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上山下乡我们的荒唐爱情

2016-02-29 16:18 作者:怜怜蛇  | 1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题记:40年前,毛泽东主席在1968年底发出了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一声令下之后,数百万城镇中学生告别父母、亲人和家乡,奔赴农村和边疆,开始了完全不同的生活。40多年一晃过去了,现在回想来有悲也有喜,最大的收获是在以后的人生再在大的苦我们也能坚持。我戏说下乡的生活片断让今天的青年在不能理解中相信这是真的吧。

一章 第一次当“皇帝”,先分美女

有人说政治就是斗争,还有人说政治能使人类变态。当然这不一定对了。说这一句主要是和我的当官生涯有关。

我正赶上了那个上山下乡的年代。下就下吧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的掌心。就这样我们二十八个人分到了一个知青组,十四个男的十四个女的。为什么这样分?那时正好批判邓小平同志的“拔根风”,要求知识青年扎根农村闹革命一辈子,一对一对的下到农村,过几年成为夫妻,结了婚生了孩子就在农村扎下根了。政治有时也很幼稚。

我们就这样来到了远离城市的一个山区的一个公社的一个小村庄。这里大部分村庄不通汽车,都是山路,要走到一个有汽车的站点需要一天的功夫,你想跑都跑不了。我们就这样在这里下定了决心扎根农村了。

我们这个知青组大都是干部子女,因我父亲的“官”大,我就“世袭制”的当上了这个知青组的组长。(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开完欢迎我们到来的联欢会后的第二天,我就召集几个男的成立了一个知青组领导班子,班子成员共五个人都是男的,我也学着上级的用人方针,老子干部大的知青都进了我的班子。当然他们都很听我的了。

会议的第一个议题是先解决人生的两大基本问题就是孔老二的“食色性也”问题。一是吃的问题,二是女人问题。吃的问题由所在的大队解决粮食我们自己做,三个人一组做一个星期,做饭问题就这样很简单的解决了。第二个问题是我们自己的事了。解决我们自己问题就是分配这十四位女孩子。我在会上向班子成员提出了我的“分配”的想法。班子成员都默默不语。

在这次会上我的施政演说是“人的问题是根本的问题,也是最难解决的问题,这就是政治,政治的工作就有斗争。”

在一阵沉默中有一个向我说:“你就一言堂了吧。”

我想了想对我的班子成员说:“上级让我们来扎根农村的,是一男一女给我们派来的,一人一个把她们分了,上级就是这个意图,就看我们怎么去领会上级的主导思想,怎么去落实具体的问题。”

又有一个想了想说:“有的长得漂亮有的长得不漂亮,分得不满意怎么办?”

我说:“不能和他们说是搞对象,就是说这是为了有助于劳动有助于互相照顾,有助于分工协作,很多事需要分工的,如做饭、饲养、一帮一一对红等等。”

我这么一说班子成员不担心了。就这样我们几个人就把十四个女的分给了十四个男的。

我们班子成员每人根据自己对女孩子的欣赏特点选了自己感觉好的女孩子,当然是一人一个。我对他们说只选这一次,定了就不能再改了,大家都很谨慎。

我为什么采取了这样的管理措施,我自己知道,是因为我一来就看上了一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李白,和著名诗人李白重名。她很瘦弱,很面片,高高的个子,长得像我印象中的林黛玉。她不是干部子女,父母都是一家大医院的医生,是知识分子家庭。这样一分我就把她占住了。就是以后真的扎根农村了,我就和她结婚好了。

当时选的时候我是组长我主持会议,当然大家都让我先选,那我就不推辞了。我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不能让步的,你想你让别人先选,一旦别人先选了你再争回来那就很不好了。我明白两点,一是先下手为强,二是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夺“妻”,这是中国人最讲究的一点,我从小就听到大人们经常讲“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之类的话。

会后我们又召开了一个全体知青大会,把会议精神开始了落实,按照我们的分工方案进行了公布。我在大会上狠狠地讲了这次“分配”的精神,这一精神的精髓就是:认真贯彻上级精神,采取有效的措施,为了开展好工作和生活,一帮一一对红,扎根农村闹一辈子革命。

我的这一会议精神还真的有权威性,这次“分配”方案就这样落实了。

下一步就是繁重的劳动。我们的劳动由大队的一名技术队长带领和安排,每天到一个很大的果园参加各种劳动。

我和李白的关系很好,她很懂得感情,有我这么个干部子弟保护和有我这么一个知青组长的关怀她很安慰。她的家庭经济状况很好,她每次回家带回些点心偷偷地送给我。我在各方面都很关心她。我们有时偷偷地约会,到村外的小山上聊天、唱歌。有时她还带上她的手风琴。她最会拉得是前苏联的《共青团之歌》,她拉起手风琴来旋律特别激昂和富有感情,尤其是在我的面前。

好日子总是不长的。有人说我们两个谈恋,还发生了性关系云云。在群众当中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等等。

我也没很在意,我想我是组长,谁敢和我对抗?我要整顿知青组的组风。

我暗自明白,主要的问题是我的执政方案引起了个别知青的不满,惹了一位女知青。她回家把我的执政措施告诉了她当组织部长的父亲,她父亲很不满意。

有一天公社知青办主任叫我到公社谈话。这一下我的罪名来了:一是我破坏了《婚姻法》中的结婚自由,我的“分配”方案不民主,把男女关系“按劳分配”了;二是我和李白的关系是“阶级界限不清”,李白的父亲是地主出身;三是我的生活作风有严重的问题,说我和李白发生过性关系;四是我喊错了口号,对抓阶级斗争不满。这一点我是真犯上了。

