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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玉(12)

2013-12-23 12:50 作者:成长的足迹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十二、狂沙留影入幽冥

群星璀璨,育流岚,皓月当空,铺满一地凄婉。

流岚山庄,此刻却是一片激流涌动,八道身影自庄门而出,动如脱兔,向山下而去。

山庄之巅,祈灵殿内,一道紫色身影肃然而立,如那空谷的幽兰,静谧之中缭绕起阵阵馨香,又不甘这空谷的寂寞,誓要以一世的风华染尽三丈红尘,叨扰世人平静的心。

“你兄妹二人一名凌天仇,一名凌秋蝶,乃是当年世人敬仰的凌家在这世上仅存的传人,如今不知紫姑娘欲做何打算?”

“单先生可知我那兄长现在何处?”只一问便知她意。(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当年你凌家在江湖上也是受人敬仰之辈,为保得你一脉传承,大哥他将所救少年带往剑谷,那里是武林的一处传奇,亦是大哥他的授业之地,江湖人虽知剑谷之名,却不晓其所在何方,是以你那兄长直到近年才在江湖显露,只是他行踪不定,世人只知他本领高强,嫉恶如仇,天仇剑更是被名剑谱收为天下第一凌厉之剑。你若想寻他,只需在这中原武林稍有走动便可尽知。”单坤仍是一脸的平和。

紫嫣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如今的她果敢而坚忍,此刻的她只想寻到那失散多年的哥哥,那个经不起她小嘴一扁的哥哥,那个总是帮她揪住小野兔耳朵的哥哥,那个在夜将她隐藏后独自离去的哥哥。

王爷有权势之争,而她只不过是想要在这江湖之中找到自己的一抹色彩。从前是王爷,那抹黑暗中的闪光,如今他已向着权势而去,不再能闪耀她的世界。或许哥哥才是她生命的色彩,火红的灿烂,温馨而美满。

单坤安排了紫嫣的客房,便自离去了。

如今的紫嫣不再想要去参与王爷的纷争,握有天下又如何,她只是一抹紫烟,纵有一颗慈悲之心,又岂能救得了天下。

中原武林从此多了一抹紫影,无人知其来历,师承何方,但却知她追随着凌天愁的足迹,偌大的江湖,亦不乏倾慕凌天愁之风采者,多有芳龄女子,豪侠之辈欲寻其行踪,或有心结交,或慕倾心,只是凌天愁在江湖上只是个影子,无人知其样貌,更不曾听得他有朋友知交,见过他的人都因多行不义而饮恨于天仇剑下,是以此人虽名声鹤立,却实是那作恶之人的噩,更不是个结交的好选择。

只是世人皆有欲望,或是虚荣作祟,或是名利驱使,或是野心膨胀,凌天仇便成了他们追捧的不二人选。

紫嫣深知江湖之险恶,或许最终她会淡出尘世之外,抑或过上小桥流水的生活,但眼下她只能漂泊,只为那一张枫叶燃烧下宠溺的笑脸。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孤身中原武林的紫嫣又哪里会知道他苦苦找寻的身影此刻却身在楼兰,在那个她十几个秋都不曾离开过的地方。

却说那凌天仇跟随国师向着前方巨大黑影而去,虽只是蛮兽恶怪,但也不可小觑,也不知这等兽类如何在这茫茫大漠之中存活,似乎有意向着身后驼队所在之地而去,几人又岂能让它如愿,当下国师以火把为号,寻得身后越沙狼与呼延干答来援,合五人之力这蛮兽也只能收敛了凶焰,只是这蛮兽皮糙肉厚,纵使你武功高强对上这等蛮横之属也是颇有无奈之感。

震天的吼啸,沙尘四起,蛮兽终归只是蛮兽,毫无章法可言,最终五人合理攻击,乘其慌乱之时再攻其双眼,这巨兽虽遭众人阻拦却并无退却之意,似乎身后驼队处有什么事物正吸引着它,几人苦斗不下,却是在大地一阵震颤之后那巨兽忽地大吼,而后竟是不再拼斗,向着黑暗的沙海深处隐去。

国师一行虽无人受伤,但要在短时间内制住这蛮兽却也会费些手段,它即自行退去,国师一行担心后方驼队有变,尽皆回返。

沙地依旧平静,只是驼队之中除了红影娘,其余五人皆是不知去向,就连一向平静的国师也是眉头一皱。

“可算是回来了。”红影娘看着众人,尖声怪气的说道,兰花指绕于脸旁,一脸笑意的对着凌天仇。

“向导他们都去哪了,难道你们也遇到了袭击?”亲王副官甚是急迫。

“袭击倒是没有,不过却是在这沙地之上凭空出现了个大大的亭子,亭子下面深不见底,好不吓人,他们原本只是下去探探,却是不知这一去便不见了踪影,而那亭子也沉入这地下了。”红影娘指着众人所立足的沙地。

