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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2012-08-04 18:21 作者:笺 儆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2012年8月4日,天气阴转阵

为了庆贺美国队在金牌榜上首超中国队,一大周末魏宁便邀我和她一起逛下沙。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去,不是因为理由太荒唐而是她总八卦我以前的事。

记得高二年刚被分配到文科(1)班时候正值2005年。

在那一年火星文还没被发明,我们还是被人们津津乐道的泛90后;在那一年飞人刘翔在各大赛事中勇夺桂冠,男生们励志成为下一个刘翔,但就怨破学校连个跨栏都没有,硬生生地剥夺了我们将来为国家跨栏事业做贡献的机会;在那一年芒果卫视的超级女声冒出了个李宇,至此不少女生也把都发剪得帅帅的,帅到让一些男生无地自容,包括我。其实我自认不差,在班级排行第六,全班共计男生数:七。

那一年木讷、口吃的我不爱说话,同学们管我叫“阿木”或者“木哥”。

“又在骗我,我怎么都没感觉你说话会结巴啊。”魏宁不怀好气的问我,那一刻我们正在沙滩上漫无目的散步着。(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骗你干嘛,我以前真的会口吃,特别是讲家乡话的时候口吃最严重,现在一紧张还会。”我回答道。

“那为什么现在不口吃了?”

“在遇上她之后,她说我歌唱的很好听。”我又如实的回答着。

“你歌唱得确实蛮好听的,那继续讲,继续讲。”好奇心还真重。我默默地为自己哀悼,莫名其妙的上了这野丫头的贼船,现在想逃也逃不掉。

那一天我倒记得很清楚,是神六升天后的第四天。大家高涨的情绪早已消失殆尽,仿佛中国压根就没神六这玩意儿。女生们的话题又绕回到哪部电视剧剧情或者哪个明星的绯闻等家常小菜。毕竟大餐不常有,老谈论那几道菜谁不会腻?

课间休息我趴在桌之上听着光良的《童话》偶尔还会轻声的哼上几句,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比闭目听歌更来得惬意。紧接着我听见有人敲击着我桌子,一个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我的前桌,我们面对面的距离让我稍显紧张。

“喂,赵沐,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李语熏用很俏皮的语气试探着我,这让我更加难以适从。

“什。。。什。。。什么事?”

“我是25号的李语熏,今天我值日,我们能不能换一下?”原以为她会说一个让我很难以抉择的事,现在倒可以松一口气。

“嗯,可以。”我赶紧回答着。

“哇,真哒,谢谢你喽。还有,你歌唱的很好听。”说完她便兴奋地转身离开并向同学摆出“V”的可爱手势。而我则是干坐在那边面红耳赤。

到目前为止我仍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当时我愣愣望着这个名叫李语熏的女生,我只是有一股直觉,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之间肯定还会有故事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邂逅?怎么感觉一点都不浪漫。”

“你以为这是写小说还是拍电影,你怎么不去当编剧啊。”

“切,编剧姐姐我不稀罕。那后来呢,你们之间的故事又是怎样发展的?”

“真正的发展应该源于06年的元旦晚会。”

自从那次“亲密接触”后,我便喜欢上了唱歌也开始在背后偷偷地关注着她。她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舞跳得很棒但成绩一般,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是我们隔壁村的。虽然我们同为寄宿生,但每次周末我始终找不到好理由同她一起回家,确切的说是我压根就没那个胆。

没过几周学校又要筹办一年一度的元旦联欢晚会,最爱出名的班主任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运用了一条特殊的关系链让我们班的节目成为一匹黑马成功入选晚会的节目单。学生之间曾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我们班主任的老婆是校长表妹夫家大伯的外孙女,虽已无从考证,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次演出彻底改变了我们。

编排剧本时李语熏曾说服过我几次让我担任主唱但都被我拒绝,因为我总害怕自己会怯场。后来全班的男生都冲着李语熏的义气而报名参加,那我也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

每天下课吃完晚饭后便是我们的排练时间,排练的时候李语熏会静静地坐在面前看着并指导我们。男生中属我最卖力但也属我最笨,因为我经常会假装不经意间唱跑几个音调或者做错几个动作。

