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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的国度(26)---永远的伤痛

2012-11-23 08:56 作者:方烟雨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文/方烟有些伤痛,刻在心里,一辈子都无法消失;有些过错,烙在心里,一生都无法原谅。

————题引

二月的早,寒气依然,北风呼呼地怒吼着苍天的不公,春雨淅沥连绵,那个伤痛的,在刘波听来的记忆里被烙上永远的疤痕,清晰且明显。

素珍的哀嚎声,引来了全村的老少,刘兵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双眼直翻,舌头打结,母亲意识到刘兵做了傻事之后,发了疯样的呼天喊地;父亲刘成柱酒顿时醒了,他完全傻了眼,看着村里的劳力把刘兵抬上手扶拖拉机,朝医院的方向急驶而去,他麻木地用头去撞墙,“傻子儿哎,你怎么这么傻哟,怎么想不开了哟?……”刘成柱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发狂的哭喊声响彻整个村子。

在通往镇医院的车子上,家娥搂着刘兵的头,不住地发抖,声音撕裂,“兵儿哎,你么这傻啊?你还有几天就要结婚了啊,你么舍得你老婆啊?……”车子上所有的人都在痛心地指责,抑或是婉惜,有些人也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些,再开快些。

喝了农药的刘兵,酒精已被农药给催醒,“妈啊,我难受啊,我舍不得死,妈啊,我错了,我真错了,妈,妈……”刘兵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打结得厉害,他的后悔也换不回苍天的同情,当一行人赶到医院,还来不及把刘兵给抬进手术室,他就狠心地抛弃了他的家人,这天离他的婚期不到十天,这年他才23岁。(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医院让村民们把刘兵遗体抬回家时,家娥已昏死过去,刘成柱瘫软在堂屋的水泥地上,像个疯子一般,由刚才的暴跳如雷到疯狂的顿足捶胸,再到现在完全失去知觉的呆傻,前后也才不到两小时,刘成柱就这么亲手毁了一个家。

刘兵突然的离世,让所有的人痛心不已。

年迈七十的爷爷,拿着菜刀说要亲自杀了自己的儿子刘成柱;家娥几乎是在闫王殿里陪儿子走了一遭才回来;刘兵的几个长辈亲戚恨不得替年轻的刘兵把生命换回来;大姐刘菊,沙哑的哭泣感天悯地,她搂着母亲,尽力安抚着年近五十的母亲这老来丧子的凄凉;最为悲伤的莫过于刘兵的女朋友,她得到消息已是刘兵下葬的第三天后,她跌跌撞撞地赶来那块新坟前,村人拉着不让其近身去,怕年轻的恋人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她就挨个给阻止她的村人磕头作揖:“各位叔伯姨娘,我求你们让我见见我的兵啊,你们好狠心啊,怎么能瞒着我啊,我也算是他的女人,我要跟他一路走啊。……”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全村的老小都为之动容。

在二哥的灵柩前,刘波“扑通”一声,双膝落地,跪了下来,他双眼噙满泪水,连着磕了三个硬硬的响头,并破口大骂:“刘兵哎,你和刘涛是不是故意整我的啊,你们怎么能说走就走,说跑就跑啊,这娘老子将来都要我一个人养老送终啊?你们太缺德了,我不饶你们的啊?”刘波正连哭带骂着,刘成柱却冲过来,甩了刘波一巴掌,“你个死杂种,什么叫走的走,跑的跑,我的涛儿还在,他一定还在,你个混蛋,和刘兵一样不负责任的混蛋。”刘成柱老泪纵横,颤抖着身体,也跪了下来,虽然这是不允话的,可是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无能为力地在刘兵面前认输,只不过为时已晚。

二哥的葬礼办完后,刘波给母亲端了一碗汤,送到床前,“妈,你几天没吃没喝了,你起来吃点。”刘波看着消瘦憔悴的母亲,突然哽咽着。

家娥靠在床头,沙哑的嗓子已说不出来话,她望着刘波泪流满面,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只得重重地叹息,摇头,流泪。“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刘波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样的跪在母亲的面前,趴在母亲的怀里,痛哭起来,“妈,我会好好做人的,我改过自新,我一定替他们两个好好的敬你们,妈,你要相信你这个瘸腿瞎眼的儿子啊,我一定会出人投地的。”刘波在母亲面前许下最沉重的承诺,年仅十七岁的他,决定为这个家挑起重担。

