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青春
钟表声滴答的响着，秒针在空阔的房间内转了一圈又一圈，我坐在床上，直直的望着天花板怔怔发呆，电脑音响里汪峰那满是伤感沧桑的歌声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回荡在孤寂冷清的屋内，回荡在我脑海里青春的流逝中——
“我将在深秋的黎明出发，伴着铁皮车厢的摇晃，伴着野菊花开的芬芳，在碎梦的黎明出发……”
1
那年，我十八岁。
十八岁的自己是怎样的呢？留着长长的头发，穿着怪异的衣服，吊儿郎当的叼着香烟，双手插在裤兜里，无所事事的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站在大街的人群里，一双眼睛四处观望着！
中学毕业后，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的我，一个人提着沉重的行李来到了这座对于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城市。通过二舅的介绍，我到了一家修理厂做了一名小小的保安，用老妈的话讲：不好好上学那就出去找活儿干吧，省的一天在家就记得吃饭睡觉，时间长了，整个人或许就费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记得那一年的十二月，北方的雪厚厚的堆积在地面上，在晨曦无精打采的初阳下绽放着银白色的耀眼光芒！
我由于今天放假，一个人踩着积雪，在人行道上转悠着，脚下不断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呼出的白气如同这个晨曦的冬日一样的纯白，偶有轻风吹过我的发捎停留在街道两旁依旧挂着积雪的树枝上，一时间，雪花轻舞！
晨练的老人，冻得满脸通红的孩子，牵手的情侣，相伴的朋友等等，和我匆匆擦肩而过。我漫无目的的前行着，低着头望着积雪上路人们遗留下来的脚印，深浅不一。
突然，我停住了——
她，如同落入凡尘的天使，白色的羽绒服融化了这个世界，黑色的长发自然的垂在肩膀上，从侧面看，长长的睫毛下大如月牙的眼睛，她静静的站在我的前面，似乎在等待着公交车。
我几乎刹那间窒息，好美！以前我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此刻看到她，我从来都不曾体会过倾国倾城，也直到此刻看到她！
我赶忙凑了上去，也装作等公车的样子，我离她很近，近得几乎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很清香，淡雅！
公车来个，又离开，只留下我依旧伫立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公车离去的方向。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只要我一有工夫，就会跑到这个公车站点，等待着女孩儿的出现！女孩儿也会偶尔给我这个和她一起‘等’公车的男孩儿一个灿烂的笑容，两个小小的酒窝让我几乎迷醉，于是我也会回她一个微笑，却是傻傻的！
就这样，我认识了圣！
如果相遇是一种偶然，如果青春是一种意外，那么我愿意将偶然揉碎到意外中，仔细品味，让偶然和意外无限制的彼此纠缠，直到永远……
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当我再次漫步在陌生的城市中那逐渐熟悉的街道上时，空气依旧弥漫着冰冷，而此刻的心倍感温暖，因为，有个圣陪伴左右。
爱情，珊珊而来，就算是无比的幼稚天真，我也特别的沉醉！
曾经一度认为青春仅仅是一个过程，我们在这过程中寻找其间的酸甜苦辣，但当有了圣之后，青春，除了迷惘和无尽的彷徨后，剩下的都被甜蜜充填的满满的！
我问圣：“当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在那个公车站，你是否感觉到旁边有一个男孩一直在盯着你看？”
圣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我却笑了，看着她动人的脸庞，轻轻地捧起，然后温柔的对她讲：“你知道吗？从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你！”
圣也笑了，笑的依旧是如此的倾城。
圣在距离我们修理厂不远的那所大学里读书，她会经常跑到我上班的地方然后拿出一大堆东西给我吃。偶尔我也会骑着单位的单车，去她的学校等她放学，然后她会搂着我的腰，靠在我的背上，听我讲一些生活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那段时间，两个了，特别幸福！
青春，曾千百次问自己什么是幸福，幸福的定义又是什么？是在异乡得到了一份看起来相对稳定的工作？还是在陌生处遇到了一个值得自己付出的人，并陪伴左右，让夜的月光不再孤独？我迷茫了？
