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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轶事三则

2013-04-19 13:12 作者:季末索清秋  | 1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文/季末索清秋

我不得不说自己也是个懒惰的人,自去年放假至今都未曾动过笔了。然而在这两个月里发生得大大小小的事,有的也已忘得差不多了。我想要去平静心情,来慢慢回忆,才能想起片段残缺的画面,但是那些不愿走出我记忆的影迹,却一次次绞痛着我的心,让我时刻都要重温,时刻都要回想。因此,我不得不把他们给记录下来。以此来平静内心。

(一)

假使,那次没有去看望太奶,我想自己今天乃至以后,心中都会有很多的愧疚,就像我曾因以回家麻烦为由没回家见爷爷一样那般愧疚,虽然爷爷的去世不是因我不回家,而我却一直以为爷爷的心中有不能放下我的这一块心病,不单指他身上的其他不治之症。

2013年1月29日(腊月十八)。太奶离开了我们,享年96岁。

1月20日时我去看望太奶一次。谁都没有想到,太奶的离世却让所有人感到意外和宽慰。宽慰的是太奶没有忧伤地离开这个属于美好的世界,去了另一个天堂。我和爸去见太奶的时候,她正在二爷家中的门前晒太阳,因为是城中的楼房,太阳光线略显不充足,照射到太奶身上的也只是微弱的一丝一缕。太奶见我去到,慌忙地像个孩子一样用纤手枯老而又温暖的手紧握住我的手,我分明感受得到是一种温暖。太奶埋怨了我,说怎么没看望她老人家了。其实在此之前,我和爸爸也来看望过一次,那次二爷一家人没在家,独留太奶一人在房里,二爷为了太奶的安全,因此把门锁住了。兴许是太奶睡了,我们在外面喊了好长时间,终究也没能看到太奶。这次我和爸爸又来了,看到太奶,我不知怎么回事,眼中的泪花久久转动着心中的回想,低下头没让她看见我的脸。(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那时候太奶在家住,还没有来到城里,太爷还健在,我们和太奶都并排地住在村子的最后一排,太奶信耶稣,所以出于她的本能的一种善良,她那土质的房里从没缺少过人影,时常都有人去闲坐坐,聊天什么的。她的住在城里的几个孩子,都是有钱人,每每回家给太奶买的东西。她都拿给前往闲坐的人们吃,而自己却不舍得吃,也常说自己不喜欢吃,或者说吃够了的话。见到那些从她手里接过没吃过好东西的孩子们吃得那么香甜,太奶也会会心的笑。

太奶是个干净的人,或者说也是个爱动的人。虽然都已是年近百岁的老人了。有时我把给太奶拍摄的相片拿给别人看,他们也会说太奶年轻时是位大美女。这话真的不假。几十年的岁月雕刻仍然没能消散太奶的漂亮的容颜,依然是容光焕发,还是那么漂亮。她和太爷住在一起,直至太爷去世前,自己的起居住行都是自己一手打理的。太爷打水,衣服太奶清洗,甚至比年轻人还要干净。吃饭做饭都是他们俩自己弄,有时太爷拿着拄杖去邻近的超市买些米面油盐等,太奶他们就自己煮着自己吃。很少麻烦我们,妈妈有时要去帮忙,太奶总是说:“你们年轻人都有事情做,我们老两口自己还可以照顾自己…..”记得有一年,太爷拿着梯子在树上锯树枝,不小心连梯子带人一起从上面摔了下来。吓得所有儿女都急忙从四面八方赶回家,谁知太奶还无所谓地说:“你们都着什么急呀,上帝还不想让我们去呢。你们别担心我俩,该干啥干啥”从那以后,所有儿女都似乎明白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那就是太爷太奶是真的老了,所以我们去看望他们俩的次数也渐渐多了。

回忆转向我高三那年。太爷去世了,是悄无声息地走了。自太爷去世后,太奶大病了一场,虽然康复了。却被接到城里住了,我想她多是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方式,一度要嚷着回老家住,几个儿女担心太奶一人不能照顾自己,所以太奶的要求也是枉然。儿女们都要工作,谁也不能总要陪在她的身旁。每每我去看望她时,都只见太奶一人独坐一旁,看到令人心痛。这次我和爸爸去了,太奶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我不禁在心中祝福她老人家健康长寿。一边和太奶说话一边用手机给她录像,然而我心中却一度黯然疼痛,差点哭了出来。看着一天天老去的人儿,我无能为力,我怕记忆从内心深处被挖掘出来后的伤感。因此我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代替记忆,以此减少心中的疼痛。

当那天我从手机里看到慈祥而温暖的面容时,我彻底要发了疯般地扑在她渐渐冰冷的身上。

1月27日晚9点。我、爸爸和妈妈一起去了县城里的医院。太奶已躺在了重病号房间里,鼻子里还挂着氧气,嘴里还在大口大口地呼气,在场的人无不像绞心一样难受,多想让自己来为她承受。

第二天早晨。二爷、三爷、姑奶以及他们的子孙后代们,都回老家了,太奶也回来了,回来了这个她一直都想回来的土质的老房子,回到了她生活几十年的老家,是不是太奶想念大家了,还是…….

