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桑
门前桑
作者：侯月兰
春，在濛濛细雨中悄然而至，众多冬眠中的树木在春雨的滋养下悄悄地露出嫩芽，我撑伞在细雨中行走，经过一家院落，跳入眼帘的一株桑树勾起我童年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里，我们家门前有两株桑树，那是二哥去河边逮蛐蛐时，顺便挖回来栽在门前的，当时的小桑树只是筷子粗细的树苗，栽在门前很不起眼，当小桑树渐渐长大，才被母亲发现，母亲气得对二哥吼道：“你这个小炮子子！什么不好栽！你偏要弄个桑树！俗话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还把它栽在门前！多不吉利啊？你给我把它挖掉！”二哥呢，每次只要听母亲一吼，便跑得不见了踪影，母亲虽然生气但也没舍得硬把它挖掉。桑树越长越大，到了春天绿叶蓬勃，把整个院子都荫绿了。那种绿呀，是一种脆生生的绿，是一种用清水洗过的绿，是一种醉人的、养眼的绿，绿的让人恨不得把每片绿叶用舌头都舔上一遍；青绿的桑树如少女般越长越美，到了秋天，树上结的一嘟嘟的桑葚着实让我们这些孩子解了个谗。桑树虽然长得壮实丰盈果实累累，但母亲就是不喜欢，她总认为门前栽桑会给家里带来灾祸，那时我还小，不懂这些事，只知道母亲养的鸡无缘无故，接二连三的死亡,接下来的是同一年的冬天，我们家的纱布蚊帐，被弟弟不小心弄到了床前生着火的煤炉上燃烧了起来，要不是母亲及哥哥救的及时，家里也许被烧光了，调皮的二哥上学时和同学玩弹弓把头打破了，再后来是母亲的健康出现了些问题，直到我们全家下放到了苏北农村………。总之这些生活中所有的变故，迷信的母亲都把它和门前桑树牵强在一起，总认为这些都是门前桑树惹的祸。
一晃几十年过去，我家老屋前的那两株，枝叶茂盛如伞的桑树，虽然早已被城市规化的不复存在，但在我人生道路的轨迹中，每逢春暖花开，枝叶放绿时，我便会想起那受尽“歧视”受尽“冤屈”伴我童年的桑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