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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易冷

2013-12-10 18:35 作者:紫墨青函  | 1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流云在空际闲荡,渐渐湮灭了踪迹;流星划过天空,蓦地沉寂于大地;青的躯体慢慢布满青筋,轻抚嗟叹;曾经的誓言被时光封冻,触不到一丝温暖;绚丽的烟花逸入深空,无了痕……是不是我们一直在失去,而那些逝去,往何处容身?——题记

,只有电脑机箱发出的风扇声。些许声响的陪衬,夜更显得静谧了,而流逝,仿佛也变得脉脉温情。我喜欢这样的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睡去了,而我用指尖偷窥着他们睡中的憨态。有人说喜欢文字者是在逃避现实,我不认同,但也不屑反驳,用自己的“迟钝”感觉着繁华内外的冷暖,寻找一个人也可以徜徉的世界。

我习惯安然着某一段的“空白”,感觉着清冷时光从耳边流过。偶尔惊喜,像红尘之外的看客,贪慕地看着那些静静绽放的花朵,聆听着这美丽生命在月华下轻歌。尔后,一枕清风游太虚。而那些熟悉而陌生,恍惚而真实的消逝,在梦中定格、隽永。

我留不住时间,但可以留下存梦的空间,留下篆刻在梦境里一切的时光标本。当晨诵掠过古刹群山,我看见了蹒跚西行的玄奘法师;当风沙漫过残垣断壁,我看见辉煌的楼兰古国走来;当三叶虫岩石中露出峥嵘(生命开始活跃的岁月),我看见了久远的海洋……多么奢侈的享受!时光有痕,来过,即存在!

为什么那么那么多的我们,总在怨叹:烟花易冷?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六祖慧能的禅音,掠过千古苍穹,回荡在极目之处的云海,“……菩提无形,妄思则惘,纤尘在心,明镜有痕,执念如炽,见所不见!无中生有,有中生无……”(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冷却的不是烟花,而是我们的心,甘愿变成了余烬。

谁是谁的错,谁是谁的魔?仿佛燃放后的烟花,来过,既是错。烟花很美,那是在绽放的时候。辉煌过后呢?它仿佛成了一种镜像,被某种陷入的人们无限臆想,从而转换成各种薄凉莫名的情愫。

落花流水春去也?人眼里的春 天,被演绎得多么的无可奈何!

随着清风流水而去的,不仅仅只有花瓣,未来,还有成熟的种子。漂流中的种子在做梦。梦里,它是一朵花的形象,是一座生命的庄园;梦里,它拥有着整个春天的未来;梦里……一朵花蜕变成一粒种子,仿佛也是一种流逝。难道花会拒绝成就一粒种子?你是愿意拒绝生命的壮美,还是愿意放开善感的愁绪?

秋,渐渐地徘徊。飘落的黄叶,仿佛是在寻找昔日的荣光。

红翠成泥,这是幻灭,还是在演绎生命本来的更迭?面对这种固定的轮回,我们却拒绝肯定,反而独呛然而涕下。莫非,生命真的需要用这种情绪才能感知?奔腾的江河,雄岸的高山,还有那掠过天际的飞,那是多么自由而蓬勃的一种形式啊!为什么要另辟蹊径,去加重疼痛的砝码?

过去,是心灵走过的路径,是我们无法卸载的感知。如果记忆只是痛苦的存在,那我们在孜孜以求着什么?

现在在变成着无尽的过去,每一个电光火石间的萌变,我们都不能还原前一刻的我们。我们想留住一切,让每一个美好瞬间都是现在。但是,永恒,也就意味着不再有发生。那么那些美好,用哪条路径来接近我们?完美,好像永远是个悖论。

永恒存在感的追求,就像一道魔咒,让人走不出心牢。窃以为,这只不过是人们臆想的悲凉。烟花绽放的一刹那,我看到的是一种极致的追求——毕其功于一役,释放自我、圆满自我,绚烂最澎湃的生命力。应该这样啊,否则,生命于我们有什么意义?

人们对于自己的某种渴望,总习惯用各种理由来修饰其合理性。难道纠结于一种虚空,才证明我们灵长类了?

生命的绽放是为了什么?也许有人说:好像没有目的,我们都是随机的产物,就如浩瀚的宇宙中,唯有地球存在生命的形式一样。好像有道理,但这种说法忽略了问题的本来出发点。换言之,是对命题的一种曲解。如果把地球和生命视为一种机缘巧合,那么这两者之间,是不是需要有接近的前提?再简单点,是因为地球有孕育生命的本质,而生命的反馈,也成就了这颗蔚蓝色的星球。所以说,为什么不是地球本该就拥有生命的形式?为什么生命不就是因为绽放而存在的呢?

流逝,我们为什么不把它看做一种对现存更好的承继?具象的永恒,是没有道理、可怕的,是对存在本身进行着一种幻化和毁灭。没有季节的更替,再美的春天,你也感知不到心动的颜色。所以,流逝,本身就是在创造一种美。

流逝中,我们感到惆怅,其实,这也是对生命本身的怀念、珍惜。我以为,惆怅是一种唯美心情,是无限珍惜现在的伏笔。古今中外,文学中的经典,大多是在构筑一种惆怅,集中体现在让人去获得一种失落感,也或者说就是故意在制造曲终人散。这是其根本目的吗?