这位知青办主任一脸猥亵之态,说他都搞了调查有证有据了。我第一次出了一阵冷汗。

我喊错了口号的事是这样的,在一次批斗地富反坏右的大会上,让我负责领着喊口号,我正在看台下的李白,把喊口号的事忘记了。一个人在讲一个地富坏右的罪大恶极的事情,正在批判到高潮处需要插喊一句口号,应该喊“打倒地富反坏右!”,我喊成了“这是真事儿!”,台下都跟着我喊:“这是个真事儿”了。搞得参加会的人实在憋不住的就笑了起来。

批斗会后我觉得也没有多大的事,但这次上纲上线了。

后来公社里来了几个人,召开了知青大会,宣布了我的四大“罪状”,就这样我的第一次当干部的历史惨痛的结束了。

(在这里交代一下:我们所在的山村很美,绿色的山绿色的水绿色的天绿色的地,吃的都是绿色的食品,绿得农民兄弟吃不上饭,大多以绿的野菜饱腹,但严重缺乏蛋白质的人们革命的劲头却很高很高。)

二章 以身相许,竟求保护

公社知青办主任和市里的知青带队干部以及大队的领导,来知青组宣布了我的“罪状”后,进行了知识青年的思想整顿。又组织进行了新知青组组长的投票选举。

公社那个一脸猥亵状的知青办主任明确指出,知青组的组长必须选一名女的,原因是女的当组长是做不出把男知青分了的荒唐事件的。这样经过投票把张兰选上了。知青办主任把知青组下一步的工作任务、知青的纪律等都宣布了,最主要的一条是不准谈恋爱。还讲,下乡扎根农村一辈子并不是现在就结婚,必须够了法定的年龄,下乡的工龄满五年。并让大队专门安排了一位日常带队的贫下中农进驻知青组。

张兰当组长的第一件事对做饭工作进行安排。三个人一组一星期换一次。这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知青办主任交待,这项工作就是纲,纲举了目就张了。所以张兰压力很大。

这样出现难事了。三个人一组必然一组中有两个女的有两个男的。张兰分不了就问我,我想了想利用数学排列与组合的道理和她说:24个人,3人一组,可分8组,你挑出4个男的,分别派上两个女的,再挑出4个女的,分别派上2个男的不就行了吗。在我的指导下做饭小组就这么得分好了。大家都不敢要李白,张兰就借机把李白分到了我的小组里。我心里很高兴,暗暗的感谢张兰。做饭小组应该说工作很累,除做饭外还要负责为我们知青组养的鸡和猪,知青组里共养着三十多只鸡和两头猪。

李白也很高兴,看了我一眼在偷着笑,这时我白了她一眼,暗示她“阶级斗争”还没有结束,要时刻警惕他们的“反扑”。

张兰的男友是刘平,刘平是我的“死党”,她以后还不得听我的?所以我必须在一些事上帮助和支持张兰,张兰也很明白,什么事都对我网开一面。

我和张兰的关系一直很好,是因为我父亲和她父亲的关系很好。我父亲是地委书记,她父亲是农业局长。她父亲是43年参加革命的干部,解放后有一重大历史问题使他屡遭不顺,是我父亲帮他解决的。这里有必要说一下。47年秋天他被出卖让还乡团逮捕了并执行枪决。向执行地点走的时候,经过一块很大的高粱地,一个士兵押着他走在最后面,突然他被松绑了,当时他的胳膊已经麻了没有感觉到,那个士兵又踹了他一脚,他一醒悟就跑了。就因为这事他一直向党组织交代不清。是我父亲经过很大的努力找到了为他松绑的那个还乡团士兵。证实了他是被放跑的。当然经过还很复杂在这里就不多讲了。

晚上吃了晚饭我偷着和张兰说了一声就和和李白来到了村庄后面的小山上(本来是应该参加晚上的政治学习的)。在交谈中我才知道李白的父亲原在北京一家大医院的著名医生,母亲原来是中苏友好报的编辑,父母都是留学回来的知识分子。和苏联关系不好后中苏友好报停刊,她母亲就下放到我们这个城市来了,她父亲也跟着来到了,在这里的市立医院当医生,母亲在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她的父亲在文化大革命刚开始因说他是地主家庭出身的反动技术权威屡遭批斗后自杀了。母亲因受刺激现在精神不很正常,学校还给她扣上了叛国投苏分子经常批斗她。她的家庭基本瘫痪了。

说到这些李白呜呜的哭起来了。村后的这座小山上很静,月光下的小山村就像一朵大大的黑黑的蘑菇,这朵蘑菇的底下爬满了食和蚀它的细菌们。

李白和我说:“你和我发生关系吧。”说完她就紧紧地抱向了我。

我说怎么了?她说,我们发生了关系您就真正的保护我了。她很害怕这个社会,到处是欺负她的黑影子……

我们抱在一起。我实在靠不住了就和她发生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性关系。

那个年代,在当时我们这个环境下,和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发生性关系可以这样来描写:像一个实习的护士第一次给一个病人打针,按了几下又剁了几下好歹地把针插入了皮肤不管深浅急急得把针管里的药退了进去。李白也像一个病号表现出隐隐约约有些疼的表情,我就像那名完成了任务的护士只觉生理上有些痛快而已。

这事后她更可怜了,我觉得很沉重,我必须保护她,甚至用我的生命

李白晕倒了,晕倒了的李白是因为心里非常复杂。好可怜的女孩子,那晚是我背着她下山的。

三章 为爱情,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们知青组的女同学经常三三两两的外出,虽然大队的领导经常给我们开会讲,这个村里阶级斗争很复杂,阶级敌人在我们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压力下显得很老实但“楼欲静而风不止”,阶级敌人在暗地里以各种方式在和我们作斗争。

