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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的国度(40)---再寻老父归

2012-12-08 12:10 作者:方烟雨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文/方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最初的愿望,都是想做个好的念经人。

————题引

刘波喜得贵子之后,因自己无能为力照顾高秀,只好商量着把母亲接来,可是母亲一走,家里就没有人了,这让刘波非常苦恼。

父亲刘成柱自从刘波和刘红相继结婚之后,不顾家人相求及众人反对,又踏上了寻找刘涛的旅程,只不过这次没有走远,在临近的几个城市里游走。偌大的一个家,就剩母亲家娥打理着家里的生意,以及几亩薄田,上半年,还要分身照顾年迈的爷爷,哪曾还是照顾得不够周到,爷爷终是带着满腔的委屈与遗憾洒手西去。

那是播的时侯,爷爷生病好几天了,可母亲一个人忙里忙外的,连口热饭也吃不到嘴,哪还曾记得在病塌上的爷爷,本又不在一个屋住,疏忽在所难免。再说这刘红出嫁后,家娥是强烈要求她还在自家屋后的学校里继续代课,一来有个糊口的工作,二来可以帮忙照看着娘家里一点。可是新婚燕尔的刘红,只是上课时会在学校里呆着,基本也是早出晚归,踏入家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那个时侯的母亲也是有些凄凉的。

这天中午饭后,家娥去老屋喂猪,听到公公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哀嚎着,引来村里人偷偷地在背后说三道四,对着家娥不顺的指指点点,“这儿子不在家,儿媳哪还会尽心尽责的照顾哟。”说长说短,说咸说淡的话都骆驿不绝地传入了她的耳朵,心里更烦躁。她走到公公的床前,“你不要天天没事就哼哼啊,要是病狠了,就起来去医院看看,我也是没得法子了啊,你个儿子把个烂家丢给我,屋里屋外,我就一双手,么样能面面俱到呢?么样能床前床后的递吃递喝着伺侯得那么周到咧?”家娥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只是对着公公这么牢骚了几句,也没有当一回事,就继续去忙自己的去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哪曾想到,表面稀里糊涂的公公却在家娥走后,感到自己成了一个累赘,连累着家娥及家里,做了一件心里很明白的事情,那就是喝了农药,去陪大孙子去了。

爷爷的离世,给母亲的打击很大,村人背后阴阳怪气的指手划脚的评论,几个姑姑泪眼相向的冷嘲热讽,以及父亲回家时的破口大骂,都像是在怪罪着母亲家娥,无形中逼死了爷爷,善良的母亲也是哭得死去活来,一为爷爷的撒手西去而自责,二为自己满腹的委屈而百口莫辨感到辛酸。

爷爷走后,父亲并没有因此而归家,这让只身一人守着空旷屋子的母亲更为孤零。

想到这些,刘波于心何忍把母亲接来,独留一间空屋在老村?可是现实却又让刘波无能为力抗起照顾妻儿的责任,抛开自己是个男人,不懂不说,就凭自己又瞎又跛的,怎么能方便照顾好她们呢?刘波心烦意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打电话询求母亲的意见。

家娥接电话时,正送完猪内脏给客户回来,过了吃饭的点,她一个人就拿剩饭用开水泡了,就着几口腌菜在吃。“生了呀,生了好,母子顺利就好,老天开眼,刘家发人了。”家娥兴奋得喋喋不休,有些语无伦次,把碗放下,露出少有的笑脸,那是发自内心的激动与高兴。“我来了,这家里日没人守,怎么办?再说涛儿要是回了怎么办?真是急啊,急啊?”刘波听着母亲似乎为难得脚直打转,他理解母亲,还念叨着老五刘涛,毕竟这么些年,刘涛依然是生死未卜,母亲要为刘涛留一盏回家的灯火也情有可原。

“妈,要不你就来照顾秀儿坐月子吧。”刘波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央求着母亲,期望母亲能让步。

“波哎,你把你老头子喊回家,我就去吧,这屋里的几头老母猪也离不开人啊,还有家里加工厂以及酒厂的机器都没有处理完,都要人在屋啊,再说我们这么大个家业,怎么能没人在家守哟?”家娥在电话里轻声饮泣起来,刘波还是服了软。

无奈之下,刘波只好答应了母亲,要来了父亲的联系方式后,匆忙挂断电话,刘波却陷入了另一种困境中,他太了解父亲刘成柱的性格,那是比老黄牛还犟的脾气,固执高傲得从不低头,我行我素,也从未考虑过他人的一点儿感受,哪怕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哪怕是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妻子,哪怕是流着他血脉的子女,都不曾在他的眼里看到怜惜,在他的心里占据着重要之席,要说真有这么一个或两个人能让他心软及心痛的话,那么就是死去的老大刘兵,和这失踪了数年的刘涛了。对于这几个现在承欢膝前的子女,仍然是若有若无,抑或是熟视无睹吧。

