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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对阳《樘叶隐形》

2016-12-07 11:46 作者:安心对阳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安心对阳

我将攫取题目中的三个字开始我的故事

三个名字有很莫名的因果关系。

张古,出租车司机。李鲸,出租车司机。韩城,张古的碎骨,某省某市文佂队队长。唐叶英,清朝“华阴和盛皮影班”组织者。

白氏,唐叶英之妻,暴死。关二爷,唐叶英与白氏之子,暗杀手。pp:暗夜幽灵,枪手。

好,故事开始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1

深深的灰色的落尽叶子的水杉提醒这个城市,时令已经是白露,这是一个深秋。已经不是七月流火的隆隆季,张古将身子稍微调整,几乎嵌在了座位上。

这个三十多岁的东北司机,有十二年的驾龄,很腼腆,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淡淡的梨涡,很亲近,当然还是他的东北话。毋庸置疑,东北话是西方很多语言中很美的一种语言,但是,今天晚上张古永远也想不到很不美的一件事情正在向他漫漶,就好像一个大的帷幕。

“哦!真见鬼!”张古的夏利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是离合器有问题,对于这个司机来说真是既头疼又无可奈何。

这是一个很寒冷的夜,蒙松雨,淡淡的……

川流不息的道路现在很冷清,当然,现在很有必要注意到的一个问题,凌晨两点。再过三个小时就换班了,张古就可以回家休息了。但是,就在现在。

不远处的道路中间有一个身影,逆光的身影,好像一个沙漠中的骆驼。缓慢的,缓慢的行走。这个季节依旧有惊雷,是那种很震撼的惊雷,还有闪电。白的电光中那个骆驼一样的影子伸出了右手,他看见了出租车上绿色的“空车”两个字。

“去哪里?”出租车停在那人身边,为了方便他很自如的上车,出租车停的很到位仿佛经过精准的计算。

魁梧的人影遮蔽在深灰色的雨衣里,包裹的这人声音很压抑,也很沙哑——“唐王墓!”

“唐王墓?”张古肌肉不自觉的痉挛,唐王墓,公墓。战鼓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很蹩脚的说,“上车吧!”

“唐王墓!”那人木讷的第二次说出这三个字。

唐王墓离市区有三十几公里,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对于张古这个收入本来就不搞的人来说今晚的“第一桶金”没有不挣得道理。

绕了几个圈子,雨停了,周围出现了瞳胧的光彩,上了一道盘山路,所谓的唐王墓就出现了,很突兀黑白相间的景色,就好像五子棋。但是,这五子棋是排列得很整齐的,一排一排延伸到了远处。

“到了。”张古职业性的提醒道,这种提醒自从张古第一天开车就有了,仿佛与生俱来的。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反光镜中没有那个骆驼一样的身影和那人清矍的面目。张古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活见鬼!”张古看见的是座位上只有一个很古旧很古旧的老匣子,黑色的。

黑匣子并不大,只有四五十公分长,四个角上有铜片,包起来的。

匣子不重,张古犹豫着打开还是不,最后,他打开了。

皮影!

牛皮影,黑白相间的色调,很古旧,是一个骑在马上的武将,背上插着五根旗子,很抽象。

张古原封未动的将黑匣子放在了座位上,然后愤愤不平的开车下了盘山道。

午夜

00:00

同样是很凄清的夜晚,这个凄清的夜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李鯨拿出了那包“软白沙”,抽出了一根,他知道在车上吸烟有危险,于是下了车。

依偎着车体,李鲸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雾。

“不许动!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不然,你也不想吃一颗洋花生。”

李鲸准备转过头看看这个恶棍的样子,但是,很不幸那个男人一枪打灭了自己头顶的路灯,旋即又打灭了李鲸头顶的路灯。

六十米。

灯与灯之间的距离。

李鲸有点害怕,虽然自己不是大众眼中的“富人”,但是,三年前还是被不速之客捅过一刀。李鲸很理智,顺从的弯下了腰,这时候李鲸想起了故事里那个幸运的吉普赛人,同样的场景,他捡起来的是黄金。李鲸弯下了腰,但是,不能置信,他捡起来的是——皮影!