大队支部书记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共产党员,据说他干支部书记三十多年了,很有威信。我听我父亲讲在农村当干部是靠三个方面,一是听党的话,作风正派,破私立公者。二是在这个村庄里家族和户门大,有势力。三是由响当当的后台,如和公社、县里的领导有关系。这个支部书记这三方面都沾边。他很关心我们知青,经常给我们上阶级斗争的课,全村共有几个阶级敌人我们已了如指掌,是一个阶级敌人最多的村子,所以阶级斗争很严峻。我们在这种教育下阶级斗争的这根弦都绷得很紧。交待这些是因为下面的故事与他的儿子有关。

最近听李白和女知青讲她们外出经常碰见一个男孩,这个男孩二十左右的样子,见她们就喊一句顺口溜。叫什么“四鲜”,大意是这样的:“大闺女奶奶鲜黄瓜,头刀子韭菜香椿芽”。女知青见了他很害怕,有时这个男孩子还在女知青的后面追她们。

这个问题知青组长张兰已知,她告诉了我。她说:“这就是阶级斗争在新时期的具体表现,我们要斗争,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们就这样研究了打击“阶级敌人”的战斗方案。张兰说还汇报大队支部吗?我说不用,战斗完了再告捷。林彪指挥的平型关大捷不就是先做后报的吗,得到了党中央和毛主席的表扬。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赞同。

我们作了充分的思想和行动的准备,有一天我们让两个女知青外出,到经常碰见那个女孩子的地方。我和刘平等四个男知青跟在女知青的后面,距离五十米左右,只要听见那个男孩子喊,我们就冲上前去。果真不出所料,那个男孩子见了女知青又在喊:“大闺女奶奶鲜黄瓜,头刀子韭菜香椿芽……”

我们几个在我的带领下冲了过去,把那个男孩子拳打脚踢的走了一顿。后来我们就跑了。

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我们这次“战斗”竟然把阶级斗争复杂化了。我们后来才知道,我拳打脚踢的这个“阶级敌人”是大队支部书记的第二个儿子。

第二天的晚上我们几个被通知到大队民兵连的办公室去一趟。一进门大队民兵连办公室的罩子灯灭了,上来几个男人可能是大队的民兵不管三七二十一朝我们一阵拳打脚踢,我们被动的抵抗着。刘平会武术在黑暗中猛烈的反击,只听见“啊呀”的一声,然后就跑了。接着又进来了几个民兵,民兵连长也来了。

民兵连长很严肃地对我们讲:“你们为什么打人?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打的是我们老支书的儿子,他是一个弱智青年……你们竟然把阶级斗争的矛头指向了我们贫下中农的带头人,他伤得很重现在用大队的拖拉机送往县里的人民医院了,今晚你们还把一个民兵骨干的蛋子(睾丸)踢碎了后果还不知道,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要被判刑的……”

我们都吓坏了。今天晚上的气氛很严肃,我挨了一顿揍,刘平的鼻子都被打破了。最后民兵连长又说了一些上纲上线的话,不得已就让我们回到了知青组听候下一步处理。回到知青组后我们找了知青组长张兰把事情的严重性从头到尾讲了,并研究了下一步解脱此问题的办法。主要的措施是,明天由张兰一早坐长途汽车回市里把上和她父亲回报。她父亲是分管知青工作的副书记。她父亲是刚从局长提拔为市委副书记的,是我父亲的主导意见。事情很危急必须抓紧,

第二天张兰就一早回市里了。打支部书记儿子的事大队已回报到了公社的知青办,那个一脸亵渎装的知青办主任肯定知道了,我们知道,他知道了我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第二天张兰让她父亲给批了一顿回来了,我们都很担心。

后来这个事就不了了之了,等来的是我们四个人每人写了一份检查,承认了错误并立志农村闹革命,坚决听从中央和毛主席的话,扎根农村一辈子。当然还因为我们是知识青年,这也是政治。支部书记很明白,他不想把此事闹大了,不光我们是知识青年,我们还都是市里的干部子女,这个支部书记在市里还有很多荣誉。再后来张兰的父亲计划调拨了二十吨氨水给了我们所在的这个大队,一是支持先进大队的农业生产,而是搞好和大队的关系,因为我们冒冒失失的做了一个大错:不光打了支部书记的儿子还把一个民兵骨干的生育打没了,现在想来很有些后怕,亏得那个年代不是法治社会。

(再补充一点:这个弱智青年后来竟成了李白的丈夫。我们的斗争还在后面。)

四章 没流泪,竟遭一顿批斗

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的消息传遍了神州大地,全国人们乃至全世界受压迫的人们都沉浸在无比沉痛之中。这是1976年。我们和全村人一样都慌了。大队几次开党团员会,会的主题是:我们的国家怎么办我们的这条社会之一的巨轮将怎样航行?在这个危急关头阶级斗争将会更加激烈,我们要务必保持清醒的头脑!等待党中央的指示……这几天会议一个接一个的开,反复的就是这些问题。

半个多月后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追悼会在北京隆重举行,全国各地就地参加毛主席的追悼会。我们所在的这个大队为毛主席的追悼大会的会场设在大队部前的小广场上。广场的四个角上安上了四个大广播喇叭,会场主席台前矗立着毛主席的巨幅画像,画像前摆放了很多花圈。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在会场前面一排一排的就坐,全体群众在党团员的后面就坐,地富反坏右在座后面站着都低着头,脖子上管着一个大牌子,分别写着他们的身份,如“大恶霸地主”等等。我们都带着白花,但地富反坏右们都没有带,他们没有资格戴

我们知识青年中不是共青团员的有三个,其中就有李白,他们都是因家庭等各种问题入不上团的。他们坐在群众的后面,他们的后面就是地富反坏右了。

会场的四周站满了背着步枪的基干民兵。五步远站着一位共有八十余人。追悼大会的场面就像在审判一片犯人。

毛主席的追悼大会开始后,全场一片啼哭声,这时天下起了小,一时间群众都慌了,说:“真神了,老天爷也哭了。”

突然会场的后面一阵骚动。我偷偷地回头一看,两个带枪的民兵把李白抓了出来,架着她到那边的基干民兵连的办公室去了。我们都不敢动,我看见张兰也在偷偷地看。我的心很慌,实在哭不下去了,但我怕出现严重的阶级斗争问题,不得不偷偷地把嘴里的唾液抹到眼角,以表示 我在哭。我预感李白后果严重,心脏在怦怦地跳,我想这是不是有预谋?

