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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颜赤心

2012-09-19 11:16 作者:指间流水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大道若有所缺的生命可以演绎出无暇无悔的生平,万丈烟尘,不断地演绎着。如此,诚然仿若在嗑一堆永远也嗑不完的葵花籽,千般滋味尽品尝,万种风情俱领略。只要常存一颗不吹毛求疵、知足而乐的赤心,纵断断续续偶有苦味败坏的籽粒,吐掉,喝口水漱漱,又何伤大雅?

或许阿甘那种简单纯粹,甚至有点儿愣青的快乐,恒久来自于对生活如巧克力般简单纯粹,甚至有点儿幼稚的盼望。在泛滥憧憬的脑海中无尽柔顺、丝滑,对,就是那块入口微化的未知巧克力,不知是甘甜多一丝,还是苦涩多一缕。但一颗可谓之“傻”得令人钦佩的赤心总令之愿意相信——那终究都是一块不缺不少的巧克力。

幽幽茶香,抒怀欣然。叶零花谢,潮起汐落,时易境迁,风止云舒,曾为我们青作证绽放的蝴蝶花都无奈一年一年被岁月摘下,更遑论一杯清茶的几缕幽香?不如浅尝辄止,在心田里埋藏那抹清香。君知否,茶树有心,一颗赤裸无垢的心,一圈复一圈的年轮刻下青春的痕迹。

韶华易逝,清颜速老,你我终非那“荏苒几盈虚,澄澄变古今”的婵娟,又岂堪古来人事的代谢?尔来经年,成长,成长,告别豆蔻年华,挥手昨日烟云,成长乃画匠之手,成就了你我三分清秀七分成熟的朱颜,却让毛毽子、花裙子、发夹子永恒定格在了转首空回廊的记忆里。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人生亦人生,恍然间,万古皆空,并无此一时彼一时之别。时过境迁,几经辛酸、顿感人生的卡伦重新打开收音机,几十载的岁月却于瞬间仿若《昨日重现》,隔白发生,一朝红颜老,满腔之苦楚只能透过永不背叛青春的音喉去诉说。纵然子规啼血,啼破碧落天,血染黄泉路,她也是带着那张幻空花般不染红尘的清颜与那颗无所羁绊、无所求索、无所留恋的赤心走的。走好,好走!

生性空灵,往往连眼睫毛都是空的,容不得尘埃。这是一个纷扰多姿、光怪陆离的年代,登高凭栏,风多微寒,放眼人海,多少清颜杨柳处?几何赤心有无中?如果一些人非要因而今早已见怪不怪的“怪事”而抨击一些史来固有的东西,感伤道德的沦落,依我看,倒不如归咎于赤心的丧失。如此说来,我也略能体会孟夫子明明眼见人人性恶,却仍然矜持性善论的初衷了,那是一种早已上升到拯救万国人心之高度的殷殷期盼。(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想来伊始于呱呱坠地之时,你我就已被围困于这个人世看不见的滚滚烟尘中了,难道真应了老话“本是泥土,终归尘埃”?可古往今来抱守赤心、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颜巾帼又岂在屈指?

“谁怜越女颜如玉,贫贱江头自浣纱。”是谁,声声掩抑含蓄,吟起了长风吹度越溪泮的迢遥古调?是谁,纤纤玉手抚弄轻盈柔纱,对着水中为其沉浮围绕的鱼儿微微凝笑?是谁,不负君王苦胆之志,十年如一日地以歌舞升平、“寒窗曙灭九微火,九微片片飞花琐”助其消敌锐志?而当凯歌高奏,理应安享荣华之际,又是谁,丹青知老至,富贵视浮云,矜持着知足于“莲动渔舟下,竹喧浣纱归”之赤心,与同样舍千金,弃高位的范蠡泛舟五湖、浪迹天涯

诚然如此,纵观古女子之人生,总是充满了“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的偶然性,有时毫不起眼的一颦一蹙,却能陡然改变人生轨迹。今天,又何尝不是呢?诚然,当我们风华正茂、清颜不老之时,总能因蓦然回首地凝眸一笑而与恍然麻雀变凤凰的时运擦肩而过,尽管有可能惹来一片非议声。然而,当有朝一日我们年华逝去、清颜不复的时候,又拿什么,去演绎双鬓微白的残烛生命?又拿什么,去谱写柴米油盐的寒酸生活?又拿什么,去救赎流水东逝的隔夜青春?又拿什么,去回廊恍然若梦的成长岁月?