皮影!

春和盛的皮影,那种雕刻出来的——皮影。

午夜

02:00

离这个古怪的事情发生仅仅两个小时,这时候张古已经报了案。

因为,这是省市级的文物,在午夜的广播中张古忽然听到报道,“据悉,本市历史博物馆丢失的是三级文物“华阴春和盛”的皮影。距离案发时间已经整整三个小时,希望广大市民朋友……”,如同芒刺在背,张古转过头瞟了一眼后面的黑匣子,然后报了警。

文侦队的队长韩城很快将赶到张古那里甄定文物。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韩城开着警车徘徊在张古报案的地点。

韩城下了车,这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韩城的工作性质历练的他临危不乱,这声音在远处歇斯底里的飘过来——“弯下腰,捡起一样东西!然后,上车!”

很有震撼的声音,恭敬不如从命,韩城拣起了地上的东西——黑色的——匣子!

不知道是所谓的第六感还是别的东西导致韩城转过了脑袋,那个人在黑影中正用枪管抵着自己的头。

“嘭!”声音很沉闷,应声倒地的人就好象一节被霹雳劈坏的枯枝残木。

2

经抢救,张古已死。

张古为什么要自杀,张古所说的经历是真实还是虚构,张古与案犯者是不是同流合污,然后畏罪自杀。很多问题开始搅扰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然后,这男人喝下了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将杯子重重的摔在了办公桌上。

这天,有人打来一个电话,内容很简洁,“想要知道张古为什么会自杀吗?”“不告诉你!”那个不告诉你听的韩城大动肝火,这种语气很挑衅,很想让人大兴问罪之师。

好吧,古怪的事情又开始了,仍然是一个夜里。

很多人都在夜里遇到了那种古怪的恐吓,或多或少捡起来了失散的皮影。

但是,故事并没有结束,相反的,故事正在进一步的恶化。

韩城破过很多案子,也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对待稀奇古怪的事情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假装没有看见。这让他想起了玛丽罗奇女士的“前世人格说”,所谓“前世人格”就是类似鬼魂的东西,在英文中被简写成了“pp”,同样,他想到了玛丽罗奇的所谓“电磁场感应”。

难道,出现了幻觉,这个幻觉可是很可怕的。

让一个人自杀,让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自杀是不容易的,这就是电磁场感应,难道说两个人见到了或者说更多的人同时见到了pp.

好吧,他得尽快的找一位神经系统科学教授研究研究这个pp。

夜晚00:00,韩城接到了一个电话,李鲸,就是那天第二个见到{不!听到}pp的人,自杀了。

好吧,两个人都卷进了这场“风搅雪”。

皮影在五天后安全送到了历史博物馆。

“李鲸有一个好”,李鲸的妻子说,“他,很喜欢瑜伽。”

“瑜伽?”韩城感觉一头雾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瑜伽。“他”韩队迟疑了一下问道,“还有其他的爱好吗?”

“瑜伽,韩队长你可能不知道,瑜伽冥想。”

“瑜伽冥想”对于韩城来说真的是一个新词汇,他的脑袋就好象受到了超声波的震撼。

“冒昧的问一下,能给我解释一下瑜伽冥想是什么吗,是一种体育练习还是?”韩城问道。

李鲸的妻子尽量将打比方的实物往中国契合,“就是相当于老子的‘知白守黑,抱残守缺’一类的运动,是人坐在大海边闭上眼睛。”对方仿佛真的闭上了眼睛,“听着静音乐,冥想。”李鲸妻子话锋一转,“然后,进入到一种古怪的状态。”

“扯远了,”韩城婉转的提醒李鲸妻子,“冥想不能说明什么。”

“不!”李鲸妻子将字字咬的很清楚,“我怀疑是那个古怪的泰国女人搞坏了李鲸和张古的脑袋,然后,他们就自杀了!”

