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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入梦——我读《幽梦影》(十九)

2017-01-13 12:22 作者:程素涵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古人以为三余。予谓当以为三余——晨起者,之余;夜坐者,昼之余;午睡者,应酬人事之余。古人诗云“我夏日长。”洵(xún,确实)不诬也。

【三余】:原文中指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者时之余。后用来泛指空闲时间,又指善于利用空闲时间来学习。

心得

鲁迅过年

近年授课,我最感尴尬的事就是学生睡觉。晨间、上午、下午,不论课处在什么时段,有些学生都能安然入睡。大好的读书时光在昏昏睡中度过,总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与此对照,我会想到年幼的鲁迅在桌上刻下“早”字的故事

鲁迅一生著作等身,这不单是才华的外显,把才华变成文字也是需要时间的。55年的人生不算长,时间从哪里来?鲁迅曾说时间像海绵里的水,所以他的时间是挤出来的。在一篇题为“过年”的小文里,他说:“我不过旧历年已经二十三年了。”结合文章的语境,他要表达的是对旧历年及其习俗的看法。不过也令人猜想:别人热闹过年的时候,鲁迅做什么去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以下记录可以大略说明鲁迅是如何过年的。

1913年节,四去书市购书60册;1915年正月初二“补春节休息,买《说文系统第一图》拓本”;1925年除夕“往琉璃厂买石印《王荆公百家唐诗选》一部六本”,除夕夜,编成了《华盖集》,并写了约一千二百字的《题记》;1926年除夕夜写《厦门通信(三)》;1932年除夕把自己的诗作写成条幅给朋友们;1933年除夕夜,编成《南腔北调集》,写一千余字的《题记》,还给收入集中的《祝〈涛声〉》等两篇文章分别写了“附记”和“补记”;1934年除夕夜,翻译西班牙作家巴罗哈的《少年别》,并写了译后附记; 1935年除夕夜,也是鲁迅生前的最后一个除夕,他继前一天编完了《且介亭杂文》之后,又编了《且介亭杂文二集》。

鲁迅觉得“过年本来没什么深意义,随便哪天都好”,所以他还是跟往常一样,照旧写作和翻译。过年去书市买书也是鲁迅喜欢做的事,书买回来都是要读的;不同于现在人的伪读书,一定要环境优雅、香茗在手,讲点什么格调,好像非如此则不能读书,其实不过是做个读书的样子,附庸风雅而已。鲁迅买书不少,有时候也会在除夕算算书账。“人家除夕正忙时,我自挑灯拣旧诗”,虽是文征明所说,却很切合鲁迅的情状。

古训说“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岳飞也告诫“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董遇出身穷苦,打柴时也带着书,被哥哥嘲笑,依旧读书,善治《老子》《左氏传》,成为著名的儒宗,他教别人读书“当以三余”——“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欧阳修则说“余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 鲁迅也是惜时的,我想他也一定利用了“三上”“三余”,大家不是生来注定的。

睡梦中的少年,该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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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入梦——我读《幽梦影》(十九)的评论 (共 12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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