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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片

2017-08-09 22:33 作者:大漠孤烟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免费试药,有效请多给亲戚朋友推荐,无效也请多给亲戚朋友宣传。此药对白发、脱发……特别有效……”小广告儿,我一进教室就看见了,在讲桌上最显眼的位置躲着,彩色的,文字魅惑,有图有真相。

我连忙说:“感谢同学们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有时间,我一定去瞧瞧!”平时,我常跟同学们说到自己头发提前下岗的事,人不到四十,我的脑门儿那叫一人亮!我小心谨慎地把小广告收了下来,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家里,女儿和她姐(我姨姐的女儿,比我女儿大半岁)回来了。

——姐姐说,她每次看到您,老远就认出来了。”

“为什么?”我妻子停下手中的活儿,好奇地问。我的话又被老婆抢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腿短呗。”我接了一句。

“No!是因为头特别亮,晃眼。”女儿笑了起来。

“那多好呀!以后你爸爸老了,傻了,走丢了,你多容易找啊,朝着晃眼的地方找就行了!”妻子边忙手中的活边说。

我悄悄地把小广告扔了。

,清晨,凉爽地风愉愉地飘时屋子,调皮地撩动纱帐。真舒服,还是早上凉快,我翻了个身,还想眯一会儿,闹钟无情地响了起来。我使劲睁开了眼,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穿了衣服下了床。

做早餐去,为家里人做一顿美味可口的早餐是我的一大乐事。做什么呢?打个豆浆,下个面,鸡蛋面。煎鸡蛋时,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腰,掂鸡蛋的动作也是蛮享受的。

一会儿,豆浆的香融合煎鸡蛋的香,浸透了屋子。

“起床了,懒懒虫!”我挽起粉红的帐子。

“嗯——让我再睡一会儿!”慵懒的声音比风还软。

“快快快,起来了。闻到香香没有!不起来我就一个人咪西了哈。”

她转动身子,侧身躺着,用纱巾蒙着自鼻子以下的脸,问我:“我漂亮不?”

“漂亮!就数你漂亮了!”我敢说您老人家不漂亮吗?我心想。

“这样呢?”她又用手把眼睛以上的部位遮挡起来,狡黠地问道。

“漂亮呀!怎样都漂亮!”我赶紧回答。晨风习习,咋感觉有点热呢?

“我是说我眼睛漂亮不漂亮?”她有些生气样子。

“哦!我没看你的眼睛。”

“为什么!”她真生气了,一下子坐了起来,瞪着我。

“因为你的眼睛太迷人,我怕迷失了!”我脑门汗都沁出来了,背心凉飕飕的。

“咯咯咯……嗯嘛”她起床了,高兴地。

其实每个男人都可能被一双眼睛迷失的。吃早饭去。空气清爽,风还是那么柔美。

尽管是酷暑时,但上午十点过屋里还不算太热,妻子正准备中午的饭菜,而我做着大扫除——洗铺笼罩被什么的。我们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着闲话,这无异于干着活唱着歌,做着事看着猛追的剧,奋斗着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身心都运动,于健康生活大有裨益。

叭嗒——门开了,“上班的回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撞入我们和谐愉快的劳动中。我们家开心果回来了。

最近几天,我们家小女子在一家琴行帮点儿小忙,说是有一点儿报酬,就自诩为上班的人了,脸是是满满的自豪感。

“上班的回来了,我是不是要给她做点好吃的?”她老妈一本正经地接上话。

“那是!”小家伙放下东西就巴头探脑地看老妈准备什么吃的。

“上班了,是不是该享受我的待遇了?”我停下活来笑着问。

“是哦!”母女俩一口同声。

“好!那来洗剩下的这些东东,终于找到接班人了,我去看会儿电视,吃吃冰镇西瓜,打开空调吹吹凉风。”我站了起来。

妻子哈哈大笑起来,而小家伙一脸惊愕。

“看什么电视,来给我揉揉肩,捶捶背,干了半天活了,肩酸背疼,怪不舒服的。”妻子笑着说。

“遵命,娘娘!”我赶紧过去,动起手来,“娘娘,您为这个家熬心费力地,辛苦了,我给你按摩按摩。”

“不跟你们耍了!老,你一笑,我就知道没安好心;老妈,连你也不帮我,唉,苦命的童工哟——”

爽朗的笑声飘出了小屋,天朗云闲,鸣虫欢。

吃午饭了,饭菜已上桌,白炒黄瓜肉片、炝炒南瓜尖儿、水煮白菜、煮玉米棒子和米饭,虽然从形来说,片儿、条儿、棒儿、粒儿不单一,但从色儿来说,也太素净了,一言以蔽之,“白”。

