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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中学时代(下)

2011-04-21 18:49 作者:张怡华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人生中最富激情、最具冲动、最有理想、最美好的阶段莫过于中学时代。

我的中学时代正逢“文革”,伟大领袖说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我们正好成了教育要革命的实践者,破除“师道尊严”,“读书无用”论等充斥着我们的中学阶段。在那特定的时代,特定的环境,书籍被查封,良知作古,公道无存。虽然师生之间、男女同学之间有一定的距离,但师生之间以及同学与同学之间,还是有着强烈的纯情纯真、患难与共的友精神。中学时代,虽然在人的一生当中是短暂而又青涩,但我对那段学生生活仍然是非常的依恋。正因如此,我和我的同学们在特殊年代同学习,同劳动、同玩耍的经历让我铭刻在心,仿佛就在昨天。

1969年季,我们进入初中,虽然武斗结束,枪声不再,但两派力量仍未联合,社会尚在动荡之中。学校里的一切尚未走入正轨。在社会上闲逛了两年的我们多么渴望有接受教育,认真读书的环境,但我们学校的学习环境仍在无序和混乱之中。为配合当时的政治形势,1970年我进入单位成立的红卫兵纠察队,简称红纠、还有工人纠察队,简称工纠、人民纠察队,简称人纠。参加纠察队的成员都是根红苗正的家庭出身,每人发根红白相间的木棍巡逻,我们白天上学校,晚上集体住宿,配合工纠队员晚巡罗。住宿的大房子原来是单位图书室,图书室用竹席隔开,住宿的隔壁就是封存的图书室,发现这个秘密后。我和红纠的几个同学在大通铺下将竹席割了一个口子,晚上钻到图书室里去看书,在那些日子里,我们仿佛进入书的世界,让我们看得眼花缭乱,如痴如醉,过了几天没有啥事,也没人来过问,我们将被列为大毒草的《青春之歌》、《林海原》、《红旗谱》等书籍放进了书包,只要是书,每天都要将书包装得满满的,就象老鼠搬家似往家里背。处于青春期的我们,可是逆反心理作祟,如饥似渴的读着这些毒草书,楞是看不到书中哪儿有毒。在那个年代,思想禁锢,书籍查封,我们在精神荒漠的年代能拥有这么多的书,俨然成了同学们中的能人,没当红纠队员的同学都向我们借书,当然是有借无还的了。

尽管是些课外书籍,但对处于人生傍徨路口的我还是增添不少知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我在书中寻找真善美的召唤,同时也让我的心灵得到滋养,情感得到锤炼,也算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支柱。有一本谷建芬老师编写的《二胡演奏法》让我如获似宝,拿着一把二胡天天有板有眼的练习,只是没人指点,最终也是无功而返,但从书中我还是了解到了二胡的一些基本知识,也知道了一些二胡演奏名曲,如《赛马》、《绣金匾》等。

我们上中学时班称为排,排里设政治宣传员和排长,政治宣传员和排长相当于现在的班长和付班长。政治宣传员袁(简称袁)是随父母下放在初一时转来我班的,分班时她任政治宣传员,我任排长。在班里我们相互支持,配合得很默契,班主任李老师也很喜欢我们。袁的学习成绩好,钢笔字毛笔字都很漂亮,班里的学习园地都是她一手设计完成,让我佩服极了。处于青春期的我们,尚停留在工作上相互支持,学习上相互帮助,思想上共同提高的纯洁同学友谊阶段,可能是年龄的缘故或是发育不够成熟,也可能是山里人特有质朴,我并没往其它方面去想,这可以向大山发誓。袁非常的善解人意,我所想所说所做的一切,她都能敏锐地理解,并且用她那细致入微的少女柔情,不失时机地赞美我,鼓励我,给了我无数的自信和积极向上的动力。