三个小时后追悼大会散了。我们回到了青年组。我和张兰等几个人想法打听李白是什么原因被揪了出来。后来知道了,是因为李白在开追悼大会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有哭。我和张兰刘平等几个人来到了民兵连的办公室向民兵连长说理。 我们来到民兵连的办公室后没敢进去,在外面听见他们在审讯李白。

民兵连长和大队支部书记都在。他们问李白:

“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了,全国人民都在哭你为什么不哭?“

“我想哭,我很热爱伟大领袖毛主席。我一激动就哭不出来了,我爸去世时我也没哭。”李白一直在哭着说。

“你爸爸的死你不应该哭,毛主席逝世你应该哭,这是阶级感情问题,你必须好好的改造,你的父亲是地主出身,又是反动知识分子,又畏罪自杀,你的母亲是苏联修正主义分子……这就看出一个阶级对一个阶级的感情……”

李白突然晕倒了。我们几个冲进了屋里,张兰和两个知情把李白背着去了大的医务室。我和他们在讲理。但他们坚决不让步,并把这个事作为这次开追悼会期间阶级斗争的政治信息上报公社。他们说这是上级必须收集的阶级斗争的新动向。

李白经过大队赤脚医生的抢救恢复了。又回到了知青组,但身体很不好。

我们预感明天将有新的事情要发生。我和张兰等几乎一没有睡觉守护在李白身边,我们不怕李白是我们的战友。

五章 弱女子被“传唤”,竟遭到猥亵

事情果真如此,公社知青办来了通知让李白到公社知青办去一趟。这是村大队部送来的通知。

再说李白。李白长得很白,她叫李蓓,我们都叫她李白了。她像一个混血儿,她爱好文艺和文学,可能受她母亲的影响她的俄语很好,用俄语唱苏联民歌特别好听,可以说优美动人,听她的歌让我见了流淌着的伏尔加河和莫斯科那天寂静的夜晚以及那暧昧诱人的姑娘。她虽然现在的遭遇很不好,但她的生活还比较富裕,父母就他一个女儿,虽然他的父亲去世了,但她的外公和外婆都在北京,据说是某大学的一级教授,经常给她寄些钱来。所以她是一个很美丽很娇弱的女孩子,可以这么形容她:向万花丛中的一株刚开放的白玉兰。

李白要到公社知青办去,她还生着病,怎么去?我们所在的大队里公社距离15华里,这里是山区,蜿蜒曲折的一条公路像一条蟒蛇,只能跑开一辆破旧的公共汽车,公路下面的山谷有的地方看下去百米深,山谷里经常有狼的踪影。

不去不行的。我决定去送她。我想张兰商议了此事,我不出工了,张兰给我向大队请了假,编造了一个理由。我和李白就上了去公社的路。

山区应该说是很美的,初秋的原野一片墨绿,但已有了初秋的萧瑟。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向前慢行,李白不时地回过头来看我,累了我们两个剧作在绿旁休息一会儿,偶尔有一辆拖拉机驶过响起一阵尘土,尘土卷着随着拖拉机在这条蟒蛇养的公路上翻滚着消失在我们的前方。

李白和我说,她实在不想向前走了。我说不走还行?我说生命就要坚强,你不是看过苏联小说《舒拉和卓娅的故事》还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吗?我给她背起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那句保尔柯察金的名言。真的我断断续续地背着她走了几公里……我嗅到了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清香……

李白在公社的知青办理整整待了一个下午,当她走出公社的大院看见我时她哭了。我急忙问她什么事发生了,她说她被那个知青办主任强* 了。我听见后气得眼前一阵什么也看不见了……李白跟我讲了那位知青办主任强* 她的过程,就在他的办公室的里间里的床上。但这位知青办主任是一个阳痿病患者,可以说他对李白的强* 是半途而废,据李白说该进的地方都没进去,只是……知青办主任对李白讲,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讲,以后他会在一些事上帮助李白的,追悼会的事你只要承认错误就行了,总归是个孩子又是知识青年,组织上说不是大事就不了了之了,再如就工、入团等等,他都会照顾她的,他还告诉李白以后可能知识青年的政策会有变化,因为毛主席他老人家去世了等等。

李白出来后天已是黄昏了。那天我们是坐着一个农民的小毛驴车回到知青组的,我真感谢那个农民,如果没有那个农民我们晚上在路上有可能遇见狼群。现在想来那位农民是我人生路上的第一位救命恩人。

李白被强* 的事坚决不让讲,她知道她的处境,我也明白在这个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是很复杂的,再者半途而废的事特不好证明,李白的家庭出身这个样,只要牵扯到阶级斗争问题处理是很复杂,那时我们也不懂的强* 一个人是个什么样子。我本想把这件事和张兰商议好准备上告到市里,我父亲和张兰的父亲都是有权的人,但我还是尊重了李白的意见。我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报复这位一脸猥亵转的公社知青办主任。

