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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那朵油菜花

2014-03-07 21:29 作者:秋天的雨  | 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世上的花有千万种,我独油菜花。

清代乾隆曾经写下赞美它的诗:“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对此,我深有同感。用它加工而成的纯正小磨菜油是我儿时吃的菜中不可缺少的物品。一日三餐,一闻到那清香的味道,食欲大开,那怕就着萝卜白菜,都能吃下一大碗米饭来。

现在,纯正的小磨菜油清香离开我已经很多年了。回想起来,那种清香是母亲无私的奉献,是辛勤汗水的结晶,随着时间的流逝,正渐行渐远,心中只留下了回味。

我是吃了很多的小磨菜油长大的,它是油菜花的结晶。经过母亲的手,移苗、种植、浇水、施肥,收割,压榨,最后以液体的形态进入我的身体。让我最为自豪的,是每天都能品尝菜油的芬芳。

童年时代,物资是紧缺的,什么都要计划。肉、鱼、蛋不用多说了,就是食用油都要凭票供应,每个人每月只二两。说起来可怜巴巴的。我从小就对猪油、糠油等替代品有抵制,只要一用我就不吃菜,也不吃饭。可把父母急得跺脚。为了我的营养,母亲总是单独为我抄菜,她的指标也用在我的身上。那时我也真不懂事,只顾自己吃,从没问问母亲用替代品抄得菜吃不吃得下去。

有一次,在排队买菜油的时候,我和几个半大的孩子顽皮,把粮管所一只食用油桶推到。结果,油撒了一地,闯下了大祸。粮管所的头要求我们家用油票和钱抵赔偿。本身家里油就不够吃,还要赔偿公家,真是“屋漏偏逢连阴。”细算下来,我们家几年都没有油吃。听到这个消息,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吭,藏在床头直发抖。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母亲只是说了我几句,并没有让我受到皮肉之苦。(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从那年的秋天起,母亲一到休息日清早就往沙洋老家跑,晚上再赶回荆门。母亲也不和我说去做什么。第二年开,在我再三央求下, 母亲把我带回沙洋老家。走到汉江旁边的外婆家一看。眼睛一亮,房前屋后,四方左右的空地上,一株株油菜花彼此推着挤着,摇着舞着,笑着嚷着,如黄金的浪,像流动的画。望着眼前的景致,母亲那长期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笑得含蓄又开心,笑成了一朵晴空下的油菜花。

当油菜长满灰白豆荚的时候,母亲又带我回去了一次。收割了一天,才把劳动的成果搬回了家。晚,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把灰白豆荚放在石头上,一棒槌一棒槌把油菜籽槌下来。她一直敲打着,直到四周都安静下来……

就这样,坚持下来,我们家终于渡过了难关。

当我参加开门办学,加入种油菜的行列后,我才亲身体会了种植油菜的艰难。也理解了母亲跑到沙洋偏远的地方种油菜是为了防止“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为了儿女的成长,母亲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成就了希望光华。

每当我走在浪漫旖旎的油菜花丛中,就会勾起我对往日的回忆和被养育的温暖,充满了对母亲的感激。也会情不自禁地弯下身来,深深闻闻油菜花的气息。如果有人问我,油菜花的气息是什么?我会告诉你,油菜花的气息,就是母亲的气息。

这些气息,至今还留在母亲用来装油的坛子里,浸润着每道肌理。

新春一到,只要有机会踏上沙洋的土地,面对生机盎然的沃土,就想见见那里油菜花。

看它在母亲劳累过的身体里,如何埋藏下营养,储存出菜油的成分来?

这是我对这块土地简单的要求。虽然现在油菜花仍然在这里绽放,但这里生活的人谁会我一样,对油菜花心存痴情呢?

我想,我会永远惦记着沙洋的油菜花,所以要亲亲她。

亲亲一朵油菜花,就是心怀感恩,用温暖的嘴唇,亲亲母亲的脸。

荆门市龙井大道86号

荆门市审计局 王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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