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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纪事

2015-09-12 08:18 作者:淡淡的清凉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奇怪得很,人老了就回忆过去,也许这是自然法则吧。近来就经常想起过去,想起逝去的青葱岁月,想起流走的美丽华年,想起隐藏在心底的彷如小草一般的稚嫩的童年......看来,鄙人也未能脱俗,已然成为老人家矣。

说到童年,有两件事留给我的印象最深刻,也最有趣——那时候倒不觉得,只是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可笑罢了。一件是关于写字,另一件关于是洗澡。

先来说说写字吧。那时候父亲在外谋生,我与祖父生活在乡下。小时候贪玩,下河摸蟹,上树粘知了,掏窝的事干了不少。祖父为了管住我,就让我写字——那时候已经读书了,这种事情通常发生在不上学的日子。刚开始好像是从五百字起步的,我也就老老实实地抄课文。年龄渐长,字数也跟着增长,由五百到一千,二千,三千......一万。年龄长了,字数多了,心眼也就多了。慢慢地就开始“偷工减料”了,专挑课文中简单的字写,后来干脆就只写一个“口”字了。祖父没有文化,这是我从后来的观察中发现的。即便如此,我也从来没有敢“罢工”过,因为他是个很威严的人。曾经有一次,趁他下地干活的功夫,偷偷溜出去玩耍,任务没有完成,自然被罚跪了。末了还问我屈不屈,“屈”是何意呢?我不知道,就说屈,结果又跪了好久。

写字最难受的就是写的过程,有小伙伴喊着一起去玩耍,这可要了命了,心一下子就飞走了。看看祖父,祖父的脸依然那么威严,没有一点松动的样子。于是,就只好又硬着头皮去写,只不过写得更快更乱了。后来认识了复写纸,可就派上了大用场,真是如虎添翼啊。写字对我来说,从此就再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可惜呀,那时候没有好好练字,要不然现在至少也成半个“家”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时候真能趴在那儿一笔一划写字的还是我吗,肯定不是。那是谁呢?不知道。

现在再来说另一件事——洗澡,搁现在真不是个什么事儿,家家都能洗,就像吃饭刷牙一样简单。可是过去生活在乡下,却是一种奢望。——奢望这个词,在此用得有点儿夸张,乡下人受条件限制,从来不洗澡,所以也就没了奢望。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乡人,抗痒能力真强,一年四季不洗澡,小动物陪伴着,还不知道痒,是何等的修炼啊!其实,此乃习惯也,习惯成自然嘛。

记得第一次踏进真正意义上的澡堂,也就七八岁上下,由祖父牵引着到沁阳城看外婆去,路过一家澡堂子,就走了进去。澡堂里的情景,与朱旭、濮存昕、姜武主演的电影《洗澡》里的场景别无二致。不但有池子、淋浴、床铺、茶具,还有捶背的、搓澡的、闲聊的、说书的、跑堂的,呵,那个热闹。现如今偶然也进澡堂子,也有捶背搓澡的,但全然没那个味儿了,人们总是来去匆匆,连个缓气儿的时间都觉得那么金贵。(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后来又过了经年,没洗过澡,也不想。直到有一天,学校通知空军招飞行员,让到城里体检去,这才再一次对洗澡有了想法。时值寒料峭,传说招飞行员特别严格,身上不能有一点疤痕,否则上了天,疤痕处就会流血不止。因此体检的时候,报名的人都得脱得精赤条条,以便征兵者查验身上是否有疤痕。

同学中不知道谁提出来,说洗个澡吧。于是,纷纷响应。可是哪儿有澡堂子呢?有人指了指不远处的菜园子,那里有口井,井上架有水车,平时是牲口拉的,就像拉磨盘一样,轻轻一转,水就会源源不断地从井里汲取上来。于是,呼啦一下,就飞奔着到了井边,一窝蜂似的,有拉水车的,有洗澡的,好不热闹。

乡下的孩子,有几个真正洗过澡的,要说有的话,可能是天在村旁的河水里扑腾过几下,以便洗去烦热而已。可是,这一次在井边的洗澡,确乎是真真正正的洗澡。没有人嬉戏,没有人打闹,没人取笑,更没有人满不在乎,有的只是认真和专注。尽管寒意依然是那样的逼人,井水依然是那样的刺骨,可是没有人退缩。每个小伙伴都精赤条条,站在提前修筑好的水渠里,尽管水不多,但还是尽量用手撩着水,把皮肤弄湿了,用手搓啊搓。陈年的体灰,积了厚厚一层,腿上、脖子上、身上,黑黝发亮。皮肤搓红了,搓疼了,搓麻了,这些都没关系,当时一心只想,要当兵了,就要有当兵的样子,解放军不能不讲卫生,尤其还是空军。心中的豪情和信念支撑着我们,让一帮还不谙世事的乡下毛孩子,赤身裸体的站在初春的寒风里,用冰冷的井水为自己的身体打扮美的妆容。

那情景,我至今还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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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纪事的评论 (共 5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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