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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语丝

2012-04-06 19:16 作者:香香明根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回首间,又是一年清明。窗外望去,多情的杨柳吐露着花儿的香粉气息,晃动的枝头雀跃着小的啼鸣,嫩芽与小草的生长,还有清晨露珠于花叶低垂而下的清清爽爽。记忆里,每逢清明,天空似都要下些小的。淋沥的小雨,捎带着几许微风,这样的情景总会惹人些许伤感,思乡慕亲亦或怀缅故人之情油然而生。我想,或许这就是清明节日的由来吧。

今年的清明是个例外,阳光赶走了乌云,只留下湛蓝的青天,温暖恰如此时。我与父亲本是讲好的,今年的清明是要换我去折柳的,谁知懒惰的瞌睡虫,还是把我拖到了快八点的样子才肯离去。睁开眼睛,侧耳微听到院子里清扫的声音,姊姊踱步进门,见我醒了,道一声懒虫起床,随即转身忙她的去了。着好衣衫,走出屋外,只见各个屋子的窗上门上早已插满了折来的柳条,想起折柳的许诺,不觉脸生红晕。羞涩地问一旁忙碌在院子里的姊姊,她告诉我父亲早已忙其它的活计去了。

父亲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而每逢清明,这沧桑的面容上便更显几分“严峻”。其实又何止父亲如此,要知道今年是母亲不在的第一个清明节,个别滋味自然其中。说到母亲的一生,真的算得上苦命了。自幼便被亲生父母所弃,在养父母家艰难长大,后来嫁给了自己不太心仪的男人(我的父亲),再后来又在儿女成人的时刻患病死去。终其一生,好似总在苦难中过活,少有清闲自在的时刻。常记得母亲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个劳碌命,要不得清闲的,光玩的事情咱可做不了,还不如做活哩。而每逢下雨天,是母亲最讨厌的时刻,她常常会烦的无可奈何,忧愁与无助的神情往往写在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可怜母亲才四十几岁的年纪,形貌却已然站在了年过半百的队列里。

母亲是个要强的女人,做事情总是喜欢干在别人前头。在她生前工作的木器厂里,老板常说母亲的能干,虽然有时会用些夸张的言语,但不能不说母亲确实是个能干的女子。而这一切的付出,只因她一心想要家里富裕起来,儿女能够过上她所憧憬的生活。仅因如此,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又造了多少罪。炎炎的日,在不干活都直冒汗的时间里,母亲却跟着父亲一起忙碌在建筑工地,扛水泥、翻沙子、抬钢筋的种种总在晚母亲回家的时刻将劳累刻满了她的周身。而现在想来,母亲的病许是在那时便积下的,家人和我的疏忽大意,以及母亲满不在乎的刚强品性终究酿成了这无可挽回的悲剧。

可怜母亲四十几岁的年纪,用乡里人的话说“正要享儿女福分的时候”,却告别了她一生热的土地、儿女和这个在外人看来有些窘迫的家。其实母亲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女将来有出息,能够到她理想的大城市里过活。不然母亲也不会咬紧牙关,把姊姊和我都送入到了大学的校园里,要知道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供上两个大学生日子该是多么的辛苦。这在母亲选择馒头咸菜来充饥的日常里,也会看出几分吧,而我又何尝不曾劝过母亲呢?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母亲用自己爱吃的噱头把我搪塞掉。

现在想来,常常自责。不能在母亲在世的日子里尽尽道,还常常因她的“唠叨”,而烦闷不已,甚而会有顶撞的事情发生。此时就连这所谓的“唠叨”,依然变成了不可捉摸的奢求了。这样想着,总会觉得自己很悲哀,也很无助。回想起母亲生前的样子以及临走时的神情,我常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地哭个痛快,但每当这样回来,丧母之痛仍然还在内心深处,我想这是无法用几滴眼泪就能说得过去的,因我欠母亲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临近中午,赶来给母亲上坟的众亲人,与我们一家一同去了母亲的陵地。母亲葬在爷爷奶奶的旁边,坟头没有杂草,周围皆是成长中的小麦,绿油油的,在阳光下显得很有生气。不是害怕踩伤了这朝气的小麦,脚步愈发沉重地迈向母亲,嚎啕的大哭总在此时可以变得无拘无束。泪水长像泄了口的水库,流个不止,不见干涸的样子。

此时虽清明无雨,杨柳飘飞,却也难觅故人踪迹。得到的只是心灵上的些许告慰,现实依旧这样冰冷而残酷的蚕食着我们的思念,它要用时间去磨损这干瘪的思绪与冗长的情感,在花开的日子里,将它彻彻底底的泯灭掉。我担心,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只在此刻去回忆母亲,而忘记了她虽死犹生的灵魂

道清明语丝惆怅,念故人虽去犹忆。我想,既然只能在亲朋好友不再时空留惆怅与单单的清泪两行聊表思念,倒不如好好珍惜在一起的青年华、大好日子。不仅时光会忘记忧思,人儿会变的无助,岁月也会把我们一道抹杀在历史的车辙里。而先人的付出,唯有拿出百分百的努力,才不致在年老逝去的时刻空留遗憾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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