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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

2015-07-13 16:26 作者:陶山浪子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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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早晨,睁开眼,便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下雨声。这久违的雨声,使我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拿把雨伞,带上照相机钻进雾蒙蒙的雨幕里,去公主湖拍雨荷!

公主湖东南隅,有一个岛屿似的“茶阁”。这里四面荷花莺啭柳,翠竹掩映花竞秀。一把“雕壶”石上立,野鸭逐鱼桥下游。

此刻,雨打石桥,水星四溅,细流涔涔,时有蛙声,乍起骤歇。雨打荷叶,“砰”然一片,荷叶田田,摇露弄珠,美轮美奂。

我从科技馆附近的柏油路上,踏上台阶淌水的石桥,打开照相机,向东扑捉烟雨迷蒙下的池荷全景。突然一支硕大的荷花出现在我的镜头里,慢慢拉近焦距,那支漂亮的荷花竟是一个人。只见那人上穿一件粉红色的短衣,下穿一件墨绿色的短裤,站在荷塘边细雨缥缈的雨雾里,恰似一支出水荷花。只见他举着一架照相机在聚精会神地拍摄着一朵朵荷花。搭眼一看,便知是一个倔强而又任性的小伙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在我的镜头里,焦距稍远,那人倏忽间又淹没于荷花丛中了,变成了一支摇曳滴露的荷花。当我离开镜头寻觅目标的时候,那人正钻过低垂的柳枝,爬上北岸泥泞的斜坡,穿过一片芦苇向西挪动着,慢慢爬上北边的“树干桥”,又滞留在细雨斜斜的桥面上,拍摄桥下的荷花。

那人下了桥,走在水边,像蜜蜂一样迷恋着每一朵荷花,恋恋不舍。他在我的镜头里,时而又迷失在荷塘里,变成了一朵美丽的荷花。

他慢慢向我这边的石桥走来。待他一步一停一拍地走上石桥,我抖了一下雨伞,甩下一圈雨水,摘下相机,递给他,请求说:“小伙子,给拍一张照片吧?”他似乎没听见我的话似地,一边打量着我,一边伸手接过我的相机。他给我拍了两张照片,微笑着说:“我没猜错的话,你姓申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令我大吃一惊。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男孩子,不想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她说她姓刘,叫润华。我说你是二哥,老刘的女儿吗?她笑笑点点头。我说你家在修造厂球场西边的小平房住的时候,有印象吗?,她说那时候我才六七岁,没什么记忆;记得我家在县委大院住的时候,你去过。

是的,老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入校的大学生,那时他刚从外地调来,他当时的工资48.5元,与厂长相当,让人很是羡慕。二嫂当时没工作,在工厂门口卖冰糕,亦或是剪裁衣服贴补生活

有一年深秋,我求二嫂做一件棉衣。当时三女儿兴华未满周岁,还不会走路,二嫂背着女儿忙活了好几天,令人感激不尽,终生难忘。

二哥是个才华横溢而又很平易近人的人。那些年,他一直担任着上海一家有关铸造方面的杂志编辑;有些工友常到他住的小平房里去聊天,亦或是探讨一些技术问题,以前机工车间平衡砂轮,一个老师傅也往往需要大半天时间,经他指导,十几分钟就能弄好。在他的指导下,工厂解决了很多技术难题。聊天时,二嫂有时拌一盘黄瓜,有时拌一盘蒜泥调猪皮,有时煮一盘花生米,几个人喝得津津有味,聊得昏天黑地,有时笑得人肚子疼;有时二哥腰系布袋去市场籴粮食;伏天拉一件凉席到球场北面的大浴室里睡午觉。我问她不枕枕头舒服吗?他说这样头离肩膀的距离最远,有利于散热,是最凉爽的一种睡觉姿势......

后来二哥调到县委开发办工作,住在县委大院,那时润华大概才十五六岁,上中学。在一次运动会上,她光着脚丫,创造了女子400米记录,那个记录,好像一直还没人打破。再一个令其自豪的是对三个女儿智力的早期开发,使三个女儿都考上了大学;如此算来,润华应在40出头的年龄。此刻她一头短发,浑身湿淋淋的,一双拖鞋踩得尽是烂泥,看上去倒像是个不满三十岁的男孩子,没想到,竟是一个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孩。

我问她,你是摄影学会的吧?她说是的,文学馆有我的照片......看来,她还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摄影家。

一转眼,她又隐没于细雨蒙蒙的荷花丛中了,又变成了一朵滴水零露的雨荷。

2015年7月13日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769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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