“看来那巨兽的出现跟这里的洞口有关,只是眼下须得找到向导一行人方能前行。”国师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能肯定,那巨兽原本就朝着众人立身之处而来,而后在巨震之后离开,似乎对驼队并无太大兴趣。

“石亭在脚下?”凌天仇声音冰凉,却是带着一分不容置疑。

红影娘点头,脸上还带着丝丝笑意。

“可记得石亭顶心方位?”凌天仇依旧冰冷。

红影娘却是欢喜的紧,这许多人之手段都不曾尽数展示过,她倒是乐意为这风头正劲的凌天仇指出方位,想要看看他待怎样。

她莲步轻移,来到方才那巨大石亭顶心所在处,依旧是笑意朦胧的看着凌天仇,而对方显然并不欲理会于她,一方鲜红的手帕飘然而下,正落在石亭中心处。

凌天仇此时已然是闭上双眼,周身劲气鼓荡,而红影娘却早已越至那边缘处。

“这石亭所占甚广,且下方封着深不见底的巨洞,众位还是随影娘立于这安逸之地,免得一会凌公子真将这洞口砸开了,弄的一身狼藉可如何是好。”红影娘知凌天仇欲行之事,望着依旧立身石亭之上的几人,随意的说道。

而国师却是缓缓行于红影娘身侧,越沙狼与呼延干答随其之后,鬼影先生本就如鬼影般飘忽不定,此刻早已立身于那伏地不起的骆驼之旁,离众人稍远,在火光摇曳之中当真如那鬼影一般。

天仇剑再次逆天而上,鼓荡起强猛的罡风,在暗夜之中也那般耀眼,就连四周稠密的黑暗也为之一震,天仇剑却是直指那一点艳丽的鲜红,带着无尽的怒意没地而入,整个地面再次为之一阵颤动,地下却是发出隆隆的声响,凌天仇足尖点地,已然立身越沙狼身旁,手中天仇剑归于鞘中。

阵阵轰响似是不可断绝,接连的异动让众人也是随着这沙地一阵摇晃,红影娘心里却是惊叹不已,方才那石亭下沉之时她也曾以内力相抗,但那石亭不知是何在材质,竟是击之不碎,最终只能看着那幽深的洞口闭合,却是无能为力。而这凌天仇尽是以一剑之力轰开了这地下的机关,虽然没有预料之中的地裂沙陷,但听这声响也绝对是威力绝伦的一剑。

石亭并未开启,却是在不远处出现了火光,想来是那机关被触动,众人急速朝那亮光处掠去,待到近旁众人也是一阵惊疑,这沙地之下果真另有天地,竟是自那沙土之中显出一面铜镜,其上火光摇曳,而铜镜前有甬道相连,于一沙丘背后而开,只因众人于夜间行路,若不是途径此处恐怕连这处小小沙丘都不会发现,更何况这隐于沙丘之下的甬道,此刻甬道之中有火光亮起,铜镜在地面之上却是显得格外醒目。

众人不敢大意,自驼队处取来水食,谁也不知道这甬道何时便会关闭,只能是带足了随行物资,好在有越沙狼和亲王副官在,国师一行带了足够三日的补给,这便朝着甬道而入,寻那单宇一行进入了这黄沙漫漫的地下国度。

甬道初入时略显狭窄,越是深入便越是宽广,只是一路行来却是于这甬道之中不时便会发现一具枯骨,从这些死去的人身上衣着的腐朽程度来看并非是同一时期的人物,但他们显然是在这地下遇到了什么,尽是死于这甬道之上,只是不知这些人是死在进去的路上,还是回返地面的途中。

众人本是见惯了死伤的人,但此刻行走在这甬道之中也是一阵压抑,毕竟江湖厮杀能够知晓对手是何人,此刻在这死寂无声的甬道之中却是有一股无形的阴森,仿佛被死神窥伺,纵使有足以自傲的武功,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正行处,眼前却是出现一幕不同,只见甬道之中虽也有光亮但却不再是火把,而是墙壁之上离地四尺高处设有小小灯笼,每每三只一组,七步一簇悬于这甬道之中。而众人面前甬道正中尽是立着一柄大刀,刀身沉浑有力,竟是被人以大力直插入地底,阻挡在这前行的道路之上,几人不敢大意,而在离那大刀不远的墙根处一具枯骨依墙而坐,定是这大刀的主人无疑。

在枯骨身后的墙壁之上似有字迹隐现,一路行来只是见到枯骨不断,这样留下字迹的还是头一个,这人死前到底会给后来人留下怎样的信息,只有行于这甬道之中的人才能体悟到这等信息的宝贵。

