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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娘滩上的老故事

2012-07-17 09:26 作者:不落的太阳  | 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望娘滩上的老故事

不落的太阳

在古老的传说中,二十四个望娘滩的故事给我的印象最深。巧的是我们县城西郊端罗坝村旁边,也有一个叫望娘滩的河滩,当然它是不是传说中的其中一个已无从考证,只记得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它被人为地改了名,望娘滩改成了望“粮”滩,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意义非凡。

那是一个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年代,天却显得特别寒冷。农业学大寨在全县范围全面铺开后,山区、平坝的开田改土运动如火如荼,县城西郊的端罗坝村也不例外,他们先是了拆“洪川庙”,后又平了“高家坟园子”,人造出了许多的机耕田和地。

县里的农村工作需要树典型,县上就利用那年开“三干会”的机会,组织大家到端罗坝村开田改土现场参观学习。望娘滩就在样板田附近,观摩期间不知是谁最先发现了青衣江边还闲着那么一大片的河滩,人们开始七嘴八牙腔议论开了:如果能把它也围垦出来不就可以增产不少的粮食了吗?

果然没过多久,望娘滩上一场全民皆兵,全体总动员的开田改土运动拉开了序幕。(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刚走进教室,老师就通知高年级的同学回去带背篓、锄头参加义务劳动,那年我上小学六年级。

到了现场,发现望娘滩上到处是红旗招展人头窜动,农业学大寨的巨幅标语就悬挂在工地最醒目的位置。大人们早已干的热火朝天,汗流浃背,我站在高处好奇地估算了一下,啊得得!工、农、商、学、兵足足一万多人,整个河滩全变成了人和旗的海洋。

大人们有的抬石头,有的修河堤,有的平整场地,我们只能跟在其他人的屁股后头,到两里地外的苦蒿山去背泥巴,给刚刚平整出来的河滩,倒上一层薄薄的泥土,望娘滩就变成了平平整整的旱地。

大家正干起劲,不知什么时候从身边冒出一位不识事务的“老打鱼子”,他身背鱼篓手握钓鱼竿,望着正在忘我劳动的人群和翻天覆地的场面,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早晚要背时的”。

女同学们的耳朵老尖,“老打鱼子”的喃喃自语也被她们听到了,这下可不的了,我们几十个同学就像蜂子朝王似的将他团团围住,“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的质问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什么也没说”。“老打鱼子”早被眼前的阵式给镇住了,他知趣地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老实说在那个年代里,谁敢承认说过这样的话?真要是他敢承认,恐怕就是一场典型的破坏农业学大寨现场批斗会。

经过几个月的大会战,一条长五百公尺的“灰包蛋”大堤,硬是逼着涛涛青衣江水南移了一百多米,形成了一块十多万平方米的旱地,足足两百余亩。

天播下种子,到了秋天地里的玉米长到一人多高,金黄色的棒子咧嘴呲牙,河风一吹,天花、玉米叶沙沙作响,好一派丰收景象。

看来“老打鱼子”的话并不灵验,大家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汗水总算没有白流,秋后算帐,光河滩这一块地就足足增产十多万斤玉米。

在以粮为纲的年代,战天斗地使一块不毛之地,一下子增产十多万斤粮食,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发现望娘滩并把它改造成望“粮”滩,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创举,创意者的升迁也就顺理成章了。

又过了两年,又到了七月,望“粮”滩上的玉米又开始出穗披缨,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收获了,丰收在即。天公不作美,突然下了一天一的倾盆大,山区的洪水说来就来,波涛汹涌的洪水,夹杂着滚木雷石一泻千里,势不可挡,横扫了青衣江边,“对子石”以下的一切事物(民间历史最高水位线)。

天刚放亮,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就急着往河边赶,对河两岸早已站满了观望的人群,大家都只能看着浑浊的洪水望洋兴叹。这时候不知咋的,我忽然想起了那位不识事务的“老打鱼子”,他的话不幸被言中了,全县人民的血汗,真的被无情的洪水给搅黄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发生人员伤亡。

大水退去后,望“粮”滩上的庄稼已荡然无存,就连让河水让道的庞然大物“灰包蛋”大堤也不见了踪影。河沙、鹅卵石、水柴堆满了河滩,若大的河岗上就只剩下几个捡水柴的浪人。

改道后,青衣江把望“粮”滩一分为二,滔滔江水咆哮着从旁边匆匆流过,望“粮”滩又变回了望娘滩。打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事。

前些日子,我们几个半老半事的“暴焉子老者”聚在一起摆“龙门阵”,不知咋的又提到望娘滩上的那回事,目击过那次洪水的人同没有目击过那次洪水的人发生了争执,十分激烈,焦点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通过摆事实讲道理,最后大家还是达成了共识,是凡事都应该相信科学,尊重自然规律,随心所欲意气用事早晚都会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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