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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里的芳同学

2013-10-13 09:00 作者:江南水牛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人很奇怪,年青时总想着快点成熟。进入中年后,却常常回忆年少时的情景。于是,便有了各种形式的聚会。可以说,聚会是一群人的忆旧,是对过往岁月的眷恋。

我向来不喜人多!有人说,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寂莫。但二十年同学聚会,一经同学提起,便搅动我的思绪,心中总有许多期待。苍海桑田,斗转星移,岁月到底在曾经青涩的同学少年脸上刻画了什么呢?

期盼中,高中毕业二十年后的同学聚会终于来了。

在我的想象中,同学聚会无非就是吃饭拼酒拉家常,增加无用的脂肪,伤害一下对自己忠心不二的肝胆,捎带打听一下他人的去向归宿,抑或满足人类对隐私的不懈追求。

然而,置身其中,却很意外。一是惊诧于松军的精心组织。尤其是母校看望师长,重回教室上课等,让我这样麻木的人被一种或几种莫名的情愫彻底击溃。二是惊诧于同学们的表现。一张张笑脸,似儿童般灿烂。一个个活跃,如归的燕子。没有旁观者的冷漠,没有戴假面具的隔阂。

从小学启蒙,到大学毕业,再加之后的培训再教育,读了十几年书,多者几十年书,每个人同学都不少。高中阶段,理想开始起飞,舰艇即将海试,总让人回魂绕。我想,大抵同学参与聚会,除了想见某一时期的所有同学外,必有特别想见的同学。或是暗恋者丶或是佩服者丶或是意气相投者丶甚至是恼恨埋怨者,不一而足。(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套用本山丹丹一句小品里的话,我十分想见芳。

我没有暗恋芳。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誓言,但我仍然愿意将左手按在宪法右手按在婚姻法上起誓,真的没有暗恋过!这不是推卸什么,或者刻意掩盖什么,或者是没有大男子气概,这很不符合我的个性。

但我对芳有很深刻的印象。芳是高三文理分科时来到129班的,我当时不曾留意谁离开129班到其他理科班了,也不曾留意谁又来到129班了,我只知道从一而终,只会呆在129班。那时的我很傻很天真,不知道什么叫选择。

我甚至没有关心新来的同学叫什么名字!直到一帮无聊的同学不断提起云丶芳,争论谁漂亮谁气质更好,并逐渐岀现暗恋者,甚至有同学公开表明自已的取向时,我便留意起128班来的这一对美女来。但我也只是暗中观察而已,我不会参与争论。除了有些自卑外,更多的是我还没有充分发育,特别是心理上没有,内心很纯。有人看谋子的《山楂树之恋》,感动得流泪,说太纯了。其实我更纯!因为我想都不会想,我现在几乎要为当年的我嚎啕大哭了。

我每年暑假回去都搞双抢,父亲还种了二亩西瓜,可以说,谁家的稻谷比我家稻谷好,我一眼就能看出,哪个西瓜是熟的,或者没熟,或者半生不熟,我也一眼就能看岀,不需要抚摸,或者敲下,更没必要放到水里浸,看是沉是浮。但我对女同学却不会比较、鉴别。这没有装,真的!那时的我虽不懂阶级阶层的划分,但我知道我来自农村,只有考上大学才能吃上父母日思盼的国家粮。城市里的姑娘就是那么的遥远,像是树顶的桔子,更像天上的云或者月亮,抬头望望还可以,其他的就不是我能想的了。

文章专为芳而写,却要提到云,似乎有些不礼貌,容易引起芳的不满,继而不快。但我不得不提,也确实没有更高的写作水平了。我想,假如芳总与飞平、松军等同来同往,我就不得不提飞平丶松军了。

芳与云都是128班的,同在高三时来到129班。两人总结伴而行,人群中婷婷而立,卓尔不群。两人的到来,如同在129班平静的湖面上扔进了两颗石子,引起一群饥渴的男同学阵阵骚动。两人衣着整洁得体,给人很清爽的感觉。我最在意的是两人的体态,走路很有章法,款款而来,飘飘而去!我能感觉到或有男同学明目张胆地盯着,眼光里有带勾的弯刀;或有男同学心虚的偷窥,或用余光,或漏过书本。

记得赵文复老师很欣赏两人,啧啧称赞,毫无吝啬地赞美。一度传出赵老有意栽培两人成儿媳的绯闻,白眼一夜间成众矢之的,如同过街之鼠,人人喊打。其实,两人文章写得好,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无须赵老夸奖。难道似我这等整天砍柴丶打猪草的人能写岀文章来?!我想,白眼要是没有朋友,全是赵老害的。

高考不断逼近,气氛渐趋压抑,同学们早已喘不过来,但这并不妨碍大家课余谈论比较两人。我为了所谓的饭碗,拼命在独木桥上挤着。遗憾的是,我从没与芳说过一句话,也没有送过一根菠菜。但我还是要感谢芳,累了,困了,只要目光所及能无意中碰触到芳,就能感觉到轻松。这有点像现在,开车到郊外,一打开车窗,清新空气便扑面而来!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对这股清新空气有特别的想法!尽管这确实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很多人感谢高考,因为高考让他改变了命运。更多的人怨恨高考,因为高考将自已摔伤摔痛。高考于我却如同夹生饭,不得不咽,咽下又痛苦。我终于挤过了桥,望着桥下落下的人,劫后余生的我毫无庆幸感。我考上了某师专,知道自己将在悬崖上苦苦攀爬一生!