“呸!不要这样怀疑自己的丈夫,您有时间吗?我想我还是过来了解一下。”

“你来吧,我会提供你想知道的东西。”

到了李鲸家里,这个年轻的女人拿出了一条提花的毯子,开门见山的说:“这就是李鲸生前进行冥想的毯子。”

韩城皱禁眉头,仿佛瞬间看到了那个男人趺坐在这个毯子上面。

“你是说,李鲸头脑有问题?”韩城说话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女人说:“这倒不很清楚,但是李鲸出事的前几天夜里总是在半夜乱说话,甚至,甚至游。”

很有可能这一系列的事情是贼喊捉贼,李鲸和张古他们……

韩城大幅度的摇摇头,准备将这古怪的思想驱逐出境。他说:“您认识李鲸的教练吗?”

李鲸的妻子拿出一个记事本,指着一个号码说:“就是她,廖喜珠。”

韩城将电话记在了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到了张古家里,当然,为了进一步的掌握破案需要的证据。

韩城认为自己有必要到历史博物馆将近一周参观的市民调查一下,但是已经没有足够的监视录像,唯一可以作为佐证的是一个小册子,这是售票处登记参观人员的身份证号码。但是,很遗憾并没有李鲸和张古的名字。

韩城联系到了这个叫廖喜珠的教练,见面的地点安排在海边的瑜伽馆,他这次看到了瑜伽冥想,给这个新词汇下注脚的是一群趺坐在海边岩石上面的男女,忽然有人闭着眼睛站立了起来,那人做出了一个很危险的动作,她走到了悬崖边。廖喜珠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身边已经有几个男人将那个冥想的女人拉了回来,那个女人忽然大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感觉很奇怪是吗?”廖喜珠用手整理着被海风吹下来的金黄色头发,“她的丈夫一年前死了,她的心里郁结着一种很纠结的想法。”

“不!您认为我们是邪教,法论功?”这个女教练很快看出了韩城的顾虑。

“您说错了,您是教练怎么可能,况且我也没有那样想过。”韩城坦诚的说。

教练说:“韩队,你是想问我认识李鲸和张古吗?”

韩城说:“李鲸,张古都是你的学生?”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用到了“学生”这两个字,感觉有点局促不安。但是廖喜珠并不那样,反而轻松的笑笑,“是的,我的学生。”

“但是,很遗憾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世了,我,我很伤心。”廖喜珠深沉的语气拉的老长老长,看得出这是一种真挚的惋惜。

“不过,您想了解什么?是瑜伽冥想吗?这我倒可以告诉你,就好像中国人的老子,你是清楚的,那种静默的处事态度,还有消极的灰色的想法。很超然的境界,我们想要做到的就是那样,很简单。”

然后廖喜珠淡定的示范起来,枯坐在了一张提花小地毯上面。她睁开眼睛说,“你也试试,有很多人甚至看到了已经死去的人活了过来。”

韩城很想了解“冥想”的魔力,主动坐在了那里,在廖喜珠轻柔的语言指导中很短的时间这男人已经进入了那种超然物外的境界。他听不见了海风,思想一点一点被抽成了真空,他仿佛看见了后坐力强大的勃朗宁摧残下那两张扭曲了的面孔一点一点的清晰,他仿佛听见了张古的声音,李鲸的声音,这种感觉太过真实。

他看见了皮影,一张一张的一张一张的被人放置在了胸口,然后,被人用大锤狠狠的砸进了自己的肉体,自己的思想开始分崩离析,开始像星星一样闪烁,张古忽然开口说:“韩队,我们到船上去聊吧,你一定以为我死了,不我还活着,来吧!我亲爱的老同学。”他伸出了手,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他,他向后一退。猛然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在张古的船边,而是站立在一个悬崖边上,一只脚已经伸了出去。“如果再往前走一步……”他不敢想象事情会怎样,静静的呼吸,是那种大口大口的。

