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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时候

2013-03-10 19:22 作者:虾米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早晨泥土味喷薄而出的时候我的脑子终于开始清醒,看着那些大头贴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遇见了阿南。我像一条垂死的老狗一样趴在医院,耷拉着脑袋,望见阿南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又走出去。很明显他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想说的是他不认识我了。至少当时的我是这样想的。

天空总是能抓住时机变换脸色,沉沉的盖下来,想绳索一样紧扣心头。

我深深感受着针头在皮层下寻找血管的刺痛,留下不知深浅的数个孔洞。冰冷的药水慢慢注入我的身体,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有物体针针刺冷的进入我的身体,却不带一丝温暖。手臂上的肌肉开始微微抽动,一切如此真实,却依旧有一丝无法弥散的恐惧。我冷静的索要了一个热水袋,却近乎匆忙的紧贴在血管外的皮肤上,来自外物的温暖努力抵制着液体的凉意。

瓶内的气泡快速的向上冒,让后聚集,再爆破。我记我极度抽象的把它比作从心底酝酿出的的,在现实的压力下泯灭。这是油然而生的想法,没有任何的附加感情,或者说是一次对自己的成功显摆,如果对别人,则是一个垃圾poss。

隔壁的四川人调着四川的土音唱着歌,虽然听不懂,还是觉得有那么些调调。没有修饰的音乐,透着几丝苍凉。(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药水开始涨得血管深疼,医护崩着僵硬的脸色来回换着药瓶,白的护衣在眼前翻飞。我就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奇地望着这一切发呆。不明所以。

离开医院的时候,手表上的荧光闪动,七点钟的天空,黑幽灵般扑噬下来。空无一人的街道,没有汽车,路灯昏黄得恰到好处。我在人行道地砖上的数个倒影慢慢拉长,然后再接近下一个光亮的时候化作脚下的一个阴影。

头还是很晕,这样的日子难受得要命,虽然没有求神拜佛,却也不自觉想让自己拥有超能,瞬间好转。“金钢不坏”永远只是追求,“金钟罩”也只在电影里炫耀,人不是铁打的钢,如果是的话,唯一能说明的是:我是一块废铁。

风沿着街道嗖嗖地吹来,冷不丁地钻进衣领。

我所走的是一条兴建的工业区大道,水泥路面让我感到脚底生疼。绿化带延伸到很远,消瘦得淡绿发黄的小银杏枝叶错落,枯槁的树干略发苍白,受尽零离破碎的痛苦

月光氤氲在天空中,路灯放着低于额定的光芒,成了一个死寂空城中唯一的几点温馨。

灯光抚在身上,流落到地上,没有荡漾得真实。

还是那几颗星星孤零零的闪烁。

我能够感受到脚下死去的那片纵横连片的田野中遗失的落莫。过去了,这里的一切都被耀眼的浮华占领。而我依恋的仅仅是装点我尚小年华.响荡空阔的风的那片无忧无虑的田野,泥泞的稻田中留下的我和我的同伴们的脚印,欢笑地喧嚣的整个童年,谷场上望去的满天繁星构成的奇异图像。还有阿莹指着天空让我们看的北极星,她说是她爷爷告诉她的。后来我们总能在天空中找到那颗星星。它边上有个勺子······

某年某月,我们曾齐聚在一起,等待北极星在天空中浮现,努力在那个黑暗平面上寻找奇异图案。

阿莹家和我家隔壁,清晨打开窗总可以看到那黑漆高耸的烟囱向着天空喷着雾浓浓的黑烟,一股股随风弥散。那时我知道阿莹已经在向着灶子添着柴火,因为大人们总拿这事训斥我们。阿莹的妈总是早出晚归,成天忙得不见人影,听说是在整理几里外后山上的果林。这样的日子从年初到年尾没有什么变化。有时阿莹他爸会挺着壮实的肌肉匆匆跑回来看看阿莹是否在写作业,嘱咐两句就离开,阿莹则低头继续写作业。有时在中午的时侯烧好饭,让他爸带去,不过我知道大多数时候阿莹只是烧给自己吃,因为阿莹爸妈会带走早上准备的食物当做午餐。

阿莹爸是一个热情的人,毎毎我叫“李叔”,他都会抚抚我的头,然后乐呵呵地开两句玩笑。

节的时候便会找个时间请左邻右舍吃个饭,挨家拜个年。平常时就带些果子给大家尝尝,顺便看看果子味道如何 。我们的口福不浅,往往能吃到不少,红色的浆汁会流得满嘴。只是阿莹很少能吃到,她委屈的掰着手指头说她妈不给她吃。阿南表现得很勇敢,大声地说:你妈真坏。我望着柜子上的小时钟说:李叔快回了吧。阿南便大叫:快跑,一骨碌跑得没影。

在这个并不富裕的山村,人人都在思索如何摆脱贫穷的帽子。只是很少有人真正风光,最后还是停留在农业上。所以阿莹的爸妈是很少几个肯吃苦,又有头脑的人。

相比之下,阿南家更简单明了。他爸,程叔,在镇中草料场工作,登记草料收进和加工好运出的数量。

程叔说:这荒山僻壤,除了金银珠宝什么都有,成片成片的稻子让人看得身心舒爽。

黄渌相间的稻田,随风拂动,像另样的海。程叔说过一句话,也许是唯一句扇情的话:稻田是脚下的海。

辽阔的田野响着空阔的风。程叔开着那辆落满印痕和锈迹的托拉机在田中奔忙,我们在一旁没头没脑的奔跑。小乐拿着麻布袋,站在路边陪他奶奶。他爸妈还在外打工,他就执拗地要陪奶奶,“奶奶”这个词出自他口中最多,对于这,“胆小怕事”是我们的理解。事实上,环境改变了他,只是那时我们都是屁都不懂的小孩。

“突突”声消失几天后会再次出现,有时,我会搭上程叔的车子,在乡间的小路上颠簸,路上通常会积不少的水,路旁的杂草上轻易便挂上数滴污水,变得杂乱颓靡。田野真正卸去了往日的神采,像一个步入生命之秋的老人,受着凄凉晚景的痛苦,用往日的快乐来支持枯萎的心灵,寄托所有生的希望。草堆在每天减少,仅有的是呼啸的长风袭过。

那一天,回去的时后。我和阿南脚抵铁架,靠着车上的草垛望着远方的世界发呆。“阿安,你和阿南唱首歌”,程叔回过头来,“学过的”。我和阿南孩子气的念唱,欢乐得跑着调。一切安然。程叔笑道:唱歌哪能一个劲跑调。我估计程叔并没有觉察我们是在平凑着记忆里仅存的歌词。然后我们都大笑起来,爽朗掺杂着童稚的笑声在天空中汇成一团团暖风就这样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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