你并没有得到什么,你就认命吧!

衍化怏怏不快,芎哥也回家去了。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了,它一直存留在我的脑海里,我一直在想,这群干部是不是在耍流氓手段呢?是不是在为非作歹,在放刁、撒赖、施展下流手段呢?

问题反映到村里,村里踢皮球踢到乡里,乡里又踢到村里,乡里的主管不管,书记说打死了人他才管,主管还对受害者又骂又打,受害者还手了,乡里就动用国家机器去压迫人就范,这样的做法,还有正义公平吗?

社会失去了公平正义,道德沦丧就是它的必然结果,多么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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