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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

2013-03-31 02:02 作者:追梦人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流火七月,酷暑难耐,太阳白花花地挂在高空,午饭过后,静翳的营区内没有一丝凤,唯有沉睡战士们香甜的酣声此起彼估。在营区一隅的大柳树下,列兵高剑和上等兵凤鸣正双手各执着笼的一端怒目而视。不知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因为双方激动过度,汗水就象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两个人的面颊不断滚落下来,早己被汗水浸透的警服就象涂了胶似的紧紧地贴在两个人并不宽阔的脊背上,越发显出了这个季节的炎热。

笼子内,鹰惊恐地扇动着翅膀,嗗嗗辘辘地转动小眼睛,不安地注着列兵高剑和上等兵凤鸣,似乎想从两张青筋暴起的脸上探询出些什么?

三个月前,上等兵凤鸣在营区外的胡杨林中打柴时,发现了这只奄奄一息的鹰,由于忙着参加部队组织的统考复习,他把鹰捡回后交给了关系最铁的战友—列兵高剑,希望他能替他照顾好这只可怜的雄鹰。

鹰在列兵高剑的精心照料下很快便康复了起来,每天拎着鹰笼徜佯在营区内,听着战友们对鹰由衷的赞美声,列兵高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他听老猎人艾尼卡大叔讲过,这种鹰是一种很不错的猎鹰,善于驯养,驯养好后捕猎是一等一的高手,市场上有人专门掏近五位数的钱购买这种鹰呢!为此高剑下定了决心把这只鹰好好驯养下,他甚至不惜血本从自己并不丰厚的津贴中拿出一部分钱来专门给鹰购买喜欢吃的兔肉,当然这一切都是背着连队干部进行的。

晃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上等兵凤鸣参加完统考返回了中队,看到曾经频临死亡的小生命如今欢快的样子,他心头有一种难溢的兴奋。鹰在高剑的精心驯养下不仅长的越发讨人喜,也初具了一些简单的捕猎技能,空闲的时间,战友们都喜欢到鹰笼前逗留一番,有的战士甚至还把鹰拿在手上拍相片寄给远方的女朋友炫耀。每次看到列兵高剑在战友们面前眉飞色舞地展现着那只本该属于自己的生灵,上等兵凤鸣感觉到自己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 “这只鹰本该属于我的呀!如果不是我这只鹰恐怕早就化为尘为土了呀!”上等兵凤鸣常常心中这样想到。高剑驯养鹰的事终于让连队干部知道了,出乎所有战士意料的是,干部不仅没有批评高剑,还把他表扬了一番,并把这件事当做官兵爱护野生动物先进事迹上报了支队。当列兵高剑驯养雄鹰的事迹在驻地报纸上宣传报道出去后,上等兵凤鸣终于决定要要回那只本该属于自己的的鹰了。

让上等兵凤鸣没有想到的是尽管他说的天花乱坠,口干舌燥,列兵高剑始终没有要把鹰归还给他的意思。望着列兵高剑那双倔犟的眼睛,凤鸣感到自己颜面尽失,一股怒火从脚下升腾而起,“敬酒不吃吃罚酒”上等兵凤鸣决定给列兵高剑点“颜色”瞅瞅,他要让这个新兵蛋蛋子尝尝自己的厉害,他要 “武力”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最爱,但是那天他刚把拳头举起来便又赶紧放下了。因为透过林带他看到连队干部走了过来。内部关系是个高压线,要是让连队干部看到了他欺侮列兵,那事情就搞大了,恐怕要挨处分呢?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正怒目而视的列兵高剑,悻悻地回到了宿舍。(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战火一经点燃,就会不可遏止地漫延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上等兵凤鸣感到自己越来越看不惯列兵高剑的所作所为了,他甚至不止一次地跟同年兵放话说:“他迟早要好好修理修理这个不懂规矩的新兵”。对他的威胁列兵高剑显得不屑一顾,他有几次甚至当前凤鸣的面故意在很多战士面前把玩着那个己被驯养略懂人性的雄鹰。这越发刺激了凤鸣,增强了他对列兵高剑的恨,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矛盾己升级到了不可调和的阶段,只是因为连队抓内部关系比较严,才使两个压抑着的火山没有喷发。

是火山终久要喷发的,这天刚吃过中午饭,上等兵凤鸣碗也顾不上洗,便一头冲向营区挂鹰笼的大柳树,机会难得,队长参加培训去了,指导员回家休假去了,倘大的营区只有排长一个人在,这次一定要把属于自己的雄鹰“请”回来。上等兵凤鸣刚把鹰笼子从树上摘下来,一声怒吼便在耳畔炸响了,“干什么,你想干什么”,紧接着列兵高剑象被激怒的疯牛一样冲到了眼前。