后宫水深,然明妃静默无言地退出了不见硝烟,却杀人于唇舌之间的脂粉战中。夙兴夜寐,倚危墙,登高榭,海棠经胭脂透,纵然“无人信高洁”,依旧夜夜凭窗,听寒蝉鸣泣啼风。为落雁容,不为悦己者容,听寂寞在唱歌,不听殿堂管弦呕哑声。而当铁蹄横踏中原、汉家天下已如累卵之时,她又静默无言地站了出来,依旧是那张不省春风的清颜,依旧是那颗宠辱不惊的赤心。从此紫台连朔漠,北雁不忍南渡而盘旋胡天。青史悠悠,空留摇头扼腕声。你我不曾奢想过能有明妃那般赤心照汗青、遗香飘古今的美名,可人生苦短,真的甘作一只于芸芸众生而言可有可无,不,是完全可以忽略的蝼蚁吗?浮云卷舒,瞬时即散,却也投下过一片阴凉;昙花荣败,隔夜即凋,却也缭绕了一夜芬芳;溪水涌流,转眼东去,却也喂饱了一方饥渴的土地。而心胸比浮云高远,清颜比昙花素雅,灵魂比溪水清澈的可人儿,难道还不如它们争气吗?“豺狼在邑龙在野”,天子蒙尘,生灵涂炭。淡云遮蟾宫,映下遍地朦胧婆娑的树影,独自弄襟低语,绝非后庭空抚琴。受命危难际,难为缚鸡之娇躯常伴虎狼侧,致使父子兵戈反目,几许落得鼠目之辈“清颜乱古”骂名?月儿都闭了,还有几人,晓得其含辛茹苦的心愿?“生前共枕死同眠,阳间虽断阴间还”,烽火狼烟,令人唏嘘你和那“有情无义”之野蛮万夫敌的战地生死恋,奉先被缚白门楼,孟德再施连环计,云长果断月下释,各说纷纭。但不管如何,你闭月之清颜而不恃媚邀宠,雍容华贵而不泯灭依旧当初侍女般单纯无暇的赤心,单这两点就足以无憾人世一遭女儿身矣。弱水三千难为舟,而今,又有多少脂粉佳丽正如那烟雨中的南朝楼台,沉沦于纸醉金迷的苦海中不能自拔?再度想来,“千秋万岁名”,哪里是什么“寂寞身后事”?悲哉,红昌那种宠辱不惊、利欲视粪土的清颜赤心,已然在这个喧喧世代销声匿迹了。几百张臭味十足的纸,几十克常伴于手指、脖子、耳垂的金,就征服了曾经头角尚且峥嵘、敢于对一切说“不!”的清颜,就征服了曾几何时为了在幼儿园小女孩中证明自己不贪吃而拒绝心爱棒棒糖的那颗赤心。难道,仰不愧俯不怍的生命和“迷花不事君”的青春,真的那么廉价吗?玉环回眸倾国之清颜,奈何祸水东逝去,终失不唱后庭之赤心,前有浣纱、拜月、出塞之苦心夙愿,而其华清懒出浴,一骑荔枝空醉酒,并无可圈可点、可歌可泣之处,故而此处不妄加俗见。“黄尘足古今,白骨乱蓬蒿”,玉盘空照征夫骨,清颜泪纵横,泪水倾城,此孟姜女之赤心;奔雷、残风、重云,楚歌萦江头,鬼雄末路,清颜不锁眉,毅然利刃吻鹅颈,此虞姬之赤心;皓腕凝霜,三餐食君辞赋,清颜布衣,当垆卖酒,此卓文君之赤心;“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秋风秋雨愁煞的不是人,而是泣血的轩亭口,心系黎庶,清颜浅笑对斩刀,此秋瑾之赤心………悠悠五千岁,不便枚举多少清颜巾帼之赤赤丹心明鉴长河,反正,抹煞不去的,是印刻在后辈精神里的痕迹。到底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依我看,皆言有所失。其实,人生,是像泡于壶中之茶叶那般饱满藏香的生命,是不断向海对岸屹立下去之桥墩那般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生活,是决然心扑向怒燃心火之飞蛾那般不知“后悔”怎么写的青春,是翩舞于狂风中而不断线之风筝那般不知远去何方而又终有牵挂的成长岁月,亦是,不易的清颜、不移的赤心。

