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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枣刺

2012-05-11 16:44 作者:你可曾记得我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酸枣刺

万松山

作为任意一个生长在农村的人,恐怕人人都知道酸枣刺。

我的老家本在中原某省。清末时期随着爷爷跟着资本家某某某来山西发展,于是,若干年后我也随着父母亲在咱这个多酸枣的地区扎下根,成了山西人。

母亲上班的工厂离县城稍远些,在一座不太高的山岗下。幼年的我从记事起,就和酸枣结下不解之缘。记得我们家住的宿舍区叫老公房。老公房毗邻我家西侧有一小块空地。由于家里人口多,上有老下有小,为补贴家里人的生活父亲便把那块空地开辟成一小块菜地,种植些萝卜、白菜之类。由于菜地在家属区,小孩子们害得厉害,父亲就去山上割些酸枣刺回来,把菜地圈起来,权当篱笆,倒能起到很大作用。那时我还小,眼中的酸枣刺也就是一蓬蓬长满吓人尖刺的乱草。稍大一些,能跟上父亲到处跑了,自然也跟着父亲去砍过几回酸枣刺。再稍大一些,就自己独个,或勾结上一两个小伙伴,上山玩,去采摘吃起来酸溜溜的野酸枣。三年困难时期,人们几乎把树叶、草根等一切能吃的东西都作为粮食,我曾在大人的启发下,若干次上山采酸枣,欲采下酸枣去卖钱,以解决些计划外的纸、笔、墨等开支,却每每不成功。因为,酸枣像其它一切能吃或能变钱之物,近处的都和蒸发了一般,不见其踪影;远处的,都千篇一律地长在几十米深的悬崖峭壁下,看是能看的见,红红的,和珍珠玛瑙般,别说用手了,用多长的竹竿也够不着,急中生智捡几块土疙瘩掷去,无奈目标太小,成功率极低,当然也有被砸中的,但满头大汗,急急地寻小路窜下沟,只是,“胜利的果实”也就那么几颗躺在手心,深深体会到了啥叫得不偿失。但是,酸枣在我的心里,却一直是神圣的。记得不久,因棉花紧缺工厂不得不紧缩编制,而作为纺织厂的固定工,父亲便和许多工友一起,下放被派到周围县的棉花加工厂上班,名曰支援农业。父亲所去棉加厂的县是个盛产红枣的县,父亲上班的棉加厂的对面,就是成片的红枣林。听休息日回家团聚的父亲和母亲闲聊。我心里由不得地想,这下可有红枣吃了。谁知,秋后,父亲并没有带回让我望眼欲穿的红枣,而是带回不多的野酸枣。父亲舍不得花钱,是在工余时间去棉加厂附近的山沟里摘采的,那里由于盛产大枣,故,野生的酸枣没人采。几年后,命运使我考上了一所农校,而这所农校的校址,也恰好就在哪个产枣县。校址离那座棉加厂不远。更有意思的是,学校在季,也常组织我们学生到那座棉加厂劳动,名曰,半工半读。由于经历奇特,更牵扯到我的父亲,思绪万千的我,课余时间写了这方面的一篇文章,被语文老师、班主任看见,被其改头换面加工成一个独幕剧,组织班里的文艺骨干排练后,在工厂和学校共同举办的文艺晚会上进行了演出。

一晃过去了许多年。这多年来,随着国家经济形势的变化,在我的家庭和本人身上,再没有发生缺枣吃的情形。我所工作过的襄汾县,盛产的大枣,叫官滩枣,我所经常下乡的永和县,盛产无虫无害黄河大红枣。还有什么运城相枣、柳林枣,逢年过节,亲戚朋友往来,单位发福利,往往都把红枣当成了首选。(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父亲是1975年去世的,父亲去世时所在的县,当时还没实行火化,厂里的职工去世,厂里每每就在山上属于工厂的地界里,给死者批一块墓地,将死者安葬。父亲去世后又过了几年,父亲的坟茔被迁移了一回,那是工厂搞扩建,要在埋葬父亲的地方建变电站,工厂给每家迁坟者有补贴,父亲的坟茔就迁在附近一农民家承包的土地里。那是一界梯田。父亲头西脚东,眼望川流不息的弯弯汾河,头枕的虽是黄土崖,周围却长满酸枣刺。那位农民搞得酸枣接大枣,如今也早已是果实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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