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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的伤疤

2016-03-22 10:54 作者:雪松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徐兴国,笔名,松,一九六七年出生于黑龙江省边陲小镇密山市。黑龙江省煤矿作家协会会员,密山市作家协会会员。散文《老妈的手》发表在《雪花》2015年增刊并在2016年鸡西市作家协会“你好!新年”征文活动中获三等奖。

小山的伤疤

烟袋锅凝望着眼前这一幕,眼睛湿了。烟袋锅姓刘,中等个头,四方大脸,大手大脚,车轴汉子。手里总端着短杆铜烟袋。刚入,烟袋锅带着老婆孩子在小山旁的洼地栽满了樟子松,听说这比天植树能提高存活率。树坑是用打眼机挖的,运苗、培土、浇水,十多个劳力顶风冒雪足足干了半个月。板凳高的树苗,在飘雪的映衬下,越发郁郁葱葱,象一张淡绿色的大网覆在小山一侧。远眺小山,这一末浅绿,好似邻家女孩雪地里身系围巾亭亭玉立。给小山增添了几分生机。不想,哪个玩越野的浑小子打林地间横穿两趟,划出大大的“×”字,这“×”字恰似刻在烟袋锅古铜色的脸上,又似在孩子稚嫩的身体上有意割了两道口子,鲜血直流。树苗挥舞着残肢断臂在哭泣,几株青筋显露的老青松不停地安抚着。烟袋锅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儿时,烟袋锅在小山脚下玩耍、嬉戏,经常伴着晨露采山(采野菜)、砍柴。小山曾是他童年的乐园。不知何时,是哪个采山人发现小山东南坡藏有煤碳。消息不胫而走,成群结队的村民扛镐提篮,蜂拥而上。抢草皮、割灌木、锯大树,掀开了小山的皮肤。薄薄的砾岩下露出灰黑色煤炭,人们象发现金子一般,欢呼雀跃。翠绿的山坡上刮起一阵阵黑旋风,雾霾掩盖了翠蓝的天空。烟袋锅的眼睛湿了。

人们起早贪晚,悄悄上山,避开检查,作贼一样,猫腰躬背,一块块黑碳象一颗颗黑色的心投进火炉。烟袋锅家的柴也不够烧,老婆的咒骂给他逼上小山。他也加入了采煤大军。本就黝黑的脸庞更黑了。烟袋锅心里象凉拌婆婆丁――不知啥滋味儿。

日子向前疯跑。没几年,这里出现了天坑,好象外星人用陨石给砸出的。老少爷们儿傻眼了。天坑有煤,可煤层浅、灰分大、夹矸石多,不够功夫钱。一天下来,挖出来的煤还不够煮两顿饭的。疯狂的人群逃散了,小山回复了平静,不过,再也没有以往满山遍野的语花香、草丰林茂、青翠欲滴。小山在哭泣,天坑不语,默默地成满小山的泪水。这是小山的痛。烟袋锅的眼睛也湿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烟袋锅暗下决心,一心要医治小山的伤疤,必须的。多年妻管严的烟袋锅头一回象领袖一样在家庭会议上表态,五年填平天坑,两年栽满松树,只要俺有一口气,就要把小山的伤医好。打那天起,烟袋锅总在里给天坑盖上厚厚的黑土,挖出一排排树坑,幼小的树苗晨风里向他招手。烟袋锅四处化缘,建筑工地的几十台运土车无偿填土,数十名志愿者义务整地,林场工人来作植树师傅,小学生扛来树苗。烟袋锅带着老婆孩子在小山上挥汗如,撵走了数不清的星,终于填平了天坑,接来上万株松树苗,小山的伤疤要痊愈了,……烟袋锅的眼睛湿了。

“兔仔子,跑这逞能来了”烟袋锅大声骂着勾划“×”字的坏蛋,心里发狠,我非逮着作践树苗的臭小子。说啥得收拾收拾他,治好小山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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