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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哈尔滨“三吃”

2012-09-12 15:26 作者:白鸟群群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回味这些消逝的传统“小吃”,

就是回忆我们难忘的一生。(题记)

《俄式“酸咧巴”》

咧巴者,一种面包。略甜、酸。

我对哈尔滨有感情,原因是青少年时代多次去过,前后加起来不下20多次,特别是60年代中、70年代初的印象奇深,、灰雾、俄式建筑、俄式老铁桥、高大街树、秋天南冈一带宽阔街道满地飘飘落叶、晴秋的多情可!……当然记忆最多是吃,年轻就是嘴谗啊。

俄式面包,不同于今西式,是“改革”了的东方口感,吃起来粗糙而细腻,个头大,有小篮球大小,可切开全家分吃,那时候来哈尔滨出差的各地人都愿意带回一点品尝。当年有“哈尔滨,八大怪,喝啤酒,不吃菜,面包大得像锅盖……”的民谣,1973年的街头,你哪里都可以随便买到一大杯生啤酒,就站在那里喝完就走,现在这个“可爱的路边习惯”估计快消失干净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当年的面包全是老国营厂出品,傻乎乎的用真材实料,面、糖、油、牛奶,严格按规定配比,少一点都不行!1973年时我到这里还喜欢它的当年名产“酒心巧克力糖”,酒好巧克力更好,一颗就是永恒。那时挣钱少,但年少嘴谗见什么都想买一点,到天津喜欢那里的“小人酥糖”,第一次竟吃了快一斤!价格大概是1元5角多。当年天津的名产“小人酥糖”受全国人的欢迎,是一个旧中国传来的老名牌。

总结我的经验,其实无论是面包、糕点、糖果等各类精细食品,均不可路旁小作坊“粗制滥造”,当年我进的第一家国营单位,是一市级食品工业公司,下属10几个分厂,有食品厂、酒厂、面包厂、腐乳厂、酱菜厂、酱油酿造厂等,我们入厂前的学习班就在面包厂举办,每天的午餐发新烤面包、和汽水、香肠,由此我才目睹制造一只面包的复杂,有浩大的和面机器、整排的巨大烤箱烤炉、有丰富经验的几十年面包师傅、有各道工序产品质量检验员,甚至出厂前的面包化验室……。

其实所有大众食品均不能忽视“规模生产”,和“规范生产”,如饼干、糕点,如果一小作坊就能生产好还用今浩大规模的北京稻香村食品集团干什么?从一块奶油糖、巧克力、雪糕、果冻、月饼,到一瓶酱油、醋、酒的制造均如此,以此类推。

日前在“人民”网上看到名为“愚蠢小猪”的“富国强兵”文章,其中提到原来东北国有大型骨干企业,其后有的错误的一古脑瓦解,我这人不爱争论,但觉得他此点说的不假,70年代初我到过沈阳东北制药总厂、沈阳黎明机械总厂,哈尔滨锅炉厂等,还到过位于石家庄的老厂华北制药总厂……好大好气派呀,始明白什么是社会主义原“国企”的伟大,哪怕制造一支青霉素针剂都来不得半点含糊,制药不是制豆芽啊!没有规模生产等同瞎胡闹。制药、挖煤、食品安全……都是一个理儿。

所幸当年我几乎看遍东北三省原国有大型骨干企业,我们往昔“富国强兵”的脊梁。另,“开发区”对我不是一个新词儿,我早就在1973年的哈尔滨、沈阳就各看见一个“开发区”叫:动力区、工业区,犹记灰茫茫无边的厂区、工人宿舍区……我不同意某些人把原“国企“和前30年说的一无是处,仿佛世界从哪些浅薄扭曲的论点开始……

从面包扯向工业,其他,说远了,其实它们是一回事。

《“格瓦斯”》

一种俄式饮料,很古老,最早原料采用面包渣,后用大麦芽,发酵而成,类啤酒,但比啤酒度数浅,泡沫更丰富,瓶内压力大,开瓶如香槟。说到口感,恕我不雅,西方发明的啤酒味道其实有点像“马尿“,远不及中国古代的白酒、米酒醇甜,也更适合东方口味。