年代殊同了,你我所倾慕的已不再是“独立三边静,轻生一剑知”的伟岸帝皇或雄武英雄,但握在掌心的抉择毕竟衡量着今后的人生。故而,人生,是一串串三思而后行的脚印。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诚然,炎凉冷暖的世态总是给我们太多仿佛热恋贴冷屁股的失望与忧郁,但我们盛开着美好青春与精彩生命的赤心之花,又岂可因晚春走向尽头而凄然凋谢?故而,人生,是一团团不断在绝望、冷意之灰烬中燃起的希望、热情。

“当流赤足蹋涧石,水声激激风生衣”。敢问亲,你多久没有远离喧嚣,去林荫幽径或湖畔田园散散步、散散心了?要知道,清颜纵有一颗闪亮光滑的赤心,也会被尘世这个荏苒蹉跎的磨盘磨成一颗暗淡粗糙的石头的。“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赤心如贪玩贪吃,不以人间烟火,而以空灵之气为趣为食的孩童,闲暇时,切莫忘了带它去无人打搅之处玩玩、喂喂。故而,人生,是一次次如孩童般简简单单的索取于满足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远去了的,终究远去了,可记忆是永远不会背叛、欺骗自己的。男孩赤诚的童心,女孩清秀的稚颜,是画笔,几多欢声,几多笑语,勾勒出清颜赤心的绝美。纵然耳边时而响起那熟悉的稚嫩嗓音,即使眼前时常浮现那难忘的可爱脸蛋,也不要去思量那匹竹马、那枝青梅而今在何方,因为人生呀,就是这样——越单纯越幸福,越多想越难以释然。儿时,懵懵的生命、傻傻的生活、嫩嫩的青春、慢慢的成长,像七彩的玻璃珠,而今忆起犹美丽,它们虽已远去,可留给如今你我的并不是淡淡的忧伤和浅浅的迷惘,而是,呵呵,你懂的。故而,人生,是一段段值得你用一辈子去珍视,逼得你用余生之七彩韶华、燃情岁月去颂唱、去回廊的记忆。

“坐观垂钓者,空有羡鱼情”。茫茫人海,每个人都身处这片渺渺无涯的苦海,可每个人又都有专属于自我的心海。人知鱼乐,鱼不知人乐,那么,人知人乐否?路人隔岸望垂渔人,望入眼帘的,却是另外一个不属于路人的世界,所以徒然升起满腔甘为一条“上其钩”之鱼儿的心情。再度想来,人生不也如此吗?有鱼儿泛游清流之心,却无鱼儿逆游激流之力。“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与其白有羡鱼之心,不如作一片随着流水漂逝的花瓣,芬芳溶化清水,一路吟出高山流水的清雅高远。故而,人生,是一缕缕随风而动、随云而散,不局促、不压抑、不凝滞的自然气息。

或许,我算是说对了——清颜不易,赤心不移,自古如此,人生漫漫,矜持着清颜赤心,去求索,去拼取,去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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