过年的时候，我没有回家。这是我第一次在外过年，记得那天，当单位贴上春联，喜庆的气息弥漫在天空下时，思念家乡的情感让我看着周围差一点儿落泪。
夜，圣陪着我看烟花，目不暇接的霓虹灯将一切都装点的那样完美，而我看到的却是完美背后的忧伤，我告诉了圣我的感受，圣在烟花璀璨落下后，看着那黑暗的苍宭对我说：
“也许我们都还很小，或许长大了，习惯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嘛！”
“那何时才算长大了？长大的样子又是怎样的呢？”
圣沉默了。那个春节，两个年轻人，在沉默中度过。
2
沉浸其中，永远甜蜜。城市霓虹灯起，数不尽的转身华丽，可当我看到前面的你时，周围的一切，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为你深深的醉迷。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只有一个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述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的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叶芝《当你老了》
很喜欢这首诗，原来读这首诗时，想到的是将来老的的时候，会和谁执子之手，在炉火旁共温‘青春欢畅的时辰’，那定会是人生最浪漫的时光；可是有时候也常会一个人独自感伤，或许到老了，头发白了，就只能一个人坐在炉子边‘凄然地轻轻述说那爱情的消逝’。这大概就是少男少女在恋爱中多愁善感，见物思情，交错在酸甜苦辣里面，痛并快乐着的心情吧！
现在回想起来圣，我一直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她在我心中的形象，翻开《诗经》，几句话似乎就把恋爱中我对她整个人的外观描述了个全面：“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其实真正感触的是圣的那颗永远难以令我琢磨的心，照耀着我黑暗的孤独，让我深深为其醉迷。
我不想再用过多的言语来形容我和圣之间的种种，回忆终归是一场绞尽脑汁的体力活，往往带来的是心如刀割的残忍的痛苦。每每如同胶片在脑海中闪过，总会有淡咸的泪水流进了嘴里。如果这是一场万劫不复的游戏，我愿意沉沦下去，赔上我的尊严，我的生命，乃至我的灵魂。只因爱你痴狂。
那段时间是美好的，美好的没有一点瑕疵。就像一杯加了白糖的白开水，平淡中淡淡的甜，透明的让人难以忘怀。初恋，在日久中变得深动，就算争吵也好，可过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愧疚。我知道，我，为了圣，我甘愿放弃所有，幼稚的承诺有海枯石烂，到天长地久。没有花前月下，也不是纸乱金迷，却如同被余辉覆盖的山顶，有着独特的神秘，我们彼此相伴，一起牵手踏步探寻！筋疲力尽之后，仍有不一样的活力漫步在你我的灵魂，爱是什么，早就没有了思绪，放纵自己，也放纵着我们的青春。让青春在醉迷中因爱而变得更加有魅力！
突然有一天，圣问我，生命是什么？
对于这个千百年来都被看做是没有答案的问题，我一笑而过，并说她，傻的可爱。而她，望向蔚蓝的天空，静静的，让我着迷。
每一个甜蜜中的插曲历历在目，就好像在梦中一样真实，我在无边的沉醉中寻找每一个宇宙里的快乐，拥有的那份恋，我呵护着，胜过一切的浪漫情怀。初恋，将我变成了孩子，爱情，让我学会了幼稚。我走在一条黑暗的过道中，出口的光明将我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而光洁的墙壁上，有圣的影子和我面对面，让我不再一个人独守。
从来都没有对圣说过爱你，只觉得十分肤浅，甜言蜜语我认为是苍白无力的。
聆听梁祝化蝶的凄美，流着泪不停的赞美，我时常想，如若圣是火，我也会学飞蛾不顾一切，让灰烬和着圣的火焰，成为永恒！
3
四月的雨绵绵不断的滴落着，听让人们说，这是老天对逝去人儿的哀悼！
和往常一样，晚上，我和圣一起去吃饭。
雨水滴落在地面上，朦朦胧胧间渐起小小雨滴。简单快乐的晚饭之后，我照样送她回学校，在经过一条寂静的巷子时，还没来得及收住的小雨在阴暗的灯光下渐起了几许雾霾，有些许诡异。月光还没有出来，不知躲在天际的何处独自逍遥去了，只有几只星星慵懒的点缀着黑暗，显得参佌不齐。
刚过了马路，圣突然对我说“吆！我忘拿了。”
“什么东西？”我立刻停住了脚步。
“包啊！拉在刚才那家小餐馆儿了！”
“怎么这样，快回去取去！”我吩咐她。
“你去！”
“不行，你自己的东西，你去！”
“你……好，我去，等我回来的！”说完，圣便朝着马路对面走去。而此时，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漆黑的街道拐弯处，一辆重型货车在抹黑疾驰着。
