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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2012-07-13 15:57 作者:秋风落叶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转眼间,父亲离开我们快30年了,在深深思念父亲的这些年里,想写写父亲的冲动一直困扰着我,不是父亲有多优秀,父亲有多伟大,我无法驾驭那篇文章,也不是父亲简单的无事可写,平凡的一无是处,只是我和父亲相见的那些少得可怜的模糊场景和对父亲朦胧的映像,永远定格在我那段不堪回首的少年岁月里,父亲对我来说,好像只是长辈的一个代名词,是依稀的曾经和往日的过去,父亲留在我脑海只有淡淡记忆和片片零碎。

自我记事时,只知道父亲在远离大山深处那个家的一个很远的地方上班,负责任工作态度,牵绊着父亲的双脚,一年上头,很少见到父亲的踪影,等我长大些以后,离开了家乡的茅草棚,到很远的地方参加了工作,我离家时,父亲又退休回到了农村老家,父亲和我真正成了擦肩分手的过客,自我记事到父亲离世,我和父亲在一起生活时间,不能用年、月计算,顶多能用天或者小时来表述。尽管父母双全,但我们兄妹跟成长在单亲家庭没多大区别,我和父亲在这个世上,只能用百年回眸难牵手来形容,对父亲更多的了解,是在后来整理父亲遗物时,从父亲那份入党自传中才得知的。

父亲一生没读过什么书,只是参军到部队后,在宜昌工农速成学校上过两年学。

父亲出生在钟祥一个佃户家里,他7岁时,奶奶就去世了,随后爷爷又成了家,做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父亲就被留在了那摇摇欲坠的破草棚里,成了一个父母双全的孤儿,为了生存,父亲7岁时就给当地的一个地主家做了放牛娃,白天与太阳为伍,晚与星星相伴,吃的是主人家剩菜剩饭,住的是牛棚遮风御寒。

父亲是属猫的,有九条命,7岁时就能抗住自生自灭的险境,顽强地生存下来,是坚强的性格和求生的欲望保住了父亲脆弱的生命

直到父亲17岁那年,当时在钟祥附近有个白云区中队,属共产党地下组织,有一位负责人见父亲活泼机灵,对当地地形很熟,就要父亲给他们当通信员,为他们跑腿送信,父亲就成为了他们的地下交通员,后来父亲就随他们一起到了解放区,当上一名解放军战士,父亲在部队一直负责通信工作,成为那个部队第一任电话排长,还参加了解放宜昌的战争,1951年,为了支援山区经济建设,父亲转业来到了秭归,成了一名合作社的社干,再后来,由于父亲在部队干过通讯,懂些技术,又被组织调到秭归邮电局工作。(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在我记忆中,一次过年团圆时,和父亲有过一次长谈,那也是我和父亲在一起唯一的一次长谈,那一次,父亲给我讲了很多很多,有他的身世和成长经历,有他参军后的一些传奇故事,但后来我能记住的只有父亲两次惊心动魄的险情故事了。

父亲对我说:他是九死一生的人,一生中遇到的险境无数,一次,他和几个战士,深入敌战区,去侦查敌情,被国民党的部队发觉了,前面是国军的阵地,后面是国军的追兵,他们拼命突围,当他们逃到一个村庄时,发现墙上粘贴有国民党部队的布告,他们中间有个小战士,灵机一动,顺手撕下布告,马上在农田里拔了个萝卜,用刺刀在萝卜上照着布告上的公章,迅速制作出一张特别通行证,蒙混过了敌人的检查站,才逃过一劫,那小战士,当时只有14岁,他上过两年私塾,人很聪明,会写字,就是他的聪明,才保住了他们那些人的性命,等国军发现上了当,来追他们时,他们已撤离到了安全地带。还有一次,父亲和一位营长去执行一行特殊任务,他们化装成商人,假装外出谈生意,父亲装扮成他的仆人,当他们完成任务回来的途中,被国军发现,他们两人被国军追到江边,营长骑在马背上,忙叫父亲抓紧马尾,营长使劲抽着马鞭,纵身跃入江水中,等敌人追到江边时,父亲他们已逃出枪支射程之外,安全回到了营地。父亲讲完后,笑着对我说,那次是马尾巴救了他一命。

父亲一生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是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父亲和天下所有父亲一样,为了抚养儿女,尽到了他能尽的力,做到了他该做的事,父亲对我们的关怀,没有语言的表达,只有行动和付出,我们会永远记住父亲的恩,永远记住父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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