“又拍黑白片,什么时候能来点儿彩色的?”都吃了将近一个月的白味了,我实在想念鲜美油亮的红味。

“吃!好好地吃,不要挑剔!谁叫你敢用手逮耗子,被咬了吧!没打完针前,该忌的都得忌!”妻子语气强硬。

“就是嘛,您不为打了针后两天不能洗澡而难受着想,也应该为妈妈每天为你搜肠刮肚做白味饭菜着想。”女儿逮着机会就拿我开心。

“是,是,是,不听老婆言,吃亏在眼前;不听女儿言,吃亏在面前。”我赶紧掰了半截煮玉米,认真地啃起来。

我啃了一大口,使劲地嚼了嚼,就可怜巴巴地盯着妻子说:“这包谷有点老,嚼不动,不好吃。”

“少说话!不好吃也给我吃!”妻子瞪着我说。

“霸道!”我嘟哝了一句。

“不霸道点,降得住你吗?妈,您说是吧!”女儿幸灾乐祸道。

“就是。哦,老的不好吃,嫩的好吃,是吧?没嫩的了!”妻子说完就沉默了,扒拉着碗里的饭,情绪不对劲。

怎么啦,又惹哪根筋了,我心想,早间的一幕浮现在眼前。

妻子一边照镜子,一边问我:“我是不是老了,不好看了?”

“不老,你看脸上皱纹都没有。好看,和以前一样好看。”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就边看书边回答。

“瞎说,老了——眼角皱纹都多了——”声音渐远渐弱,妻子做事去了。

男人是女人最大的心病,岁月是女人最大的敌人。妻子对我霸道,是因为我;对“老”敏感,是因为想永远爱我。

我认真地吃着白味的菜饭,照样吃出了红味的可口可心……

我家门外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左邻右舍都在走廊靠栏杆一边种上几盆花花草草,给灰沉沉的楼房以清新淡妆,让它勃发生机。于是我也在家外走廊边上种了几盆花草,有栀子花、吊兰和几种不知名的。我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他们,他们也像孩子一样送我出门,迎我回家,还偶尔有些淘气,如果我照料不周他们便蔫头耷脑的。可爱的小家伙。

我最爱的是那株栀子花,她重生在我和妻子的手里。三年前,栀子花香时节,街上常见妆扮漂亮的栀子花出卖,一束一束,鲜绿地叶子衬着白玉般的花,在莹润润花瓣里你能看到清香氤氲。女儿爱花,精挑细选买了一束,悉心养在琉璃花瓶里。接下来的几天,进门闻香,闻香识花,栀子用她的生命精髓美化了我们的生活。

屋里光阴变换,花香渐淡,花瓣渐萎,妻子收拾屋子,正要将她丢弃,却发现插在水里的主枝长出嫩白嫩白的根,我们仔细一看,她尽管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但叶子犹绿,并未香消玉殒。于是我们小心翼翼地把她移植在花盆里,除了适时浇水,就是偶尔看看,没想她坚强地活下来了,如今已三岁,健康茁壮。

早晨,风儿挤过楼间而来,为我们捎上清凉。我在给花草们浇水,妻子爱抚着他们,评论着他们的长势。

“老婆,快看,花苞,栀子要开花了!”我大叫起来,指着嫩弱的花蕾,手颤抖着。

“好瘦弱哟,还有点儿黄,怕开不出来吧?”妻子审视了一会儿,冷静地说。

“我不管,我要让她开花,我要好好照顾她!”我急切地叫道。

“现在不是她开花的季节,开不了的。”妻子安慰我。

“我要让她开花,我一定能做到。你知道皮格马利翁的故事吧,他用精诚的期待和深挚的爱让自己雕塑的少女活过来了,我也要想办法让我的栀子花起死回生,绽放精彩。”我固执地对妻子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隔壁张爷爷问道,她上街路过。

“我们在说这朵栀子花能不能开出来。”我和妻子指着花蕾异口同声。

“现在这个时代,你们年青人有心思,有精力来养花种草,她很有可能开得出来。我们年青时可没闲工夫来侍弄花花草草,只能让它自生自灭。”张爷爷说完便走了。

我或许能让她奇迹绽放,绽放奇迹,看着栀子在晨风中活力四射,我心里想着。

……

这就是平凡的生活,让我掏心掏肺的生活。在这美好的时代,生活予我以精彩,我报生活以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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