我掏出一支香烟，背对着路面，躲着风，刚刚点燃，还没来得及吸一口，就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响——“砰！”其中和着玻璃破碎的‘哗啦’的刺耳声。
我反射性的转身，瞳孔瞬间放大：圣熟悉的身体成为一道绝美的弧线在空中停留了仅仅一刹那便落在了另一旁，我楞了短短片刻，扔掉香烟，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狼一样，疯狂的扑了上去。圣紧闭着双眼，美丽的脸上在黑暗幽光下呈现出了苍白，眉头紧锁。我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中，手指触摸到一片粘稠，是鲜血，被雨水洗涤的洁净的街道，出现了深深的颜色。我不顾周围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嘈杂，沙哑的嗓子不停地叫着：“圣，你怎么了？”
在我不停地呼叫声中，圣睁开了眼睛，我能感觉到伴随着的是她身体的颤抖。
“冷，好冷！”微弱的熟悉语气低沉的走进了我的耳朵，我不由自主的将胳膊紧了紧。“圣，没事的，没事的，救护车快来了，没事的。”
滴落在圣额头上的不光是偶尔还会流下的细雨，还有，我滚烫的泪珠。
圣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和那任叫人心动的酒窝，突然，一股鲜血涌出，将我的眼睛模糊了一片红色，圣显得那样凄惨。我的声音也开始颤抖，我呼唤圣名字的语气也变得断断续续。我的胸腔如同被人活生生的撕裂，我的心像是同样被人踩碎一样，我几乎快要昏噘过去。我猛得摇了摇头，吃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我知道，如果我倒下，我承受不了，那么圣，就永远起不来了。
我用并不宽敞的身体紧护着圣的身体，我用脸贴在圣早已闭着双眼的脸上，感受着它的余热。我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圣的容颜，期望能够有奇迹出现。
圣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晶莹剔透的让我快要停滞的心又跳了起来，难道，真的，真的，真的会发生奇迹吗？可是，我失望了，随即而来的，是绝望，圣的身体逐渐冰冷，逐渐僵硬，我恐惧的眼中露出了血色，我闻着圣的发香，眼泪，无声无息的一点点落下，空洞的望着前方路上坑坑洼洼的路面，顷刻，我如同从天堂落入地狱，又从地狱被抛洒到未知的地方，迷茫却无边无际的痛苦。我所有的悲情化为一声瞭亮的嚎叫：
“啊……”突然，我的嘴边淡淡的味道，鲜血也流了出来，眼前一黑，倒在了圣已经僵硬的躯体上。耳边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
在最后闭上眼的一瞬间，我看到圣旁边躺着一只粉红色的包，包上面一只可爱的米老鼠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们，我艰难的露出苦涩的笑容。
爱你，虽然时间很短，但是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然而，无情的上帝剥夺了你的生命，也同时，剥夺了我爱的权利。如果泪水可以代表一切，可我却流不出来，鲜血冲破了我的心房，无助的流落。太匆匆啊，太匆匆。我问为什么，只有问题的回响，找不到答案在何处！
黑暗笼罩在我的周边，在悬崖边上我无助的对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低泣！或许一切随着那声沉闷的破碎声，变成了谁都不曾敢想过的结局。而这结局付出了太多太多，渐渐堆积起来的情感，支离破碎，连原本的面目都消逝在华丽里，成为虚无。
所有的文字，显得苍白，苍白的想叫人死去……
4
圣下葬的那天我躲在一旁，虽然春已来临，但是掩饰不了这个地方的荒凉。
圣的父母伤心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楚让这个原本就风云四起的天地间多了一份人间悲剧。圣的母亲泪水早已浸湿了衣巾，在陌生人的搀扶下显得有些苍老了许多。圣的父亲亲自抬着圣的棺木，坚毅的脸上说不尽的岁月沧桑。
血红的棺木仿佛是在那晚被圣的鲜血所染红的一样，触目惊心！
我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植物人一样，静静地站在角落中，心中的痛早就被麻木所取代，空洞的随着圣的棺木看着。直到被黄土掩埋，我感觉我的心，我的灵魂也失去了活力，也一同被无情的黄土埋葬了进去。