“你看到了什么,韩队?”廖喜珠巧笑倩兮。“不敢相信,我看到了张古和李鲸的灵魂!”韩城说。

“不!一切都是幻觉。”廖喜珠站了起来,优雅的解释道:“当您为一件事情烦心的时候往往会出现某些潜意识,这就是你的潜意识,潜意识其实就是——不难解释——幻觉!”“幻觉”这个词语仿佛失去了本来该有的意义,怎么会是幻觉那么清晰,那么真实的——幻觉。

“真可怕!”韩城感慨系之。

他很相信这两个司机死于自己的幻觉。在这种幻觉里面,你会很不理智的拿起冰冷的勃朗宁手枪,然后用黑洞洞的枪管对着自己的头颅“嘭”!

在历史博物馆众多的藏品之中,皮影其实是很逊色的,相对于价值连城的石鲁的画作或者战国青铜器,但是他有历史,这种历史这种兴衰是现在空调下的我们窥测不到的,这是一个民间艺术的长河,很大众的艺术。对于历史很熟稔的馆长讲过这样一个故事,那就是:华阴春和盛的皮影曾经一度出现在历史的舞台,直到最后一代继承人1967年的文革之中将一口鲜血吐在了《三国》的关羽身上以后,而宣布偃旗息鼓。那个人就是唐叶英,他一定长着大众化的脸,留着络腮胡穿着深灰色的直缀。不猜测她的衣着打扮,从另一方面切入,这个黑色匣子里面的皮影是捐献还是巧取豪夺。

这天很晚了,韩城一个人漫步在清冷的大街上,开始整理思绪。勃朗宁手枪,张古,李鲸,还有馆长。

馆长姓什么,关!名字叫什么——关羽!

关羽就是关二爷,为什么名字这么古怪?

“监守自盗”四个大字好像一把钝重的匕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在他的心坎上划拉,“嘶”,心脏被划破滴滴答答的流出了血液。

整个事件开始清晰起来,他知道了,他甚至将廖喜珠和馆长联系在了一起。

“不用查了,pp其实是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关二爷。”

黑暗中那熟悉的女声飘飘忽忽,怎么也不真实,韩城感觉浑身乏力。

“嘭!”勃朗宁的声音在这个城市上空分散,应声倒地的是那个很有实力的文佂队队长。

韩城倒在了黑暗中,鼻子里渗出了鲜血,热乎乎的,他还有最后一口气,这就是苟延残喘吧,韩城心想。他用这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为什么,下一个是我?”

“他们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女子颀长的手指就好像一群蚂蚁爬上了韩城的额际,“谁让你这么优秀呢!告诉你也不妨,其实我们就是唐叶英的后代,我们李代桃僵渐渐的历史博物馆里面将没有真品,你们看到的是连复制品都不如的……”

他已经失去了知觉,过一段时间以后天就亮了,会有人报案,然后会有人找到廖喜珠询问她“瑜伽冥想”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明天,就会有人调查我了,韩队死在了自己的枪下,和瑜伽冥想有什么联系。”说着话,女人踢了踢已经死去的尸体,然后俯下身将手枪放到了韩城那个大大的手中,用力将韩城的大拇指摁在了手枪上。

“我们离出境又近了一步!这个跘脚石一除就再也没有障碍了。”女人凄怆的笑声被风吹散到了即将黎明的晨曦中。

“只是可惜了两个出租车司机,他们可能到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老头子沙哑着嗓门说道。

等你的好消息。”女人的身影隐没在了树影后面。

男人将一个很大的包装盒放进了一辆车子……

这个夜晚真的很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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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对阳《樘叶隐形》的评论 (共 8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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