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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画像-----------血性青春

2017-02-20 10:32 作者:湘と魂龍と魄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最终还是决定用炸药炸掉那个工厂。

高中的时候,我喜欢看《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当刘日辛老师在课堂上滔滔不绝的时候,我却沉迷在福尔摩斯的世界里。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在小说中吸收和积累的犯罪、侦测、反侦测经验,居然在毕业后就派上了用场。我的老板也没察觉到,我已经跟踪了他两天,并且摸清了他们家的具体位置、生活习惯,还有他两个孩子就读的学校,以及上学放学路线。如果我计划能周密点,我相信我能用同样的一把刀,捅死至少四个人,当然,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我喜欢理科,对理科情有独钟,尤其喜欢物理,但不喜欢化学。我的化学老师叫五八一,戴副厚厚的黑框眼镜,他竭力地传输我们化学知识。我隐约记得,黑火药的制造是2KNO3+ S + 3C ==== K2S + N2 ↑+ 3CO2 ↑这样的,我还记得,TNT是需要用雷管引爆的。我的老师应该不会想到,毕业后,他的学生正准备用他传授的知识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壮举。是的,我计划自制一个炸药包,炸掉那个工厂。

我喜欢“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斗志,也喜欢“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豪情。只要有压迫,就算自己是一只蝼蚁,也会奋不顾身地反抗。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好好考虑下用刀捅还是用炸药的问题。

走过喧嚣的街道,走过陌生的人群,脚步把我带到了我最喜欢去的西湖。傍晚的西湖,显得比平时安静多了,只留下水在风里荡漾。湖岸边,有一排大榕树,每棵榕树下,有一把粉红色的伞,雨伞的下面,站着一个穿着黑丝袜超短裙的妇女,胸前挺着两坨白的乳。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我是不敢多看一眼的,就算想看,也需要把手插进裤袋,握成拳头或者伸开手指把裤子顶起来,这样可以稍微掩盖下少年的羞涩。可是今天,我就这样平静的走过去了,那些粉臂那些酥胸还有那些挑逗的诱人的笑,并没有让少年的身体分泌出雄性荷尔蒙。

风中飘来了beyond的歌声,黄家驹用他那特有的带有迷惘苍凉的声音,唱出我的心声。“独坐在路边街角,冷风吹醒,默默地伴着我的孤影,只想将吉他紧抱,诉出辛酸,就在这刻想起往事”,我沉醉在歌声里,也沉浸在往事中。高考后,我独自一人,带着失落,带着不甘,也怀着对未来的向往和想,静悄悄的坐上南下的火车。在广东东北角的揭阳,我找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这是一个五金厂,说是厂,更不如说是个小作坊。小作坊也就几十个平米,紧挨着榕江北河,为了增加使用面积,作坊的厨房和厕所,就搭在河上面。七八个工人,吃、住、用、上班都在那几十个平米内。老板是本地人,黑黑瘦瘦的,他也干活,负责技术含量最高的车床,一个是江西的大姐,负责电冲床和做饭,一个是四川的大哥,负责电磨,一个是贵州的大哥,负责碰焊,我算是新来的小弟,从最简单的手冲床开始。我从来不认为我是打工子,因为我不看重工资。我是有梦想的,我对新的生活充满希望,我坚信我能在广东这片热土施展我的才华,我坚信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因为勤奋好学加上刻苦钻研,三个月之后,我学会手冲、电冲,电钻、碰焊,甚至只有老板才会的车床,我也会独立操作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当我学会了所有技能,当没有了新的挑战,我开始了重复劳动,像一个钟摆一样,每天滴滴哒哒做个同样的事,又像个机器一样,重复着原始而枯燥的工作,用生命和青换取那一点点可怜的薪水。最可怕的是,这样的生产线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我感到厌烦,感到无助,感到绝望。我想起了我的学校生活,我想起了尘封已久的大学梦想。

笑容没了,春风散了,我变了沉默寡言了。每天会静静地坐着河边。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当时的苦闷,就像那潮涨潮落的河水,日出流向东边,日落又流了回来。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在我身旁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她静静地站着,跟我一样,一言不发,我看不到她的脸,可能感觉他的眼睛也跟我一样空洞洞地望着河面。我们就这样沉默着,直到天黑各自离去。第二天,不知是习惯,还是默契,我们又在河边碰到了,还是静静的,一句话不说,只是她坐了下来,双手紧拥着胸,显得那么无助,那么柔弱,我们坐到了深。那时是季了,虽然广东气温比家乡高,但在深夜的江风里,还是感觉有点冷的,我轻轻地问了一句,冷吗,她似乎没回答,又似乎是嗯了一声。我居然毫不犹豫地把她拥住了,还冷吗?好点了。他的回答很轻很轻。以后的晚上,我们都会默默地来到河边,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我们无拘无束,尽情倾诉。