我告别了工作，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母亲的神情从高兴到迷惑，不停地问我出什么事了，而我，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只是觉得，觉得好累，好累！唯一一张圣的照片被我放大几倍后挂在了墙上，我每天面对着照片里那熟悉的笑容，心如同被细细的钢针残忍的刺穿着。
我把自己隐藏起来，周围一切变得昏暗，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野人。害怕阳光，害怕有人叫我的名字，也咽不下食物。如同死人躺在床上，窗帘透过来的光仿佛在嘲笑着我失去的爱情。
屋子里烟雾缭绕，刺鼻的味道序说着爱过的伤痛，在不断的放纵里，悲伤的气氛无时无刻的渲染着我周围的空气，甚至一切……爱情，随着雨夜的那声划破心灵的冲击声，随着生命的流逝，被无情的破碎。泪水早已变得廉价，丢弃在一旁。每一滴的重量都承载着我的回忆，思念，还有的，是淡淡的愧疚！
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爱你’亦或是从来都不懂得‘爱’是什么，可是就算是迷茫，我还没来得及享受，千万便喊着‘太匆匆！’千万便的在心底哭泣。对不起！失去后才知道圣在我世界里演着重要的角色，对不起，没有给圣太多的呵护，也对不起，看着圣流血的样子我是那么的没用。
圣，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难过，真的……世间的所有早已找不到你的气息，你刻意在躲我吗？我不敢接受你离开的现实，只是拼命的寻觅，哪怕在海角天涯处！我虚弱的可怕，眼睛早就失去了平日里的光彩，我从原本的健谈成为了沉默，脸上的微笑也换成了眉头紧锁，或是，没有一丝表情。学会了冷漠，也害怕再次受伤，我喜欢也习惯了热闹，却在孤独中喜欢上了一个人缩在没人的角落里，无助的抽泣！
5
无尽的颓废之后，学会成长；无尽的坎坷之后，学会坚强。曾一度最凄惨的悲凉，隐藏之后悄然的埋葬。
泪干了，爱早已变得绝望；痛过了，情早已变得沧桑。猛然惊醒，也许生命的花香会在某一个地方吐漏着别样的芬芳。
到如今，距离圣的离去已经快四年了吧，四年里，我变了很多。欢声笑语对于我来已经是十分艰难的了，我仿佛一下子从青春的那种新鲜变成了一种成熟。我知道，圣永远会被我放在心底，深深的被我隐藏起来，偶尔还是会痛，但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撕心裂肺了，或许是习惯了痛的滋味，也不知道痛到底是什么了。
之后，生活平静的如同放在桌子上满满的一碗水。黑夜灯光下的影子也多了几分落寞，多了几许孤寂。期间，我一个人抱着百合花来到了圣的坟墓前，记得她生前我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什么，甚至是一朵小花，可是在她去后，我却如此，真是造化弄人啊！
再之后，我又上了学，到工作，在又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开始了无尽的徘徊。
如今，冬雪还是如同初次见圣时的那般洁白，可物是人非，只有自己一个人欣赏了。我尝试坚强，年少轻狂的诺言显得苍白无力，迷茫中我骄傲的用青春的热血洗涤着心灵，如若有可能，洗涤掉一切污垢吧。就算是幻想，我也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圣只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我们相遇本来就是一个带有悲剧性的错误，慢慢的长大成熟中，见多了聚散和别离，其实想一想，我们的别离也是如此，充满着戏剧性，只是多了几分或许说是浓郁的悲伤气氛。
圣的照片我已经撕碎丢失在了风中，带着我的情感，和着我的思念，随风远去，也许去了天堂，她会感受到我真挚的一面。
过后，我对于圣的那件事重新看待。单纯的只是想尝试一下爱的味道，如果没有意外，或许我们现在在平静地各过各的生活吧，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可以让你去感慨啊！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已是烟消云散了，可是那层疤痕依旧是那样清晰，我笑了，苦涩的笑着曾经美好。
6
给所有有着美丽而又忧伤的孩子。给所有二十岁之前的你们。圣，时光的洪流中，不管是地狱人间，我们都会长大的。
汪峰老师的歌曲依旧回荡，淡淡的悲凉依旧落泪：
“再见青春，再见美丽的疼痛；再见青春，永远的故乡；再见青春，灿烂的忧伤……”
再见了，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再见了，那些痛彻心扉的人儿；再见了有过欢喜悲忧的流年；再见了，我们的青春，再见！
陌路流年二月二十日凌晨于大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