六章 为报复,敢“夜袭白虎团。

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

公社知青办和大队民兵连突然到知青组来,说是接上级的指示搜查一本叫《成分论》的书。民兵连长一早就来下了通知,今天全体知青都不准出工了,准备等待搜查。

早饭后他们果真来了,一共来了四个人,一是公社知青办主任,而是大队民兵连长,三是大队妇女队长,第四位是一位基干民兵。他们先组织召开了个会议作了动员,知青办主任讲:《成分论》是一本反动的书,现在又手抄本和油印本在社会上特别是在知识青年当中流传,中央下了通知在全国搜查,如果谁有这本书就主动交出来,什么事没有,如果不交一旦搜出来那就麻烦了,这就是阶级斗争在社会上的具体表现......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没有这本书。

搜查有知青组组长张兰带头,从每个宿舍的每个床铺和行李开始。搜查得很细床铺,每个人的大包小包,连枕头内外都搜检。搜查工作整整进行了一个上午,共搜查出了这么些东西:一本《战争与和平》,一本《外国民歌200首》,一本手抄歌曲,一本《青之歌》,一本《艳阳天》,一本《金光大道》。当然还有《毛泽东选集》、《毛主席诗词》、《毛主席语录》、歌本等等,这些不在搜查对象范围。由争议的是《战争与和平》、《外国民歌200手》、和杨沫的《青春之歌》。这些书全部没收。严重的是《外国民歌200百首》定性是黄书,这本书恰又是李白的。大家都为李白捏着一把汗,因为李白老是倒霉,再这样下去这个女孩子就坏了,当然大家对李白的关心主要出在我身上。更可笑的是还搜出了避孕套,但不是从我和李白处搜出的,这个大队妇女队长藏了起来,没有声张。

事情还真有转机,那位公社知青办主任找李白个别谈了话,后又当众宣布这几本书不予没收了,但不准再看,回家带回家在这里一本都不能再见到。

报复知青办主任的事那天我们就商议好了,主要有刘平和赵建,我们的“战斗过程”很简单就是埋伏在知青办主任会公社的路上见到他就冲上去打他一顿,打这个男盗女* 主任。

搜查工作结束后知青办主任和那几个人都到大队部吃饭去了。刘平到大队部去观察了,他们正在喝酒,预计下午3点左右回公社。我们和张兰说好,中午饭后就沿着去公社的公路走,选准了一个拐弯处,公路下面是一条深沟,我们就定在这里。我们知道如果上去打他踏实会认出我们的,但我们不怕,主要理由是他“强* ”了李白。如果打起来我们就说他强* 了李白我们才打他的,他如果明白就不会再在报复我们,这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这年头的事就得这样解决,让他知道做坏事时有报应的,我们也不是些好惹的人!

事情有利于我们,这位知青办主任可能下午有事很晚才路过这里,我们在这里等到了黑天,我们很高兴这回打了他还让他认不出来,正合我们的意。

山区已是深秋,山谷上来的风使我们感到有些冷。天已黑,我们发现一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吱嘎吱嘎向我们埋伏的地方走来。当我们看清果真是这位知青办主任时,我们三个一同扑了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把他打倒在地,他还没明白过来我们就跑走了,只听见这位知青办主任在喊:“有阶级敌人——有阶级敌人——”

我们风一样的回到了知青组,把这次“夜袭白虎团”的经过偷偷地告诉了张兰和李白,但李白并不像张兰那样的高兴。

七章 父担忧,亲临忠言教诲

一大早一辆北京吉普突然停在了知青组的大院了。我一看是我父亲所在的市委的吉普车,下来的是市知青办的女主任,她姓魏,都在市委大院住,我经常喊她魏阿姨。知青们见市委来了人都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时间都很吃惊。因为自毛主席去世后国家的政治形势在变。她今天是来和我谈话的,但我也没想到。她把我叫到知青组的活动室,开始了对我的思想教育工作。

她径直对我说:“我这次来是代表组织和你谈话的,就是关于你近期的表现,你这样下去很危险,公社里都把你们这个青年组的情况报到市里了,市里很担忧......”

我听她这么一讲心理是有点害怕,但我想和她辩驳。我说:“魏阿姨,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坏事?我知道我带头打了公社知青办主任,你知道这里面的详情吗?他把李白叫到公社知青办谈话,他对李白做了些什么你知道吗?这就叫强* !......在有李白就是家庭出身不好,这与李白有什么关系?党的政策不....”

她说:“别事就不提了,今天主要和你谈谈你谈恋爱的事。听公社知青办回报你们这个知青组都在谈恋爱,风气很不好,特别是你在和一个叫李蓓的女知青谈恋爱,你很明白知识青年下乡不到五年是不允许天青说爱的,再说这个叫李蓓的家庭出身不好,你和她谈恋爱时会影响你的前途的,你要明白你是干部子女。”

我说:“李蓓是可教子女,家庭的问题与她无关,我们国家不是有这方面的政策吗?不惟成分论中在政治表现吗?”

她说:“我和你父亲是同时我是像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和你谈的,你是孩子你还不谙世事,政策是政策现实是现实,你和她谈恋爱会影响你的一生。”

我说:“难道成分不好的人就不能恋爱了吗?她是个弱者我很同情她,社会和社会上的人都在欺负她,我很不服气。你是知青办主任你也这样做么?”

她说:“我是以你的阿姨和你父亲的同事的关系来跟你谈话的,你们还年轻不懂的社会不懂的政治更不懂得爱情,你这道吗,爱情必须符合社会和政治,你们太幼稚了。你父亲我们的市委书记对你很关心并抱有很大的希望,你要明白这一点。”

我问她:“魏阿姨你说什么是爱情?”