在产房外的刘波,焦虑得忧心肿肿,人家都说这结了婚,成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能一夜之间长大成人,还果真是如此,虽然这时的刘波才20岁,可是却为人父母了,不知觉中担子就压上了肩,但这无形的压力真的快让他透不过气来,他六神无主地踱回房内,正要进去时,听得丈母娘在数落秀儿,“不是我说你啊,你说你当初图他个什么呀,这好歹也是他刘家的长子长孙吧,都两三天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你家那个刘波这个样子,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我还期盼他能把你照顾好啊?我就知道你们是打我的主意,要我来照顾,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是没有兄弟,姐姐们的孩子也大了,你就巴不得你这老娘来服侍你吧,你这不孝女,没有想过让你娘好好歇一天过的。哎,其实也不是我不来照顾你,秀儿,你想,你两个姐姐生娃,我都没有去照顾,你这有公婆,又有姑姐的,怎么叫我来照顾嘛?我犯不着捉个虱子在头上操吧?再说,照顾得好是好,要是不好,我还真怕你家公公到时说我害了他宝贝孙子哟。”丈母娘话是那么说着,可是手上却还是在侍候着她的女儿及外甥,没敢打下马虎眼儿。

高秀嘿嘿地笑着,刘波却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当初承诺要好好的待秀儿,哪曾想到这么快就无能为力了。

“妈,你就再照顾秀儿几天,我让我妈来,不过一时家里走不开啊。”刘波说了些软话,“哦,你妈要做家里的事,我就不做了?我家店子都没有人看呢?”丈母娘几句话就把刘波打好草稿的话给呛了回去。

他只好又退出了房间,来到走廊外,给大姐打电话,“大姐,秀儿生了,没人照顾,妈让把老头子接回来,她才能照顾。”刘波的语气充满疲惫,本没有指望刘菊能放下两三岁的儿子来帮忙,可是刘菊却给刘波指了一条能把刘成柱劝回家的道。刘波听后,觉得有点过,不过,这定是个极好的办法,一直就觉得这大姐是全家最聪明且最有担当的人,果真如此,关键时侯,她总能把家里的大事小情给管理得服服贴贴的,二哥去世的这些年后,家里的一盘散沙,也多亏刘菊帮助母亲在支撑着。

邻市的一个小镇上,破落的街头,能明显感觉到外来人口并不多,刘波和几个兄弟开着富康车,沿着街道一路问来,终于打听到父亲刘成柱所租住的小巷,车子是不能进得这小巷的,只得步行。这是一条狭长窄小的小街道,两排石头房子已经有些许斑驳的青苔覆盖在墙角的最低层处,经久雨水的冲刷,分不清是岁月的痕迹,还是脏乱的证明,这些房子,这条街道,看来是有些年头了。

走到街道的尽头,再往左拐过弯就有一个大院子,院内像四合院一样,三面是上下两层的楼梯房,一面是大大的铁门,院里很嘲杂,乱七八糟地堆些租户人家的杂物,有小摊架,有大煤炉,还有一些破旧的小三轮车,各色衣服,也都横七竖八地乱搭乱挂在从东墙牵至西墙的麻绳上,三五只老母鸡还在院子里咕咕地觅食。刘波有些讨厌这儿的景像,三教九流,同流合污,未必都是这样得来的吧,正想着这偌大一个院子,会租住一些什么样的人时,东边房子有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大嫂,看着刘波他们这般人来,吃惊程度不亚于像是见到外星人,“你们是哪里人?来做什么的?”大嫂停下衣服,站起来,连手中的肥皂泡都来不及擦拭,语气中有疑惑,更有不满,似在声讨刘波他们的擅自闯入。“大嫂,我想问你一个人,刘成柱住这儿么?”刘波还是很和气地开了口,刘波蛮虽蛮,横虽横,可是为人处事还是极有一套的,他见人就是一张笑脸,让他那长得有些狡猾的脸,多少能显现出一丝温暖来。

“什么刘成柱啊?他是哪儿人呀?做些什么小生意?”大嫂又懒懒地蹲下去,继续搓洗衣服来。

“卖些装在煤气灶上的水壶,我是他儿子,刘波。”刘波不愠不恼地依旧笑脸相迎,“哦,你是说老刘师傅的吧?他在西边楼上最里那间,五子,五子。”大嫂说完还紧跟着朝楼上喊了两句,像是在叫人,好半天,这时从她刚指的那间房里就悠悠地探出一个脑袋,依着栏杆,应着大嫂的话,“啥事嘛?一大早的,鬼嚎鬼嚎的。”这个叫五子的青年,不耐烦极了。

“你个小兔崽子,这都大中午了,还早上呢?你快看看老刘师傅在不在?他儿子来了。”大嫂仰起头,笑眯眯地回了一句。“不在呢,一大早的就出去寻他那儿子去了嘛,咋又有一个儿子?”五子的语气有些轻挑,嘲笑,可能在五子的眼里,刘成柱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其实,不仅是五子这么看来,也许整个院落的人都这么认为吧。刘波听着五子的话,心里很不舒服,再怎么说那是自己的父亲,就是要被贱踏,也只能是自己,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是没有权利这么做的,“他什么时侯回来?”刘波这会儿的语气有些冷。

刘波问完,不等那个五子及大嫂的回答,他就径直上了楼。

这是一间大通铺的房间,里面有三张床,只看到床架,大包小包,衣服杂物,脸盆水桶堆得到处都是,看到这些,刘波有些心酸,他能想像父亲生活的境况,从来没有这么低头过,也许这次,他突然之间就理解了父亲寻找刘涛的辛酸,理解了这份厚厚的父,尽管能享受到这份父爱的人,不是他。

“你们找地方坐吧,刘师傅一会就回来的,他每天中午回来做饭吃。”那个叫五子的指指走栏里的小煤炉,上面封了火,可是炉子上的水却快开了。

刘波是个会套近乎的人,他三言两语就从五子的口里,摸清了父亲在这个小镇上的生存状况,现在只能这么安静地等父亲归来,期望有一个好的谈话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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