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四月
写给四月
——你是呢喃，是一树树的花开
文/ 清竹玄
序：四月初，清晨与友结伴行于山阴小道，见碎碎的小黄花，强劲的露出头，点缀整个山间。初以为是菊，细看，显有不同。昨日，友告诉我此为迎春花，竟日日不能忘，遂起意为文，以纪念倔强的小黄花和落寞的四月。
没有花的春天，不叫春天。北方的春天总比南方来的晚些，翌日，在朋友日志中见到《花恋三月》的小文，她写到：花恋三月，应景。忙里偷闲，寻觅。三月，花期如时而至，芬芳满园，香巧袭帘。晨雨，洒下滴滴莹露，遥挂枝头，怜惜万分。天放明，花如织，绿叶翠，帘卷舒心，几净明窗，掩不住半点私心。若似轻语，层峦含香醉，晨晓清风，动桠枝，晶露相逢，欲言伤别离……遂勾起了我无限的春意。
北方的花比南方慢了半拍，四月才娓娓而来，但我也亦常感激。春天总是让人对她无免疫力。我不是柔情的小女生，不喜欢记一些碎碎念，也不能把春天和花写的那么柔情。遂起意，不写春，不写花，写四月。(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诗人艾略特的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参合在一起，又让春雨/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我没有诗人的才情，倒也觉得四月该是一首淡淡的小诗，不悲不喜，不忧不惧。或许该是《诗经》中“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这般景象，这应该是南方。因校临海，近日花团紧簇，临窗眺望，总觉得四月该是白居易《忆江南》中“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韵味。又觉得四月是残春，该是另一番景象，总觉得北方的花开的不合时宜，反道有点“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落寞之感。
日闲，与南方友人闲聊，他说南方近日细雨绵绵，出门办事总得带把雨伞，讨厌极了。遂想起这该是南方的梅雨时节了吧，南方该是“南京西浦道，四月熟黄梅，湛湛长江去，冥冥细雨来”了。我是喜欢雨的，尤其是四月，总想跑到雨中，淋它个痛快。望舒的“丁香”也该在四月开放的吧，一条阴雨绵绵的小巷，一个踽踽独行的男子，撑着那把油纸伞应该滴的嘀嗒响吧？这样的时刻，脑海中总是会飘起痖弦的我和雨伞/和心脏病/和秋天/和没有什么歌子可唱。又像是志摩的“怀乡病”，虽然它们都与四月无关。
四月该是从宋词中走来，又像泥巴裹满裤腿的农夫，遂想起《乡村四月》：“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在如烟的细雨中，那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那位披蓑戴笠的老农夫，该是宋词，该是四月吧？北方始终没有“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闲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是，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景象，稍显单调乏味的四月。
朋友相约，周末去旅顺看樱花，四月该是出游的好时节，想起南宋那位僧人的“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北方出游不用系短篷，像我这般青年也不用杖藜扶，四月真该出去吹吹那不寒的杨柳风。
南方的四月早该是“芳树无人花自落，香山一路鸟空啼”了，北方的四月却恰若林微因的人间四月天，该是那呢喃，是那一树树的花开。