没有过多的话语两个人犹如两只斗红眼的公鸡一样,都双手紧执着鹰笼,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口把对方吞进肚内。

“叮零零,-------”警报猝然响起,在片刻的愣怔后,两个人几乎同时松开鹰笼向值班室冲去——————,警报突然响起一定是遇到了突发紧急情况。

出事地点在距营区三公里的棉田,民警自押分队的两名重刑犯打伤带队的民警后,抢走手枪一支,子弹50发脱逃了。

根据排长的命令,上等兵凤鸣和列兵高剑一组沿犯人逃跑方向跟踪追击,觅着那行清晰的足迹,他们穿过胡杨林,越过盐碱滩,不知不觉己进入了沙漠地带,等那行零乱的脚印随着幕的降临变得不再清晰时,他们蓦然发现己经迷路了。夜幕越来越重,上等兵凤鸣和列兵高剑突然变得烦燥起来,尽管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心里都明白,如果在天色完全黑透之前不能走出这片沙漠,他们不仅不能完成排长下达的追捕命令,甚至还可能会身陷其中。上等兵凤鸣率先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朝着认定的方向飞奔而去,高剑紧紧追随着他的脚步,丝毫不敢马虎半步。半个小时后,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停在一个沙丘前重新判定方位时,才沮丧地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上等兵凤鸣和列兵高剑筋疲力尽地坐在沙丘后,相顾无言,夜凤吹来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冰凉冰凉地透骨入髓,以前他们听排长讲沙漠的气候昼炎夜寒时,上等兵凤鸣和列兵高剑象其他战士一样还不是太相信,如今身临其境后才真正感觉到排长所言不虚,这种反差是真是太大了。寒气越来越重,饥肠辘辘的上等兵凤鸣和列兵高剑望着黑黝黝的远方突然有一种死亡的恐惧感。

列兵高剑最先打破了两人之间固执的对峙的僵局,他嗫嚅着嘴唇,声音怯怯地说道:“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不会遇到狼群吧”!狼群?听高剑如此念叨,上等兵凤鸣不禁激凌凌地打了个冷战,一瞬间,感觉到身上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冷汗刷地一下从脊背上渗了出来,他曾听老猎人艾尼卡大叔讲过,沙漠深处有狼群,常常吃人连白骨都不剩。如果真的遇到狼群看来连尸首也不会剩下了。“你他妈的乌鸦臭嘴,我们有枪,怕什么,胆小鬼”。像是给自己壮胆,也像是想在列兵高剑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胆量,凤鸣声音止不住地擅抖着吼道。“你------”,列兵高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第一次没和上等兵凤鸣顶嘴,只是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篡紧了手中的枪。

上等兵凤鸣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望了望繁星棋布的夜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象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对列兵高剑说道:“别怕,排长他们会派人找咱们的,你知道咱们来的方向吗?”高剑茫然地摇了摇头,颓然地叹息道:“不知道,刚才只顾跑呢”。凤鸣不在说话,他向四周仔细地打量着,折身向身后最高的那座沙丘奔去,爬上沙丘,凤鸣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又泄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沙丘上,他满以为能看到远方的灯光呢!结果眼前除了黑黝黝的夜幕,什么也看不到。

列兵高剑瑟瑟发抖地站在沙丘后,目不转眼地注视着凤鸣的一举一动,看到凤鸣失望地坐在沙丘上,心无来由地沉了下来,突然他忍不住地失声痛哭了出来:“呜呜--------,我不想死呀!我不能死呀!我想我妈,我想我爷爷,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听到高剑的哭声,凤鸣的心更加烦噪起来,突然也忍不住想哭起来,但是眼泪刚眼眶挤出来,便被他擦掉了,论年龄凤鸣仅仅比高剑大一个月,但是论兵龄,他比高剑多当了一年兵,他是老兵,老兵就要有老兵的凤范,更何况自己还参加了部队的统考,将来还要当干部呢?凤鸣想到这冲着高剑吼道,“哭什么哭,你还是不个兵吗?还是个男人吗?天塌下来这不是还有我在这顶着的吗?大不了就“光荣”了吗?别哭了"。“呜呜-------,你说的简单,你们家你还有个弟弟,你"光荣"了,不怕,我们家就我一个苗,我爷爷说了,等我明年退伍回去,还准备送我去读大学呢!再说你有女朋友小,谈过恋爱,知道爱情是啥滋味,我连女朋友还没有呢!高剑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道。高剑的话让凤鸣感到啼笑皆非,但是却又句句说到心里去,是呀,万一真的走不出这片沙漠,在这"光荣"了那自己------,凤鸣不敢再想下去,以前总想着死亡是那遥不可及的事,现在看来,人的生命是如此地脆弱,想想以前,为一点鹰自己和高剑争得死去活来,现在看起来是多么不值得呀!就在那一瞬间,高剑突然悟出了很多人生的道理。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指导员不是经常讲"五种革命精神"吗?对,要有排除万难争取胜利的精神,为了女友小雪,自己也要想办法走出这片沙漠.

