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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黑色忧郁

2015-03-27 23:11 作者:寒风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黑色。我的衣服裤子鞋子天围的围巾亦是黑色的,因此我更喜欢黑,喜欢在黑夜的灯光下看书,在灯光下画画,在灯光下写作,四周唯有桌上的台灯是明亮的。

我站在五楼的楼道上,看着满地昏黄的落叶发呆,手中的烟头燃烧到手指的时候才意识到我站了很久很久了。一棵树下,三个女孩子在聊天。隔着五层楼的距离,我依然能清晰可辨地看清其中一个女孩的眼睛,是很大很漂亮的那种,薄而红润的嘴唇轻轻往上飞扬,只是没看到她标志性的下唇距离一指的地方的小黑痣。她就是我的班长。

我来到中专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十八岁了。中考失败亲戚劝我复读一年,而我却毅然决然选择了打工,打工路上混了一年,第二年我来到了中专学校。

2011年3月初我入学,5、6月份她才来到这个学校。她好像是没参加中考中考之前过来的,所以年级很小,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着一双大眼睛,眼珠子有些鼓出,但却很漂亮。最明显的标志是她的下巴上一点下唇下一点的左前方长着一颗小黑痣,这让我联想到天安门广场上的毛主席画像的那颗黑痣。在我的印象中她很少说话,也没多少朋友,只有两个和她玩的很好的同乡,一个身材高挑嘴巴有些大的女生和一个矮小鼻梁有些塌的女生。我记得那个高挑的女生人送外号“大嘴,”而那个塌鼻梁的女生我只记得她好像姓赵。我对班上的女生的记忆总是很模糊,因为我和她们关系不怎么好。但却和大嘴的关系好得一塌糊涂,每天在教室里打得灰尘漫天飞,互相挤兑把对方说的一无是处,但是班长却很少和我们打闹,自顾玩她的手机,或者看电视,或者发呆。对我更是冷冰无比。

刚分班的时候我常常扑在天蓝色的课桌上偷偷地看她,看她那双大得迷人的眼睛和她那颗黑痣。后来我便和班上一个长发女生恋了,后来又分手了。

我和班长的生活方式绝对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她很少说话,孑然一身,孤傲冷静,乖巧听话;而我在学校里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抽烟喝酒,常常和一大堆的男男女女混在一起,课是想上就上不想上便不上。但我又不是纯属瞎混,我积极参加学校的各种活动,做志愿者,办诗社(后来没办成),参加学生会,组织和参加各种学校开展的各种活动,很多场合都能看到我的身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和填充我心中的孤独(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日子在百无聊赖之中度过了一个学期,第二个学期我便和长发女友分手。

那时我担任广播站站长兼学生会一个部长的虚位,因为要招一批新工作人员,于是大嘴和班长便成了我的同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注意班长了,或许是自从她来到广播站之后吧。有一天我在站里忙完了工作正下楼到四楼,她满头大汗地跑上来,手里还握着一张纸条,我知道她是要打通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臂问“你去哪?”她喘着粗气说“老师让我打一条通知。”语气依然冰冷。抓住她手臂的那一刻我竟然心跳了,而且越来越激烈。我以为对感情已经近乎麻木的我早已不对任何女孩心跳,不料却在抓住她手臂的那一瞬枯死了的心竟莫名其妙地跳动了。

那之后的几个夜里我彻夜难眠,也从三楼搬上没有一个人住的五楼宿舍,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吸到胸口发疼。几个无眠之夜后我知道我陷进去了,陷入了她冰冷的情网中。

我想和她说话却又不敢和她说话,慢慢地开始远离她,害怕看到她,为了避开她,我把广播站和学生会的工作辞了,整天混迹在学校门口的饭店里,和我那些兄弟喝得昏天暗地,在操场的大庭广众之下和一帮女生闹得学校快要沸腾掉,但是我的心却越发的孤独。

除了吃饭喝酒打架之外,我将自己关在一间只有自己一个的宿舍里,买来一盏台灯,夜里便在台灯下看书写作画画,不知道烧尽了多少支烟。渐渐变得忧郁而落寞。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黑色,喜欢黑色的那种忧郁。

我实在难以忍受那种痛苦的煎熬,于是大着胆子引用裴多菲的《我愿意是激流》向她做了爱的表白,我是比较传统含蓄的那种,不太喜欢用什么“我爱你”,“I LOVE YOU”等“庸俗”的字眼。当我心急如焚地等待回应时,她淡淡地说“那我还是大江呢!”

她依然对我冰冷,冷得快让我窒息。我不想她对我如此冷漠,于是用了些书上看到的办法去讨好她,只为博得她对我的一笑,哪怕是嘲笑也总比铁一般的冰冷强。于是我决定买早餐送给她。

我是从来不吃早餐的,早上到学校的小卖部里买一包烟就是我的早餐了。将买烟的钱给她买了第一次早餐,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里,在心里鼓捣着台词,把台词熟记于心。可是看到她阴冷着一张脸走进教室的时候我却不知所措,紧紧地攥着牛奶盒站起来无数次却又坐下去了无数次。我懦弱了。

终于有一次鼓足了勇气跟她说“我给你买了早餐了。”不料她冷冷地说“不需要。”顿然间,我的眼前全是黑色。

恼羞成怒的我将早餐一把丢进垃圾桶里,后来便再没给她买过。

去秋来,时光荏苒,很快我们就要毕业。2012年的国庆长假结束从家里返回匀城,去班上上课的次数更少了,基本上一个星期去个两三天。11月初便和朋友小通提前离开学校到电脑城上班,12月学校照毕业合影,我回了一趟学校照了一张合影,之后便再没回到学校。当天她依然对我冰冷,我的眼前仍然是黑色。

之后她便踏上了火车去了厦门。

她走的前一天,我送了一个黑色的杯子给她,她勉强收下了,后来在网上她问我送杯子何意?莫不是要彼此之间成为悲剧?我说“我希望你是一个杯子,而我就像水一样慢慢占据你整个心,你的整个世界。”

两年来我为生活和遥远的想奔波得疲惫不堪,她似乎过得很快乐却又好像有些不如意,一次在她的微信里发现她抽烟了,配上很低落伤感文字,我不禁黯然神伤,眼前又是一片黑色,我忧郁的心躺着汩汩的黑血……。

2014年12月10日星期三于甘迦山

——周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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