当我第一次亲吻他的时候,她浑身发抖,眼泪居然也流了出来,我想那应该是她的初吻吧,她的舌头是那么的僵硬。我承认我是无耻的,或许少年都是无耻的吧,青春的荷尔蒙的力量是巨大的,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我却把罪恶的手伸向了她衣服里面,她瑟瑟发抖,用她那柔弱的小手,死死地按住我,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的乳房很小,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我还是个少年,不知道什么叫抚,只知道使劲地抓着,她又轻轻说句,疼,轻点。这个时候,我能感觉她的脸上有那么一丝少女红润的羞涩。后来,在一个简陋的旅馆里,我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处女地的芬芳。我们紧紧拥抱,就像两个贪吃的小孩,紧张而又甜蜜地吮吸着。(春色荡漾,少儿不宜,省略)

她哭着对我说,她可能要回去上学,我们大学见!

她真的走了,轻轻的走了,没有流下一丝痕迹,没有挥一挥手,就那样离我而去。我再次跌落在寂寞的深渊。如同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发情的野兽,狠狠地撕咬着铁笼。又像一个落水的少年,好不容易抓住根枝条,却发现枝条也被洪水冲走了。人生若如初相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想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谁能体味,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的心事。

我请了一个礼拜假,坐了两个多小时车,来到了汕头大学。10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汕头大学门口那条路,叫大学路。那是一条最令我向往的路,那是一条最让我动心的路。我走在那条通往大学的路上,却始终踏不进大学的门。我戴着耳机,站在汕头大学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黄家驹的歌是悲壮的、苍凉的、迷惘的,“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许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听着听着,我旁若无人地唱了起来,唱着唱着,我不禁哭了起来,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一边哭一边唱,不甘,失落,无助,如崩溃了的洪水,猛烈里交织在一起。

我要回家,我要复读,我要去大学寻找我的梦,寻找我的第一个她。

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老板的时候,他是那么粗心还是根本就没在意。居然没有发现我目光里的坚毅,只是很诧异地说,不到半年,我把你的工资从450块涨到了1400块,我还让你学会了所有的技能,你能说走就走?我依然只是静静地告诉他,把剩余的工资给我,我要走!老板开始嚎叫,人走可以,工资留下!老板在我面前盛气凌人,或许他觉得我个子瘦小,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他大吼医生,是不是可以把我吹到天空。然而,老板并不知道,在瘦弱的外表下,我有颗强大的心,我是一个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的人。

因为我是湖南人,“湖湘子弟满天山,壮士高唱凯歌还”,这是湖南人的气势,“我自横刀向天笑”这是湖南人的豪情,“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是湖南人的信念,“吃得苦,耐得烦,不怕死,霸得蛮”这是湖南人性格的总结,我也一样有着湖南人血性、硬气的刚烈性格。我又是湖南平江人,平江崇文尚武,民风强悍,嘴巴解决不了的事,最好用拳头解决,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最好用鲜血和生命解决。“平江水流偏往西,尽是蛮子犟脾气”,平江人面对强权强势强暴,无所畏惧,不信邪,不服输。

我的蛮子犟脾气上身了,用了两天时间,摸清了老板一家的生活规律,拿不到工资,我不会像个可怜虫一样哀求老板,但我要让他用血来偿还。此时,我正坐在西湖边一个ktv外面,听着beyond的歌,犹豫着,应该用刀还是炸药。

我就像一个冰冷的杀手,一头好斗的野兽,一个悲壮的骑士。我要同归于尽,我追求像烟花一样,就算灰灰湮灭也要追求瞬间璀璨。如果拿刀捅,必须对准心脏,还得有适当的力度,我没有捅过人,我不知道,刀拔出来的那一刻,那殷红的血会不会溅我一脸?如果是炸,我得准备雷管、炸药,还得自制炸药包,这些工作是繁琐的。用刀是残暴的、血腥的,却也是最简单、最原始的,用炸药就显得文明多了,一声巨响,生命和仇恨会像烟花一样,瞬间灿烂,瞬间凋落。还会在揭阳的打工族里留下一段传奇,一个神话。

我家里有一本《封神演义》,小时候看了无数遍,里面的将士出仗,总要自报家门,这种英雄的气概吸引着我,也影响着我。马上,我就是一名战将了,我绝不能像小人一样搞偷袭,我要光明正大地向老板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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