想到小雪,凤鸣感到自己浑身上下一下子增添了不少力量。

凤鸣滚下沙丘,掇了一把还呜呜咽咽的列兵高剑说:“软蛋,别哭了,我有办法出去了”。听凤鸣如此说,高剑半信半疑地止住哭声问道:“什么办法?”凤鸣把手向天空中一指说道:“你看呀,那不是北斗七星吗?你忘了上次队长在给我们上军事地形学时曾讲过在野外迷路时的几种辨别方向的方法了吗?勺把那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方,只要我们朝着那个方向走就一定能走出去”。

“对呀!我怎么忘记了呢”,高剑奥悔地拍着后脑勺,不禁喜形于色地说。“那当然,没看我是谁”,看高剑如此模样,凤鸣不仅有点为自己得意起来。

“但是--------唉!”凤鸣又禁不住长长叹了口气,“怎么啦!”高剑着急地问。“不知道向北还要走多远才走出这片沙漠,再说我们现在体力也不够了呀”。凤鸣无奈地说道。听凤鸣如此说,高剑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是呀!前途未卜,怎知生死呢?“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等死吧!”高剑嚷嚷道。“等死?不会,可能这会排长正派人找我们呢,唉,不知那两个脱逃的罪犯抓到没有,要不这样吧!趁现在天气还不是太冷,你先睡一会,然后换我睡,等养足了精神我们就循着北斗星指示的方位开始前进,行吗?”凤鸣用商量的口吻对高剑说。高剑点了点了,赶紧寻觅了背凤的沙凹倒了下却。不大一会他便睡着了,的确,太累了,一天的奔袭,早就折腾的人筋疲力尽了。

听着高剑轻微的酣声,凤鸣感到自己的眼皮也不可遏止地沉重起来,渐渐地他意识有点模糊了。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凤鸣一边在心中暗暗地提醒着自己,一边慢慢地从沙凹中站了起来,他刚想移步,便感觉到双腿像灌了铅似地沉重,人浑身发软。凤鸣知道,这是疲劳过度所致,于是,他便就势又坐了下来,上下眼皮子打架打的越来历害,凤鸣摸了摸口袋,从口袋内掏出一张纸,捻成绳,在自己鼻子中搅动起来。

这是高考那年小雪教给他治瞌睡的方法,就是靠着这个方法,他和小雪熬过了那个难捱的七月,顺利地进入了大学的校门,只是因为没钱交学费,他才选择了当兵。想到小雪,凤鸣的心又变得复杂起来,这个女孩,现在不知变得怎么样了,前段时间,还在说放假时要来看自呢,不知道现在在那,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两个眼皮象有千斤重般,他稍稍地用力把纸绳向鼻孔深处捻了捻,“啊欠,啊欠”他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列兵高剑被惊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沙哑地对凤鸣说:“我好了,你睡吧!”,凤鸣看了一眼高剑,嗯了一声,便一头扎进高剑刚在所在的沙凹里沉沉睡去。

听着凤鸣的酣声,一向无忧无虑的列兵高剑突然感慨起来:“看来,队长说的没错,老兵就是老兵,多当一样兵,多磨炼一年,为人处事就是不一样,同样的年龄,自己遇到事就很慌张,而凤鸣就很冷静,看来以后还要好好像老兵学习”。想到中午和凤鸣争鹰的事,他不禁愧疚起来。真是不应该,回去后,一定把鹰还给凤鸣,高剑暗暗想。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功夫,凤鸣自己醒了过来。他抖了抖身上的沙粒,对高剑说道:“我们走吧!”“好,走”列兵高剑道,于是,两个渺小的身影便在夜幕中向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沙漠是那么的浩瀚,前方的路是那样的漫长,上等兵凤鸣和列兵高剑艰难地在沙丘间跋涉着,渐渐地两个人的步子越来越慢,渐渐地两个人的步子越来越沉,渐渐地两个人由最初的急行军变成了缓慢的蠕动。

