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九奶来嫁

2010-04-09 12:57 作者:野耗子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在安徽的北部有一条河,叫颍河,是淮河的一个支流。河面不是很宽,但两岸的人来往都必须要渡船。九爷就是摆渡的,来往的人都叫他船牙子,至于为啥这样叫,也没人能说出个原由来。

牙子的船只是一只稍大些的小划子,行船靠的是双桨,一次渡不了几个人。有牵牲口的还要分两次才能过去。听老人们说,九爷摆渡可有些年头了,六十多年了,那时侯九爷还是个嫩头小伙。

河北面的村庄大多是种蔬果甘蔗,而我们河南面的种的主要是粮食荆条,所以两岸的庄稼人经常到对方的集市上买卖东西,乘牙子的船那时必然的事。有时急着过河的人在岸边等急了,就扯着嗓子对对岸逗乐似的喊:“牙子牙子,快把船摆过来,赶明儿我给你说个花媳妇”。人家一遍遍地喊,牙子一天天地听。牙子还是牙子,牙子还是一个人过。

那年天,从上游来了一批渔民。他们是随鱼汛来的,过了这个季就走。这些渔民平日里要做的事就是打鱼,有点闲空就拿个线梭子织网、补网,织的网自己用不完就卖给岸上的人。自古船渔是一家,所以牙子和他们处的很好,有时晚上不忙的时候,他们就会邀上牙子到他们船上喝点小酒。牙子自小就在这河边长大,所知道的除了船就是水,所以他很喜欢听他们在酒后侃谈着沿岸的民俗风情、奇闻怪事,听得入迷,听得上瘾。

渔民中有个就老左的,头发胡子都有了些花白,妻子早年离他而去,身边只有一个女儿。平常就喜欢就着咸鱼干喝点酒。老左最讨人喜欢的招是会讲评书。牙子就经常缠着他,什么《杨家将》、《岳飞传》不知听过多少。老左也喜欢牙子,没事就教牙子织鱼网。牙子为了能多听段评书就三天两头给老左打酒喝,还常常帮着左姑娘收网、晒网。别人看他们那么好,就跟老左开玩笑似地说把牙子招为女婿吧,老左总是呵呵地笑。

有天里,突然下起了暴,河水暴涨,急水卷走了老左的鱼网。对渔民来说,鱼网就是他们的饭碗,没了鱼网日子就没了指望。老左着急了,抄起船沿上的竹竿就顺岸往下追,女儿拉他都拉不住,牙子要跟他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他不让,太危险了,一不留心就可能被河水卷进去。(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天都擦黑了,老左还没回来。老左的女儿害怕得哭了,她怕她唯一的亲人会离她而去。牙子的心里也很难过,盼着老左能早点回来,更不忍心去看哭得跟泪人似的她。牙子做了饭给她端来她也不吃,只是趴在床上一个劲地哭,牙子怕她做出傻事来就在床边守着她。

第二天,天刚模糊亮有人敲门,老左回来了,是被人送回来的。不管怎样,好歹是回来了。被雨水浸泡了一天一夜,老左病倒了。牙子想方设法地给他找好吃的,白天夜里地在床边伺候他。老左心里有了个打算,他把这个打算跟女儿说时,女儿的心里也满是欢喜,老左又一次呵呵地笑。

没过多久,老左的身体恢复了。

他想把女儿嫁给牙子,牙子一听吓坏了——受宠若惊,叭一声跪在地上,叫了声,老左捻着胡子呵呵地笑。

九奶就这样嫁给了我牙子九爷,听说后来老左还来过几次看他们,有没有再给牙子讲评书就不知道了……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51330/

九奶来嫁的评论 (共 0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