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物是人非事事休

2012-09-05 21:15 作者:windsky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沧桑的碎石子路,和路两旁的杨柳树。揉进零碎的记忆,仿若陈旧的老照片。泛着灰黄的光影。这是逝去往昔的阙歌。淡淡游走于跳动的心尖,温暖了无数似水流年的寂寥。是那么温柔而又感伤。此刻,当你再说我。可知已是沧海成桑田,物是已人非。

似乎所有的激情都用在了十五六岁的少年华年里。

被放逐的。思绪在静谧的时空里反复游荡,流连着,堪堪回首,便迷醉在那段缱绻的流年里。

我们的初遇。颇有一番英雄救美的唯美意味。只是我并不是那般形似杨柳风的美人。十五岁的年纪。却已经没有了少女应有的美好憧憬。在异乡的碎石子路上,眼神安静地看着围成一圈的不良少年,纯白的裙子随着南方温柔的风轻轻摆动,拍打着小腿。在谩骂与调笑中,少女像一只敏捷的猫,迅猛的踢向正在跟另一个少年讲话的黄发少年的胯间。几秒钟的时间,她拼了命的奔跑,长长的头发在脑后飞舞,心脏激烈的跳动,有种钝重的疼痛。双腿发软。她只管跑。差一些差一些,身后的一群少年不停的追赶与谩骂。有一刻,她觉得南方温柔的风也变得凛冽。她的眼睛酸痛。她的眼泪流下来。

倒下去的一瞬间,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以为跑了很久很远,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跑出悠长的碎石子路。有月亮破云而出。纯净的光华洒下来。能看见路旁的杨柳树印在旁边河流里的倒映。有荷花悄然绽放,她能听见花瓣打开的声音。有拳头点般落下,之前被踢中的黄发少年恶狠狠地捏紧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咒骂。他高高举起的手掌扇向她的右边脸颊。仿佛做般,一个一身校服的少年,以横扫千军的姿势帅气的踢向正扇她耳光的黄发。那一刹那,她想起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说的那一段温情的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她甚至想,少年温柔的扶起她,说姑娘,在下某某某,你怎么样。然残酷的现实是,赶去流氓的少年只是一把拉起她,神情淡漠的说,没事就自己回。她有点呆呆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心想,英雄救美怎么就是这么个场景?

宁静的夜里,月色流淌如水。凝结在冰冷的文字间,行行列列。有丝丝缕缕哀愁,忧伤了几多红尘幽梦。夜半心随空,举杯轻对月。怅然的记忆。时光被破碎成满地嫣红,迷醉在记忆力里,错乱了时空。于是,我的故事,流落在岁月的烟尘,美丽的那么不真实。(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她的脚由于之前摔得太过猛烈。已经高高的肿起。她轻轻的看向少年,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碎石子路的另一头,有钻心的丝丝疼痛。少年似乎当真有些侠骨柔肠,大步追上她,不闻不问,就抱了起来。公主抱。她从未这样窝在一个人的怀里,只觉得脸突然变得很热很热,像八月盛开的合欢。少年的心跳像战场上的击鼓,激烈而有节奏的撞击在耳边。有淡淡的草香味萦绕鼻尖。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缓缓的滋润在疼痛的伤口。深邃的夜,幻想与现实缠绵,交错在梦的边缘,编织成一条百转千回的歌谣。她只是觉得飘飘然。却在沉沉的仿若幸福的幻觉里用力让疼痛来清醒自己。

少年带她回了他的住处。南方平常的阁楼。唯一的特点就是所有的装饰都是红木,地板,窗柩,桌子,画框……少年找了一条绣有富贵牡丹图案的薄毯,摊开在地上。叫她坐下来。然后拿来药帮她轻轻涂抹在伤处。她怕这种痒痒麻麻的疼,所以眼泪就像一种忧伤,淅淅沥沥。少年突然就笑起来,笑容明亮,像盛的阳光,热烈而灼人。扯开的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像某种兽类。他说,我叫诸尘落。你就像一只猫。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一束光,很亮。她说,陶若花。少年又笑,“陶若花,不如桃花来得贴切。我就叫你桃花吧”他说,一朵花的名字。