我过起了大学生活,这与高三的气氛完全不同。无聊中也看些风花月的书,心中常常伤感情于我依然是禁区,但我已经开始研究爱情了。渐渐地,我明白了,爱情不是坏东西,爱情还能催人上进。我埋怨起自己来,高三竟没有收到一封情书!129班的女生们,你们的不作为,可能在无意中毁了一棵树苗啊!

不久,传来部分同学的信息。第一年,建旺丶李萍丶飞平丶建文的信息来了!

第二年,在师专英语系意外碰见云。向来自卑的我不敢打招呼,心中却一阵惊喜。芳呢?她在哪?考上没有?

终于,有人告诉我,芳在湘大中文系。人们向来掩饰自己的阴暗,我也如此。当传来哪个同学考上好的大学时,我常常妒忌,进而自责。但芳的消息传来,我却有些高兴,觉得能进湘大中文系,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再后来,我不再关注高考,一心编织着自己的梦来。

人海茫茫,人生如梦。

再次见到芳,竟然是二十年后!

我一向对英语深恶痛绝,这与我是不是民族主义者毫无关联。只要一张嘴,就有人说我是普利桥的,连一口纯正的永州话对我来说都有难度。我对数学也无好感,总觉得除了折腾,并无很大益处。有专家认为,数学有初二水平就够了,我深为赞同。平时上街买菜,我最怕重几斤几两,价格几元几角,都是整数最好,否则任由小贩宰割。至于二十年,折算成小时,再精确到分秒,确实为难我了。我参加了不少婚礼,都说要天长地久,最后三丶四年就散了。有时想,二十年,大概有四丶五个天长地久吧!

师专毕业后,我毫无悬念地到农村教书。教师的工作很清淡,像我这样相貌不太端正,且骨子里面是地地道道农民的人能混进教师队伍,确实有辱师道尊严。飞平说,男人分两种,一种是好色,另一种是十分好色。不幸的是,我恰好是男人。清淡的岗位并不妨碍我对美色的追求。当我鼓起勇气向在镇政府工作的青春少女表白时,她十分怀疑我给她幸福承诺。她真的有些美,还有些性感,早二年还在区政府里碰见过,依然唇红齿白,杨柳青青的。现在想起来,我很佩服自己,第一次出手便够狠的,可算是大手笔。

这段未遂的爱情与当年阿Q向吴妈的表白多少有些类似,终究不值得吹嘘!她毫不客气地拒绝,甚至对当时的我造成了巨大刺激!不吃不喝,冥思苦想了两天后,不顾父母坚决反对,悲壮地宣告下海!我人生很重要的一步是美女促成的,这让我对天下美女常怀感恩之心!

每个人都有属相,我的属相绝不是动物,而是弹簧,压得愈重,反弹愈强。在美女们的欺负打压下,我被逼迫着奋勇前进。真的勇士,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荣归故里!

我不知道松军这二十年是怎样过来的。但我常常不怀好意地想,他一定过得比我好,特别在情感上,肯定是地肥水美,不似我这般沧桑。道理很简单,一个伤痕累累心理不健康的男人是无法为公益事业而献身的,更别说是筹办大型同学聚会这样的情感盛宴!

很明显,对这样二十年一遇的聚会,没有一个人是草率应付的。哪怕看似随意的装饰,其实也是精打细算后做出的决定。没有人会把这样的场面当成自家的卧室,可以穿着托鞋,半裸着身体,毫无顾忌的晃来晃去!

其实在聚会前夕,我便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芳的信息。大概就是她过得很好,已担任某局局长,丈夫在金融界混得很出色,女儿活泼可爱等等。向我透露这些绝密情报的人便是飞平,在我眼里,没有飞平做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

我一贯有些愚钝,不像有的人可以一边开车,一边发短信。在聚会宴席上,只顾着跟刘旻、甲鱼讲话,痛诉革命友情。至于芳好久进来,与谁一起进来,我没有注意到。直到芳被邀请讲话,我才确认,芳果然来了。

岁月行窃,不知不觉。这句话用在我身上,算是谦逊。岁月待我,几成江洋大盗,硬是将一爱国青年,打造成著名歌星韩红。岁月偏爱,芳的眼角连像样的鱼尾纹都没有,二十年不见,出落得风调顺,五谷丰登!

至于芳讲了什么,我不会留意,这不是我不愿听,而是我从小就不爱听人正儿八经地讲话。特别在酒席上,嘉宾一讲话,我就吃菜,我觉得菜的味道更好!

但我还是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芳。让我意外的是,芳竟有些紧张,脸蛋有些红。这已经突破我的心理底线了。我最初认为,“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放在芳身上是有些夸张,但我还是固执地将芳归类于婉约派。听飞平说芳从政了,我想她应该改投豪放派了,我还想象过芳主持会议丶训斥部下的模样。而到了同学聚会,芳脸红了,紧张了,重归婉约派,这大概算是近乡情更怯吧!

发自肺腑,我更欣赏脸红的芳!

这才是二十年前的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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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里的芳同学的评论 (共 4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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