她说:“在革命的年代爱情是有阶级性的,你要严格区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爱情观,无产阶级的爱情观就是革命的爱情论和劳动的爱情论,在革命的友谊的基础上到了一定的年龄青年男女为革命而结合而结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一人发了一本就是让你们学习的,保尔柯察金和丽达的爱情就是革命的,他和妮娅的爱情是错误的,你要清楚李蓓和冬妮娅很相似......”

我说:“我听不懂,是不是成分不好的只能和成分不好的人结婚?成份不好的人也不是坏人吧?李蓓怎么和冬妮娅相似?”

她说:“你要懂事,她不是坏人,我不是在今天和你讲大道理,我是对你好,我希望你听话,下乡要好好得表现,你下一步可以参军,你很有前途,不要辜负了党和父母对你的期望,从现在起好好的表现,千万不能在谈恋爱,更不能干坏事,你应该知道你下乡这几年的表现很令人担忧,不是你父亲当市委书记你……”

我和这位知青办主任的谈话基本是不欢而散。她又找了李白在谈话。

这位知青办主任后来坐着吉普车走了,可能到公社去了。

晚上我又找到了李白,李白哭了。李白跟我讲了知青办主任跟她谈话的内容,说她是个可教子女得好好的改造等等吓唬人的话。我跟李白讲让她不用担心,我告诉她这是我父亲一手安排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我。我们相爱是会到永远的。但我预感,我父亲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下一步可能有新的情况发生。我告诉李白我父亲会采取措施可能去让我去参军,李白听到这些竟扑在我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我真情地抱着她给她以安慰。

我想了很多,什么是爱情?什么是革命的爱情?我们都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怎能和保尔柯察金那样碰上个丽达啊?革命干部们都在讲革命的大道理,但真正做起事来和讲的大道理完全不一样,我不明白这是些什么理论,我不会听他们那一套的!

八章 用心良苦,竟是调虎离山计

事情果然与我想的一样,是知青办来了通知,让我到北京一所大学办的文学创作学习班学习,时间一年,而且马上就走去北京报道。我知道这是我父亲的“创作”,可能他预感到如不让我离开知青组下一步还不致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这样对我和他都不利。我也不能违背只好顺从去北京参加这个学习班,是父亲就关心她的儿子,况且我不是像斯大林的儿子在卫国战争的前线为国家而战斗,我想去战斗却没有战争,我是在“不好好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到北京学习的事我立即告诉了李白,她非常伤感。在我离开知青组的那个晚上我和李白在一起一夜没睡,交谈了很多,我劝她不要担心,我都和组长张兰和刘平等都说好了,他们会像我一样的帮助她。我劝李白一定想开,人生就是忍耐,一切会有变化的,我告诉她我听我父亲讲,政治局势有所变化,邓小平同志可能要出来工作等等。我还告诉她我到北京后马上来信让她知道我的地址,让她及时和我联系,我会帮助她的。

七十年代通信很不方便,可能是现在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从我们处向北京打一个电话要转接四至五次,并经常短线、占线,有时需要一天的时间,知青组在偏僻的山区那就更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就这样我和知青组的人和李白几乎失去了联系。我到北京的半年里写了好几封信但没有回信,我知道这些信可能被我父亲安排的人截留了。我想的就是现实。半年后的一天我接到了李白的一封来信,我心几乎崩溃了。

“江帆哥:你好!

你离开知青组和我不觉七个多月了,你走后的这段时间我想失去了一切一样,每天盼你的来信但杳无音信。心情很糟很糟地坚持这艰苦的劳动,我几乎要垮了……秋收秋种的那段日子,一直在田野里劳动晚上到十点,早上5点就出工,暴晒的秋阳下一站就是一天,有一个吃不了这样的苦逃回家了,我到哪里去?冬季来临了,天寒地冻的田野里我们顶着风在插着红旗的山坡上整修大寨田……我晕倒了三次,太辛苦了,我的例假都不来了……

一件事必须告诉你,知青办主任和大队妇联主任把我介绍给了大队支部书记的那个儿子,就是你带头打他的那个,就是那个痴呆儿子。他们告诉我只有嫁给他我就不用参加劳动了,我实在屈服了,我现在在大队电话室当电话接话员……每天的劳动和政治学习,这里唯一的变化是阶级斗争批判会开得少了……

江帆哥你一定理解我,你走后我无依无靠,父亲不在了妈妈有精神问题,我一度不想活下去了,但想到你我就有了活下去的念头,我想了很多,正因为他痴呆我才不怕嫁给他,我知道我们的婚姻不会长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才能有一天见到你……在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眼泪几乎流干了……我是通过张兰知道你的地址的,张兰为了知道你的地址费了很大的事……

事情办得很快,从登记到他们的家里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在心里下了决心绝不能和他发生性关系,决不能生孩子,只是为了生存……

……我想你我盼你早些来到我的身边……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因我还活着而高兴吧……”

我读着李白这封侥幸收到的信,脑海里立即浮显出了白毛女在黄世仁家里的情景,我学习不下去了,我盼着学习班赶快结束,回到家乡回到知青组去。我知道我我父亲不能让我再回到那个知青组了。我想了很多:我很社会怎么这样……一个脆弱的无助的女孩子……婚姻竟这么简单……人生怎么这么难……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下一步的日子……

九章 突发意念,于火海救人

政治有时是伟大的有时是渺小的有时是洁净的有时是肮脏的有时是善良的有时是凶残的有时是光明的有时是诡秘的有时是理智的有时是幼稚的......否则就不是政治。

我父亲的北京吉普车突然出现在了我学习班的楼下,有人喊我说我父亲来看我了。我见到了我的父亲,他是到北京出发顺便来看我的。这次见面他很严肃,跟我进行了一次“政治性”的长谈,他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批了我一顿,就像严肃地批评他犯了严重错误的一个下属,我们谈话内容是这样的:

“你要听党的话,你是无产阶级的接班人,接好革命的班,你懂吗?”