我扑在她的身旁,手机里播放着我十天前为她拍摄的视频。我忍不住泪水从眼角滑落,失声起来。或许是我差点错失机会的感情积蓄到了一点,那声音把在场哭泣的所有声音都掩盖了。

(二)

我对家庭中的生活琐事向来有些敏感和反感。一直以来都希望家庭能够和谐,家人和睦。这样不仅可以激励家人努力工作学习,更是一种身心疲惫时的温暖港湾。

妹妹自2012年2月份结婚至今,也有一整年了,虽说年纪小,没为张家做出过什么大的经济贡献。但为张家生一孩子,就此我觉得妹妹做得已经够好的了。农村人急切娶妻生子,结婚抱孩子。我这位做哥哥的原本就反对妹妹接那么早的婚,更反感领那么早的孩子。人一结婚生子,就无形地被拴住了,拴住的不只是脚步,更是心理及生活。不到二十岁的妹妹或许不成熟,更或许没想那么多。初为人妻就满足了张家人的夙愿。

妹妹曾和我说过,张这人不错,能够宠着她,爱着她。要让我看,张也算是位高中生,总要比没文化的强得多,最主要的是明白事理要比一般人更好些。对张这人,我还总觉得他虽老实、不善言语,不能让妹妹感受到浪漫的生活,但不至于让妹妹受气,这一点我是非常认同的。

一年的生活,虽不打架、吵架,可是小吵小闹的还是有的。积少成多,放在任何人身上,也都不能忍受。然而就是张的沉默寡言才助涨张母的嚣张气焰。婆媳间永远存在一种无形的“战争”。或许都想着在儿子/丈夫心中占有一定的位置,因此,即便心存不坏,偶尔也会有矛盾的。而此时这让做中间人的儿子/丈夫难以做人。若是处理不好,婆媳便无法相处下去。

或许是积累了太多的委屈,妹妹回家了,回了我们家。抱着小静怡,那孩子很可爱,白白胖胖的,看来妹妹没少操劳。可在他们张家的生活实属让妹妹为难,张母是个极端的传统人物,本以为如今还像以前那样,家庭中婆婆为“大”媳妇应该好好听婆婆使唤。可是现在这个社会是个互相尊重的的社会,尊重他人才能被别人尊重。

妈为妹妹的这件事,也愁了很多,常常责备自己,认为是自己让闺女嫁得那么早的。自妹回家的那几天里,妈就没好好吃顿饭,也还说一个儿子都没那么让自己操心反而就这么一个闺女却让自己愁得不得了。确实如此,农村文化浅薄,嫁娶方面虽不是百分百的父母之命,却也轮不到自由恋爱的地步。其实父母也为难,一个闺女谁都想为其女找个好人家,可一旦闺女那边有了事情发生,这边也是跟着愁,寝食难安。发生这件事后,妈是想让他们离婚的,没有瞧不起张的意思,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恨张在妹妹和他妈面前不懂怎么做好中间人角色。

妈妈的强硬态度果然让张家人有点着急的动向了,自腊月初十至三十,折腾了整二十天,假使依照妈的意思,妹与张也早各自飞了。今年叔和婶从北京回来了,望着妹妹的这件事,也是愁。但是愿意给张一次机会,我、爸、叔和婶的意见是一致的,后来大伯也是说,张只是不太会说话,其本质还是不错的,没有必要一棍子把人打死。本质不坏日后也会渐渐成熟起来的。显然张家人是非常着急了,眼看着临近过年了,家里又出现这么大的事,这年倒是别想过了,于是自腊月二十五后,每天都不断有被张家人托付而来说情的人。听这些人的话,张母为此还哭得嗓子都嘶哑了。我想看来这起风波会对日后产生一定效果的。

2012年腊月没有三十,只有二十九,显然二十九也就是三十了。他们张家人没有放弃这一丝希望,假如妹妹连年三十都没在他们家过,可想,他们也算到了崩溃的边缘了,然而就在二十九的头天晚上,妈才被我们说服,大家都同意再给张一次机会,看看他们日后的表现。二十九上午,张家人像样的来了一大阵人,我们也给提了条件和建议。妹妹才被接走,这起风波才算结束。

我们都知道,如妹妹这般年纪的人,受到的应该是宠爱和无微不至的关怀,而不是加速成熟。我也真心告诫张家人,尤其是张,应该早点成熟一位正真的男人,那种有自己主见的男人。

(三)

我是打北京回校的,我是这样对别人说的。

在阜阳至北京的列车的k1124列车上,不知有哪位幸运儿白捡了一个座位,那便是我的。因为买火车票较晚,所以只能导车回校。今年叔和婶从北京回老家过年,返回北京时,非让我搭顺风车一道去北京玩两天,然后才从北京会哈尔滨。

若不是叔和婶在北京工作,并且有了房,像北京这样的大城市,我从未奢望什么时候能望一下天安门。生长了二十几载,直至上大学,哈尔滨才是我的第一个停留休息的客栈。然而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不!与其说是顺其自然,不如说是叔和婶的善良吧!

