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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夕散文

2017-03-13 15:06 作者:漂零的蒲公英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记忆伊始

小小的山沟,周围是绵延的山脉,可是山不是它本有的颜色,只有枯黄的草根依附在它身上,烈日下宛如刚生产完的母亲,显得很疲惫,天蓝的很纯净,镶嵌着朵朵白云,形态各异,有时候像个温柔的闺中女子静得出奇,有时候像个顽劣的小男孩随风奔去。

我们一家人挤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茅屋,只有两家邻居,一家不怎么来往,一家关系比较好,房子里的陈设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有妈妈的嫁妆箱,还有一台缝纫机(好像也是妈妈的嫁妆),还有一个土炕,好像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了。家里来了客人,我们小孩子只能躲得远远的,只有等客人吃完饭,妈妈才会喊我们吃饭,我们端着吃剩的面条,在院子里吃完饭进去把碗筷放下,在外面玩直到客人离开,天黑了,妈妈点起了煤油灯(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电),在灯下给我们织着毛衣,除了干农活的时间,妈妈好像一闲下来就做针线活,家里的孩子多,买不起新衣裳,新鞋子,每逢过年,妈妈会给我们每个人做一身新衣裳和新鞋,过年最大的期待就是有新衣裳穿,有压岁钱,虽然每年的压岁钱不到五块,我们都很开心,一分一毛的攒着,希望有一天攒够钱可以买一身新衣裳,六岁还不会干农活,我和姐姐在家里看弟弟,有一天,爸妈妈去干活了,我和姐姐,弟弟在院子里和泥玩,太阳已经下山了,爸爸扛着斧头回家了,看到我们在玩泥,边骂边追,我和姐姐吓坏了,拔腿就跑,爸爸扛着斧头在后边追出好远,我和姐姐在岔路口分开跑了,爸爸就停下了脚步没在追,姐姐跑着跑着遇到了妈妈,妈妈带她回家了,而我,跑着跑着遇到了村里人在装粮食,好强的我不想让人看到我的囧样,就躲了起来,天越来越黑了,路上没人了,我边哭边走,不敢回家,又没地方可去,就躲在一个偏僻的坑里,我无助地哭着,我想如果没人找我的话就在坑里躲一个晚上吧,慢慢地我哭累了,趴在坑里睡着了,大概快十点的时候,我听见姐姐在叫我,我怯怯地探出头去,姐姐说:”回家吧,爸爸让我来找你,他不打我们了。“山里的晚风有点凉,我发着抖慢慢地回家了,妈妈没有多说什么,递给我一碗热饭,爸爸始终沉默着,十多年过去了,爸爸从来没有说过,那天他为什么发怒,后来有时候和妈妈闲谈的时候偶尔会提起这件事,每次心里都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强忍回去了。爸爸,对我们来说,陌生有熟悉,偶尔也会很在和妈妈闲谈的时候温柔地摸摸我们的头,但是我始终感觉他对别人家的孩子会表现出更多的温柔,而这些对我们来说似乎遥不可及,我想大概是他对我们的要求很多吧,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姐弟养成了很多习惯,大人说话的时候不许插话;不要在大人面前走路,要绕到背后走;有客人的时候不许上桌吃饭,等客人吃完了再去吃,这些是在爸爸面前不可触犯的教条,一旦触犯,爸爸会怒气冲冲地当众批评,爸爸的当众批评对于自尊心很强的我来说无疑是心里很深的一道伤,所以以后家里来了客人,准备好招待的东西之后,我们都会躲得远远地。

这些都是我记忆伊始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很受伤所以记得很清楚吧,好像都是不大高兴的记忆,可是在那样处在温饱边缘的生活中,好像也没什么高兴的事让我铭记。