喝格瓦斯可当饮料单喝,也可当酒,可就一点小菜。奇怪它可以当粮食,单喝过两瓶就不饿。它也有点微甜微酸的俄罗斯特有口味,似乎还有微苦,还有点什么说不清,但我个人特别喜欢它丰富已极的泡沫,如果饭后喝了会使人打嗝很舒服可帮助消化。还可以解暑。它使用松花江水酿造。

以后我喝过健力宝、可口可乐、雪碧、各式啤酒、饮料,觉得如果从“独特性”“个性”说,都比不上格瓦斯,醇厚,浓烈,不浅薄。在中国生产后,口味可能进行了“中西合璧”。

它从俄罗斯本土流向哈尔滨,(大约在20世纪初年),哈尔滨的啤酒制造技术亦然。在70年代中期格瓦斯制造曾短期流入长,现在两地均全消失了。后来的青年几乎没听说这个饮料。

在长春市生产格瓦斯时代,我个人喝过许多瓶,特别天,我觉得比啤酒好,没有副作用,比啤酒杀口,原因是我工作的食品企业工厂就生产过这种东西,我还喝过它刚刚从罐里发酵好的美妙时刻,喝在嘴里刷刷响翻滚,仿佛要冲进喉咙!它的制造工艺也比较复杂,需要许多设备,也需要时间,如果单从赚钱的角度,它在世界上的“消失“可能是一种必然。

《“哈干肠”》

如果我年轻时代爱过一位哈尔滨姑娘(很遗憾,无此事),我一定邀她于一个夏天傍晚,选一个有街树荫茏的僻静小馆,上一盘新切的哈干肠,几根俄式酸黄瓜,一盘酱汁鲫鱼,再配一杯滋滋冒沫的哈尔滨生啤酒,然后开始交谈。

哈干肠,是哈尔滨干肠的简称,为一种俄式的自制小肠,原料以煮熟的五香猪肠层层外缠,内灌制瘦肉沫,独特调料,用烤炉烤制,因水分很少而名,吃时切以薄薄的片。

“包子好吃不在褶”主要是内瓤,选料要精,制造要细,配方要传统,有严格规矩,工艺师要有丰富经验,不能掺真使假、伪制乱造。以前的哈尔滨干肠其实已经渗入中国北方城市风味,久之,丰富和发展出一种特有的地方城市食品。

今天哈干肠还有,但可能早改制了。有一种类似的叫哈尔滨红肠,在东北各地有卖,我吃了几次觉的还可以,但还远说不上属于历史与地域特色的东西。

哈干肠我尝到的较晚,在90年代初,一家不起眼的个体小饭馆,很地道。那时候个体刚发展,人们还用心做事,费心搜罗老食品……

谈到50年来东北小吃,我个人还有个观点:乏传统,乏文化,不懂珍惜传统,也不注意总结地域小吃优秀经验,任其流失,引进的外来好的东西也巩固不住。加上近20年人人只顾掘地“找钱”,瞎胡折腾,哪个城镇真正属于自己历史的特色小吃也没几样了,有了能挣钱马上仿冒、开店泛滥,使其“速死”!……

这些年也不懂珍惜自己城市历史建筑,不知是祖国珍贵历史风貌一部分,大连、长春把日式、俄式建筑都拆了,更不用说50、60年代老中式建筑,哈尔滨的俄式建筑也没剩多少,以后又为搞旅游“仿制”。其他中小城市一窝蜂跟风。许多特色老街区“蒸发”,连历史树木也砍掉,消灭从前众多消闲小广场、绿地、可散步的林阴路、珍贵的小公园、小池塘、湖泊、小片树林等。多数大城市没几所百年建筑、几棵百年古木了,不可怕?我们后代眼里看见的城市只是一些没历史、没优雅、没深度的贫乏的“城市片断”(!)

真正的哈干肠,已经多年不吃。我以为它还不适合特别大量生产,如象大众香肠,打个比喻,它比较像俄罗斯人家庭的煮咖啡,是手艺,是传统,是有点接近个性化的,也可以稍微扩大成作坊(如咖啡店),但还不宜于闹到大饭店去。

记得俄国诗人普希金说过:“人生不过一或两夜。”我说,世界上真正的哈干肠不过是一盘或两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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