“我怎么没听党的话?党叫我干啥我干啥了。”

“党叫你们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你接受的怎样?”

“我接受得很好!”

“你干了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

“还用我说么?打人、闹事、谈恋爱,要不是我的儿子你——”

“什么是谈恋爱?关心一个女的就是谈恋爱吗?不就是李白吗,一个家庭出身不好的女孩人人都欺负她,这个社会怎么这样?党的政策就是这样吗?”

“你要犯严重错误,社会怎么了?这是社会主义社会,是无产专政的社会。和女孩子过于亲热了就是谈恋爱!革命的友谊是有革命的原则的,你不懂吗?我是关心你才这样处理的......”

我们的谈话没有继续下去,我的父亲还是向我说了些好听的,一直在苦口婆心的劝导我。最后告诉我知青组我不能再回去了,现在打倒“四人帮”后形势变化很快,听内部消息说邓小平同志马上复出,可能要进行很多的改革,重要一项就是恢复高考制度,这是他自己预计的,因为他知道教育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并让我早这里复习功课等待考大学。

他还向我说了我们知青组发生的三件大事,这三件事省委都知道了,知青工作是政治性工作,很严肃,市委因此事受到了批评,有些事还正在处理之中。并和我说我所在的知青组市委决定撤销,把现有的知青分到别的知青组去。这三件大事我一听都吃惊得很。

第一件事是,我的好朋友刘平逮逋了。事情是这样的:大队为了缓和和知青的关系,照顾这些干部子女,大部分不在下地参加那艰苦的劳动了,进行了公众的分配,刘平被分到了磨坊劳动。磨坊是这个大队的副业,用机器磨各种面粉,周围几十里的人都到这个大队来磨面,磨坊里共有两台磨面机,这是这个大队的固定资产,保护好这两部机器就是捍卫无产阶级专政。这样晚上需要轮流值班看门。看门的人可以在磨坊里睡觉,看门的武器是一部土炮(是土枪,枪筒里装上铁粒子和火药)。刘平很小胆,那天晚上有几个人和他开玩笑就去吓唬他,这几个人中有一个是和刘平一起在磨坊工作的。刘平一时吓坏了,他想到了阶级敌人,便拿起土炮从磨坊的窗口向这吓唬的人开了一枪,当场打死了一个民兵打上了一个民兵。就这样一个玩笑消失了一个年轻的生命。我父亲说不管怎么说是用枪打死了一个人,要判刑的。

第二件事是:翻了船淹死了两个知青,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休息,有几个知青一起出去玩,来到了离大队几里路的一个水库。这个水库是这个县里有名的大水库,公社再次开展养鱼。他们到水库后看见岸边有一条船,感到很新鲜就爬了上去,解开了缆绳,此时风刮得很大,说时迟那时快船顺风向水库中心漂去,船上的橹知青们都不会划,大家这时慌了,一慌船开始左右摇摆,越摇摆船上的人越慌,船突然失去了平衡翻了。幸亏岸上的人及时发现了这一惨象便大声呼救,养鱼队的人听到呼救后飞速赶来抢救,就这样救上了三个溺水两个。父亲说这个事件很严重,公社知青办主任被撤销了职务,县知青办主任降一级工资处理,市知青办主任党内警告并降级安排。

第三件事是大队支部书记的儿子突然死了,这件事也很严重,直接牵扯到女知青李白。通过公安局验尸等等的处理,与女知青李白无关,虽然无关李白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但我父亲暗示我他在这件事上为李白作了很大的工作,要不可能也要坐牢。

我听到这里我止不住地哭了,我的哭有惊吓有悲痛有对李白的可怜。这三件事都让我很伤心:我的好友刘平判刑了,两个战友死去了,李白竟遭受了这样大的打击。

父亲对我讲,如果我这次不出来参加这个学习班,可能也要到公安局里去呆上几天的。父亲三番五次的嘱咐我切不可在和那个女知青联系,她就是李白。

我最担心的是李白,她现在生活得怎样?我的心此事几乎要碎了,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就是把她救出火海。

十章 敢作敢为,战友情真挚无私

爱情是魔鬼,是因为她使两个人疯狂的结合而解释不清;友谊是魔鬼,是因为她使两个人的命运心心相印地拧在一起不被人理解。

父亲的“政治”不但能左右一个城市更能决定我的命运,是因为我还不是那特逆反的孩子。

我只能留在北京继续学习和复习等待高考春天的到来。但我心中想到的是李白,这头掉了泥潭里的猪在呐喊着生命,我决定去拯救她。

我在北京学习期间结识了一位男同学,我们一见如故成为生死之交的朋友,这就是友谊。他叫王远,家在北京,他父亲是海军政治部的高干,他下乡在内蒙古也是调来学习的。我的一切情况都告诉了它包括和李白的关系和李白之人。我打算拯救李白的事告诉了他他很同意并打算和我一起把李白救到北京。人生之中的有些事情似乎是冒险,但往往就做了,成功和失败从来不管,这就是青春期的冲动。

首先是解决回我下乡知青组的路费。那个年代几十块钱是很难得到的。从北京到我们下乡的山村,需要坐火车,到县城在坐一百多里的汽车,火车票一个人十二元(那时车票的价格很低,当现在的话需要一百二十元左右),汽车票一个人一元八角,一个人共十三元八,两个人二十七元六,来回共需五十五元二,再加上吃饭等这样必须准备八十元左右。目前我手里有九元他手里有七元,共有十六元,我们的预算是还差六十元左右。王远说这就是一场战争,胜与不胜首先是经费必须充足,我很同意。