放羊记

七岁,一个不大不小的年纪,在很多人眼里还是个小孩子吧,而我们开始充当家里的劳力了,爸爸给我们的任务是放羊,每天翻山跃涧,早上七点多准时出发,中午12点过才能回家,吃完午饭休息一下,两点顶着烈日出门,晚上八点过才能回家,我们从来不敢提前回家,山上的日子很无聊,只能跟在羊群后面眼巴巴地等天黑,渐渐的我们也会在山中寻找乐趣来打发着无聊又漫长的日,烧豆豆,溜土堆,冲山坡,有时候玩得过头了,羊群冲进人家的粮食地里,只能等着回家挨打吧,有时候吓得躲进山里不敢回家,有时候抱着侥幸心理,没人看见,回到家,过几天那家主人到处破口大骂,爸爸审讯一番,骂一顿也就过去了。日复一日,厌倦了放羊的生活,却无力改变,只能期待着上学,村里的小学不到八岁不让上学,一年级要上两年,老一年级负责带新一年级,终于等到上学了,可是每天放学回家,扔下书包,要不就是去接替爸爸放羊,要不就是下地干活,八点多回家,姐姐做饭,我烧火,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才能腾出时间做作业,我们把饭桌放在炕上,煤油灯放在中间,妈妈在旁边做针线活,我和姐姐爬在桌上做作业,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外面的天很黑,火苗在晚风中时弱时亮,静很静,外边时不时传来邻居家的狗吠声,羊偶尔咩咩地叫着,打破这沉睡的夜,夜深了一家人沉沉睡去,偶尔被老鼠打扰了清,记得有一个晚上,我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袖口里软软的,有东西在动,我翻身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抬高胳膊探索是什么东西,突然妈妈小声地问我:“xx,你在干吗?”,“我胳膊里有个东西在动”,这时一家人都醒了,妈妈说不会是老鼠吧,我吓得不敢出声,爸爸伸手捏住了那个东西,拿出来一看果然是老鼠。(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放羊-我终日想摆脱的生活,并没有在我上学之后结束,暑假还是摆脱不了放羊的乏味生活,一直持续了四年,爸爸去外地打工,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把羊全卖了,放羊的生活终于终结了。其实,地里的农活才是最苦的,可是我们还是宁愿干农活也不愿放羊,每天跟在妈妈后面,早出晚归,拔完麦子的手上全是水淋淋的泡,背着几乎和妈妈一样多的粮食穿梭在悬崖边的小路上,心惊胆战的走完悬崖小路接着是很陡很长的坡,现在想想那条路上洒了多少汗水,好多年没有去看了,也许那些悬崖小路早在岁月的腐蚀下不复存在了,曾经走过的那些路,也许我没有勇气再走一遍了吧。亦如人生路,如果重新走一遍我真的有勇气吗?很多人怀念童年的无知,纯真,我想人们怀念更多的大概是父母的疼和无忧无虑的生活吧,而对于我来说,童年好像是永远也干不完的活,还有满满的恐惧感吧,我想如果有人问我如果让你回到童年,你愿意吗?我想我必是不肯的吧。

山沟里的小学时光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小学的生活应该是单纯的,快乐的吧,我的小学学校在一个小院落里,院落里共有四间房,两间教室,两间办公室,每一间教室能容下十套桌椅,两个年级的学生挤在一间教室,老师先给高年级的学生上课,课上完之后再给低年级学生上课,和我同一级的共有八个同学,算是最多的一级了,最少的只有四个,老师有三个,都是村里的农民,一个年轻老师,和比爸爸年龄稍大,家庭不太和谐,爱好赌博,常常把在家里受的气带到学校里来发泄,学习不好的学生算是遭殃了,即使一个小小的错误也会迎来惨不忍睹的毒打,另一个五十多的老师,几乎每个学生都挨过他的打,或轻或重而已,当然对于我这个好学生也是在所难免的,他打学生从来不需要理由,也许完全是兴致来了而已吧,或是黑板擦的尖角,或是细细的教棍,而他打的位置永远是头,他讲完课安排同学们写作业时,我们的心里永远都是小鹿乱撞,因为此时此刻是他惯常的体罚时间,说是体罚,其实只是没有缘由的打学生而已,每次交作业时,也免不了一顿打,而这次不再是我们的头受苦了,而是脸,他总要捏住脸蛋狠狠地拧几把,所以做他的学生最大的特征就是脸永远是青紫色的,还有一个六十多的老头,也就认识几个字吧,教学过程中有些学生有问题,他总是听从成绩好的学生的观点,偶尔会破粗口骂学生,打学生的次数倒是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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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夕散文的评论 (共 5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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