今年年后初九,我跟随叔他们又去了趟北京。

叔是业务员,几年前。他在北京犹如所有北漂一族一样过着住便宜的地下室,啃着没有味道的馒头,艰难地熬过一个又一个年头。经过几年的奋斗,他现在拥有了房子和车子。结束了自己的漂流生活,更重要的是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有一次我跟叔说:“叔!你现在已经结束了北漂一族的生活了,你应该感到幸福”叔没有说话,我从他眼神中看出他对那些过往的艰苦的怀念和无奈。婶是北京一家物流公司(DHL)中的工作人员,属于我们所说的上班一族。家距公司七十来里路,上次我来时候,叔和婶还每天为挤公交五点半起床,急急忙忙朝公司赶路,中途稍有点堵车就会迟到。这次家中有车了,可以多睡会觉了。记得我在回哈尔滨的前一天晚上的时候,无意在叔家发现一个类似奖牌的东西,婶说那是公司为奖励她在公司坚持工作七年而发的奖励证书。白驹过隙,我却不知道,叔和婶呆在北京一晃就是七年,这七年中,他们不知不觉地为工作而挤公交,却无意间挤掉了七年的阳光和以往的无忧无虑。

这次去北京,我待了一个星期,十六才返回学校的。叔带我去了奥林匹克水上公园、北大、清华、王府井大街、北京动物园、北海公园、景山公园、水立方和 巢 。

初十那天,叔带我去奥林匹克水上公园,谁知公园的门卫说现在水上公园还没有玩的项目,得等到四五月份才行,所以我们只能扫兴而归。在回去的途中,我们经过一片长有芦苇的小河流,苍白的芦苇一泄千里,中间好像是被有人烧过,不过这些残留的芦苇依然挺立在蜿蜒崎岖未化冰的河床上,随风荡漾。

叔说回家也没有意思,刚过年也不能去跑业务,咱俩去河边放风筝吧!我有点不解,这方圆几十里,哪有卖风筝的呀!等开车去买,回来时,黄花菜都凉了。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叔不慌不忙从车的后备箱中取出一个印有海绵宝宝图案的风筝。对我一笑:“走!放风筝去!”我心想:“叔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啊!买个海绵宝宝的风筝,咋不买个老鹰或者其他图案的呢?”等我转过神,叔已经跑到河边了。河边没有太大的风,像天的风一样温柔,犹如刚出浴的美女的披肩一样温柔。看着叔不断欢跑不断扯着线,风筝犹如着了魔似的,竟然在这微风中缓缓而升,并且是越来越高。叔却笑得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又一次让我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给拍摄了下来这美好时光。

晚上,我们仨,没有在家吃饭,而是在一个叫呷哺的地方吃的火锅。吃饭间,

“****!今天是你生日吧!” 婶突然“明知故问”地对我说。

我惊讶了一下,然后对婶说:“你咋知道的呢?”

婶看着我指着叔说:“是你叔说的”

叔对我一笑:“那天在老家的时候,不是你说的么!待会吃完饭去隔壁给你买个袖珍式的蛋糕,算是给你过生日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也从来不知道过生日时的幸福,每每看到别人过生日时荡漾在脸上的微笑时,我都焦急地等待着,期盼着。而今晚,在我二十二岁的这一天,我急切的盼到了一次心动的时刻。脸上只有幸福。

随后的几天里,婶去上班,叔就带着我满京城地溜达、吃、喝、玩。等到周末时,我们仨才一起去爬山,去逛街,去看表演,或者在家做美味…….

十六。我从北京回哈尔滨了。

早晨,婶去工作,我和叔吃完饭后,他就帮我收拾东西,给我的包里塞的满满的好吃的,好喝的。然后就领着我去北京站了。到站时叔对我一笑:“你放假就来这里,我还给你做好吃的,带你去没有去过的地方”

当列车缓缓开动时,我给叔和婶发了条短信:

“叔!婶!我坐上车了,别担心我了,到哈尔滨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在北京的这些天里,是我最最开心的时刻,我会把这些画面永远记住”

文/季末索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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