第一次对人生的感悟是偷盗是逼出来的。王远发现在我们学习的楼后有一排平房,是一处多年不动了的仓库,里面有很多办宣传队费下来的乐器,有光嚓、钵、大小号等等,这些东西都是铜的,废品收购站的收购价格是一元八角一市斤,只要偷出来到废品站买了就是我们的路费。我们俩个决定偷,因为我们观察没有人管理和看这个仓库。偷是这样开始的,每天晚上我们轮流从一扇破了玻璃的窗子爬进去,一件一件的拿出,再一件一件的带出学校把它们卖掉。这样坚持了十几天,共卖了七十余元钱,第一步我们成功了。

第二步,我们请了假,坐上了回我们下乡的地的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我们于晚上赶到了我下乡的山村。时间正是隆冬,村子的傍晚人很少,我们来到了李白上班的大队电话值班室,很巧李白正在。我很周围没有人迹的情况下敲开了电话值班室的门。李白见是我下了一跳但很惊喜,我把拯救她的事向她讲明后她懵了,但不由分说我把她拉了出来,她只好顺从了,我们三个悄悄地向村外跑去,因为我们的路很熟,即使有人追也已是追不上我们的。我们一夜没睡觉沿着公路向县城走去,我们主要害怕大队的人连夜追赶上我们,就这样我们一夜赶到了县城的汽车站,草草得吃了顿早饭就坐上了开往火车站的汽车。下午我们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列车载着我们顶着隆冬的雾雪向前飞驰……

大队的人不会来追我们的,他们只知道可能李白出走了,他们可能上报到公社的知青办去。

我们在火车上商议好了,李白到北京后暂住在王远通过他父亲的下属争取的营房里,后李白和她在北京某大学当教授的姨和姨父取得联系,偷着住在北京。我们看着这个遭受了这么些磨难的女孩子辛酸的不得了。就这样这场营救李白的冒险行动算是成功了,但我们感到喜悦的背后是一场不可预测的灾难。

通过此时我深深地感到在青春的激流里结下的友谊是真挚的无私的甚至是可歌可泣的。

十一章 山灰水黄,长城内外兮

李白住下后休息了几天后便在王远的帮助下到某大学找到了她的姑姑和姑父,他们俩人已从湖北农场劳动锻炼回到了北京,等待落实政策学校安排工作。李白已住在她的姑姑家里濒并安下心来复习功课。

树欲静而风没止。但我们并没有考虑那么的多,我们三个人约定星期天一同去看长城,这也是我们一致的想法。星期日这天我们一大早坐上了汽车向八达岭出发了。这天阴得很厉害,要下雪的样子。长城上人不多,我们站在长城上天就像要压下来的样子,远眺大江南北的感觉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整个北京城被云雾笼罩着昏昏暗暗的没有一点生气。我即兴写了一首《大风歌》,他们两个看了后都感觉代表了我们此时的心情,便站在长城上朗读着,说是朗读其实是在呐喊:

北国风光兮

惟馀莽莽

远看长城兮

像堵大墙

站在大墙兮

不见太阳

风萧萧兮

山灰水黄

长城内外兮

一片荒凉(说明:那时能写这样就不错了)

同时我们还朗诵了食指的《相信未来》一诗。但离开长城的时候天有点晴,红红的太阳送来了一丝的暖意。我们再见了长城走下了八达岭。

事情果真像我们《大风歌》里预感的一样。李白失踪了的消息惊动了整个地区,大队和大队支部书记将此事报了公安局,公安局已立案。我父亲所在的市委也很重视。他单独驱车来北京找我。我父亲跟我这样交谈的,他怀疑李白到我这里来了,他让我一定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否则要出大事了,公安局的分析有三点,一是李白被阶级敌人暗害;二是自杀;三是自己跑了,并有可能跑到北京来了。公安局可能来找我。我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把我们两个营救李白的经过和我父亲讲了。我父亲听后暴跳如雷:“你们简直是在作大业!你想让我这个市委书记不干了是不!”并当即给了我一个耳光。父亲面对他的儿子是一脸的无奈。后来他说:“这样吧,事情就这样了,你先让李白以她姑姑的名义告诉她的妈妈,避免她妈妈知道了出现意外。我把此事先压一压,让公安局先不要采取第三个方案,现在国家的政治形势在急剧的变化,过了春节看时局在定,你们现在千万不能再作业了,安心复习初高中的课程,恢复高考的事情基本是现实了。”他还告诉我上山下乡的政策要变,可能要大批的返城,但千万不能对外讲,这是市委书记儿子的基本原则等等。后我父亲连夜返回了。

父亲的这一段话让我似乎感到了一点曙光,在青春的激流里,我预见湍流中似乎前面有一块滩涂。

后记

不想再写了,就写个后记吧。

(当中央政府停止上山下乡政策,为知青返城打开闸门时,那些以为结束了困境的人马上面临新的困境。

不错,国家开始实施新政策,社会生活逐步恢复正常,但历史细账却无法细算和补偿。

一年后我们参加了高考,我考上了某大学新闻系,李白考上了某外国语学院学习俄语。后我们两个结合了现在国外工作。

张兰就工进城后现在一军工企业工作,后读成人大专,现在是某市教委招生办主任。

刘平做了三年牢,提前释放,后就工,后下海经商,现在是某集团的董事长。他和张兰结合了。

知青组的那些同学现在有的内退了,有的下岗了,有的经商发家了,有的永远离开了我们。

人生走到现在,我的体会是:在命运面前我们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草于2005年12月,闫立明)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819537/

上山下乡我们的荒唐爱情的评论 (共 14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