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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结盟

2011-03-30 15:40 作者:王者天下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汪剑平

与书结盟几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也不需要举行任何仪式,签定任何盟约。即使你想坚守诚信和永不退缩的决心,那仪式和盟约早就在心灵的殿堂庄严肃穆的行使完毕了。

和人类一样,书的历史也很悠久。最初的书完全不是现在的模样,它们只是以几片残缺的甲骨文形式存在。甲骨是一种特别坚硬的物质,一旦把时间刻在上面,它便有了生命,有了神秘的灵性。甲骨上的文字是我们破译远古祖先生活的依据,它隐藏了太多鲜为人知的思想和行为。

所谓的甲骨,实际上就是龟壳。甲骨文是由龟驭着,慢慢从五千年的岁月深处爬到了我们的眼皮底下。我不知道古人为什么唯独选择由龟来完成这一项使命,难道他们那时就知道,只有龟才有如此非凡的能耐。倘若他们选择了别的东西来记载自己的文字,到了今天恐怕早就腐朽成一堆烂泥了。龟是长寿的象征,古人的一点小聪明就让那些本没有多少用处的龟壳,成了我们眼里价值连城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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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四大发明里,造纸术的发明,是对人类最伟大的贡献,它标志着人类文明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我不认识蔡伦,不过我打心坎里佩服他。一头老牛,一架木质水车,把几捆乱麻和竹杆碾成浓浓的浆汁,然后经过简单的工序,一张张薄如蝉翼,柔韧光亮的纸便制造出来了。

人的历史是书的历史,人的命运也是书的命运。人最初发明了书,只是想记录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时间一久,他们明白记录在书上的东西,不但对现在有用,而且对子子孙孙都有用。于是便有了《诗经》,有了《楚辞章句》,有了《史记》等浩如烟海的繁典宏著。

一本书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一群书的力量足可以颠覆一个王朝。当书的王国日益繁盛强大的时候,人类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书的包围。书既可是精神的诺亚方舟,也可是思想的番多拉盒。不同的人从书中吸取不同的养份,获取不同的需求。这就出现了与书形成的两大阵营,一方是盟友,一方是敌人。书是一面历史的镜子,它让那些生灵涂炭,无恶不作的人在这面镜子里显现出连自己都感到胆颤惊心的劣迹,于是书的厄运开始了。

书第一次遭难是在秦朝,那时书的王国庇荫着一群慷慨激扬,热血沸腾的儒生。书和他们结成了同盟,他们要挑战比自己强大的帝国。在他们眼里,秦王是一个暴君,一个恶魔。书和儒生的行为触怒了秦王,一场充满血腥的杀戳开始了。“焚书坑儒”让书的王国几乎倾覆,而那些无缚鸡之力的儒生们一个个被埋进了尘土飞扬的黄土里。许多年之后,那些被烧尽的书化着了黑的精灵,而被坑的儒,也成了一群孤魂野鬼。

书的一生的确不容易,因为书有着太多的智慧,同时它的性格也太直率,喜欢实话实说。白纸黑字,一切的思想,一切的喜怒哀乐,一切的是非观点,在一本书里坦露无遗,这注定了它多舛的命运。历史上有很多与书结盟的人,最后因书惹祸上身,惨遭迫害。

在宋朝,文字狱极盛。最有名的是发生在苏轼身上的“乌台诗案”。其莫须有的罪证是他写成的《钱塘集》。公元一零七九年六月开始,御正史何正臣,李定等人先后四次上书,弹劾苏轼,攻击他包藏祸心,讪上骂下,愚弄朝廷,“无尊君之义,亏大忠之节”,要皇帝将他伏法,以正俗民心。后来要不是皇太后出面干预和几位老臣的奋力营救,他早就成了刀下鬼。不明不白地坐了一年牢房,后又被贬到遥远荒凉的黄州。此时的苏轼不禁感叹道:“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

在以后的历朝历代,书总是遭到这样或那样的磨难。即便到了我们生活的时代,书也没有逃脱厄运的纠缠。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最终连自己的文化也被革了命。读书人成了“臭老九”,他们读的书当做毒草付之一炬。读书人与书的同盟再次被邪恶的势力瓦解,这样的悲剧让我们汗颜。

书的王国对有求它的人一样的康慨无私,与之结盟,只需要你的信念和毅力就足够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能给你的正是你一生寐以求的。如果一个人不与书结盟,即便你腰缠万贯,但你一生总是一个贫弱的人。

历史上与书结盟的人很多,故事也很感人。如晋代荆州人车胤小时候酷读书,由于家境贫寒,常常买不起点灯的油,使他无法在晚上继续学习。天来临看到闪闪发光的萤火虫,车胤便想出一个办法,把几十只莹火虫抓来放进一只半透明的薄沙袋子里,用它发出的光亮刻苦读书。

此外还有西汉的匡衡,为了读书,他就在自家的墙壁上凿了一个洞,让邻居的烛光穿过墙洞,为自己读书照明。这些与书结盟的人,他们的共同之处都是视书如命,与书团结成一个坚如磐石的阵营。书给了他们智慧之剑,帮助他们在与命运的撕拚中,杀出一条重生的血路,并拯救那些挣扎在苦海不能自拔的人们。

书是人类文化的积淀,是一个灵魂与灵魂的对话。一本书就是一个肩膀,我们每个创造,每项成就,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采摘的果实。

我和书结成坚强的同盟,生活中宁可少钱,但不可少书。书在我的面前展现一道奇异的景象。翻开的书页,就象扯起一片远征的篷帆,凭着它我的航船驶向理想的彼岸。在我读书的时候,一行行文字便成了我收获的田畴,在我写书的时候,我则成了一个辛勤劳作的农人。不管是那种方式,收获与耕作都是我生命季节全部内容和色彩。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为舟。这是我一生的座右铭。

与书结盟,我会赶走孤独。我常常邀请托尔斯泰,和他讨论《战争与和平》的意义。邀请巴尔扎克,和他研究《人间喜剧》的深刻性。要不干脆到法国去找卢梭,在和他参加教堂的礼拜后,回到他的家里共读《忏悔录》。倘若哪一天不想讨论这些过于沉重的话题,我会很高兴地来到莱茵河畔贝多芬的家里,听他弹一首抒情美的月光奏鸣曲》。那一刻,我们一边演奏钢琴,一边喝着咖啡,也一边等着梦中爱人的来临。有时我可能受到屠格涅夫的邀请,在一个后睛朗清新的早晨,和他一起漫步在伏尔加河的岸边,听那深沉悲壮的纤夫曲。

如果我近一段时间工作很忙,也不想跑那么远的外国去旅行。我完全可以到离家只有五公里路程的楚都纪南城去,桔园里屈原正在咏叹《桔颂》。一边听歌,一边品尝芬芳的密桔,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稍远一点,可以到洞庭湖边的岳阳楼赴约范仲淹的聚会,畅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生境界。

总之在我熟悉了这些伟人,并与他们倾心交谈之后,我会感到思想变得更丰富,更睿智,行为变得更高尚,更优雅。即使我成不了和他们一样伟大的人,至少我会成为一个人格精神健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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