排练结束后我们都会偷偷的跑去网吧上一个小时的网。那时还很Fashion,有的人基本都是上线,恨不得昭告天下:找我聊天吧,我在上网。当然老师和家长除外。

网吧无奇不有,偶而你还会发现一初中生躲在角落偷偷的欣赏苍老师的最新影片。于是我们不经长叹道:原来男人好色是不分年龄层的。

网吧就这样,我们常怨它是万恶之源,误了我们的青春,但有时候我们又不得不承认它还是有些用处的。比如它进一步促进了我们八个人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李语熏也答应周末和我一起结伴回家。

元旦联欢晚会如期而至,在主持人串联出我们的节目之前我们七个人在后台各自颤抖但仍相互假装镇定。

“好的,现在有请高二(1)班的唰唰七兄弟为我们带来歌曲《嘻唰唰》,掌声热烈欢迎。”等主持人串完场我们几个便在一片漆黑的舞台上站好自己的位置。

灯光打开,一片哗然;音响播放,一片暴笑。

据六中校史记载,在灯光打开的那一瞬间,有一震撼画面如同母猪上树般使冲击着众师生的传统观念,令人瞠目结舌。七个穿着便西的英俊少年以倒三角的队形背对着师生,他们面戴蓝色口罩(备注:最靠前的那位少年没戴。)手持一尺半马桶刷煞有其事的站在台中央仿佛是即将出征的战士们,引来全场的一片哗然。

哗然过后音响播放,当最靠前的那位少年唱出“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之时,他们持着手中的马桶刷动作统一且及其有动感地刷着自己的身子;当最靠前的那位少年再唱出“呜~呜~”之时,他们更犹如野原新之助附体齐刷刷地向观众们扭动着臀部。顿时全场一片爆笑,唯有正处更年期的教务处主任扔在面部抽搐。但寡不敌众,仅在第二轮“嘻唰唰”的冲击之下面部抽搐的主任也跟上了学校的爆笑大部队。

演出效果显然已完全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期。自此,唰唰七兄弟成为六中的校园偶像团体,我更被人捧为唰唰哥,不为什么,只因那晚我没戴口罩。唰唰哥这个称号虽然在生活上给我带来了不少困扰,但我却觉得物超所值。

音响一停,兴奋的李语熏跑上舞台拉着我的手与我们合照。不过按我思路来说那只是李语熏与我的合照,因为他们都只是戴着口罩来打酱油的,唯有我和李语熏才是角儿。

再后来我也慢慢变得开朗起来,说话口吃的现象也渐渐减少。我的数学和地理在班级里一直都是最好的,而李语熏刚好就对这两门偏科,所以她经常会过来问我问题。我平时也会主动帮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种关系我们一直维持到高中毕业。

“那你有和她接过吻吗?”魏宁冒失的问了我一句,打断了我的思路。

“没有。”

“那你有和她牵过手吗?”

“没有。”

“那至少有表白过吧?”

“也没有。”

“这没有,那没有的,那她怎么能算是你的初恋?”

“谁规定初恋必须要有接吻、牵手或者表白哒?”

“你总有为她做过些很特别的事吧?”魏宁的眼神在警告我,别瞒她,我们之间肯定还有故事。

“这倒是有过一次。”当然,有时候我们还是要赞扬下女同胞们的第六感。

毕业散伙饭,我们高三(1)班所有人齐聚枫港大酒店,其中自然也要包括我们的恩师。

散伙饭是洒脱的,女生可以明目张胆的喝酒,不用怕回家长辈会说你说什么;男生更可以不用再课间休息期间躲在厕所快速的抽上一根而且还必须派人轮流站岗,当然现在抽出一根敬恩师那还是有必要的。

似乎是老规矩,酒足饭饱之后就得转战KTV。这时候没有人会去嘲笑你唱得好不好听,演的入不入情,因为我们唱的心声是倾述。以至于现在只要我的耳边一想起香香的《猪之歌》、张含韵的《想唱就唱》、以及周华健《朋友》等一些歌曲的旋律时我便回想起当年别离的情景。