国师一行自高处取下早已蒙尘的火把,行至枯骨近前,越沙狼更是直接就蹲在了枯骨侧前,将那死者头颅稍稍移开,露出完整的一行字迹。

“幽冥鬼地,宜早回头。待有缘人,得此大刀”

几个字虽也成句但却凌乱,显然写下这些字时此人已是将死之躯,最后以指力在这石壁之上生生刻下这么一句,以警示后来人。

众人一看便知方才所过之甬道竟只是段引子,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而那大刀依旧立于甬道中间,透出一股刚正与肃杀,似是百年来镇封着那甬道深处的污秽之物。

国师虽曾以一柄细剑钉住那名黄衣人,但那细剑原本便是胡杨沟沉沙之物,国师之手段并未在众人面前直接展示过,此刻对这大刀也是没有半丝兴趣。

凌天仇与鬼影先生皆是剑走江湖成名已久,而亲王副官一柄古月弯刀舞得出神入化,红影娘的琵琶是出了名的杀人于无形,唯有越沙狼使得一口大刀,此刻那大刀被他担在肩上,两头是水囊和包裹。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越沙狼双脚分立,紧握那直立的无名大刀,在阵阵金属与石基磨砂声中,大刀被越沙狼寸寸拨出。

只见大刀通身长有八尺,入手极沉,比之原先所用大刀趁手不少,越沙狼得此大刀,心中不禁一阵兴奋,只是这大刀虽特异却不知其名,想着大刀的主人也定是一方豪侠,江湖之中的名宿,却不知为何会殒身于此。

枯骨虽警示了众人,但单宇一行却是被困于这地下,那是不得不去寻得,是以在越沙狼向着那枯骨行礼之时,国师一行已是朝前而去。

渐行渐深,甬道之中再无枯骨出现,这不禁让众人心中疑惑,为何进了这深处却是看不到一具枯骨,难道死于这里的人连尸骨都被清理干净,墙壁上的灯笼虽多却并不似之前火把那般明亮,整个甬道在一抹昏暗之中变的朦胧,同时开始变得更加广阔,眼前却是出现了整齐的一排石门,每一扇石门之前立着一面铜镜,而铜镜之上有字迹闪现,也不知是何手法。

在石门上方的空旷石壁上更是有几个大字时隐时现,只见似乎是无数极小的灯笼排列而成,却又不似那般简单,而那字迹却是分外醒目:

“幽冥鬼地,森罗十门。”

而其下十道石门前的铜镜之上闪现着:“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癸”十个字。

“这并非我楼兰之语,而是自那中原而来。不知凌公子和鬼先生可曾听闻这鬼地十门?”国师转向二人。

凌天仇虽武功了得,但于这阵法一途却是不甚了解,反而鬼先生似乎更加熟悉一些。

“这些字只是中原年号标识的一支,名为天干,另有地支与之相配,并无太大奇异之处,于阵法一途也只是标识而已,这十门阵更是不曾听闻,无法推知生死门之说,眼下只能入得这阵中方能知其一二。”鬼先生虽出自鬼门一派,阵法秘术也多有研究,但毕竟无法窥尽这世间所有秘术,这十门阵且不说江湖上不曾流传,就连它到底是阵法还是机关都无从知晓。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只能闯一闯这幽冥鬼地了。”国师却是依旧冷静而果断。

“且让我先去探它一探。”亲王副官呼延干答主动上前而去。

国师并未多言。

呼延干答直接朝着那中间午门而去,门前铜镜之上倒映出他魁梧的身影,在明灭的之中他看到镜中之人与他同时将古月弯刀握于手中,而就在呼延干答走入门内的一瞬,他竟是看到了镜中之人正对这他在笑,那牵动的嘴角,冰冷的眼神,让呼延直是一阵恍惚,这铜镜果然有问题,而此刻他已是身在这石门之中,那铜镜上的人影也是随着门洞被隔绝而消失。

国师一行却是看着呼延干答手握弯刀走入中间石门之中,随之铜镜跟着他身形转动,合于那门洞之上,铜镜背面竟是石质,与周边石壁浑然天成,此刻已将亲王副官隔于石壁之中。

不多时众人便听到了那消失的午门中传来刀兵之声,却是极其细微,而越沙狼欲要前去相助才发现那看似一面铜镜的石门却是怎么也打不开。

众人以大力轰击门洞处,却有如打在整座大山之上,此刻众人才明白,这十门每门只可进一人,这将众人分而治之的手段果然狠辣而高明。

刀兵相交的声响不绝于耳,虽是隔着石门,于着空旷的地方仍是显得那般刺耳。

正是:一门隔两界,生死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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