刘家一系列莫名的变故,让村里一时间竟闹起了风水传闻之说。

首先说刘兵突然的死亡,村子老人说是他当年触犯了村里的老枫树的灵气。本来那年,老天要收的是素珍的儿子,结果他自告奋勇地把她的儿子给救了出来,这举动迁怒了镇村的老枫树,所以一命就得换一命,理所当然。再说刘家的酒厂与加工厂都建在了老枫树下的眼皮底下,这出出进进的一切人和事老枫树都看在了眼里,所以刘涛的失踪只怕也是老枫树给藏起来了。

整个村子,像躲温疫一样的躲开刘家人。

刘波是极不相信这个传闻的,他反反复复地问着母亲,这刘涛及二哥出事的经过,经过他几天的冥思苦想,他决定先行调查二哥的事再说。

首先是二哥酒厂的账本,刘波记得二哥曾炫耀过他那个账本,听说是二哥这些年的生意所得全在账本上,可是全家人翻遍了家中里里外外,那个账本却不翼而飞,另外二哥出事那晚寻了一晚上的外套,母亲记得最后却在二哥喝下农药时,给披在了他的身上。那么,这个外套是哪个拿出来的,和账本不见有关系么?

人物很容易锁定,出事那晚,也就村里几个人在刘家帮忙,虽然现在大家都孤立他们家,可是这事该调查还是得调查。于是,家娥就家家上门说好话,让大家回忆下那件外套是怎么披在刘兵身上的,可是任凭家娥好话说尽,甚至是下跪磕头,村人也都是打着马虎眼,期期艾艾,并没有人肯说出实话来。

一家人经过几天几夜的明查暗访,终于得到了一个线索,在刘兵出事后的第二天,有人去邮局取了一张汇款单,而且这个人居然是把刘兵看作有救命之恩的素珍。家娥心痛不已,开始站在素珍门前没日没夜的辱骂,可是素珍一家居然反告了个骚扰罪给家娥。

刘波得知后事情果真有些蹊跷,决定找到素珍,逼问出真相。

入夜三更,趁村人都熟睡之时,刘波带着两三个兄弟,翻进了素珍家的院子里,踹开了大门,直冲进房间里,并亮出了两把明晃晃的砍刀。“不许叫,你叫就砍了你们母子,”刘波双眼露出凶光,他边说着边走近素珍,用刀抵在她的腰上。

“哎哟喂,刘波啊,我可是没挨你,没惹你啊,你说,你说我犯什么法啊?”素珍看似很镇定。“什么罪,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是不说清楚,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刘波的语气愤怒无比,“那个汇款单是怎么回事,你也真是胆大啊,我哥的钱你也敢动?”

素珍听完,像是放下心来一样,轻吐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啊,那单子的钱,是我问你哥借的,他说身上没有现钱,叫我去取,我就接了,去取了,哪个知道你哥会出事的啊?”素珍装模作样地流起了眼泪来。“屁话,你是在他出事后去取的,幸好这邮局的是我哥的同学,他得知我哥出事了,还特意打电话来问我们钱的事,我们才知道,你心太黑了,你是不是把我哥的账本给藏起来了?”刘波直截了当地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钱是他出事前给我的,我当然要去取啊,那个账本啊,是不是一破本本啊?那天伏山,焚烧他那些衣服时,我好像看到有这么一个本本啊?”素珍也到是实话实说。这可把刘波气得够呛,他是万没有想到,这凶狠的素珍,居然能把二哥的账本给绝情地一烧了之。

后来,在刘波的逼问下,素珍坦白了二哥出事那晚,她趁着他们家吵闹之时,偷偷溜进了二哥的房间,把二哥的外套给偷藏起来,本意是想找找二哥外套上有没有钱,结果只翻到那张汇款单,当然看到了账本,不过,她没有交待她憎恨刘兵那么对她,所以她在收农药时,鬼使神差地少收了一瓶,也没有交待她是有意焚烧掉账本,以至于想让刘家彻底翻不起身来。

要说刘波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那就是那晚,刘波居然放过了素珍,使得她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儿子,投奔了躲在城里的公公一家,而且对那晚的谈话,刘波没有留下半点证据,以至于在后来的报案中,素珍推翻了那晚她自己所有承认的过错。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这是刘波这一生中最痛心的事情,当刘猴子带着城里的几个儿子及不该借钱的素珍回来,对他们家进行慰问时,刘波却是拿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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