其实我一直都很孩子气,当晚我只点了一首《老鼠爱大米》,大家觉得我一反常态,我笑说我也想听大家唱,怕以后会忘了大家的声音。其实那晚我的脑海里只装着一个想法,在离别时我只想专门为李语熏歌唱一首。唱歌时借用背光的拖衬,我第一次可以毫无顾忌或者说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对她唱“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感觉你好变态!”魏宁又一次打断了我。

“我也觉得,不过初恋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偷偷摸摸又惊心动魄。”我也不好意思的回答着。

“毕业后,你们怎样了?”魏宁又把我的思绪引向了另一个岔口,毕业之后的我们是否还有交集?

李语熏被福建师范大学录取,而我则就读于福州大学。大一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会经常聊天,一起去逛学生街。没过半年她告诉我说她有了男朋友,我想我应该替她感到高兴,她终于遇到了她想要的。但她想要的并不是我,这让我难过了好大一阵子。

之后我便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与她联系,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深知只要李语熏一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便会情不自禁的想去关注她、关心她。习惯于隐身,偶尔看她在线也蛮问候一下她的状况让我知道她过得还好。渐渐的,她也习惯于隐身,我们唯一能经常产生交集的也缩小至仅关注对方的“心情”,后来被更名为“说说”。

“如果找不到我需要的那把伞,那么我宁愿一辈子淋雨。”这是李语熏在毕业不久后发表的说说,看了别人的回复,我得道她失恋了。我本想回复,是否愿意让我带她一程。却在点击确认键之前点击了删除键,原来我早已失去了勇气。

去年国庆我们高三(1)班再度聚首枫港大酒店,过去唰唰七兄弟之中最帅、现在唰唰七兄弟之中最胖的赵周乔向李语熏表白,如今他们已决定今年年底完婚,我是伴郎。

魏宁用期待的眼神凝视着我,“那你还爱李语熏吗?”

“爱一直都在,只是少了一份非要在一起的执着。”

魏宁失落的眼神很小心,只是一瞬间,小心到很难让我察觉。我故意眼望前方,不去看她。就这样我和魏宁一直肩并肩的走着,没有言语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沉默。一段犹豫之后我还是试探性的牵起了魏宁的手。

“沐哥,唱首歌给我听吧。”

“想听什么歌?”

“老鼠爱大米。”

“好。”

其实我骗了魏宁,我是跟李语熏是表白过的,之所以不讲,是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仍是一个未解开的结。

散伙饭过后,我跟提议李语熏说一起步行回去,她并没有拒绝。不过一路下来我们很默契的选择了各自沉默,像是一对各怀心事的小情侣。

“语熏。”在临近她村的村口时我叫住了她。

“嗯,怎么了?”李语熏转身望着我。

“我。。。我。。。喜。。。喜。。。喜。。。”我紧握着双拳,但对于“欢”字却一直卡在胸口,想说说不出,更别奢望“欢”字后面还有一个“你”。

“怎么了,又口吃啦,先深呼吸一下。”李语熏轻声说道。

“我希望你能送我一个拥抱。”

我早已忘记迷糊我的为何会如此之神速的说出这句话,不过我仍然深刻记得我当时说出那句的心情。可以用李白的《赠汪伦》来形容,那就是“桃花潭水深千尺,想死想死真想死。”

最遗憾的是我居然没看清李语熏当时一闪而过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是失望还是吃惊?她是否有察觉出“喜”与“希”之间微妙的读音区别?现在仔细想想这眼神和魏宁似乎如出一辙却又略显迥异。

停顿了一小会儿之后李语熏主动走回来抱住了我:“赵沐,谢谢你,谢谢你这两年来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语熏,也谢谢你让我遇到了你。”我贪婪地抱着李语熏直至她挣脱我怀抱的那一刻。看着她转身离开,我的嘴唇颤颤地抖了起来,却半天也扯不上一个字。我的脸有些麻痒,只是一直忍着,只为多看她一眼。

过了一会我才明白,那是眼泪。很咸,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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