爱情仿若盛夏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急促而热烈。

自相识,桃花便搬来诸尘落的阁楼。阁楼有两间小的卧室,她住外间。柔软温馨的小小空间,溢满暖暖的味道。有风轻轻地吹进来。夹杂着风信子刺鼻的香味。阁楼的阳台上摆满了养着风信子的花盆,风一吹,附近全是这种浓郁的花香。初次,桃花闻到便不停的打喷嚏。久而久之,便适应了或者习惯了。只是诸尘落似乎很喜欢这种花。她拿着花洒浇灌它们,小小的叶片上全是晶莹的水珠,迎着阳光,有些夺目。她轻轻地叹气,找了本书,躺在躺椅上,认真的翻看。夏末的温暖阳光透过阳台大玻璃顶倾泻下来。书上的字便一行行的多出来,很多的残影。她闭上眼睛。诸尘落。黑暗里,浮动的全是这个名字。茫然的伸出双手,无法紧握。像游戏一样,不停的追逐。桃花,桃花。在梦里,她听到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南方特有的温柔。他叫她的名字。隔着梦里梦外的时空。遥远而又咫尺。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他小孩一样的举动。脖子上传来清晰的刺痛。她说,诸,你在做什么。不要叫我猪,他说,叫尘落或者宝贝亲爱的都行。他总是听着她叫他诸的谐音。他笑,你看,我在你脖子上咬了个记号。说着,他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牙印上溢出的血。桃花感觉到一种温柔地疼痛。疼到心里,暖到骨髓。她说,诸,我发觉自己已经在爱你。如果,如果,你不爱我……未说完的话被尘封在口齿之间。诸柔软的嘴唇,温热的舌尖,有腥甜而清凉的味道。他说,傻桃,我们是相爱。他说,傻桃,我要让你快乐。当那天那个黄发少年要扇你耳光的时候,你不知道你自己的眼眸里是怎样一片寂静的荒凉。他的眼里一片温暖的怜惜。她喜欢这样无赖而又霸道却充满温情的情话。她说,我,陶若花,愿意成为诸氏尘落的桃花。至此天涯,不离不弃。

他们如此幸福。每天诸去上课。桃花会把彼此的衣物熨的整整齐齐,叠成一个个小方块;放舒缓的音乐或者广播,跪在地上擦地板,浇花,看书,上网,睡觉,在诸回来之前做好饭。周末的时候,一起去图书馆,有时候就一个问题,发生激烈的讨论。比如,看黄永玉的绘画小品集,有一页写道,老人家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诸说,有缘故那还叫爱吗。黄老头说的对,就马斯洛的需求论而言,爱和被爱是同食与性一样,都是我们的本能。伸张本能需要什么缘故。桃花说,在饮食与男女都不犯愁的今天,许多人的价值观中,只有金钱跟死亡是永恒的。钱是死的,比较容易把握。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一点把握都没有。风险太大。所以不敢全情投入。没有钱会活的卑微。而没有爱情别人不大看得出来。

如果说,相聚是别离的苦,过客是流年的错。那么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是否也是生命的一段旅程。需要走过之后才能完整。

盛夏花开时,诸带着桃花去了一次西藏。从布达拉宫走出来时,桃花拉着诸去求一支爱情签。站在海拔3900米的高地上,仿佛真的离神灵近了一步。当跪在神圣的佛像前,桃花突然有一种本能的不安。她没有求签。她拒绝被宿命定的结局。

南方飘起入以来的第一场花时,诸的寒假来临了。他没有立即回家。说是满足桃花一个小愿望。作为他会回老家过年的补偿。桃花说,她想看冬日的大海。他们去大连。那是桃花第一次坐飞机。她的快乐像全世界渲染开来。她说,诸,我喜欢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有一种一跃而上的晕眩,仿佛下一秒就触到云端。大脑一片麻木的空白。感觉已经远离尘世。

飞机早上九点到达大连。桃花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像小猫一样乱窜。在机场上奔跑,火红的棉袄,宽大的仔裤,棉鞋。长长的头发飘散,印在火红的棉袄上。诸突然想起周杰伦在发如雪的MV里塑造的女子,一身妙曼的红色纱衣,放肆的躺在万千繁花里,三千青丝如上好丝绸一般铺散开来。而此刻的桃花,正如是。美的像一幅水墨画。褪去尘华,她就站在碧池中央。笑的如此清脆而放肆。他找出红色的贝雷帽戴在她的头上。桃花白皙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她看着诸,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长发里穿梭,眼神温柔。看他回视她,又俏皮的吐吐舌头。转身拉着他一起奔跑。大街上有三三两两身材高挑眼神清晰的大连女孩,欢笑着走过。北方清冷而明媚的阳光让一切都变得无处躲藏。

冬日的大海像一颗凝固的眼泪。她的博大与温暖让人神清气爽。桃花深深的呼吸,呼吸。张开双臂,跟诸欢笑着打闹。当西方的大圆饼拉长两人的身影时,桃花靠在诸的肩上。幸福像潮水一样汹涌。

未完待续。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483989/

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评论 (共 9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