终于列兵高剑感觉到自己再也挪不动步子了,他耸耸右肩沉重的八一步枪,抬起胳臂摸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凤鸣道:“凤老兵,我真的走不动了,咱们休息一下吧!”凤鸣扭过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蹒跚着的高剑,沙哑着声音果断地说:“不行,咱们不能停下来,不然就完蛋了。高剑知道,上等兵凤鸣的话决不是在吓唬自己,队长曾说过:“当一个人在生命运动至极限时,一旦停下来,可能再也运动不起来了”,可自己确实走不动了,饥肠辘辘的肚子、火灼一样干燥的嗓子、抽了筋一样乏力的躯体、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腿,无时无刻地不在折磨着自。高剑有一种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感觉。在那一瞬间,高剑感到,自己所有美好的理想和愿望,所有激情与豪迈都烟消云散了,自己眼下最需要地是水,那怕仅仅用舌头舔下也,那恐怕也胜似琼酿玉液,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上等兵凤鸣看着列兵高剑摇摇欲倒的身影,晃动了一下有点发懵的脑袋,在一片沙丘前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体内的能量比高剑好不了多少,可他必须坚持着走下去,否则,等天亮后太阳出来时,他们要是还不能走出这片沙漠不被渴死,也会被太阳晒成肉干,对于浩瀚的大沙漠来说,人在此时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上等兵凤鸣搀扶着列兵高剑像喝多酒的醉汉一样,踉踉跄跄地向前迈动着步子,终于在一片沙丘前,两个晃动着的身影象割倒的庄稼一样倒了下去,但是他们没有停,他们向前北斗星指向北方缓缓地爬动着,爬动着,身后留下的是一道长长的痕迹。

不知何时平静的大漠刮起了夜凤,沙粒就像滴一样打在两人的脸上,身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艰难地向前蠕动着、蠕动着-------,他们必须最大限度地减少能量的挥发,保存体内的水份;就在刚刚不久,他们两个人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喝下了自己的尿水,尽管那味道很刺鼻,使他们的胃部抽筋,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己必须那样做。

凤越刮越大,天空的星星己变得模糊不清,前方的小沙丘己开始改变自己的方位。恍惚间,列兵高剑看到了爷爷,爷爷正拿着一瓶可乐向自己走来,恍然上等兵凤鸣看到了小雪,小雪正一袭白衫,微笑着向自己跑来------。

不知过了多久,列兵高剑被一阵刺痛惊醒,他用尽力量想挣大双眼,但感到双眼发涩,沉重艰难,他使劲地努力着,终于他睁开了眼睛,太阳白花花地挂在高空,耀眼的光芒刺的他一阵眩晕,他眯上眼睛难艰地蠕动了一样干涩的喉节,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头上移动,他把再次把眼睛努力睁开,终于他看清了,那是一只鹰,一只他在熟悉不过的鹰俯峰站在他的头项,用身子给他遮挡着酷阳,上等兵高剑突然无比激动起来,啊!这太让人惊奇了,真像小说中一样。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他要爱抚一下这只可爱的鹰,突然那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突然间高剑清醒了过来,这只鹰不是他养的那只鹰,这是一只野鹰,是一只要吃他肉的苍鹰。啊!凤鸣,凤鸣呢?片刻的清醒过后,高剑突然紧张起来,他翻转着身子,无力地转动着脑袋向四周望去,在离他不远的一个沙丘旁,他看到凤鸣像睡着了一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截身子己被黄沙所埋。凤鸣,凤鸣,高剑一边沙哑地呼唤着,一边艰难地急带向凤鸣身边爬去。

凤鸣己昏迷不醒,高剑抱着他被凤沙掩埋的身体放声痛哭,突然在泪眼模糊中高剑看到凤鸣的身体动了一下,干裂的出血的嘴唇在无力地嚅嗫动着,他俯下身子努力地把耳朵贴近凤鸣的嘴唇,水---水----他隐隐约约地听到凤鸣那仿佛来自天籁的声音。高剑明白了一切,可他上那去找水呀!高剑望着明花花的高空和灰秃秃地荒漠感道是自己是如此地无助和无奈。“怎么办?怎么办?”高剑喃喃自问,无奈地拍打着手中的八一杠步枪,这个以前被视作第二生命的东西,在那一刻突然间变成了累赘,他恨不得把它扔的远远地。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枪刺,一道血丝从手背下渗出,血,对,就是它。高剑闭上眼睛,用枪刺猛地向自己小臂刺去,啊!一阵撕心裂的痛疼,高剑忍不住叫了出来,他无力地举起自己血淋淋的小臂,像凤鸣的嘴边递去。

不知过了多久,高剑缓缓睁开了双眼,太阳明晃晃地在眼前闪动,一只鹰正在他不远处的头顶上盘旋着,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粘粘的,腥腥的味道在口腔中漫延开来, 直刺肺腑。他扭动着身子,想坐起来,却赫然发现一个正滴着血的胳膊正横恒在他的胸前,那殷红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在他胸前的弥漫开来,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凤鸣那张苍白的脸.一瞬间,高剑什么都明白了。

大漠残阳如血,高剑拖着依旧昏迷着的凤鸣艰难地向前蠕动着,身后是两条漫长漫长的痕迹,前方已隐隐约约传来战友们亲切的呼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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