我们在班里互相帮助,协助李老师管理好班里的工作,因都是班干部,相互来往也多些。记得有一次我和袁去一位”后进同学”家去家访,回来时下起了毛毛细,袁打着一把伞,几次提醒要我与她共伞,我的心也怦怦直跳,哪敢与她共伞,我一直在小雨中走着,这时她一把将我拉进了小伞中,好在是天黑,没让她看见我那已是猪肝色的脸。几十年过去了,这件小事她也可能忘记了,但在我的心中,依然依恋着那难忘的一刻。(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们读初中时劳动多,在劳动中,同学之间的朴素友谊也得到了升华,正位于青春年龄段的我们,是人生恋爱的最初阶段,那时对男女之间的认识是朦朦胧胧的,真不知什么是爱情,“爱情”二字在那年头也是大忌。为支援矿总部建设五七中学,我们到25里以外己闭坑的桃安坑口挑砖,桃安到西安要翻过两座大山,一座大山上山下山都是七、八里。一块砖约9/10斤重,男生一般挑8块,女生一般挑4块或6块,那时同学之间的感情很纯很真,同学们互相帮助,男同学帮助女同学,身体好的帮助身体差的,一些平时“不听话”的男同学,这时充分体现了男性的阳刚之美和细腻的友爱之情,不遗余力地去帮助那些平时心仪的女生。袁作为班里的一把手,身体力行每次都挑6块砖,她是从长沙下放来的,体力比起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矿工子女自然要差些。劳动是艰辛的,往返50华里的路程,还有几十斤的负重。可能是少男少女间的相互爱慕之情,也可能是纯真的友谊。当我上了南门坳(途径大山的一个坳口)后,会迫不及待的下山去接她,她也好强,一般不让我帮她挑,有时我会硬从她肩上将担子接过来,看着湿滴滴的头发,衣服上的汗水拧得出水来的她,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之心和惜爱之情。在劳动的过程中,我们这群年轻人萌动着一颗驿动的心,体会到了最初的朦朦胧胧的初恋。初恋是人生第一朵绽开的鲜花,如初生的朝阳一样美好。一个身心健全的人,平心而论,谁没有过年少时初恋的美好回忆

前些年有首《同桌的你》的歌,是歌手老郎的成名曲,唱着这首歌,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的同桌,我们在初中时经常分班,同过桌的女生也有好几位,上高中后与松(简称松)同桌时间最长,松身材苗条,秀丽中透着文静,是个说话稍重点就睑红的女孩。我们那时读书没有家庭作业,更没有晚自习。那时业余生活没有如今这样的丰富多彩,既无电视,也无收音机,真可谓之枯燥乏味的生活,每天晚上自然成了我和同学们聚会的时间,我们男女同学三五成群相邀,或去山岗上聊天,或到小溪边嬉水,偶尔也到农民菜地里偷瓜摘果,顺手摸几根高梁梗,有时摘到嫩包谷就在小河边烧烤。我俩也经常参与同学们晚上的聚会活动,我们望着天上的星星谈理想,谈人生,谈将来。天上的星星,身后的大山,脚下的溪水都知道,我和她谈得来。平时要她帮忙做点什么事可真是百依百顺,绝不推辞的。

在学校里,我是排长,性格外向,敢说敢管,对谁都可以批评帮助,唯有对她不曾有过批评,因为她是个听话而又温柔的女孩。在我们上学的那个年代,还是个封建的年代,男女生的界限划得很清,讨厌谁可以很公开,但如果异性之间相互有些好感的话,绝对要默默地隐藏在心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就会招来流言蜚语,这些足以让你在众人面前难以抬头。尽管我和松同桌的时间较长,但我不曾给她递过纸条,也不曾表达过爱恋之言,只是在心底有一丝不可言喻的爱慕之情。

人活一辈子,风风雨雨的,并不容易。但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会珍藏着一些难忘的人和事。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还愿重新回到那学生时代,再聆听老师那语重心长的教诲;回味同学间相互嬉闹,开怀大笑;偶尔争个面红耳赤,哭哭啼啼的场景。每当想起那段生活,我的心里仍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熨帖。它们就象陈年老酒,不时地饮上一杯,就象回到了美好的过去,又重新沉浸到昔日学生时代的醉人芬芳里。在回味中就会发现,那些远去的光环,并没有随着时光一同流逝,它们仍旧在我们的里闪耀,给我们带来无限的希望和非凡的勇气。

中学时代结束后,我走进了军营,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复员后参加了工作,在漫漫的人生道路上,几多挫折,几多磨难,自己没有沉沦,不管道路多么坎坷,生活如何困苦,自己都会拿出百倍的自信和勇气来征服它。我想,这信心,勇气和能力不是源于自己的才学和智慧,而是源于以前困苦的生活沉淀在自己心底的积累。是呵,困苦的年代,是你教会了我吃苦耐劳,简朴勤奋,给了我战胜困难的力量,又是你培育了我坚毅刚强的性格,激励我不断开拓进取,奋发向上。

终身难忘啊,我清苦困惑而又难忘的中学时代。

2009年10月17日写于湖南常德市武陵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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