俄国文学的鼎盛时期,不仅不是在太平盛世,而恰恰在最为黑暗、腐朽的沙俄时代。那些代表性的作品,无一例外都体现了思想上的一种愤懑、惆怅。这就好比如最污秽的土壤,开出了最香艳的花朵。惆怅、失落是提供思想萌发的空间,涅槃重生才是目的,它们不仅仅是文学意义上的陪衬。这样的烟花,形会消,意长存。

我喜欢《故乡的原风景》这首曲子已经N多年了。舒缓,悠扬,若隐若现的伤感,淡淡的、介于缠绵和惆怅之间的音乐氛围,很容易让人安静。有人说,这是你音乐领悟力的欠缺,感觉不到她真正的内蕴。也许吧。可这样不是很好吗?溺水三千,我只需一瓢。当宗次郎创作这首曲子的时候,意象肯定来自于自己对故乡的缠绵。而他心里的故乡,肯定也是被臆想成近乎完美的具象。故乡,消失了吗?她,永在!

长笛悠绵,被故乡的风吹到耳畔,仿佛是白发老母发自心底的呼唤……艺术家,其思想根源,来自最质朴的土壤,而不是我们想象的阳春白。很多时候,心境,是被自己反复演绎出来的。就如烟花留给人们的印象,这是烟花想演绎的吗?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一声嗟叹,幽绵千年不绝。空旷的夜空,绚丽之后的寂灭,是烟花给人最直接的感受。当金戈铁衣、青春不再的征人伫立在孤城之上,望着落日长河、流霞飞长,耳听着悲雁如咽,他们是否会想到,自己的生命之花,会不会就此熄灭在这风沙漫天的塞外?一堆篝火映白发,半壶烈酒返乡魂!梦里的故园还记得我吗?

诗人是在抱怨,还是意志消沉?见仁见智,都有可能吧。但我看到的却是一种豁达和义无反顾。“春风不度玉门关”是吧,“我”持戈长啸,震落寥星,守护身后的安宁。我们不可能体验诗人真切的感受,也想象不出征人的艰苦卓绝,但我们能感受到那种空旷和寂寞背后蕴含的责任和温情。他们,长存!

生命的绽放是有目的的,尽管短暂,那一刹那,夜空是否明亮如昼?

我总以为,感叹烟花易冷是女人的专利。为什么?因为她们总以为自己在情感中处于被动地位,总有不安全感。基于这种心理,她们总喜欢将情幻化为童话

童话就是美好的吗?当公主(丑小鸭)经历磨难的时候,那些王子在同甘共苦吗?没有,他们正优哉游哉地尽阅春色呢。而涅槃后的她们,就是他们需要的结果。

当那些童话姑娘被王子误解至深恶痛绝的时候,她们还千方百计、委曲求全地默默奉献,换来了心仪的爱情吗?睡美人是被王子吻醒的,如果公主不美,他会吻下去吗(这样的美事,换我我也干);当美人鱼化为泡影的时候,王子在干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

综上所述,所谓的王子,就是一种坐享其成的动物。失去了他们,本身就是一种获得,这帐好算啊,为什么要感叹烟花易冷呢?爱情与烟花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炽热。如果动辄冷却,那还是爱情吗?

爱情的定义是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以及无私专一并且无所不尽其心的情感。如果像打摆子一样忽冷忽热,这好像不是爱情,也或者说,不是纯粹的爱情。再决绝点、通俗点说,剃头挑子一头热,跟爱情不沾边。爱,本身是唯美的,是人性中最值得荣耀的东西。但她也是有缺憾的。因为,时间、际遇,不属于我们控制的范畴,这就会产生很多我们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如果我们仅仅纠结于其缺憾,那么我们将永远桎梏于烟花绽放后的冷暗中。

庄子“鼓盆而歌,送妻升遐”,这种异于常人的举动,自然不被当时乃至N多年以后的很多人理解。庄子的解释大意是:“察其生命之始,而本无生;不仅无生也,而本无形;不仅无形也,而本无气。阴阳交杂在冥茫之间,变而有气,气又变而有形,形又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为死。故人之生死变化,犹如春四时交替也。她虽死了,人仍安然睡在天地巨室之中,而我竟还悲哀地随而哭之,自以为是不通达命运的安排,故止哀而歌了。”

这番话不晦涩,但也有更通俗的解释——作为人,我自然会悲伤,但如果永远困在悲伤之中,这也不是她期望的,就让她活在我心中吧——虽死犹生。用这种方式来祭奠,可谓是对爱情的莫大礼敬。

当庄子一脚踏入红尘,他也许不知道面临的将是不尽的尘嚣。如果不面对这些尘嚣,他怎么能从污泥中孕育出静水青莲?我们不知道他的思想能流传多久,我们也没灵性重复他的思想足迹,但我们可以从中学会什么是珍惜和豁达。就算我们做不到庄子的豁达,至少我们可以说:我看见了、记住了爱的光芒。

生命的内容很难做到圆满,但其本身的轨迹,就是一个圆——从起点到终点,又从终点回归起点。生命就在每一个轮回中发生蜕变,带给我们全新的体验。DNA图谱也无形中暗合了古人的理论,也就是所谓的生命曲线。

当我们想象着老聃骑着青牛消逝在函谷关,内心是万物舍我而去的惆怅。但老子却以苍茫而坚毅的背影在告诉我们一个真理:曲而全!流逝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们可以把握生命的原来——道法自然。

斗转星移,浩瀚的星河总有两幅可以完全重合;万古的江河只争朝夕地流向渺渺茫茫的前方,可从不曾干涸;巍峨延绵的山脉,固守着盘古开就的天地,静看着四季轮回……如此,生命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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